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盛思寧一愣,隨即委屈巴巴,“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 “沒事就回酒店休息罷,我要睡了,明天還有事?!泵鞒痰恼f了句。 “你能有什么事做,腿完全好了?”盛思寧好奇的打量他一下。 “我要和舒曼去見一個人?!彼麩o心隱瞞,索性直言相告。 這個名字有點特別,盛思寧又沒喝醉,自然還記得,“又一個舒曼?羅伯特·舒曼的舒曼?姓什么?” 明程一愣,“姓余,怎么了?” “是個小演員?”盛思寧追問。 明程點點頭,他一擊掌,“巧了,我剛見過,哥,你小女朋友?” 明程:“……你以為我是你以前,到處都能有個女朋友?” 好好的怎么諷刺起人呢?小盛總覺得很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小盛總:我都改好了啊,委屈。 明總:改好了就不是犯過錯了? 曼曼:喲,對別人要求這么嚴格,對自己吶??? 明總:……(瑟瑟發抖并且一天比一天心虛:)) 碎碎念: 依舊是要恰飯的作者在求收求評←_←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衍衍 78瓶;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九章 明程和余舒曼約了午后在無名咖啡店碰頭。 盛思寧昨晚還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小演員沒什么想法,至多看在盛美心面上多說幾句話罷了,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就生出了興趣。 “哥,我也去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笨礃幼铀邕€挺在乎那小演員的,小盛總尋思著能不能看個熱鬧。 明程防著他,“這里不是京市,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少摻和我的事?!?/br> 他勒令盛思寧在容城期間不許出現在他周圍,盛思寧只得怏怏的哦了一聲,然后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了。 曾克文是明程的助理,過來是找老板有事,事情辦妥后就又馬不停蹄的回了京市。 余舒曼見到明程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她走得有些急,氣喘吁吁的道歉:“抱歉,程先生,我來晚了?!?/br> 早上她突然被馮導叫去,說要給她加戲,編劇也在,幾個人就著劇本討論了起來,一不注意就超時了。 這件事不是秘密,馮導一讓人來叫余舒曼,劇組上下的人就都知道了,都說肯定是因為盛美心引薦了她的關系,才給她加的戲份。 余舒曼當沒聽見,主要是她自己都覺得是這樣沒錯,她就是走了盛美心的后門。 既然走了后門,就不能怪別人議論,又當又立算怎么回事。 明程聽她說早上去討論劇本了,哦了聲沒當回事,“來得及,走罷?!?/br> 說著從桌面上拿起一串鑰匙,“會開車么?” 余舒曼忙點點頭,他手腕一動,鑰匙就往她那邊拋去,“你來開車?!?/br> “……好的?!彼置δ_亂的接住鑰匙,朝徐路湫歉意的笑笑,轉身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程先生出過車禍,應當是傷了腿,她記得是這樣的,所以對那人走得慢也沒有覺得奇怪。 余舒曼倒覺得挺好的,街面上不算熱鬧,六月的太陽已經很熱了,她的內心忐忑多過期待,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明程走得再不快,也有要停下來的時候,他敲了敲車窗,“這輛?!?/br> 然后就自己鉆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拉好安全帶,穩穩的等著余舒曼進來開車。 余舒曼開車的次數其實不多,雖然她拿了駕照有兩三年了,“萬一我要是……” “這輛是奧迪a6l,市場報價四十萬到六十五萬不等?!背坛檀怪劭醋约旱闹讣?,聲音漫不經心,“我想余小姐就算為了不讓自己背債,也不會出事的,對不對?” 余舒曼眨眨眼,心道你不要搞得我好像賠不起一樣,但面上還是老實的點了下頭,“沒錯,就是這樣的?!?/br> 真是口是心非,明程歪著頭看她,在心里笑了聲。 謝秘書安排的地方,是一家私密性不錯的會所的二樓,余舒曼和明程一起上去,卻并沒有坐在一起。 “我畢竟是外人,當著我的面他們就算有什么也不好說?!泵鞒倘绱私忉尩?,實則害怕自己被余順德認出來。 其他人認不出他,余順德卻不好說的,能做那么大生意的男人,眼睛不可能那么瘸。 余舒曼坐下剛點了杯咖啡,就見服務生帶著一對中年男女走了過來,“先生,太太,請坐?!?/br> “曼曼……”打扮精致優雅的中年貴婦還來不及坐下,眼淚就落了下來,“我的女兒啊……” “……余太太好?!庇嗍媛X得有些尷尬,她還沒應付過這樣的場面。 一上來就抱頭痛哭母女相認,她只在戲里演過,現實生活中可沒接觸過,根本沒有應對的經驗。 叫她尷尬拘束,余順德連忙打圓場,拉住妻子的手腕勸道:“婉蓉,你不要這樣,嚇到孩子了?!?/br> 江婉蓉聞言立刻抬眼看了一下對面的余舒曼,連聲應道:“好好好,我不哭了,曼曼你不要怕……” 余舒曼抿著唇點了下頭,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干脆放棄,只耐心等著他們先開口。 