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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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么多做什么,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鄙蚣藕鋈恍α讼?,伸手,捏捏她隱隱發白的小臉,“就算塌下來,也有我給你頂著,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br> “……”溫舒唯咬了咬唇,望著他,心里忽然難受得厲害。 又聽見沈寂道,“你要我說的事,我說了,要我交的底,我也交了?,F在,唯唯,是不是該換我讓你說?!?/br> 溫舒唯囁嚅了下,聲音低低的,有點兒悶,“你要我說什么?” 沈寂垂眸直勾勾地看著她,道:“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打算怎么辦?” 窗外忽然起風了。 深秋的晚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少傾功夫,溫舒唯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她看著他,很平靜地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沈寂不說話。 溫舒唯道:“犧牲?” 沈寂還是沒有吭聲。 “那還能怎么辦?!惫媚飮@口氣,無所謂地聳聳肩,“要么成為烈士遺孀,每年去陵園給你上柱香,要么就回歸森林,重新找個男人?!?/br> 沈寂微微挑起眉毛,語氣挺隨意,“那小溫同志是想給我上香,還是重新找個男人?” 她眨眨眼,“我覺得吧,我應該會先重新找個男人,再每年跟他一起去給你上香。你覺得怎么樣?” 沈寂:“……” 沈寂一把勾住她的腰把人圈過來,瞇了瞇眼,薄唇緊抿,后槽牙在腮幫子里挫動兩下,一語不發。 溫舒唯仰著脖子看他,揚揚眉。 數秒后, “本來我以為,你這回答,我他媽得氣瘋?!鄙蚣藕龆鴱澚藦澊?,竟自嘲似的低笑出聲,捏住她的下巴挑了挑,啞聲,“但真聽你說出來。溫舒唯,我反倒覺得放心了?!?/br> 溫舒唯:“……” 溫舒唯再也裝不下去了,滿眼通紅地用力打他兩下,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居然還一把揪住了他左邊耳朵,拎起來。 沈寂:“?” 沈寂:“……” 沈寂一僵,都他媽讓這小心肝兒給揪愣了。 姑娘話剛出口便帶上哭腔,奶兇奶兇的,惡龍咆哮:“姓沈的,我告訴你,人是你招惹來的,我跟定你了。要真是有那天,你敢丟下我,姑奶奶追到閻王殿也要錘爆你的狗頭!” 沈寂:“…………” 第64章 燎(五) 揪著沈寂的耳朵吼完這番話后,溫舒唯安靜下來。剛才氣勢如虹的一番威脅加怒斥消耗去不少體力,這會兒,她眼眶紅紅的,胸前起伏呼吸不穩,一雙眸子兇巴巴地瞪著他。 對面的沈大爺直勾勾盯著她看,須臾,沉聲從后槽牙里擠出倆字兒,陰沉沉的:“松手?!?/br> 溫舒唯跟撞了邪似的,也不知哪兒來的熊心豹子膽,竟咬咬牙,右手用力把他耳朵揪得更緊,很淡定地也說出兩個字:“我不?!?/br> 沈寂瞧著她,一雙桃花眼的眸光又沉又邪,語氣輕得危險:“給我松?!?/br> 溫舒唯仰頭,心跳如雷故作鎮定,“我就不?!?/br> 男人耳朵被姑娘揪在手里,兩個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你盯著我,我瞪著你,誰都沒有任何動作。 過了差不多有十秒鐘, 忽的,出乎溫舒唯意料,在兩次威逼她松手無果后,這位大佬竟側過頭、垂著眼皮低低笑出了聲來。 溫舒唯:“……” 溫舒唯一下愣住,眼睛瞪得更大,著實是震驚了:“你抽瘋???被我揪著耳朵還這么高興?” 沈寂笑完,目光重新落回她臉上,微一挑眉,“你才知道老子瘋?” 溫舒唯:“……” “老子要不瘋,能被你個傻里傻氣的小丫頭片子迷得神魂顛倒死去活來?” “……喂?!睖厥嫖樀安粻帤獾匕l熱,手繼續揪著他,低聲道,“我可在生氣,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聽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少在這兒嬉皮笑臉插科打諢?!?/br> 沈寂又盯著她看了會兒,冷不丁淡聲:“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br> 溫舒唯:? 溫舒唯再一次愣住,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沈寂是誰?大家伙青春歲月里的狠人校霸,響徹三軍的海上利劍,身上背負著多少傳奇和故事的人物,臥是一條龍,站是一頭熊,從他口里說出“對不起我錯了”六個字的驚悚程度,簡直堪比天上下紅雨。 溫舒唯目瞪口呆,支吾了好半天才道:“你、你這就認錯了?” 沈寂的表情很平靜,“嗯?!?/br> 她:“……” “道歉不行,說吧,我怎么做才能讓你消氣?!鄙蚣拍樕蠜]什么表情,說著,他還很認真地思考了幾秒鐘,而后非常冷靜地向她給出一個提議,“要不我犧牲一下,以身相許,躺平任cao?” 她:“…………” 好大一個犧牲,真是見者感動,聞者落淚。 溫舒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陷入沉默,無言以對。 