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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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還未走出多遠,卻見靜慧小尼姑背著一筐藥草往這邊來了。 靜慧看到他二人便停下來,雙手合十道:“薛居士?!?/br> 薛少河問道:“小師父來這里送藥草么?” 靜慧道:“貧尼所采藥草,除了庵堂自用,其余多出售給醫館?!?/br> “就是廖大夫這里么?” 靜慧道:“也會有山外的醫館來收藥材?!?/br> 薛少河笑贊:“小師父真是勤勉能干。況且這些藥草被拿去治病救人,便是積功德了?!?/br> 夸得靜慧臉一紅,低了頭:“薛居士謬贊了。貧尼這便往醫館去了?!?/br> 小尼姑加快了步子,匆匆往醫館去了。 薛少河背著顧唯念行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回頭叫道:“小師父?!?/br> 靜慧停下來,回頭看向薛少河。 薛少河問道:“小師父,你采的藥草,有沒有往杜誠家里送過?”杜誠說過,誰采的藥草好,他都知道。 靜慧:“杜居士?他在山外認識的醫館多。以往都是他收了我們的藥草,送到山外的醫館。也有人主動去他家里采買呢?!?/br> 薛少河點點頭,這才又背著顧唯念繼續前行。 回到杜誠家沒一會兒,天便黑了。薛少河讓杜妻炒了兩個小菜,烙了餅,燙了一壺酒,與顧唯念一處吃了。一日便也就過去了。 是夜,薛少河與顧唯念各自歇息。 知道了這里晚上不得安生,顧唯念便睡不著。薛少河倒是一沾枕頭便睡著了。顧唯念很快就聽到了他的鼾聲。他之前睡覺不打鼾,今日雖不能說是鼾聲如雷,那聲音也絕不小,還很均勻,很有節奏。顧唯念便給他吵得更睡不著了。 顧唯念先是忍著,畢竟她一直得薛少河照顧,總不能連人家的鼾聲都容不下。后來實在不能忍了,她便敲敲床頭處觸手可及的一面墻,想將薛少河叫起來。薛少河那邊卻全無反應,仍舊一直打鼾。顧唯念這才覺得不對勁。之前都是她有個什么動靜,他便疾風一般進來了。她正想下床去他房里瞧一瞧,阿蘿的哭聲便嗚嗚咽咽的響起來了。 第12章 捉鬼 阿蘿的哭聲,依舊是極輕極細極慘烈凄厲,卻偏偏能讓全鎮的人都聽見。顧唯念已知道了阿蘿的身世,若她信鬼神,只怕要覺得這哭聲更可憐了??墒撬恍攀郎嫌泄?,所以,她只覺得這哭聲有些可惡。 什么人在裝神弄鬼,驚擾的全鎮不得安寧? 顧唯念聽著鼾聲和哭聲,更睡不著了。最讓顧唯念驚奇的是,阿蘿的哭聲都響起來了,薛少河卻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他還在打鼾。顧唯念越發覺得不對勁,摸黑悄悄往薛少河房里去了。 …… 月色下的垂柳柔和濃密,枝條很長,裊裊垂于河面,仿佛多情的美人在月下洗濯一頭烏云秀發。若有人于此時藏在柳條內,是極不易被人發現的。偏偏此時此刻,還真有人藏在這柳樹內。 薛少河循著哭聲,在月下快速閃動身形。他專揀能躲避身影的地方閃動,眨眼間便已到了那棵老柳樹下。他隔著柳枝垂就的綠簾,透過絲絲縷縷的縫隙,依稀瞧見一個著僧袍的纖細人影,坐在一枝橫生的粗大柳枝上,手里拿著個不知名的物什對著嘴巴,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柳樹上的人哭叫得正陶醉,驀然發現發現柳簾外站了一個人,驚得魂飛天外。薛少河一雙眸子在月下閃動著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在嘲弄里面的人技倆笨拙。 柳樹上的人猛然受驚之下,不由尖叫出聲——“??!” 薛少河唇角噙一抹冷笑,是女人的聲音。果然是個小尼姑! 樹上的人很快回過神來,忙作出應對,但已經晚了??v然她以最快的速度從枝上躍下,薛少河卻于閃轉間,長臂倏忽已至近前,毫厘之間便要擒住那小尼姑的后衣領。 千鈞一發之際,兩枚燕尾鏢于夜色中激射而來,分打薛少河右臂與腰眼。 