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簡松意又羞又慌:“別鬧,這是在學校,不是在家?!?/br> “哦,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 柏淮挑眉低笑。 簡松意被他完美的邏輯推理氣得不行:“哪兒都不可以!你放開我,我要去上廁所!” “廁所不衛生?!?/br> “……柏淮!” 簡松意爆怒,拎拳頭就要揍人。 好在在拳頭落下之前,聽到了樓下傳來的一陣呼聲,避免了這場暴力事件。 “柏淮,簡松意!你們在嗎?” 楊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藝體館里回蕩著。 簡松意這下倒是沒有腿軟,站起身,開門出去了:“楊岳,我們在四樓?!?/br> “嗐,總算找到你們了,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快下來吧?!?/br> “嗯,我馬上下來?!?/br> 只要能擺脫惡魔柏淮,哪里都是光明。 簡松意落荒而逃。 柏淮倒是不急,慢條斯理站起身,把琴房的窗戶打開,讓濃郁的信息素味道散出去,套上大衣,一顆一顆扣好,擋住衣服的褶皺和喉結上的紅印。 然后才拿著簡松意的外套,跟了出去,把他堵在三樓,強行用大衣包住他,然后一粒一粒替他系著扣子。 邊系邊慢吞吞說道:“你就這么著急忙慌出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兒廝混了一晚上?” “誰他媽和你廝混了!” 柏淮笑了笑,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大衣領子,想要露出證據。 簡松意連忙摁?。骸澳銊e耍流氓!” 正好又傳來底下楊岳的呼喊:“你們倆快點兒,保安師傅還在外邊等著兒呢?!?/br> 柏淮也就不逗他了,把他兜了個嚴實,摟著他的肩膀走了下去。 在下面等著的楊岳,看見兩人下來的時候,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蹙著眉,啃著小胖手,來來回回打量了半天,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簡松意被他看得心虛:“看什么看?沒見過長這么好看的?” 楊岳緊緊抿著唇,晃了晃腦袋:“不對,肯定哪里不對,你們兩個人奇奇怪怪的?!?/br> 說著嗅了嗅鼻子:“我好像聞見了什么味兒?” 簡松意心一慌,語氣就有點不耐煩:“我媽給我噴的香水兒?!?/br> “嗷……”楊岳還在思索。 然而不等他思索出一個結果,門外就又傳來了保安的催促:“你們幾個快點兒,大晚上的干嘛呢!” “嗷嗷嗷,師傅,不好意思,麻煩您再等等,等他倆去后臺換個衣服,我們就出來?!?/br> 被保安師傅這么一打斷,楊岳也來不及細想,推著兩人去更衣室把里面的禮服換了,然后又帶著他們往門口走去。 邊走邊念叨:“還好我機智,看聚會你倆一直沒來,打電話又打不通,就猜你們被鎖在這兒了。上個月在藝體館抓到了小情侶半夜在這里鬼混,才開始鎖后門的,我估計你倆是不知道,耽擱了,就被鎖在這兒了,果然沒猜錯?!?/br> 聽到“抓到了小情侶半夜在這里鬼混”的時候,簡松意心里咯噔一下,腦海里就浮現出了光頭的自己和光頭的柏淮。 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情侶被抓,拖累我們兄弟,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柏淮就抓過他的手,藏在袖子底下,撓了撓。 簡松意身子一繃。 話說到一半就沒了,楊岳忍不住回過頭來問道:“真的是什么?” 簡松意一動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和柏淮手牽手,只能不動聲色地說道:“真的是合情合理?!?/br> “?松哥,你語文進步好快,你居然都會反諷了!” 柏淮輕笑:“我也覺得?!?/br> “滾?!?/br> 簡松意面無表情。 簡松意覺得都怪柏淮。 他簡松意什么時候怕過教導主任了?居然淪落至要為這種破事兒提心吊膽。果然,古人誠不欺我,真的是美色誤事,自己的簡氏王朝,大概就要折在柏淮這兒了。 哼,氣人。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被柏淮牽了一路,牽到了聚會約好的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就在公館區旁邊,味道好,還不沾味兒,他們常去。 到的時候其他四個人已經吃得眉飛色舞,興致昂揚。 