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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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妙?!?/br> 蕭天凌把憶妙叫了進來。 “殿下?!睉浢罟ЧЬ淳葱辛硕Y,等著吩咐。 “去磨墨?!笔捥炝柙谧雷优月渥?。 “是?!?/br> 先是胸有成竹地吩咐她,等她答應卻又把憶妙叫進來。 晏梨抿抿唇,掉頭就想走。 “坐?!弊谧雷优赃叺娜撕鋈婚_口。 幾雙眼睛瞬間落在自己身上。 晏梨想了會兒,坐是坐了,不過是在擺在邊上的紫檀木扶手椅上坐下,即使人原本就站在桌子邊。 蕭天凌看了眼桌上的菜式,久未見的豐盛,眉心輕蹙,抬眼看向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的人,視線停在她的手上,沒有發現什么異樣才收回。 沒有多問,默默拿起筷子吃飯。 看到自家主子終于肯坐下來好好吃頓飯,朔風如釋重負。 沒人說話,書房里一時很安靜。 安靜得只??曜优紶柵龅酵氲妮p微響聲。 即使已經看過很多次,人坐在自己面前,晏梨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大概是人好看,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好看的。垂著眼眸,很安靜,坐那兒就像一幅畫。 她喜歡看他認真做事的樣子。 一如他給她做秋千的時候。 雖然那個秋千,是她渾身解數央著他,好不容易才讓他答應給她做的。 不過直到現在她才終于懂了爹爹說的話,強扭的瓜,真的不甜。 腦子里閃過那個手串,想起要去安國寺的事,突然意識到,從現在開始,每見他一面就少一面…… 也許以后再也見不到。 心口驀然一抽。 晏梨慌忙別開臉,飛快眨眨眼,將眼淚逼回去。 心緒平穩之后,晏梨起身走過去,在桌子邊坐下。坐下的瞬間,人像是從身體里抽離,看到以后,以后坐在這里陪著他的人會變成另一個人。 晏梨看他很少吃菜,拿起擺在旁邊的筷子幫他夾菜。 “以后再忙也要記得按時吃飯?!睙o意識念叨。 說完,他抬眼看她,晏梨才察覺自己說了奇怪的話。 這樣的話,她以前從來沒有說過。 晏梨避開他的視線,用夾菜的動作掩飾,也將話題岔開,“哦,對了,我明天想去安國寺一趟?!?/br> 感覺到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晏梨只好再補一句,“聽說安國寺的齋飯好吃?!?/br> 面上冷靜,心口卻如擂鼓。 這是第一次跟他說謊。 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收了回去,以前她說要去哪兒,只會“嗯”一聲的人這次卻久久沒有應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晏梨心里忐忑,不自覺端起手邊的裝著湯的瓷盅,抿了一小口,又習慣性地放到他手邊。 他對吃飯向來不看重,以至于每次她吃到什么好吃的,都忍不住叫他嘗嘗,能多吃點是點,三年下來,已經成了一種自己沒有察覺的習慣。 “湯好喝?!?/br> “放著吧?!?/br> * 直到離開,關于去安國寺的事他也沒有任何回應,晏梨當他是默許。 出門之前,看著已經又坐到書案之后的人,晏梨猶豫片刻,只是說了句,“忙完,早點休息吧?!?/br> 說完帶著憶妙跟流螢離開。 晏梨一走,朔風明顯感覺到書房里的氣氛轉眼低沉下去,分明吃飯的時候已經好轉。把人走之前說的所有話都想了一遍,找不到原因。 * 回到迎霜院。 月光如水。 院子里有個秋千架。 晏梨停下腳步,站在那兒看了會兒才進屋。 沐浴的時候,晏梨不習慣有人在旁邊,憶妙跟流螢退出來,開始鋪床。 