薛少河前傾探向小尼姑的身子,陡然變作后仰,避過兩枚燕尾鏢。小尼姑噗通落水,只是薛少河也沒便宜了她,腕中射出一枚燕尾鏢,正中她肩頭。疼得她又是一聲壓抑的悶叫——“呃”! 小尼姑入水后,水面上泛起一蓬小小的水花,旋即便平靜了。 薛少河本想跳入水中將她抓出來,怎奈另有高人遠遠躲在暗處幫那小尼姑。不待他行動,又是嗤嗤數枚燕尾鏢打來,幾乎將他周身都籠罩住。 薛少河避過燕尾鏢,順手將其中一枚接在手里,展開身形,往燕尾鏢射來的方向去了。不過,對方顯然比他熟悉蓮臺山的地形,他追出去很遠也沒見到是什么人暗算他。只是依稀可見,似乎有個男人背影的輪廓,隱沒在了前方的山坡后面。 薛少河在四周查看一圈也只是徒勞,再沒發現那高手的形跡,只得原路返回。經過柳夫人那家客棧時,里面已亮起了燈。柳夫人身披一襲碧色及地紗袍,手執一盞羊角宮燈,倚門而立,云鬢亂堆,不施粉黛,時不時輕咳幾聲,好似病西施一般,柔弱卻不減風情。她身后站著掌柜的,小雜役,和那個叫喜兒的青衣小鬟。 薛少河便笑道:“夫人是特地在等我么?”這擺出來的陣仗,簡直像是夾道歡迎大英雄。 柳夫人道:“我聽那哭聲戛然而止,隱隱還聽到尖叫聲,便知今夜不尋常。薛公子出手,果然不一樣?!?/br> 薛少河道:“夫人繆贊了。只可惜我此番空手而歸!” 柳夫人詫異道:“薛公子也沒抓到那人么?” 薛少河道:“確是被她跑了?!?/br> 柳夫人有些失望,又問道:“薛公子可看清那人是誰?” 薛少河道:“沒看到正臉,不過我能猜到那人的身份。只是現在還不好說?!?/br> 柳夫人又問:“那人究竟躲在什么地方?薛公子可否為我等指路?” 薛少河便將柳夫人一行人,帶去了那棵柳樹旁。他撥開濃密的柳條:“就是這里?!?/br> 柳夫人恍然大悟:“難怪我們看不到人。我也覺得聲音像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可我們始終都沒在這一帶見到過人?!?/br> 薛少河道:“你們每次靠近這里,樹上的人便會悄悄藏匿在水里了?!痹挳?,身子忽然騰空而起,燕子般掠向平靜的河面,單手輕輕一抄,旋即又折返回來,長身落地,沒發出絲毫聲響。手里卻已多了一支本不該生在這河里的葦桿。 柳夫人等人的行動,與他相比自然很慢。那小尼姑發現客棧的人靠近后,便可悄悄沿著樹干下水,躲在水里,靠著葦桿呼吸,造成河里平靜無人的假象。不過,以那小尼姑的水性,便是不靠這葦桿也不會怎樣。葦桿恐怕只是以防萬一的。 薛少河來的太突然,小尼姑才會忽然躍入水里,鬧出動靜來。 柳夫人道:“這人倒是挑的好地方。薛公子,既然你已猜到是誰弄鬼,可否告訴我?” 薛少河道:“待明日我拿到真憑實據,再告訴夫人?!?/br> 柳夫人松了口氣,道:“一切便拜托薛公子了。待此事了結,我必有重謝?!?/br> 薛少河正色道:“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了結。夫人可否告訴我,你素日可與人有仇怨?” 柳夫人搖頭道:“從沒有?!?/br> 這就奇怪了。薛少河道:“這蓮懷鎮上,可還有什么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柳夫人滿面疑惑。 薛少河道:“那個學鬼哭的人附近有高手望風”他指間忽又多出一枚燕尾鏢,送到柳夫人眼前,“那個人的暗器功夫很高明,不過也只是用的常見手法,連這燕尾鏢也很普通,沒有什么稀奇之處?!?/br> 柳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迷茫的看了幾眼那燕尾鏢。山風吹來,她忽然打了個冷顫,接著,整個人僵了一僵。 喜兒滿面擔憂:“夫人,這里風寒露重,你的身子弱,禁不住的。咱們回去吧?” 柳夫人恍恍惚惚道了一聲:“好?!北惚恍⊙诀叻鲋乜蜅Hチ?。 薛少河也只能悄悄溜回杜誠家里。他摸黑翻墻進了院子,悄悄推開虛掩的窗子,一躍而入。屋門是被他反鎖了的,好叫外面的人以為他在房里睡覺。 薛少河才站定,便驚覺屋內有人。定睛一看,卻是顧唯念坐在床頭,睜著雙目直勾勾瞧著他。 