周洛一看見他倆,連涮的肥牛也不要了,筷子一扔,上來一個熊抱抱住簡松意:“嗚嗚嗚松哥,你今天晚上真的太迷人了,我為你心動,所以你什么時候才分化成a啊,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對你上下其手了?!?/br> 大概這輩子暫時都不可能了。 簡松意略微尷尬。 并升起了一種負罪感,覺得自己辜負了周洛的期望。 難以想象假如有一天周洛知道了自己其實也是個omega…… 他揉了揉周洛一頭卷毛,語重心長:“乖,松哥不喜歡你這款,所以你要不要瞧瞧陸淇風,他也挺不錯的?!?/br> 周洛微微一僵,灰溜溜地滾回陸淇風旁邊了,臉蛋兒有點粉粉的。 陸淇風忍不住一笑,幫他把剛才迷失于火鍋里的那片肥牛找了出來,放到他碗里:“聽見沒,你松哥不喜歡你這款?!?/br> 周洛撇撇嘴:“那松哥,你喜歡哪款?” 簡松意在他們旁邊坐下,慢吞吞地脫著大衣,以此回避問題。 柏淮卻火上澆油,一臉正經地問道:“我也好奇,我們松哥喜歡哪款?” 陸淇風算是這群人里面唯一一個看得明明白白的,蔫兒壞地笑了笑:“這個我知道。我們松哥喜歡比他高的,比他白的,比他a的,還要比他成績好的,最好還有點不做人的?!?/br> 日。 簡松意掛大衣的手頓住了,想反身端起這鍋紅油潑到陸淇風一臉。 然而他做賊心虛,底氣不足,只能冷著臉,開了一罐啤酒,仰頭就喝,繼續不說話。 反倒是周洛義憤填膺至極,一個拍案:“不可能!這世界上就不存在這樣的人!” 徐嘉行吸溜了一口啤酒:“存在倒是存在,柏爺不就挺符合的嗎?!?/br> “咳咳咳!” 簡松意突然嗆了一口啤酒,咳得喘不過氣。 “慢點兒喝,沒人跟你搶?!卑鼗匆荒樀ǖ貛退樦?,好像完全與自己無關。 陸淇風低頭吃著rou,壓著笑,看剩下四個不知情的人獨自表演。 徐嘉行:“松哥你別咳,我就開個玩笑,兩個a是沒有可能的,要交罰款的,你別激動啊?!?/br> 俞子國:“貼吧已經有人眾籌幫他們交罰款了!” 周小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暴殄天物!考慮過我們omega的心情沒有?!你知道會碎多少少年少女心嗎?!” 楊岳:“不過松哥,你要真喜歡比你高的,那就真只有alpha了,你不會真的是aa戀吧?臥槽!我就覺得你和柏爺之間奇奇怪怪的!” “天?。?!” “不會吧!” “松哥,早戀要被剃光頭,你想清楚,不要晚節不保!” “咳咳咳——”簡松意被嗆得不行,好不容易緩過來,連忙挑著眉兇道,“想什么呢?我和柏淮是兄弟,就是好兄弟,你們別東猜西猜,瞎幾把亂說?!?/br> 不然我和柏淮就要被剃光頭了,還要被拉到國旗下當著全校人的面做分手演講,不可以。 在教育制度的迫害下,我們的感情只能隱秘地在地下進行,直到取得高考大勝利為止。 周洛捂著自己的心口:“松哥,你告訴我,你們確實只是朋友,不是男男朋友?!?/br> 也確實還沒正兒八經晉升男男朋友。 簡松意毫不心虛:“我們真的還只是朋友?!?/br> 一個“還”字,用得很微妙。 周洛沒聽出來,松了口氣。 簡松意則偷偷打量了一眼柏淮,見他慢條斯理地涮著菜,一點兒也沒生氣的樣子,心里反而有點擔心。 柏淮面上越淡,心里越會記著。 這肯定是有點不開心了。 自己回頭一定得給柏淮解釋清楚,他不是嫌棄柏淮,也不是怕剃光頭,更不是怕彭明洪,他其實是怕早戀被發現,鬧到家長那里去,唐女士還好說,如果柏寒要來一個棒打鴛鴦,那不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生怕這群傻逼繼續火上澆油,于是連忙開了一罐啤酒:“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兒,別逼逼叨叨的,是火鍋不好吃,還是酒不好喝?” 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一是為了慶功藝術節,二是給幾個馬上要去參加競賽集訓的人加油助威,所以話題一被打茬兒,大家就很快忘了這茬兒,討論起集訓的事。 簡松意是物理,陸淇風是化學,楊岳是生物,都要去北城一個星期。 徐嘉行:“羨慕你們,不用參加月考?!?/br> “松哥不在了,那這次月考柏爺第一穩了啊?!?/br> “提前恭賀柏爺,祝賀柏爺?!?/br> “不過松哥走了,柏爺不是獨守空房嗎?” “沒事兒,有我周小洛,排解一切寂寞?!?/br> “嗚嗚嗚嗚,我舍不得你們走,楊岳走了誰給我補課呀,嗚嗚嗚,楊岳你不要走?!?/br> “嗐,總要走的,高考后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再也見不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