見憶妙從書房那邊回來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流螢忍不住問,“憶妙,你怎么了?” 憶妙在想今晚準備的那些菜。 都是殿下以前喜歡的,她不可能記錯??墒沁@次的菜沒動幾筷子,反而是以前從不受待見的湯這次倒喝光了。 想得出神,乍然聽到流螢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回神,“……沒什么?!?/br> 見她不愿意說,流螢也沒有追著問,“哦?!?/br> * 晏梨洗漱完就睡了。 渾身被熱水泡得暖烘烘的,往被子里一鉆最好睡覺。 今天憶妙守夜,睡在外間。怕晏梨叫她,不敢睡沉。 就算留著一絲清醒,也是直到房門被推開才發現有人過來。 借著月光看清來人,憶妙驚得從榻上爬起來,張口要叫殿下,卻被人抬手制止。 “下去吧?!?/br> 憶妙低聲應,“是?!?/br> 心底詫異卻未消,殿下從來沒有這么晚來過迎霜院。以往忙得晚了,直接就睡在書房。 * 晏梨來了上京之后,變得愈發怕冷。 上京跟漠北氣候截然不同,整個冬天都不怎么會下雪,可是卻比漠北還要冷得叫人難受,尤其下雨之后,冷氣像箭只往骨子里鉆。 睡著睡著,人就蜷縮成了一團。 因為冷,一直在做各種夢,睡夢中,忽然覺得身邊像是放了個暖爐,毫無意識地靠了過去。 蕭天凌看著乖乖窩進自己懷里的人,摸到她冰涼的腳,長眉緊擰,然而一直盤旋在眼底的陰霾卻漸漸散開。 * 憶妙將床帳撩起的時候,被光一晃,晏梨迷迷糊糊從夢里轉醒。 “王妃您醒了?” 憶妙輕柔的聲音響在耳邊。 晏梨緩緩睜眼,“唔”了聲。 憶妙邊將簾子掛好,邊說:“殿下今早走的時候許了您去安國寺的事,不過今天看起來像是要下雪,讓您多帶幾個侍衛?!?/br> “今早走?”晏梨一個呵欠打了一半,停下。 聽她像是很意外,憶妙解釋,“殿下昨晚歇在迎霜院,只是差不多子時才過來。今天要上朝,早早就走了,特意吩咐過,奴婢們才沒有來叫您?!?/br> 晏梨愣了愣,垂眸往自己身側看了眼,枕頭是被人睡過的樣子。 難怪她能一覺睡到天亮。 平日她自己一個人睡,夜里總是要被冷醒一兩次的。 而她卻毫無知覺他來過。 想起昨天說起要去安國寺的事情,他沒有任何反應,她還以為他是默許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同意,不然不會特意跟憶妙說。 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從來叫人看不透。 晏梨掀被下床,“洗漱吧?!?/br> * 正梳妝,外面丫鬟來報,說蘇嬤嬤過來了。晏梨正挑珠釵的手微微一頓,讓人進來。 蘇嬤嬤進來,問了安。 “起來吧?!标汤骈_口,又問:“蘇嬤嬤過來有事?” “聽說王妃今日要去安國寺?” 晏梨默然片刻,“蘇嬤嬤有話直說?!?/br> “老奴斗膽,這去安國寺一趟,一來一回少說要兩日。這兩日王妃不在府里,萬一宮里有什么旨意下來……”話故意沒有說完。 聞言,流螢氣得牙癢。 這個蘇嬤嬤,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會在人傷口上撒鹽。宮里的旨意,除了納側妃還能有什么旨意,明知道她家小姐什么心性,現在偏還把事情挑到眼跟前來說。 晏梨倒是平靜。 蘇嬤嬤不喜歡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再者說,蘇嬤嬤是賢妃娘娘派給蕭天凌的,是賢妃一手教出來的人,賢妃那么喜歡白月心,蘇嬤嬤又怎么會例外。 平靜反問,“蘇嬤嬤這話說得奇怪,宮里來的旨意?宮里有什么旨意?” 看她揣著明白裝糊涂,蘇嬤嬤結結實實地啞巴了會兒,原本昨晚上的氣還憋在心口,這下雪上加霜,下巴微抬,“自然是納側妃……” “自然?”晏梨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