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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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連吃幾回閉門羹,沒有再說話。工作室里沒了聲音,本就活躍得牽強的氣氛變得尷尬。 何臻揚兩腿交叉靠在辦公桌邊,低頭擺弄著桌上的樂高。他把模型拆得七零八落后又組裝好,再拆分、再組裝,不厭其煩。 何臻揚玩得漫不經心,垂著眼睛神色懨懨,周身透露著冷淡的氣息。 江逾很少見到何臻揚安靜下來的樣子,更是從來沒見過何臻揚的這副模樣。 像是換了個人,又覺得這種氣質出現在何臻揚身上并不違和,他本就該有這樣的一面。 見何臻揚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江逾不便出聲打擾,站在不遠處看著何臻揚咬著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樂高零件。 何臻揚并不投入,與其說是在玩,倒不如說只是用來打發時間,卻把這段令人難耐的沉默磨得越來越長。 “啪嗒”一聲,是零件掉落到地上的聲音。但何臻揚只是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零件,并沒有彎腰去撿。 江逾走過去,撿起來遞給何臻揚,“地上有灰,我幫你拿紙巾擦一下?!?/br> 就在這一瞬間,何臻揚迅速直起身,一手扶著江逾的腰把他調了個方向壓在桌上,另一手撐在桌邊,把江逾錮在自己的臂彎里。 樂高早已不知道被何臻揚丟到了哪去,何臻揚臉上漠然的神色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像要把人吞噬的陰沉。 他撩起眼皮,沉聲道:“哥,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何臻揚長得高,骨架也比江逾大一圈,不同于下午小打小鬧的撩撥,此時江逾只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他定了定神,說:“抱歉?!?/br> “為什么抱歉?是因為你讓我干等了你三四個小時,還是因為你連問都沒問我就自以為是地回家了?” 江逾心頭一顫,無法回應何臻揚。 何臻揚卡住江逾的下巴,逼迫江逾看向自己:“逾哥,說話?!?/br> 江逾抿了抿唇:“我……” 江逾的側臉上已經印下了何臻揚掐出來的紅痕,但何臻揚像看不到似的,瘋了一樣地想把江逾緊緊攥在自己手里,“哥不說,那我只能自己猜測了?!?/br> 他離江逾更近了,壓得江逾不斷后仰,背部貼到桌面上,頭發散亂成一片。 何臻揚心里倏地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甚至無不惡劣地笑了笑,“我猜,哥是覺得我玩心大,記不住事,在沒看到我時甚至還覺得挺合理,認為放人鴿子是我這個年齡會做出來的事情,對嗎?” 江逾承認,何臻揚說的都是他當時想的。 “我說得對不對?”何臻揚的聲音有些啞,“嗯,逾哥?” 江逾輕聲說:“對?!?/br> “你把我當什么了,逾哥?”何臻揚問,“是你消遣的工具,還是任你觀賞的花瓶?” 江逾搖搖頭,“都不是?!?/br> “那你為什么總是對我不抱有信任呢?”何臻揚耷拉著眉眼,“哥,我二十三了,都已經過法定婚齡了,我是一個有足夠能力的成年人,不是遇事就跑的小屁孩?!?/br> 江逾側頭避開何臻揚直白的視線,輕聲說:“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得欠妥?!?/br> “我知道我和你年齡差距很大,我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樣?!焙握閾P越說聲音越低,“可是我也想讓你在有需要的時候能想起我,而不是一味地依靠你?!?/br> 江逾嘆了口氣,沒有否認何臻揚的話。 何臻揚盯了江逾一會,眼睛開始發澀。 “哥?!彼麌肃橹傲艘宦?,“我想抱抱你?!?/br> 回應他的是江逾上前一步的動作和環上自己脖子的手。 何臻揚摟住江逾的腰,又將江逾重新抵回了桌邊。江逾還未來得及讓他收力,就聽到了何臻揚的嗚咽。 何臻揚只哭卻不說話,一聲接一聲地吸著鼻子,眼淚滑入江逾的襯衫中,濕濕涼涼的。 他的身體也在不斷顫動,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江逾身上。江逾踉蹌了一下,差點向桌上仰去。 何臻揚哭得我見猶憐,江逾看不到何臻揚的臉,只好輕柔地拍著何臻揚的后背,安慰道:“對不起啊臻揚,是哥不好,別哭了,嗯?” 何臻揚把頭埋在江逾的發間,下巴戳在江逾的肩頭,一下下地點著,伴隨著抽抽搭搭的哭聲。 “臻揚,你聽我說?!苯饽軌蚋杏X到何臻揚的心煩意亂,頓了頓,“我總是拿我自己的標準去審視你,理所當然地認為你該這樣或不該這樣。下午的事情其實并不是個例,我很感謝你今天指出來我的錯誤,并且能夠和我坦然相對?!?/br> 何臻揚的抽泣聲小了很多。 工作室的燈光為了顯得溫馨和護眼,特意選擇用了偏黃的色調。暖黃的光線化不開何臻揚身上的銳利,卻顯得江逾更加溫和。 何臻揚心想,這真不公平。 明明江逾才是最心狠不過的那一個,憑什么倒顯得自己像個兇神惡煞的反派。 他很快又想通了。 就憑自己舍不得把怒意傾倒給江逾,就憑自己連看一眼江逾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把什么藝術品給碰碎了。 要怪就怪自己不爭氣,怪不得江逾一絲一毫。 “哥先回去吧?!焙握閾P心里還是壓著火,先一步松開江逾,“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江逾沒想到何臻揚的逐客令下得這樣迅速草率,向他確認是否真的要自己離開,得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