沉默是余順德打破的,“曼、曼曼,我可以這樣叫你罷?” “可以?!庇嗍媛毬暭殮獾膽?。 余順德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帶著幾分激動,“曼曼,我是……那份報告你都看了吧?我們是你的爸爸mama?!?/br> “看了?!庇嗍媛€是細聲細氣的,面上一派平靜,“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們是想認回我?” 江婉蓉搶先點頭道:“當然了,你是我親生女兒,當然要認祖歸宗的?!?/br> 余舒曼哦了一聲,有些不解,“我能問問為什么我會……和你們走散嗎?” 其實她是想問你們是不是故意丟掉我的,但看著按捺不住激動之情的夫妻倆,這句話又說不出口了。 這個問題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但也很沉重。 余順德有些羞愧,“你mama懷你的時候遇到了一些意外,早產了,回來之后你們母女倆身體都不好,一直由專人分開照顧,相安無事……直到三年前,淼淼、哦就是我們現在的女兒,出車禍要輸血,說是rh陰性血,以前沒查過血型我們也不知道……就覺得很奇怪……” “是啊,我和你爸一個a型血一個ab型血,往上數好幾代也沒有聽說家里有人是熊貓血的,你爸就偷偷讓人查了dna……”說著江婉蓉又哭了起來,“結果、結果淼淼真的不是我們女兒……” 余舒曼咦了聲,有些沒聽懂,“可是上戶口的時候不是要報血型?” “……戶口本上寫的是a型?!庇囗樀掠杂种?。 余舒曼腦海里閃過一道光,“你的意思是……我是在自己家里被人調換的?” 余順德的面色頓時就難堪了一點,就在家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弄丟了親生女兒,還把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孩當心肝寶貝,如今面對親女,多少覺得有些訕訕的。 江婉蓉生了女兒后身體不好,沒有再要第二個孩子,余淼就像是的命根子,平時只覺得她哪里都好,乍乍然卻得知這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場就昏了過去。 當時的場面可以用混亂不堪來形容,等余順德好不容易處理完瑣事將兩人都安撫住,開始尋找自己的孩子時,卻又遇到了困難。 人海茫茫,有時隔二十余年,去哪里找人? 不啻于大海撈針的艱難罷。 “那后來……那個活動上,你們是怎么知道我的?”余舒曼聽著他們的講述,內心慢慢安靜了下來。 “你長得很像你外婆?!苯袢赜檬直攘吮茸约旱哪橆a,“尤其是眼睛,一模一樣?!?/br> 那是一位落魄貴族的世家小姐,生得很美,儀態也很好,有一對水潤的杏眼。 余舒曼想起那天自己的造型,的確有點往老派美人的風格上靠,還特地穿了寶石藍的旗袍。 難怪會被認出來,她心想。 想到這里,她彎著嘴唇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br> 江婉蓉看著她,張了張口,似乎有話想說,卻被丈夫一把按住了手,她愣了愣,又安靜了下來。 “曼曼,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想補償你……”余順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一輩子都沒有怎么哭過,掉淚最多最痛苦的,不是老父重病離世,而是得知親生女兒二十多年都過著孤兒的日子時。 余家家大業大,在容城富甲一方,可是真正的余家大小姐,卻過著吃糠咽菜的日子。 余舒曼倒沒他腦補的那么慘,“我很好,不缺吃不缺穿,也讀完大學能養活自己了,挺好的?!?/br> 這世間大多數人都走的這條路,她不覺得自己哪里辛苦。 “如果我回去了,余小姐怎么辦?”她輕聲問道,目光看著杯子里被攪動的咖啡液面,“你們應該沒有對外宣布她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罷?” 水波一晃一晃的,像她無處著落的心,“難道要對外說其實當年生的是雙胞胎?” 她沒見過余淼,對她沒有明顯喜惡,只是想起程先生之前跟她說的話,順勢問了出來。 余順德面色一頓,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你不喜歡這樣?” 余舒曼愣了愣,這是什么意思?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江婉蓉就瞪了丈夫一眼,立刻道:“當然不會了,等你回來,我們就對外說淼淼是我們的養女?!?/br> “隨你們,我沒意見?!庇嗍媛A苏Q劬?,更關心另一件事,“當初換了孩子的是誰,你們找到了么?” 能在余家就把孩子給換了的,肯定是能進出余家的人,只是余家當時有傭人有月嫂,可能還有余家來往的親戚朋友,具體是誰并不知道。 但只要這個人沒被找出來,就是個威脅,余舒曼并不想自己以后被人盯上。 余順德點了下頭,“已經在查了,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了,當時也沒有監控,找起來有些困難?!?/br> 余舒曼哦了聲,不說話了。 余順德見她情緒平靜,沒有排斥自己的意思,就趁勢問道:“那……你工作什么時候結束?家里給你辦個宴會,也是向外界宣布你回來了,你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