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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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輕輕皺了下眉,“能對我描述一下他的外貌嗎?” “一米七幾的身高,娃娃臉,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像個學生。他沒有留下姓名和聯系方式,說是之后會再來拜訪?!?/br> 江逾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點點頭:“你們做得很好,如果他下次再來,你們就和他說我不在?!?/br> 前臺很少見到江逾這樣直接地拒絕人,忍不住多問了一嘴:“江總,他真的是您……” “不是,是冤家?!苯獾卣f,“所以為了公司的安全,你們應該知道怎么做?!?/br> 前臺立刻覺得自己身負重任:“好的江總,保證完成任務!” 江逾回到辦公室已然身心俱疲,手里無意識地把玩著不知從哪拿來的鋼筆。 身上的西裝沾上了成片的灰塵,不知是墻灰還是土灰,抑或是兩者兼有,總之看上去十分狼狽。 他無不后悔地想,早上就該穿一套淺色的西裝,而不是輕易聽信何臻揚的什么“深色顯氣質”的讒言。 他去休息間找了一套備用西裝,和早上穿的那套大相徑庭,無論從顏色版式還是風格來看都是那套的反義詞。 何臻揚如果看到自己把他挑的西裝換掉,會不會不開心?然后嘟著嘴說自己嫌棄他的品味,說他們之間有代溝,如果再得寸進尺點的話,會問自己是不是不喜歡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穿那套衣服。 江逾能夠想象出那樣的場景,屏幕對面的人并不是真的生氣,但就是裝得委屈至極,一定要自己哄,只需哄兩句便又會重新變得興高采烈。 他無奈地搖搖頭,打濕一塊毛巾,把西裝上灰白的色塊擦去,留下深淺不一的水漬。 還是先穿著吧,回家再去送洗。 下午留給他的事情有點多,他一直加班到了晚上。其間姍姍來過幾回,問他打算什么時候下班。 他只以為是員工不敢在老板之前休息,寬慰道:“你們先回家吧,我還有點事情,忙完就走?!?/br> “剛才前臺打來電話,說有個奇怪的人問你還在不在公司?!眾檴櫧忉尩?,“您給我一個估計值就行,我傳達過去?!?/br> “八點吧?!苯庹Z意不明地說,“也不能讓人家等我太久,不是嗎?” 姍姍領了圣旨高高興興地出去交差,江逾卻覺得身上壓著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他看了眼時間,六點五十八。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發現自己無法全身心投入工作了。 資料還剩最后一個尾巴整理完成,明天會議的材料還需要修改。他嘆了口氣,拾起被冷落到一旁的鼠標。 七點五十分,辦公室的門被急切地敲響。 “江總,樓下大堂有人在鬧事?!眾檴櫿驹诮饷媲?,氣都還沒喘勻,指著門口的方向說,“加班的同事們都去看熱鬧了,但是沒一個敢上去勸阻?!?/br> “還有十分鐘?!苯獠痪o不慢地說,“讓他再等一會?!?/br> “不是江總,事情比您想象得嚴重多了?!眾檴櫦钡枚迥_,“那個人把我們整個大堂都占滿了,說是不等到您不肯走?!?/br> 江逾把桌上的東西推了推,說:“好,我現在下去?!?/br> 姍姍邁著小碎步跟在江逾后面,越看越覺得江逾的背影不近人情,渾身散發著隱忍的怒氣。 江總該不會是怪自己失職吧,她打了個寒噤,應該不會吧。 樓下的情形和江逾想象的差不多,無外乎是已經被他從記憶中抹除的人突然出現,做著令人頭疼的高調之事。 只是他低估了這人高調的程度,當他看到滿地的玫瑰花和蠟燭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嘴角抽搐了一下。 太丟臉了。 他大步走到大堂中央,冷聲說道:“岑越,這里是我的公司,不是你胡鬧的地方?!?/br> 沒想到岑越直接單膝跪地,把手中的花舉到他面前:“阿逾,我們復合吧?!?/br> 周圍的員工們深刻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更何況看到的是自家老板并不光彩的私事,如果再在這里待下去,很有可能明天就因為左腳進入公司而被開除。 于是他們又惋惜又害怕地一哄而散,大堂里最終只剩下江逾和岑越兩個人。 “你先起來?!苯饩痈吲R下地對岑越說,“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人?!?/br> 岑越執意要跪在地上,犟得不行:“阿逾,我這次是認真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江逾反問:“我為什么要再給你一次機會?” 岑越抽抽嘴角,把眼睛瞪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貪玩,但是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我想讓你見證我的改變?!?/br> 江逾輕笑一聲:“這次你想讓我搭上我的幾年?” 岑越忽視江逾語氣里的嘲諷,斬釘截鐵地說:“一輩子,阿逾你相信我?!?/br> “抱歉,我沒有辦法相信你?!苯馐冀K保持著冷靜,“而且我們并不合適,這一點在很久之前你就應該意識到了?!?/br> 岑越急了,抱上江逾的胳膊,眼淚像不值錢一樣地往下掉:“我們合適!我們從各方面看都很相配,不然之前我們怎么能在一起那么久?” 江逾拂掉岑越的手,“那是因為我一直在包容你?!?/br> 岑越哭喊道:“那你為什么不能再包容我一次呢?你以前對我最好了,你最看不得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