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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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離墨見她不開口說話,只用俏生生的眼神看著他,便笑著拿話逗她:“你求朕說,朕就告訴你?!?/br> 蕭婉詞微微一笑,朱唇輕啟:“皇上打算讓臣妾怎么求?” 那婉轉動聽的聲音,帶了一點異樣的味道,而笑容里,也是帶著說不出來的柔情。 衛離墨一聽她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心里就微微有些發憷,她每次對他不懷好意的時候,就會用這種甜死人的語氣這么對他說話,而其實呢,心里還不知憋著什么壞呢。 他知道回道:“婉兒最想去哪里,心里最想見什么人,便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br> 蕭婉詞微微一怔,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話:她最想去哪里,最想見什么人。 剎那間,她的心頭涌出了一個地方,腦海中涌出了一個人影。 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驚喜的脫口而出:“皇上說的可是真的?” 說實話,這個猜測,真的讓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不是她現在真的身處在馬車中,她肯定會以為他是在說胡話,是在騙她。 “當然是真的,金口玉言,朕豈會騙你?!?/br> 見她如此高興,衛離墨的心情果然愉悅了很多,對出主意的趙信,也打算回宮之后好好賞賜一番。 這會兒從他口中得到了確切消息的蕭婉詞,真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暈了,要不是現如今是在馬車里,還被他圈抱在懷中,她高興的恨不能轉上兩圈,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衛離墨卻趁著她只顧高興的時候,趁機將向她又靠近了幾分,并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婉兒現在心里是不是很高興?” 蕭婉詞拿眼瞥了他一下,大有一副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衛離墨抿了抿嘴,欲言又止道:“那這是不是說明,婉兒已經不生朕的氣了呢?!?/br> 蕭婉詞:“……” 她不知說他什么好了,這兩件事情能混為一談嗎,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原諒他了呢。 可她又怕說出真話,他一氣之下,會讓人掉頭回宮,那她可就是空歡喜一場了。 便左顧而言他道:“什么生氣不生氣的,不知皇上在說什么,再說了,我什么時候生過皇上的氣啊?!毙睦镞€有一句沒有說出來,她哪里敢生他的氣啊。 此話一出,衛離墨頓時心里哇涼哇涼的。 她這是打算來個渾水和稀泥,死不承認了。 他一言不發,一手攬著她的腰身,抬起另一只手來,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幫她理著她額頭前的那幾縷碎劉海。 這舉動當真把蕭婉詞整懵了,她提著一顆心,就怕從他口中,突然說出回宮的話來。 她小心翼翼開口問他:“皇上這是怎么了?” 衛離墨是誰,她這會兒的小心翼翼是為何,他再清楚不過,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不讓她回蕭家一趟。 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對她的話更是充耳不聞,只一心幫她整理著云鬢,先看一眼她鬢角的琉璃簪,是不是因為剛剛睡覺時不小心壓歪了,然后再看一眼珠花是不是沒插好。 車內一時的寂靜,讓蕭婉詞心里更沒底了。 “皇上!”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對面的衛離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了過來,吻上了她的櫻桃小嘴。 蕭婉詞只來得及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出一臉的驚愕之色。 衛離墨貪婪的奪取著她口中所有的香甜,以此慰藉自己多日以來對她的想念之情。在他心里,她一直比他狠心,比他沒有良心。 只是見她遲遲不肯進入狀態,在他吻她的時候還神游天外,他又停了下來。 他一邊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邊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白皙柔滑的臉頰,低聲對她道:“這就快到蕭家了,你親朕一下?!?/br> 蕭婉詞再次愕然,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要是她不親他,這馬車是不是就到不了蕭家了。 他無恥的嘴臉,再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我、我、”蕭婉詞很想說,她一點都不想親。 “乖,”他輕聲誘哄著她,另一只手抱著她抱得更緊了,仿佛要將她一下子揉進自己的骨頭里一般。 蕭婉詞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讓人迷醉的紅色,她羞澀的小聲道:“可不可以等回來的時候再親?!?/br> 衛離墨眼神一亮,嗓音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驚喜:“真的?” 腦中開始浮想聯翩,她對他各種的柔情蜜意,都各自腦補了一番。 她羞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心里卻想笑出聲來,等她從蕭家回來,目的已經達到,到時候管他作甚。 而衛離墨卻信以為真的很高興,雖然最終目的沒有達成,可難得見她不像原來那般抗拒,他心里還是欣喜的,便就這樣抱著她,同她悄聲軟語說起了悄悄話。 蕭家近在咫尺,蕭婉詞也不可能傻的同他繼續鬧脾氣,要不然惹得他生氣了,吃虧的可就是她了。 得不償失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呢。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第一次的蕭家之行,就這么泡湯了,這可是她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再見安姨娘一面。 