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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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詢點了點頭,牽著她往洛神苑的方向走去,快到洛神苑的時候,他突然握緊了她的手,道,“九月初三是承國公的生辰,你的壽禮可準備好了?” 陸念錦聞言一怔,“還、還沒有?!?/br> “這幾日就讓人開始準備吧?!笔捲兲狳c道,“屆時本宮陪你一起回去?!?/br> 他可沒有忘記,去年老夫人過生辰時,她遭遇的事情有多驚險,要不是他一時心軟,令玄一幾個跟著,暗中保護她,只怕現在,她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陸念錦知道古代最講究的就是孝道,長輩可以不慈愛,但是晚輩卻不能不孝順。 承國公的壽宴,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得去,哪怕爬也得爬回去,不然御史臺的那些言官絕對不會放過她,陸貴妃和景妃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說著話,兩人就到了洛神苑。 蕭詢將陸念錦送進去,便回了前院,他還有一些邸報要處理。 時間一轉,就到了三日后的大宴。 這般隆重的宴會,陸念錦自然是要進宮的,因為她懷著身孕,特意將四個蕓都帶上了,以防萬一。 照例,她先去的是皇后的坤寧宮。 江溶月比她早到一步,正抱著皇后的胳膊說話呢,看到她進來,她臉上明顯閃過一抹不自然,停了一下,才起身拜道,“溶溶見過表嫂,給表嫂請安?!?/br> 陸念錦看了眼她臉上薄如蟬翼的面紗,許是上了妝的緣故,先前猙獰的傷口瞧著平整了很多,隔著一層朦朦朧朧,幾乎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反而多了幾分美人如花隔云端的美感。眼睛妝容也比以前精致,不愧是上京第一美人。 “表妹不必多禮,”她收回目光,淡淡叫起。 江溶月直起身子,等她坐下后,復又在皇后身邊坐了下來,摸著臉道,“多虧了表嫂給我調制的藥膏,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法見人了?!?/br> 陸念錦看了她一眼,“那六瓶祛疤膏是母后對表妹的一番心意,表妹要感謝也該感謝母后的?!?/br> 江溶月并不知道皇后出了銀票這件事,她詫異的朝皇后看去,皇后見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本宮是要給太子妃三萬兩銀票的,不過她沒有收?!?/br> 江溶月聞言,臉上表情不自在起來,吶吶道,“表嫂一向是孝順的?!?/br> 皇后深有同感,“你說的是,你表嫂和你表哥都是極孝順的,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br> 因為和陸念錦關系的好轉,皇后現在已經不執著于將江溶月塞進東宮了,她現在更想跟陸念錦相處好了,不然以后,她要是再犯了頭風,她不給她治,這可怎么辦? 頭疼可是能要了人命了!侄女再重要,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嗎? 江溶月并不知曉皇后為何對陸念錦變了態度,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里酸澀極了,明明之前,姑母心里只有一個她,就連表哥的地位都要往后排,可忽然間,她這個表嫂的地位竟然超過了她。 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皇后跟江溶月向來親近,只消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皺起眉,疑惑的看向她,關心道,“溶溶,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來看一看?” “沒有,”江溶月聽皇后詢問,連忙搖頭解釋,“姑母,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覺得,您和表嫂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只怕再過上幾年,就連我在您心里的地位都不如表嫂了呢!” 她半真半假的說著,一半是撒嬌,一半是試探。 皇后搖頭哂笑,嗔怪了她一句,“你這孩子,本宮就你表哥這么一個孩子,他的太子妃,可不就等于本宮半個女兒!本宮能不疼你表嫂嗎?” 第110章 失去太子妃,兒臣絕不獨活! 江溶月聽了皇后的話,心狠狠一沉,寬袖下的手不自覺的攏了起來,胸口憋悶極了。 陸念錦卻仍是平平淡淡的模樣,她和江溶月不一樣,她從未想過要和皇后親如母女,唯一的盼望不過是不為敵罷了。她若對她好,她就對她親近一些,她要是對她不好,她對她疏遠一些也就是了。 “姑母對表嫂這么好,表嫂就不感動嗎?”她正走神著,江溶月忽然開口,望著她問了一句。 陸念錦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恨,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感動……因為我會對母后更好?!?/br> 江溶月:“……”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幽怨又委屈,“表嫂的意思是我對姑母不夠好,凈給姑母添亂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念錦無奈的搖了搖頭,略頓,又道,“另外,好心的提醒江表妹一句,臉上有傷的時候最好不要上妝,不然的話,是會化膿潰爛的?!?/br> “你、表嫂你說的是真的?”江溶月聽到化膿潰爛幾個字,一下子變了臉色,驚恐的問道。 陸念錦點了點頭,不疾不徐道,“時下的妝粉為了美白,或多或少都添了鉛粉,鉛粉有毒,在臉上糊的時間長了,自然會爛臉?!?/br> “可是,姑母不也用的江南閣的妝粉嗎?”她眼睫忽閃著,朝皇后看去。 皇后被侄女這般看著,想到她夜里卸妝后的膚質,倒抽一口涼氣,微頓片刻,又轉向陸念錦道,“錦兒,既然你知道鉛粉對皮膚不好,那你可知如何調理?” “自然,”陸念錦微微頷首,看著皇后道,“改日臣媳進宮跟母后細說?!?/br> 皇后一聽,連聲道好,隨后又望向一臉苦色的江溶月,道,“既然臉上涂著妝粉不好,溶溶你還是洗了去罷?”說著,她朝姚黃使了個眼色。 姚黃答應一聲,扶起江溶月就朝后殿走去。 很快,江溶月就卸了妝,等她再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瘢痕就顯現出來了,一片紅,一片紫的,看著可怖極了,那方薄薄的棉紗根本就遮不住。 皇后一瞧,皺起眉道,“你這樣子也沒法參加大宴,本宮讓人送你回去吧!” 江溶月能說什么,她只能強打起精神,道,“姑母,溶溶還想留在宮里陪您一段時間,”說完,怕皇后不同意,她又補了一句,“您總不至于有了表嫂,就再也不疼溶溶了吧?” 皇后只得道,“那讓姚黃帶你去偏殿歇著?!?/br> “好,”江溶月脆聲應道,“等姑母參加完大宴,我再過來陪姑母,今晚我們一起睡?!?/br> 皇后:“……”跟這么個丑八怪睡,晚上不會做噩夢罷? “姑母?”江溶月見皇后遲遲沒有回復,忍不住叫了一聲,委屈的摸著自己的臉,道,“姑母,您該不會是嫌棄我吧?” 皇后對于這樣一張臉的確是嫌棄不已的,但是想到這是自己的親侄女,她又忍了下來,面色復雜的看著她,安慰道,“傻溶溶,本宮是你親姑母,怎么會嫌棄你呢,本宮是怕自己晚上翻身,不小心壓到你的傷口?!?/br> 正說著,芍藥從外面走了進來,跪地道,“娘娘,章華殿大宴已經開始了,您和太子妃該過去了?!?/br> 皇后一聽,也不再跟江溶月糾纏了,她直接看向姚黃,吩咐道,“好好伺候郡主,萬不可怠慢!不然本宮拿你是問!” “是,娘娘,”姚黃答應了一聲,帶著江溶月往偏殿走去。 皇后則是看向了陸念錦,一臉溫柔道,“錦兒,我們走吧!” 陸念錦站起身來,扶著皇后一起朝外走去。 兩人到章華殿的時候,除了皇上和蕭詢,該到的后妃宗親幾乎全到了。 皇后朝首位上的龍鳳大椅走去,陸念錦則是在皇上下首的第一張條案后落了座。 沒多久,蕭詢陪著皇上過來了。 殿中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向皇上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上擺了擺手,“眾愛卿平身,王子平身?!?/br> 所有人重新落了座,蕭詢也在陸念錦身邊坐了下來。 “今晚莫要離開坐席!”條案下,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 陸念錦聞言,微微挑起眉來,“太子這是何意?” “上次清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他說的是上次大宴,清姚伺候櫻花國王子更衣,卻被墨明仁占有的事情。 陸念錦還有些印象,再想到那日更衣時外間的吵鬧,她眉頭擰的更緊,“太子的意思是,陸貴妃她想讓我去和親?” 蕭詢捏著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道,“不是讓你去和親,她是想要了你的命!”說著,他沉聲又道,“若你當時真中了圈套,為了皇家顏面,父皇絕對不會給你辯解的機會,他會直接賜死你?;始业囊幘鼐褪沁@樣?!?/br>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陸念錦打了個哆嗦,涼涼的說道。 蕭詢察覺到她的后怕和憤怒,聲音壓得更低,安撫道,“錦兒,別怕,有本宮在,誰也休想算計了你?!?/br> “……假如,我是說假如,那一日,我要是真的中計了呢,太子會如何選擇?”隔了很久,陸念錦側頭看向蕭詢,眼中含著霧氣,有些縹緲的問道。 