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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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周導送點喝的,可惜被我喝完了?!辟R執朝周沉展示被捏扁的易拉罐,“談談?” 小鎮的酒店墻皮薄,說話聲頂多在音量上打個折,內容能一字不落地飄進屋內人耳朵里。 周沉在門后陪著賀執忍受了十分鐘的易拉罐交響曲,心情談不上多好。 “談什么?”周沉問。 “柏云陽?!辟R執朝四周看了一圈,重申,“只談戲?!?/br> “進?!?/br> 賀執捏著罐子進屋,如果方暢這會在他身邊,一定會給他豎個拇指夸他上道。 可他真的只想知道周沉心中的柏云陽,是個什么樣子。 周沉看起來氣色不太好,皮膚蒼白,透著陰翳,憂郁的氣質。賀執花了兩天來適應新的周沉,最終宣告失敗。 他不喜歡這樣的周沉。 周沉的房間比其他演員大一些,家具卻很少。除了必要的桌子椅子和一面鏡子以外,只有一架攝像機。所有家具的邊角全部是圓角,或是包了橡膠。 賀執干站著,沒等來周沉主動解釋。不巧的是,這種架勢賀執見過。 劉明德給他介紹過一個四十多的副總,最喜歡把人往死里逼,賀執對阻斷藥的依賴癥也是在那個時候初現端倪。 兩個月時間,賀執身上的甜味從來沒消失過,干吊著什么也不干。賀執知道對方是想等他理智崩塌,屈服求饒。他熬了兩個月,資源拿到手以后用青瓷花瓶照著副總的后腦勺來了一下。方暢把他拖回家以后,在公寓的每一個角落里都貼上了這種橡膠。 賀執是來找周沉興師問罪的,看到滿屋異樣徹底成啞巴了,多一個字都不敢瞎問。 “不是要談戲?”周沉陪他一起站著,坦坦蕩蕩,對屋里的狀況不做任何解釋。 賀執把腦子里的疑問往后挪,努力擇出來此行的目的:“柏云陽是個瘋子,我看不出來。我壓根不知道你要的柏云陽是什么樣,像今天一樣拖著劇組的進度不太好。您給我講講?” “寫不出來的東西,同樣講不出來?!?/br> “知道他是個瘋子,卻講不出來?” 周沉點頭。 “周導,你要是想玩我,就直說。你趁早說,也省的我還得抱著顆演好戲的心陪你浪費時間?!辟R執把易拉罐丟掉,鐵皮罐子砸進垃圾桶,發出巨大聲響,“為了以后的合作,你想要的劉明德絞盡腦汁都會給你送上桌。想報復你就明面上來,沒必要這么暗戳戳的?!?/br> 周沉沒有對賀執的發泄做出反應,他依舊站著,平淡回答:“演不出來是你的問題。不承認自己能力的不足,自大且狂妄,這點跟原來一模一樣?!?/br> 周沉不痛不癢的語調讓賀執更加煩躁。他分辯不出來周沉到底想干什么。是在翻舊賬,還是單純的告訴他別想太多。周沉像一團灰霧,什么都說不清,什么也斷不掉。語言上的詆毀和激怒對賀執來說算不上什么,比這更難聽,更低俗的,他也聽過。 所有的問題都來源于:柏云陽和別的角色不一樣;《追兇》和別的劇本不一樣;周沉和他手機里那群帶著字母a的權貴們不一樣。 所有的不一樣成就未知,而未知令他焦慮。 “你吃藥了嗎?”周沉問,“阻斷藥?!?/br> 賀執跟不上周沉的節奏,愣了片刻,摸向口袋,里面是空的。 拍戲期間賀執從來不吃藥,因為會導致思想與行為上的遲鈍,備用的都在方暢那里。 “為什么問……”這個? 賀執喉口做著吞咽的動作,感受熟悉的干澀與熱度。 信息素是傳遞生物信息的媒介,也代表著主題的狀態。體溫升高,感到口渴都是費洛蒙腺體活躍的證明。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甜膩氣味,香氣不來源于賀執。 周沉的床頭柜上擺著一支巨大的香薰蠟燭,白桃與烏龍茶的清香氣味。周沉將彩色玻璃制成的蓋帽罩在微弱的火焰上,清甜氣味慢慢散去。 “由于對自身認知和能力的自滿,在進入陌生空間時,往往缺乏警惕性。這點也沒變?!敝艹辆従徴f著。 賀執看著映射在墻壁上逐漸黯淡的火光,經過彩色玻璃后變得細碎且五彩斑斕,宛如毒蛇艷麗的鱗片。 熏香的氣味怪異異常,如同仿制的低劣費洛蒙。 “不用這樣看著我。香薰是我每日都會用的?!被鸸庀?,周沉將蓋子拔開,“這間屋子一般不會進外人,即便有其他人也不會對這種氣味產生反應?!?/br> 周沉的動作緩慢優雅,在賀執眼里看來,就是在結實的網上拿起刀叉的蜘蛛,他不自覺地后退,拿出手機打給方暢。 “不是要我講戲嗎,現在就準備走?” 周沉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隨意地走向賀執:“你現在的狀態很好,很適合柏云陽。自我厭惡,憤怒,渴求。還有一點頑固的自尊?!?/br> “什……” 周沉扯住賀執的頭發,把他壓倒在全身鏡前,腳尖輕點,掛斷了通話申請。 壓在頭骨上的手指骨帶來輕微的疼痛,脖子被迫揚起,傾斜的身體只能靠慌亂中頂住墻壁的雙手支撐。 “周沉!”賀執厭惡被壓制的姿態,未知導致的慌亂使心臟加速。掩飾因處于被動地位而產生的細微恐懼實在困難。手部的顫抖,眼球的移動都是可尋覓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