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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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副處一時半會兒找不著合適的說辭,靜默數秒后,朝沈建國擠出一個由衷敬佩的笑容,說:“政委真是高風亮節?!?/br> 沈建國卻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閉眼捏眉心,不再吭聲。 一旁的女軍官觀察著將軍臉色,有些猶豫。好幾秒才像下定什么決心一般呼出一口氣,道:“政委,您這次來云城,您兒子知道么?” 沈建國擺手。 郭蕓聞言,一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表情,片刻,嘆息不語。 “那兔崽子就這鬼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用理?!鄙蚪▏f。再睜開眼睛時,他面上已恢復一貫的嚴肅冷峻,側目看郭蕓,吩咐道:“小郭,把移交給國安局的資料準備好。正事兒要緊?!?/br> 郭蕓沉聲:“知道了?!?/br> * 紅旗軍車駛向國安局大門。 哨兵抬手召停。其中一個端槍戰士走上前,抬手敲車窗。 駕駛室的車窗落下來。 戰士眼神戒備警惕,皺眉道:“請問有什么事?” “云城軍區余鋒?!庇喔碧幊鍪拒姽僮C,沉聲道,“車上是西藏軍區沈政委,過來辦事?!?/br> 上頭應該早有交代,戰士聽完點點頭,退開半步,敬禮放行目送。紅旗車駛入國安局大院兒,停下。 沈建國和郭蕓分別從后排兩側下車。剛停下,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匆匆趕來,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人聲,說道:“對不住啊沈老哥,我這兒剛開完會,本來還說親自去機場接的。實在對不住啊?!?/br> 來人五十來歲的年紀,中等身材,兩鬢斑白,臉上堆著充滿歉意的笑容。 沈建國抬手拍拍他肩膀,笑:“都老戰友,別客氣?!闭f完轉身介紹,“云城軍區余鋒,這是江局?!?/br> 兩人握手。 “唉,你說你,找個信得過的孩子送來不就行了。還親自跑這一趟?!苯裁裾f。 沈建國笑,“這么重要的資料,其他人我不放心,親自來,心里踏實?!?/br> “這么多年了,還是和以前新兵連里一樣小心?!苯裁翊蛉簬拙?,退身往后頭的辦公樓一比,說:“走走,上去聊?!?/br> 幾人說著話,正要離去,又一陣汽車引擎聲在身后響起。 眾人齊齊回頭。只見一輛黑色越野車緊隨其后駛入了大院兒,車就停在軍用紅旗旁邊。 江安民和余鋒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正要走,沈建國卻站定了步子。他看著那輛夜色中的黑色越野,眉頭皺著,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江安民和余鋒對視一眼,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女軍官郭蕓也狐疑,不好問什么,只能伸長脖子也跟著首長往那輛黑色越野瞧。 數秒后,黑色越野車駕駛室一側的車門開了,下來一個身形高大而筆挺的男人。那人穿一件簡單的深色襯衣,底下褲子寬松,腿格外長。他嘴里咬著一根煙,看著匪氣與正氣并存,神色冷漠,漫不經心,似乎壓根沒察覺到另一撥人的存在,目無他物,眼神都不帶往旁掃,邁開長腿徑直就往辦公樓那頭走。 對方身姿筆挺,長腿筆直,長得也好,郭蕓忍不住便悄悄多看了兩眼。 那人走近,距離縮短,女軍官看清那張五官面貌,一愣,反應過來什么,遲疑地扭過腦袋看身旁的沈建國,動動唇,欲言又止。 余鋒臉色表情也陡然變得復雜微妙。 經過幾人,俊朗青年頓都沒頓一下,視若無睹。 卻突的, 沈建國冷不防開口,沒有語氣地說:“眼瞎了?” 在場眾人:“……” 話音落地,沈寂身形一頓,步子停下了。煙在嘴里慢悠悠咬晃一圈兒,他瞇了瞇眼睛,冷峻神色紋絲不變。 夜濃如墨,空曠安靜的院子里只有穿堂冷風嗖嗖刮過的聲音。 過了差不多三秒鐘。 沈寂回身,丟了煙,踏著步子走到沈建國跟前,站定。 兩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對視,沒人先說話。 邊兒上, 余副處默不作聲,眼神來來回回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側目看江安民,用眼神感嘆:不愧是父子,長得像,身高身材都像。還挺養眼? 江局長瞅他一眼,用眼神回:你知道個屁。長相外表算什么,這倆爺子的性格才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那頭, 沈建國沉聲,訓斥道:“見到上級直接走過去,你們海軍陸戰隊就教你這些?” 沈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半秒后,他立正,背脊筆直,抬手朝沈建國敬了一個標標準準的軍禮,寒聲:“首長好?!?/br> 沈建國漠然:“聽不見?!?/br> 沈寂用吼的:“首長好!” 沈建國:“聽不見?!?/br> 他嘶聲:“首長好!” 沈建國:“滾?!?/br> 沈寂臉色從始至終都極冷淡。他沒有多余的話,稍息立正又敬了個禮,然后轉身,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眾人:“……” 這真的是一對父子,不是仇人? 郭蕓感到萬分費解。 