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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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個剎那,忽然亮了起來! 室內喝過的牛奶鍋與奶瓶碰撞著發出叮咚聲響,放在桌上的信紙無風自動,窗外的海水掀起一陣不斷擴散開的波瀾,海底城的所有水族紛紛駐足仰頭。 一股強大到令人震撼的氣場慢慢地,慢慢地,籠罩了整個空間。 它的強大rou眼可見,卻又顯得那么溫柔無害,因此床上的小狐貍、小湯圓和小哈士奇依然安穩滿足地睡著,人事不省。 蜷在顧與眠懷里的小雪豹,眉頭卻更緊地皺了起來。 它做了個夢。 不算是噩夢,但也覺得不那么美好。 “……” 在許多年前,皇室有很長一段時間并不擁有婚姻自由——因為當時帝國多年與蟲族交戰,最為強大的皇室意味著帝國的未來,而如果皇室能和匹配度百分百的人結合,彼此間的實力都會更上一個臺階。 與皇室匹配度百分百的對象,時常出現在貴族里。匹配度百分百,和是否相愛無關。 這促成了許多對有目的性的聯姻的誕生,朔寒的父母便是這么一對絕對契合的怨偶,他也是這樣聯姻的犧牲品。 在帝國皇室里頻繁出現的‘返祖現象’,是指在遇見匹配度百分百的那個人時,體型、精神力會短時間地退化到幼年狀態。 他曾經很抗拒婚姻與愛情,更加抗拒‘匹配度百分百’‘命定之人’‘返祖現象’這樣的字眼。 而在數月之前,來自首都星的星艦降落在塔克星。 稱得上是年輕的帝王,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了返祖現象。 他變成了小孩子。 沒有掌握足夠的力量,那種感覺是令他無比厭惡的。但更加讓他焦躁的是,自己唯一想要擁有的,并不在身邊。 而那股屬于靈魂的牽引,還有鼻端繚繞著的氣息與溫度,一直拉扯著他,要去尋找那個人,去獨占那個人,不要錯過,不能錯過—— 焦慮躁動與占有的欲望,隨著呼吸一點點注入血管,逐漸擴張、蔓延,掀起一陣狂風巨浪! “……” 很難形容顧與眠這時的感受。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睛里變得無比清晰具體,他能夠看到上萬米之外海水的波紋,能夠很輕易地在海面卷起浪潮,甚至能夠做他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事。 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見小狐貍似乎迷迷糊糊快滾到了床邊,能夠輕而易舉地把它‘抱’起來,放回床上。 這感覺太過新奇。 顧與眠像是一個第一次學會走路的嬰兒,有震驚,但是并沒有感覺到害怕,他甚至忍不住想要試探更多,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什么。 也就是在這時。 一股遠遠凌駕于他之上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窗戶透進來是海底的光影,明滅而曖昧地閃爍著,在他們腳邊逶迤搖曳。 下一秒,一雙修長冰涼的手扣住了顧與眠的手,把他帶進懷里,在顧與眠鎖骨與下頜處烙下毫無章法的吻。 鎖骨上的玫瑰與劍紋章變得灼燙起來,暗紅的光芒也逐漸燒得熾熱…… 顧與眠驟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身量高大,銀發,灰藍色眼眸,鼻梁挺直,眉頭仍然緊緊蹙著。 “……” 電光火石的一秒,所有被強迫著忽視的線索在這一刻串聯成線。 顧與眠急喘了兩下,瞳孔緊縮又擴散,喃喃問: “你是……團團嗎?” 第82章 喵喵 眼前的男人很高大。 他穿一身深色的軍服, 褲管筆挺,踏著一雙軍靴, 俊美中也帶著凌厲與迫人氣勢。 顧與眠在人類中已經是高挑的身材了, 而這個人比他還要高上大半個頭,身材是那種久經殺伐錘煉出來的有力修長,此時所有氣勢都不加掩飾地奔涌而出。 室內的水杯‘砰’地一聲炸開! 所有魚群全都縮進了海草與珊瑚堆里, 瑟瑟發抖。 