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但是想到美味的冰拿鐵,又有些遺憾。 另一邊,無名咖啡店里真的在準備打烊,徐路湫拍拍明程的肩膀,“你老往外瞅,瞅啥呢?” 明程收回目光,淡淡的應了句,“沒什么?!?/br> 頓了頓,他似乎又有些疑惑,“你說她今天怎么沒來?” “誰沒來?”徐路湫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哦,你說這兩天那小姑娘啊,人家不是演員么,說不定拍夜戲呢?!?/br> 說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怎么,真看上人家了?” 明程冷笑一聲,“多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總:每天都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 曼曼:其實你是每天多接近死亡一點點←_← 明總:……那個奶茶? 曼曼:……閉嘴!不許抖機靈! 第五章 余舒曼在《帝后》劇組一忙就是三天。 因為她是陸導臨時借過來的演員,為了不耽誤她原本的工作,陸導好意讓a組排開其他人的戲專門拍她的。 b組則是專門拍男女主角的戲份。 最累的是秦遠這個男一號,他在b組和女主角恩恩愛愛完,又要趕到a組和白月光虐戀情深。 難怪他會大呼吃不消,“那些能一腳踩幾條船的都是神仙罷?” 因為不熟,余舒曼即便聽見了,也只是抿唇笑笑,沒敢像其他人那樣和他開玩笑。 最后一場戲是蘇蘇病入膏肓,彌留之際還只是皇子的皇帝卻被派去帶病出征,大隊人馬離開城門的那一刻,久臥病榻的女子終于依依不舍的闔上雙眼。 等到兩年后他凱旋歸來,只能看到一抔黃土,一座墳塋。 緊接著,男主角會在蘇蘇的墳前偶遇前來拜祭長姐的相府三小姐,也就是這部劇的女主角。 導演喊卡的時候,余舒曼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她還穿著白色的中衣,臉上敷了粉化出面無血色的病容,但這都掩飾不住她的高興。 “舒曼殺青快樂??!”工作人員沖她招手,大聲道,“快來切蛋糕!” 余舒曼歡快的跑過去,腳上的人字拖踏踏響。 “喲,這么熱鬧吶?”門口處傳來一句略帶戲謔的問話,余舒曼扭頭去看,發現是陸導和秦遠過來了。 “陸導好,秦老師好?!彼B忙起身打招呼,神色略有些緊張。 陸導擺擺手笑了兩聲,“小余太客氣了,這次還要多謝你救場,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啊?!?/br> “是啊,舒曼的演技不錯,陸導你可不能讓馮導獨占了好苗子?!鼻剡h接過工作人員遞過去的蛋糕,玩笑的說了句。 余舒曼微微笑著謝了他們的好意,心里其實并不抱太多希望,畢竟貴人事忙,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來得穩當。 和陸導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穿著宮妝戲服的年輕女郎,瘦高個子,瓜子臉,面上的笑意像是浮在水面一樣,目光倨傲,邊聽他們說話,邊拒絕了工作人員遞上的蛋糕。 “我減肥,吃蛋糕胖死了?!彼财沧?,毫不客氣的應道。 余舒曼聞言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 她不認得對方,甚至不太知道她確切的名字,只知道她是這部劇的女一號,聽說跟投資商有關系。 但她能進陸導的劇組,就說明了她有實力,而不是只有關系。 吃完了殺青蛋糕,余舒曼換下戲服,妝都沒卸完就回了《盛夏》劇組。 里頭正在拍盛美心和柳源的一場對手戲,其他人就在一旁看著,她悄悄地走近前去,也往里看著。 明明旁邊還有個收音話筒,沒頭沒尾的情節只有幾句對話,余舒曼卻看得出了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拍好了,林小秋轉身時撞到一個人,聽到那人叫她,“你怎么這么冒失?” 責備的話語說得笑盈盈的,她一愣,抬頭看見是余舒曼,登時就高興了起來,“曼姐你回來啦?” 余舒曼點點頭剛要應,就聽見盛美心問她:“回來了?那邊拍得怎么樣?” “挺好的,很順利?!彼χ鴳?,“多謝美心姐引薦?!?/br> “是你自己有本事才能入陸導的眼?!笔⒚佬臄[擺手,端著水杯到一旁坐了。 此時柳源也跟著從她旁邊走過,腳步頓了頓,摸摸下巴道:“我說我回來沒看到小師妹,原來是被陸導借走了,不錯不錯?!?/br> 余舒曼在影片里扮的小女警是男主角的同校師妹。 她笑著點了下頭,“柳老師回來了?” 柳源嗯了聲,似乎想說什么,又被圍上來說話的人拉走了,余舒曼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眼,然后就跑去跟馮導說想先回去。 想到她也忙了幾天,馮導二話不說就讓她回去了,她甩開林小秋,輕車熟路的往無名咖啡店的方向走去。 才是下午四點多的光景,太陽在慢慢向西斜,還未至盛夏最熱的天,空氣卻已經燥熱起來了。 明程看著眼前的平板電腦,報表看得慢騰騰,還捂著嘴打了兩個哈欠,也不知道到底看沒看進去。 