薛少河心中歡喜,便開始不正經起來。他低笑:“顧姑娘,這深更半夜的,你跑我房里來,似乎……咳咳……我會懷疑你對我有意的?!痹捳f回來,她傷了一只腳,還能悄悄進來,到也不容易。 顧唯念立時羞惱了:“我擔心你才來,你卻取笑我?!?/br> 薛少河忙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真的動怒?” 顧唯念這才罷休了,問他:“你方才去哪里了?” 薛少河道:“自然是去捉鬼呀?!?/br> 顧唯念嘆了口氣,道:“做這么好玩的事,不叫上我也就罷了,何苦還瞞著我?我幾乎被這只豬吵死了?!?/br> 顧唯念掀開薄被,只見一只小野豬被捆在床上,口中鼾聲均勻。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讓一只野豬被抓了還能睡得這么香,一直發出鼾聲來?” 第13章 吃醋 薛少河摸黑點燃一盞油燈,這才對顧唯念笑:“秘密??醇冶臼?,不能外傳?!?/br> 顧唯念道:“好歹咱們也這么一路走過來了,連我都不能告訴?”那語氣,好像他們已走過了千山萬水似的。 薛少河道:“可你畢竟是個外人。你若是我內人,我就告訴你?!?/br> 顧唯念頓時惱了,抓起手邊一個枕頭扔了過去。薛少河順手撈了過來,也不跟她生氣,只是上前將她拉了起來:“這床上的是野豬,虧得是睡著了。萬一要是醒了,再掙脫了繩子,你只有一條腿,可就麻煩了?!?/br> 顧唯念道:“你為何要在床上捆一只豬?” “自然是為了讓別人以為我在睡覺。若有人定要找個借口進來看我睡沒睡,發現我不在起了疑,向別人通風報信怎么辦?” 顧唯念低聲道:“你懷疑杜誠?” 薛少河道:“一直都懷疑”又問顧唯念,“你是怎么進來的?” 顧唯念便從懷里摸出一把小匕首,緩緩抽出來。那匕首比尋??梢姷穆哉蚤L一些,鋒刃在手,便是在那小小一點燈火下,也閃著森森寒光。她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這可是把削鐵如泥的寶貝,葉尋送我的,叫我防身。我方才就是用這個撥開了門閂,悄悄進來了。旁人誰都沒驚動?!?/br> 薛少河拿過匕首來,在手上把玩了片刻,忽然破空揮出,將一只飛蛾劈為兩段。那蛾子凄凄慘慘落地,顧唯念頓時瞧得直了眼。 薛少河試過這匕首后,心中暗嘆,果然是個寶貝,比他以往用過的兵器好使百倍。葉尋對顧唯念可真夠大方的。他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他將匕首還給顧唯念,又問:“葉尋什么時候送你的?” 顧唯念將匕首收好,脆生生道:“在你的酒館里?!?/br> 薛少河雙眉一挑,臉卻拉了下來:“他這是讓你防誰呢?”居然給顧唯念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來防著他! 顧唯念不好意思說是她定要個防身的兵器才放心跟個陌生男人上路,所以才跟葉尋討來的這把匕首,便嘿嘿笑著將話題轉開:“薛大哥,你快跟我說,那個鬼是誰?你將她抓去哪里了?” “沒抓到?!?/br> 顧唯念很驚奇:“以薛大哥的能耐都沒抓到?看來那個鬼很厲害!” 薛少河道:“鬼都見不得光。待到天明我再去抓,必是手到擒來?!?/br> 顧唯念忙道:“這次要帶上我?!?/br> 薛少河上下瞄她一眼,不需要多說一言,那神情便已展示出了他所有的想法———就你這個樣子跟去干什么? 顧唯念便可憐巴巴道:“我是不是會拖累你?那我還是不去了,免得成為你的負累?!?/br> 薛少河嘆口氣:“想去就去吧。我并不嫌棄你拖累我?!?/br> 顧唯念覺得這玩笑又開得有些過于曖昧不明了。偏偏薛少河又很快補了一句:“你可值一萬六千兩銀子呢!” “哼!”顧唯念有些氣惱。 薛少河看她不高興,反倒樂了。他一樂,顧唯念更不高興了:“你笑什么?” 薛少河不答此問,只是正色道:“顧姑娘,你今晚是不打算睡了,還是打算在我房里睡呢?” “鬼才要在你房里睡!”顧唯念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