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柏淮此時眉眼慵懶,看上去沒有平時刻薄,但看見簡松意這個動作,仍然不失嘲諷:“你是不是還要尖叫一聲,甩我一巴掌,再掀開被子看看自己褲子穿沒穿好,然后質問我昨天晚上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 好熟悉的流程,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 柏淮看著簡松意還有點懵的表情,輕哂:“不過昨天晚上喝多的是我,又不是你,早上醒來被抱住的是我,也不是你,我還沒慌呢,你慌什么?” 簡松意覺得哪里不對,想反駁。 結果抿著嘴,板著臉,憋了半分鐘,只兇巴巴地憋出一句:“你放心,我什么都沒對你做?!?/br> 柏淮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這一笑,簡松意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omega,能對柏淮做什么?霸王硬上弓自己也沒那本事啊。 明白過來柏淮是在調侃他,頓時就生氣了,cao起枕頭就朝柏淮的臉捂去。 捂死這個王八蛋。 柏淮輕輕一擋,枕頭就被擋住了。 簡松意不服氣,直接翻身坐到柏淮身上,兩手抓著枕頭,用力下壓,一心就想捂死柏淮。 柏淮也有偶像包袱,覺得被捂著的畫面實在有些難看,又怕爭起來,自己力氣太大,沒輕沒重,索性直接找到他腰上最怕癢的地方,邊戳邊撓。 簡松意果然身子一軟,腰一塌,栽在柏淮身上。 柏淮順勢翻身,把他摁在床上,一只手同時捏住他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壓著他,挑了挑眉:“你是想讓我生日變忌日?這么狠的心?” 簡松意一皺眉:“你快呸呸呸!” “?” “快呸!” 柏淮失笑:“好,呸呸呸,行了吧?” “過生日不準說不吉利的話?!焙喫梢馍鷼獾枚纪俗约旱淖藙荻嘞褚恢槐环旁诎赴迳系男∝堖?。 柏淮覺得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質問道:“難道不是你先想在生日把我捂死的?” 簡松意自知理虧,態度良好:“我錯了?!?/br> 柏淮挑眉。 這么好說話?這么快就認錯了?簡松意什么時候變這么乖了? 一個分神,下一秒簡松意的手就掙脫出來,直接襲上柏淮的胳肢窩和腰,上下其手:“打架居然還撓癢癢,你算什么男人?” “簡松意,你完了,你居然都學會使詐了?!?/br> 柏淮也怕癢,立馬去逮簡松意的手,順便掐著他的腰使勁撓。 兩個人又笑又罵扭做一團。 鬧著鬧著,兩個人突然都停住了。 誰都不敢再動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 松崽:柏淮,媳婦兒重要還是兄弟重要。 柏淮覺得送分題,信心滿滿:媳婦兒重要! 松崽:垃圾??! 柏淮:??? 第36章 chapter 36 簡松意喜歡綢質的睡衣, 很舒服,就是不太經事兒,一拉扯, 容易滑落, 還什么都藏不住。 如果說軍訓那次,簡松意猜測柏淮沒發現,那這一次,他確定柏淮發現了。 因為他也發現了柏淮。 血色翻涌上簡松意的臉頰, 卻為了男人的面子強裝鎮定:“早……早上,這正常,說明……說明我們兩個身體好?!?/br> 柏淮點頭, 語氣淡定:“嗯, 精神?!?/br> 簡松意的臉更燙了,但又覺得如果自己不比柏淮更淡定, 顯得自己不如他見過世面,這個年紀的男生大都不愿意在這方面示弱。 于是眉一挑,語氣故作無所謂和不耐煩:“精神你個大頭鬼, 你愣在這兒不動干嘛?想占我便宜?” 柏淮眸子半瞇, 嗓音慵懶:“想讓我動?” “……艸!”簡松意終于忍無可忍,一腳踹向柏淮,“是想讓你滾!” 柏淮往旁邊一側, 躲開他的一踹, 順勢下床,眸底劃過一絲笑意,慢騰騰走進浴室, 關門前留下一句:“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br> 簡松意一個翻身, 把自己埋進被子,雙手捂住臉,臊得根本說不出話。 他就說吧,自己最近被o性激素影響了,有點兒不對,剛才被柏淮壓著的時候居然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a……這該死的荷爾蒙,竟讓自己變成了和陸淇風一個品種的老畜生。 可是自己怎么能對柏淮有邪念? 自己怎么能因為柏淮長得好看,身材又好,信息素又a,就對他動邪念? 自己分化的時候,結合熱的時候,自己這么好看又誘人的時候,人柏淮對自己動邪念了嗎? 