蕭詢聽她說著,只要想到那個可能,他的眼里就泛起殺氣來,條案下,捏著她的手用力至極,像是要將她手腕攥得廢掉。 “太子會怎么做?會殺了我嗎?”陸念錦追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蕭詢對上她執拗的眼睛,又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道,“沒保護好你,是本宮無能!若真走到那一步,父皇面前,本宮會拼了命的保住你,你生,本宮生,你死,本宮死?!?/br> 陸念錦與他四目相對,聽他壓低聲音鄭重的說出這些話,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擊中了一般,眼淚從她眼眶流了出來,怎么止也止不住,透過他清冷卻繾綣的眼眸,她仿佛看到他拔劍和皇上對峙的模樣。 劍就橫在他的脖頸,殷紅的鮮血簌簌流下,他執拗的看著皇上,冰冷道,“您要殺陸念錦,除非踩著我的尸首?!?/br> “太子妃怎么哭了,莫不是跟太子吵嘴慪氣了?”忽然,陸貴妃的聲音在大殿中響了起來。 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念錦這一桌上。 陸念錦也是這時,才回過神來,她暗下蕭詢為她拭淚的手,站起身道,“回父皇、母后,陸貴妃,我并沒有跟太子慪氣?!?/br> “那太子妃為何在大宴上淚流滿面,莫非你是舍不得櫻花國王子?”作為陸貴妃的頭號狗腿子,寧妃捂著還沒有顯懷的小肚子,嬉笑著說道。 陸念錦忍不住皺起眉來,冷冷的看著她,道,“寧妃娘娘若是不會說話,就讓會說的人來說?!?/br> “太子妃這是什么意思?”寧妃變了臉色,沒好氣的質問。 陸念錦懶得再理會她,直接朝皇上看去,意思十分明顯——父皇你確定要讓這個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繼續攪和大宴嗎? 皇上何其聰慧,只一瞬,就讀懂了陸念錦的眼神,他黑下臉來,看向寧妃身邊的綠蕪道,“你家主子身子既然不舒服,就沒必要強撐著領宴了,扶她回去好好的歇著?!?/br> 綠蕪怔了片刻,才上前領旨,要扶寧妃回去。 可寧妃這么一個目光短淺,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走,她一巴掌打開綠蕪的手,看向皇上,嗓音甜膩又委屈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多了,腹中的小皇子也乖得很,沒有鬧臣妾,臣妾撐得住的,再說了,領宴也只是坐著吃吃喝喝,看看表演,臣妾……” “綠蕪!”皇上不等寧妃說完,就打斷了她,冷冷道,“還不服你主子回去?!?/br> “是,皇上!”綠蕪顫聲應了一句,小聲在寧妃耳邊急促道,“娘娘,皇上已經發怒了,眼下是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才給您一個臺階下,您要是再不走,皇上就該讓人拖您了,屆時咱們啟祥宮只怕更沒面子?!?/br> 寧妃聽了綠蕪的勸告,終于放棄了掙扎,半推半就的被她扶了下去。 出了寧妃這一茬,剩下的人也不關心陸念錦為何哭了,只有蕭詢,在她坐下后,皺著眉問道,“錦兒,你到底為何哭泣?” 陸念錦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瞼微紅,神情復雜道,“剛才,太子回答完我的問題,我面前好像隱約閃現了……你說的那一幕,你真的,肯抗拒皇上,與我生死相隨,我心中感觸至深,便……” 便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蕭詢聽她說完,沉默了片刻,又忽然靠近她,在她耳邊低低道,“你還記得有此敦倫后,本宮跟你說的,本宮也看到了很多影影綽綽的畫面嗎?你說,會不會我們前世就是夫妻,所以這輩子在做類似的事情時,就會有所感應?” 陸念錦聽他這么一說,倏地又想起孟清庭來,她不就是有著前世的記憶嗎?也許,她可以找個機會,問問她前世的事情! 蕭詢并不知道陸念錦的想法,見她走神,忍不住在桌下掐了她的腰肢一下,道,“太子妃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本宮的話?” 陸念錦被他一捏,這才回過神來,惱道,“我在想太子提到的前世……說不定,我們的前世還真的是夫妻?!?/br> “太子還記得孟清庭的特殊嗎?”說著,她又提起孟清庭來,挑眉道,“你覺得她像不像是那種沒喝孟婆湯就投胎的人?” 蕭詢聽了她的話,瞬間頓悟,“你的意思是,她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所以才能未卜先知那么多事情?” 陸念錦,“我是這么懷疑的?!?/br> 兩人正說著話,皇后身邊的芍藥突然朝這邊走來,到陸念錦身邊停下來,福身,道,“太子妃,娘娘瞧您哭腫了眼睛,讓奴婢帶您去偏殿洗漱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