幾秒后,沈寂瞧見眼前的姑娘松開了揪他耳朵的小手,毛茸茸的腦袋垂下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忽的,又裹著被子唰一下轉過一百八十度,拿一個粽子似的嬌小背影對著他。 連那撮翹在她頭頂的呆毛都在宣示著無聲的憤怒。 沈寂挑挑眉,傾身,從背后湊近了瞧她臉蛋兒,“還生氣呢?” 溫舒唯心里不舒服,把腦袋別過去,不理。 沈寂又從另一側貼近她,嗓音低低的,夾雜著寡淡煙草味的呼吸噴在她雪白的耳垂上,“我家寶貝兒這么舍不得我?” 溫舒唯眼眶又紅了,咬咬唇瓣兒,回過頭看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穩如常,“你這樣嚇唬我,我不喜歡?!?/br> 沈寂握住她纖柔的雙肩,將她身子扳回來,面朝自己。他低眸靜靜地注視著她,片刻,淡聲道:“這不是嚇唬你?!?/br> 溫舒唯牙齒用力,嘴唇咬得更緊,不吱聲。 沈寂開口,語氣沉穩平靜,再尋不見絲毫往日的戲謔散漫。他很冷靜地說:“我十九歲進軍校,正式入伍,穿上那身衣服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br> 溫舒唯沒有出聲打斷,安靜地聽他說。 “知不知道,我們大學的第一堂課是什么?”沈寂說。 溫舒唯搖頭。 “是宣誓?!鄙蚣派裆渚?,說,“我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我宣誓,服從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頑強,不怕犧牲?!?/br> 溫舒唯聽他說著,忽然淚濕眼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苦練殺敵本領,時刻準備戰斗。絕不叛離隊伍,”男人的嗓音低而穩,一個字就是一句話,“誓死保衛祖國?!?/br> 他說完最后一個字,窗外的風聲再次消寂。 良久。 沈寂嘴角淡淡勾起一個弧,伸手,輕輕捏了捏溫舒唯的臉,嗓音忽而變得低柔幾分,“你現在明白了么?” 數秒的靜默后,溫舒唯點點頭,“明白?!闭f完,她伸手抱住了他。 沈寂側頭,輕輕吻了吻她鬢角的發,微閉上眼,啞聲說:“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答應我一件事?!?/br> 她雙臂收得緊緊的,用力到骨節都泛起青白,搖頭,“你不用說了,我什么都不會答應?!?/br> 耳畔一靜。 溫舒唯兩手環在沈寂腰后,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她所處的位置正對不遠處的衣柜,柜門半敞。里頭整整齊齊地掛著幾套他的軍裝,夏常服,秋常服,海洋迷彩,荒漠迷彩,還有一件冬季的軍裝外套,全都筆挺整潔一絲不茍。 溫舒唯忽然彎了彎唇,笑起來,輕聲喊他一句:“喂?!?/br> “嗯?!?/br> “我聽說,你們軍裝有很多套,各個季節,不同時期,要穿的衣服都不一樣?!睖厥嫖ǖ?,“結婚的時候,要穿的是軍裝禮服?” “對?!?/br> “我很期待你穿禮服的樣子?!睖厥嫖ㄈ崧曊f。 以她家男人的盛世美顏,必定帥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聞言,沈寂眸色驟然深不見底。他沉吟好片刻,才低啞答道:“好?!?/br> 得到這個承諾,她嘴角一彎便輕輕笑起來,話音出口,卻含淚半秒哽咽,然后才說:“沈寂,我害怕孤獨,你一定要平安延年,跟我白頭偕老?!?/br> 須臾, “好?!鄙蚣乓埠艿匦α?,“我答應你?!?/br> * 這一晚,溫舒唯和沈寂聊完正事,又胡七八糟地鬼扯了些家長里短有的沒的,一直聊到了半夜一點多,隨后又被他摁在床上摸摸啃啃地親了快一個鐘頭,近三點的時候,她才眼皮打架又累又倦,在他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上午七點。 清晨時分,半夢半醒間,溫某人是被尿給憋醒的。 頭天夜里被折騰得夠嗆,早上睜眼,溫舒唯兩邊眼眶黑得像國寶大熊貓。她壓根不記得自己身在何方,只以為還在姥姥家,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雞窩頭,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從手邊隨便撈了件襯衣套在身上,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腳丫趿拉上拖鞋,打開臥室門,哈欠連天地走出屋子。 到洗手間門口,她想都沒想地便伸手把門推開了。 吱嘎一聲。 里頭的人聽見開門的響動,回過頭來。 溫舒唯嘴上的哈欠打到一半,看清洗手間里的景象,嘴巴保持著打哈欠時張開的“o”型,目瞪口呆,傻了。 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于是乎,伴隨著廚房里紫米粥的咕嚕沸騰聲,蓬蓬頭下嘩啦啦的水聲,洗手間處,雞窩腦袋迷糊女和冷臉全裸沖澡男的拉風畫面,于這個晨光熹微靜謐美好的早晨,徹底定格。 約莫過了十來秒鐘。 沈寂渾身一絲不掛,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濕潤的黑色短發下是濕潤的眸,瞧著她,語氣挺隨意,“你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