很快,馬車停在了蕭府門前,趙慶隔著厚厚的車簾,對著車內道:“皇上,蕭府到了?!?/br> “知道了,讓人敲門?!避噧?,衛離墨一邊戀戀不舍的松開懷中的蕭婉詞,一邊對趙慶說道。 “是?!?/br> 趙慶對著旁邊跟來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可是如了你的意了?!毙l離墨笑著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蕭婉詞莞爾一笑:“是如了皇上的意?!?/br>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盤,想借此事讓她不生氣了,想得真美! * “叩、叩……”寂靜的夜里,門環扣在大門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很快門內便傳來了守門人王七的聲音:“門外什么人,這么晚了來蕭家有何事?” “宮里的?!鄙锨扒瞄T之人并沒有說什么事,只是點名了身份。 門內的王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始說出的話有些結結巴巴:“騙、騙、鬼、鬼呢,這都、都什么時辰了,還宮、宮的,宮里這時候早關宮、宮門了,連只蚊、蚊子都飛出來,還能飛、飛、飛出人來?!?/br> 門外的人頓時被他的話,說的目瞪口呆。 王七覺得,外面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這都什么時辰了,還騙他說宮里的,再說了,他家四姑娘入宮這么久了,可從來沒有讓人半夜送信回來過。 趙慶對著敲門之人擺了擺手,親自上前,對門內的王七道:“真的是宮里來的,你聽我這聲音,還聽不出來?!?/br> 太監說話比較尖細,跟正常人不一樣,趙慶的意思,自是讓王七相信他是宮里出來的。 果然,王七聽了趙慶的話,心里有了遲疑,開始不確定門外之人的身份了,而且之前他確實聽到街道之上傳來過一陣馬蹄聲,他忍不住猜測,難道門外之人真是宮里來的。 “你真是宮里來的?”王七這會兒也有些摸不準了。 “自是真的?!壁w慶在門外答道。 “那你等著啊,等著啊?!蓖跗咭贿呎f著話,一邊一溜小跑的去找王管家去了。 趙慶直接傻眼,心道,你去找人之前倒是先把門打開啊,把他們一行人撂在門外,自己跑了,算怎么一回事嗎。 王管家聽到王七的稟報,說門外有自稱從宮里的人敲蕭家的大門,剛開始也有些不相信,可聽到王七說來的不止一人,還有一名太監時,心里除了狐疑之外,卻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一邊派人前去通知蕭大爺和蕭三爺,一邊隨著王七親自到了蕭府門口,讓王七開了大門。 等一開大門,王管家和王七真的驚著了。 “王管家一向可好?”蕭婉詞對著驚訝無比的王管家先開口道。 王管家揉了揉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的。 他怎么也沒想到來的宮里人,竟然是已經進宮,并生下三皇子,貴為正三品貴嬪之位的蕭家四姑娘——蕭婉詞。 “老奴真是有眼無珠,竟然將貴人關在了門外?!蓖豕芗乙幻嬲堊?,一面要跪下給蕭婉詞磕頭。 蕭婉詞忙扶了一把,笑道:“王管家不知我來,何罪之有?!?/br> 聽著兩人在這邊客氣,衛離墨重重的“嗯”了一聲,提醒蕭婉詞回蕭家的目的,他們的時間可不多。 他這一出聲,王管家借著燈籠的燈光,終于注意到了蕭婉詞身旁一身玄色鶴氅的男子。 男子看著不到三十,生的是面冠如玉,俊美無儔,那通身的貴氣,更是逼人至極。 反正王管家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好看又尊貴的男人,要不是他只顧著驚訝自家貴人竟然回了蕭家,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個男子了,畢竟來人那一身的尊貴氣派,實在是太扎眼了。 王管家這會兒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真的不敢猜測眼前這位的身份了。 好在蕭婉詞這時開口,讓他給她找個丫鬟帶路,去后院看一眼安姨娘,才將王管家的注意力從衛離墨身上稍微轉移了一點。 王管家一邊找人帶著蕭婉詞去后院,一邊自己引領著衛離墨趙慶等人往前院的書房走去,心里就盼著蕭大爺和蕭三爺能趕緊快點到來。 要是他猜得不錯,這位的身份可是了不得,沒看見旁邊除了保護的侍衛之外,還跟著一位年齡跟他差不多的公公嗎。 * 蕭三爺原本在裘氏的院里都要歇下了,可聽到王管家派人來說,家里來了貴客,正在前院的書房等著呢。 可等他再詳細問詢來人是誰,派來之人卻說自己也說不清楚,無法,蕭三爺只好起身重新穿衣,不過,心下卻是納悶,這哪里來的貴客,竟然大半夜的登人家門。 在前院和后院的垂花門前,蕭三爺遇到了打著燈籠,急匆匆趕來的蕭大爺,兩兄弟一碰頭,才知道兩人俱都不知道王管家說的貴客是誰。 “三弟可是能猜出來,貴客是哪一位?”一邊往外書房趕去,蕭大爺一邊問身邊的蕭三爺。 蕭三爺笑道:“兄長這不是為難弟弟嗎,這哪里能猜得到,兄長難道能猜到?!闭f到這個,他又埋怨了王管家兩句。 蕭大爺也搖了搖頭,他也猜不到是誰大半夜會來蕭家。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書房門口,然后一前一后的進了書房。 王管家讓人給衛離墨奉了茶盞之后,便和趙慶一般,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書房門口,而衛離墨呢,正無聊的對著書房內掛著的一副《墨蘭圖》看的很是興起。 能不興起嗎,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可卻被某個沒良心的家伙賞來了蕭家,本來自家的東西,卻需要跑來別人家來看,這讓他心里能平衡得了。 過會兒不給蕭三爺臉色看,已經是他仁慈了。 一進書房,蕭三爺就注意到了趙慶,他曾進宮過一次,對皇上身邊的趙慶可是記憶猶新。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竟然在自家的書房,看見了此時應該呆在皇宮的趙慶,你讓他能不震驚嗎。 蕭大爺沒進過宮,對趙慶自是不認識,可見蕭三爺對著門口一個不認識的人面露驚訝之色,心下很是好奇。 他悄悄的用胳膊碰了一下蕭三爺,這才把自己這位呆愣中的弟弟,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趙慶自然也注意到了蕭三爺的目光,對著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蕭三爺別來無恙?” 蕭三爺也忙拱了拱手回了一禮,道:“托公公的洪福?!?/br> 蕭大爺這會兒也有些后知后覺,這位感情是宮里出來的,心下對王管家所說的貴客更感覺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