剛剛顧與眠能感覺到自己的‘強大’,而在此時此刻卻又那么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放在生物層面來說,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在這個人面前也許什么都不是。 “……” 眼前的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一圈,用強勢到不容拒絕的懷抱與親吻, 把顧與眠抵在胸膛與身后木門的空隙之間。 平時冷淡不馴的灰藍色眸子,就像要燒起來一樣, 變成一種更熾烈的湛藍,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 是朔寒。 或者說,雪團。 到這一秒還不明白的話,顧與眠就是個傻子。 就像那位女巫說的,謊言被揭穿了。 朔寒像是很想吻顧與眠的唇, 但即使頭腦因躁動而失去理智,也潛意識里不愿看見顧與眠的眼神和反應。 于是垂著頭, 在顧與眠頸間與鎖骨輾轉著落下濡濕的吻與啃咬。 顧與眠低下眼。 他伸手按住男人的額頭, 將他往后推,其實力氣并不大——即使力氣很大,在對方看來也算不了什么。 但其中所傳遞的抗拒意味, 依然讓男人即使十分不情愿,也抿著唇向后退了些許。 “你是團團嗎?” “……” 沒有回答。 兩人對視了十幾秒。 顧與眠的語氣變得篤定:“你是團團?!?/br> “……” 沉默。 “你先放開我?!鳖櫯c眠說。 沉默了許久的男人終于開口,他生硬地說: “不放?!?/br> 顧與眠被他握著的手腕,已經浮現一圈青紫的痕跡。 男人只低頭看一眼,被灼燙一樣松開手。 但很快又牢牢把顧與眠的手握住,掌心輕輕按揉過那道傷痕,所有疼痛與痕跡也隨之消失無蹤。他一只手握著顧與眠的手,另一只手抵在顧與眠后頸處,不讓他后退,強迫他只能看著自己。 就好像在怕顧與眠逃走,從此不再回來。 “……”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一個是因為大腦發懵,正在努力接受和消化這過大的信息量。 另一個想的則要簡單的多。 ……不能讓他走。 顧與眠看著朔寒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忽然理解了他在害怕的事情。 “不會走的,”顧與眠放緩了一些聲音,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頭: “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想一想?!?/br> 怎么說呢,顧與眠食指捻了捻拇指,這人的頭發竟然出乎意料還挺柔軟的,跟雪團脖子旁邊的毛毛很像。 但他還是沒辦法把雪團和朔寒重合到一起。 但朔寒一口回絕:“就在這里想?!?/br> “……” 顧與眠說: “我需要一個人的空間?!?/br> 有一種久違的生氣感覺,被欺騙這么久的怒意在胸膛燃燒著,但這又與他對雪團習慣性地、接近無條件的縱容溺愛,起了非常嚴重的沖突。 他大腦里都有些突突突發疼。 顧與眠需要很努力,才能不說出那些太傷人的話: “變成人之后,就不聽我的話了嗎?” 朔寒不說話了,顧與眠臉上一點點、最后徹底沒了笑容。 這一片寂靜大概持續了長達半分鐘。 “……” 朔寒扶在顧與眠后頸處的手,力道很緩慢、很緩慢松懈了一些。 顧與眠看得出他是很不情愿的。 男人的眼眶還泛著紅,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一副狠戾暴躁的表情,但顧與眠只覺得他仿佛剛哭過一樣,有些可憐。 朔寒好像甚至想像團團之前那樣,別扭地示弱,拿毛絨絨的耳朵去蹭一下顧與眠掌心,覬覦也許這樣顧與眠就會回心轉意。 但因為體型的嚴重不符而未能實施。 顧與眠伸手把他的手推開,轉身拉開木門。 朔寒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人,亦步亦趨地緊跟在顧與眠后面,抿了抿唇,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問顧與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