沒有。 所以簡松意合理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青年男性的晨起日常,柏淮這種性冷感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就顯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 臉埋進雙掌,指節用力,試圖就地把自己捂死。 去他媽的不用顧及ao有別,這能不顧及嗎? 簡松意覺得自己的臉疼得慌。 柏淮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像個鴕鳥一樣的簡松意。 怕真把人給羞死了,出聲解圍:“正常情況,你剛分化不久,激素還不穩定,容易波動,以后就好了,大家都是發育正常的青少年男性,有反應才符合人體規律,你沒必要想太多。我和你半斤八兩,又不會笑你?!?/br> 他的聲音冷淡而平靜,慢條斯理,像在念教科書,聽得簡松意倒真的消了幾分羞,褪了幾分臊。 轉過身,若無其事:“誰想多了?我是想上廁所。還有你洗個澡怎么洗這么久,我都要憋死了?!?/br> 柏淮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簡松意醍醐灌頂:“臥槽!你剛才不會在我的浴室里埋葬了你千千萬萬的子子孫孫吧?!我的浴室不干凈了!” 柏淮:“……” 睨了簡松意一眼,并不想說話。 簡松意當他默認了,從床上爬起來,痛心疾首地走進浴室,卻發現浴室冷冰冰的,一點兒熱氣也沒有,剛才柏淮頭發明明是濕的。 所以這人…… 還真是苦行僧作風啊。 簡松意突然覺得自己更加畜生。 柏淮是真禁欲,是自己不干凈了。 蹲下身,捂住臉,不敢看鏡子。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柏淮已經換好了衣服。 不知道為什么,沒穿簡松意拿出來的他的干凈衣服,而是湊合穿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 白襯衣的銀質紐扣又規規矩矩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顆,金絲眼鏡也被從包里拿出來,架在鼻梁上,衣冠楚楚,沒了昨天ktv里那種妖孽似的性感。 坐在窗前的書桌旁,靠著椅背,翻看著一本書,目光順著半垂的眼皮落下,沒有別的表情,翻著書頁的指尖,在陽光下呈現出幾近透明的錯覺。 寡淡得疏離,疏離得簡松意突然有點失落。 好像昨晚的喧囂吵鬧和方才那幕荒唐,都不過是酒醉的一場鬧劇。 鬧劇結束了,落幕了,演員就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什么都沒留下,什么都沒影響。 所有情緒戛然而止,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緒,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內心戲。 而柏淮從始至終都是個理中客。 簡松意覺得這樣的柏淮才是合理的,合理到那些不合理的微妙的化學反應就這么被粉飾太平,刻意淡忘。 簡松意心里空了一下,卻又舒了一口氣,擦著頭發走過去:“看什么呢?” “你這本物理題冊挺有意思的,很多題型我以前都沒見過?!?/br> “哦,這都是競賽題,超綱的,高中不學?!焙喫梢庹f著用力甩了兩下頭,故意把水珠往柏淮身上飛。 柏淮往旁邊一躲,伸出大長胳膊,兩只手指抵住簡松意腦袋,忍不住笑道:“小學生么,還玩這套?說正經的,全國競賽什么時候?” “十二月?!?/br> “能拿獎嗎?” “廢話,我不拿個全國一等獎保送華清,我都沒臉見人?!?/br> 簡松意的語氣,理所當然得很欠揍。 柏淮覺得幸虧這人從小就被扔去部隊練了一身好本事,不然能安然無恙活到17歲,也算奇跡。 隨口問道:“既然肯定能保送,你現在每天還做語文閱讀題折磨自己干嘛?” 簡松意聽到這句話,一把打掉柏淮抵著自己腦袋的手,神色嚴肅:“保送是一回事兒,考年級第一是另外一回事兒。有一說一,雖然我們是兄弟,但這年級第一我勢必要拿回來?!?/br> “有點難,我理綜進步挺快?!?/br> “呵,你也就仗著聯考理綜簡單,等你見識到我們年級組長出題有多變態的時候,你就該叫我爸爸了?!?/br> 簡松意沒吹牛,年級組長出題向來變態,只是再變態,簡松意也能290以上,這差距輕輕松松就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