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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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設置了半年可見,這條博客的原文早已看不到,只留下營銷號發布的截圖。 何洛在圈子內外的口碑極佳,無論是觀眾還是同行看到何洛發話,一定會先去懷疑這個“有才”的實習生。 周沉的后果不言而喻。 手機被丟在茶幾上,房間里最后一點光消失。 周沉的畢設主要講述了一個生活在小鎮上的五口之家。短篇以孩子的視角講述孩童時的快樂,長大后的別離,重逢的歡喜。他們為學業,為各自的家庭,有的離開,有的留下。 院子里的梧桐樹是周沉最愛拍的場景。拍它的春去冬來,拍樹下的人來人往。 短片的名字叫做——《城市》。 周沉擅長拍攝街道小巷里真實的一角,未經刻意布景的畫面略顯雜亂與粗糙,卻處處透著煙火氣。 最初捕獲賀執眼睛的,就是這些質樸,卻滿含深意的畫面。 《城市》里沒有特定的演員,周沉將城市里孩子玩耍與大人奔波的場面拼接,不同的家庭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家人完整的一生?!冻鞘小肥且粋€家庭的故事,也是萬千家庭的縮影。 其中唯一貫穿主線,需要扮演的演員——從城鎮離開又回到梧桐下的小幺,周沉選擇了賀執。 他的鏡頭追隨賀執,拍細雨朦朧下的街巷,拍黃昏將近的小鎮。畢設里有周沉對這座城市的熱愛,還藏匿了他明媚而陽光的愛意。那是無法復刻,不屑于借鑒的感情。 眾生百相融進小小家庭中,有敘事,又好像沒有。因為這部短篇的演員,是城市。城市里有無數的人,其中包含了周沉。 在大眾眼里,叫做周沉的導演系學生實在有太多了,他們甚至找不到指責的對象。何洛的微博下多是譴責與安慰。事情的后續也以學校官方的一封勸退書終結。 但在如同小型社會的大學里,這件事遠還沒有結束。 賀執可以想象謠言與議論如何在學生之間傳播,排擠與嘲諷會圍繞在耳邊,老師的嘆息,失望…… “媽的?!辟R執低罵,揪住頭發慢慢蜷起身。 —— 傍晚,夕陽的紅暈染樓房與玻璃窗,像滾起的火花。 一輛出租車行駛至路口,停下。 “出奇了哎,今天不是探視日吧?”司機搖下車窗,對站在街邊,胡亂裹了個風衣的男人說。 賀執應了一聲,打開車門:“不是,我尋仇去的?!?/br> “我瞧著以前也像尋仇?!彼緳C寬慰道,“親人之間哪有解不開的仇,鬧得天翻地覆,一進醫院,就都吵不起來啦?!?/br> “省城醫院這條線我常跑,什么客人都接過。醫院嘛,大部分逃不開人之將死這個結果。最后也是哭一場了事。都進醫院了,有什么事別急著來,慢慢說?!辟R執算是司機的???。穿著精致,看起來是個有錢人。每個月雷打不動地從高檔公寓打車去省城醫院。掂著性價比極低的果籃,不見焦急或者擔心。 打破常規的行程,多半因為一些不愉快的事。司機不好明說,只是好心安慰。 “嗯?!辟R執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看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 模糊之中視線里好似飄過賣早點的小車,攤主是一對老夫妻,頭發花白,一個收錢一個炸油條。 賀執對著窗外發呆,他對這座城市的老城區還算熟悉。 周沉為了完成畢設,騎著摩托帶他穿過很多逼側小巷,吃過路邊的麻糍,買過小女孩的玫瑰花,喂過護崽的流浪貓。與周沉分手后,這座城市好像也離開了。那些鮮活的眾生百態通通藏起,不會被他這類人發現。 “老了我們也出來擺攤?我收錢我做飯?!?/br> 賀執看得發愣,自言自語般輕聲問:“那我做什么?” 記憶里的周沉一手舉著攝像機,一手指了指街角,一只老黃狗愜意地曬著太陽。 “在那給你擺張搖椅,你負責監工?!?/br> 賀執眨眼,沒有街角與老黃狗,早點攤也早已過去,醫院大門人群熙攘,出租車正努力卡進一條街外的停車點處。 “不管怎么說,別打起來啊?!彼緳C在車門觀賞前出聲提醒。 “我看起來這么像去打架的?”賀執閉起眼睛,揉著額頭。 司機指了指賀執的雙手:“沒掂果籃,打起來可不會顧及那些昂貴的水果?!?/br> 出租車揚長而去,賀執在水果店門口站了五分鐘,最終還是沒有去買中看不中用的蘋果來哄賀慶松。 司機有一點沒說錯,他確實是來打架的。 第41章 醫院里,賀慶松正在用晚飯。 桌板支起來,碗和碟子擺了滿滿一桌。 雖然腦子出了點問題,但賀慶松的身體還算硬朗,在吃上面不需要任何忌口。 “怎么突然來了?加雙碗筷?!辟R慶松拿起筷子,點點一旁的位置。 “這里不是你的別墅,沒有管家給你加碗筷?!辟R執示意護士不用管,坐在陪護椅上, “我吃過了?!?/br> 賀慶松的一日三餐都由保姆負責,菜色豐富,搭配健康。即便公司破產,賀慶松仍維持著生活的質量與風度。他從容的逃避,有理由的固執己見。將爛攤子丟出去,理所應當地提出各種要求。 賀執從未覺得支付賀慶松的吃穿用度有任何不妥,血緣的確是難以分割的存在。拋開這些不談,俊深與賀慶松的名頭也讓他的工作順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