看這情形,政委像是對這個兒子漠不關心。但,若真漠不關心,又為什么會把沈寂的照片放在自己抬眼就能看見的辦公桌上? 性子同樣古怪的父子。 * 國安局三樓某辦公室。 “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剛我趴在窗戶邊兒上往底下瞅,還以為你跟你爹要打起來。果然是父子啊,太有緣了,一起出個差都能在我們單位碰上?!闭f話的人穿一身便裝,長得風流倜儻,個高臉帥,整個人透著幾分不正經的sao氣,叫丁琦,國安警察。 沈寂幾年前幫著國安局在大西洋海域抓過一個重犯,兩人有過合作,交情還算不錯。 丁琦說完嘖嘖感嘆,“要不是看過你的所有資料,打死我也不信那是你爹?!?/br> 沈寂不想理,坐在辦公桌前垂眸看文件,神色專注又冷漠。 “哪個大首長的兒子會待一線,這么多年出生入死刀尖舔血,你爹也不心疼?”丁琦實在好奇,舔著臉湊上去,壓低聲:“兄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跟你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沈寂翻文件的手指一頓。撩起眼皮看他,微瞇眼,“你他媽哪兒來這么多廢話?!?/br> 丁琦抬手打住,“得得。不問了,我不問了行了吧?” 沈寂視線重新落回手上的文件資料。 拿著的第一頁上是一名富商的個人資料,照片一欄,背景是聾啞青少年教育慈善機構捐款現場,已近不惑之年的老人衣著考究,慈眉善目,臉上掛著和藹微笑。 丁琦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不閑扯了,頓兩秒,沉下臉色道:“梅鳳年,63歲,外籍華人,這些年長居國內,做進出口生意,家大業大,每個季度都至少有三艘船出海,來往世界各地買賣貨物。經常捐款給各種慈善機構,虔誠佛教徒,是個慈善家?!?/br> 沈寂沉聲:“你懷疑,之前‘奇安號’被劫持,有他在背后動手腳?” “我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切證據?!倍$?,“不過有三點值得深思?!?/br> 沈寂抬眸,等他下文。 丁琦坐在辦公桌上,吊著兩只大長腿,慢悠悠說:“第一,梅家每年那么多商船出海,時不時還會經過亞丁灣,卻沒一次被海盜光顧過。按理說,以這位大財主在全球范圍內的影響力,樹大招風,應該很容易成為海盜的目標。第二,梅鳳年有二分之一的索馬里血統。第三,這些年,奇安作為本土企業,有國家扶持,崛起迅猛,已經成為梅家最大的競爭對手?!闭f著,丁琦喝了口茶,又道,“當然了,我們做特工的比較會腦補,這些也有可能只是巧合?!?/br> 沈寂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玩味,“有點兒意思?!?/br> “大家都是同行,你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電話里說?!倍$?,“這次我這么著急叫你過來,除了跟你聊聊梅鳳年和奇安號之外,還有一件事?!?/br> “什么?!?/br> “海外地區有伙計傳話回來,說吉拉尼近期準備入境?!倍$谅?,“不知道消息真假,不知道具體時間,不知道具體目的,甚至不知道他會以什么身份??傊?,來者不善?!?/br> 沈寂聞言,垂下眼,隨手把手里的一摞資料往桌上一扔,好整以暇地靠回椅子上。 “這不挺好的么?!?/br> 丁琦不解地皺眉,“好?” “有些事,該有個了結?!鄙蚣抛旖枪雌饌€冰冷的弧,淡聲說。 * 顧文松十六歲生日這天,溫舒唯去了一趟顧家。 顧長海這些年生意愈發紅火,早已帶著何萍和兒子搬進了東郊別墅,順理成章入駐“云城富人區”。溫舒唯和繼父弟弟的關系不算融洽,加上這地方離姥姥家的老小區遠,驅車需一個多小時,她很少來,為數不多來的幾次,也都和這回一樣,出于母親的強行要求,過來做客。 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一個客人。 早在顧文松生日的前幾天,何萍便帶著家里的幾個傭人將別墅布置了一番,裝點上了字母氣球,還在墻壁上貼上了顧文松最喜歡的球星海報。映襯著整面落地窗外的壯闊山色湖景,別有一番美態。 當溫舒唯在傭人的引導下走進大門時,她環顧周圍,微微一怔。 去年自己生日的時候,繼父忙工作,在外地出差,弟弟顧文松約了朋友去馬來西亞旅游,只有母親過來姥姥家,陪著她一起吃了頓飯。 溫舒唯很清楚地記得,當時母親送自己的禮物,是一個gucci的最新款手提包,售價不菲。 奢侈品,名牌包,這幾年,何萍送給她的禮物永遠千篇一律。 思索著,溫舒唯失笑著搖搖頭,轉身剛在沙發上落座,何萍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問道:“唯唯,你手怎么了?” 溫舒唯回頭,一身el連衣裙的何萍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還纏著紗布的右手,解釋道:“之前在路上有人搶我包,我拽了下,手臂受傷了?!?/br> 何萍用力皺起眉,“怎么這么不小心呢?我教過你多少次,晚上盡量少出門,如果加班到太晚,就直接在公司樓下打車?!彼D了下,走過去下意識就想去拉溫舒唯的手,“給我看看,在哪個醫院包的,疼不疼?” 然而,手指剛碰到那只纏著紗布的胳膊,溫舒唯便退開了。 “……”何萍一怔,手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溫舒唯朝她不太自在地笑笑,“已經不疼了,謝謝mama?!?/br> 一如既往的乖巧,柔順,生疏,客氣。 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