那個只見過兩次的女孩子已經三天沒有來了,大約是又找到喜歡的東西了罷。 明程想,她和自己一樣,都只是這家店的匆匆過客罷了。 徐路湫問他晚上要吃什么,他還沒想好,就見門口閃過一個略熟悉的身影。 水藍色牛仔七分褲,白色娃娃領雪紡上衣,身姿曼妙,高高的馬尾一晃一晃的,踩著一對黑色人字拖,陽傘在地上投落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突然笑了起來,覺得不困了。 “歡迎光臨?!标愭赂呗曊泻舻?,然后愣了愣,“……哎,是你啊,好幾天沒來了?!?/br> 余舒曼彎了彎眼睛,小虎牙露了出來,“這幾天超級忙?!?/br> 她邊說邊往角落里望過去,撞上那雙好似會說話的黑瞳,覺得熟悉又陌生。 明程在她落座后主動搭話,“這幾天怎么沒來?拍夜戲?” “沒有,去別的劇組客串了一下?!彼蛑叫π?,“不過已經告一段落咯?!?/br> 明程點點頭,突然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 他們本來就一點都不了解彼此,根本沒有話題可聊。 陳媛送上余舒曼點的冰拿鐵,然后賣力推銷店里最新的創意下午茶,“這款生長沙拉很神奇的,你把牛奶澆下去,就會有蔬菜水果長出來哦,要不要來一份?” 她說著還拿過傳單給余舒曼看。 傳單上印著照片,白色的花盆里有黑色的土,白色的牛奶從杯子里淋下去,羅漢筍和小黃瓜條就鉆出了土面,一派春意盎然的感覺。 名字也好聽,就叫萬物生長。 余舒曼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當機立斷要了一份,陳媛喜滋滋的去準備,一路搖頭晃腦的。 沒多久沙拉就送了上來,余舒曼這時才發現黑色的土是奧利奧餅干碾碎做的,上頭的彩色石子其實是巧克力豆。 “難怪要用牛奶,奧利奧餅干泡牛奶最好吃了?!彼掳?,若有所思的道,說完又扭頭看了眼明程,“程先生,你說是不是?” 明程哪里懂這些,他都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零嘴了,也不愛喝牛奶這東西。 可這是她說的,他目光微閃著點了下頭,“是這樣?!?/br> 余舒曼回過頭,執著杯子把牛奶小心淋進盆栽碗里,然后就看見羅漢筍、雕刻過的黃瓜和胡蘿卜從奧利奧餅干屑里拱出來,真的挺像長出來似的。 她忍不住哇了一聲,覺得新奇有趣,至于味道倒沒太糾結,只是好奇道:“程先生,你知道這個東西怎么做的么?” “有專門的容器,洞里先放壓縮紙再放蔬菜條,壓縮紙吸水膨脹,會把蔬菜條頂上來?!泵鞒绦Φ?。 這種東西就是取個稀奇,至于原理倒是格外簡單。 陳媛聽見他們的對話,佯裝不滿的喂喂了兩聲,“我們才剛剛推出這個產品,你們倆能不能不要暴露得這么快這么徹底,生意還做不做了?” 余舒曼聞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明程則是沖那邊挑挑眉,似笑非笑的。 店里客人不多,放著柔和的鋼琴曲,氣氛分外安寧,余舒曼慢慢吃著碗里的奧利奧餅干,小黃瓜條和胡蘿卜條的口感脆生生的,嚼在嘴里沙沙作響。 明程聽著這細細碎碎的動靜,生平頭一次覺得局促,他突然發現自己嘴笨口拙,竟然連同人聊天都不會。 好半晌,他才想到一個可以聊的問題,“余小姐,方便告訴我你拍過什么戲嗎?我想看看?!?/br> 頓了頓,見她似乎有些猶豫,有連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養傷的日子太無聊了,想找點事做?!?/br> 余舒曼恍然大悟的哦了聲,隨即咬著小勺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都是些情情愛愛的偶像劇,你應該不會喜歡的?!?/br> 她很少見到男人會喜歡那種膩膩歪歪的偶像劇,而且這位程先生一看就應該是看財經頻道和新聞節目的那類人。 “沒事,我就是打發時間用的?!彼軋猿值牡?。 看來是必須要說了,余舒曼垂了垂眼,心里覺得有一丟丟羞恥。 她飛快的報了幾個名字,然后強調道:“都是些不火的劇,程先生覺得雷就不要看了,我自己都不看的?!?/br> 明程愣了愣,“不看?那怎么知道自己演得怎么樣?” 還不是因為覺得劇情太尷尬了。余舒曼沒好意思說真實的原因,只能含糊道:“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有數的,況且都是小配角,沒什么戲份?!?/br> 明程哦了聲,又笑道:“以后你一定會演女一號的?!?/br> 說到這個余舒曼就笑了,她歪歪頭,“我也覺得是,借你吉言?!?/br> 氣氛總算不那么安靜沉默,程明覺得自己打開了聊天局面,少不得松口氣。 一直到太陽落山余舒曼才離開,明程照舊說了聲:“明天見?!?/br> 余舒曼抓著錢包,朝他笑了笑,“嗯,明天見?!?/br> 聲音輕快步履輕盈,明程看著她的背影,在心里嘆了口氣,明明是這樣的朝氣蓬勃,但他卻莫名覺得有些心酸。 大約是因為一時好奇去查過她的資料的緣故罷。 “哎哎哎,回神啦!”陳媛在不遠處拍了拍柜臺,“要回去吃飯啦!明總!” 徐路湫見他發愣,忍不住調侃道:“難得我們阿明這個大齡男青年終于動了凡心,你不要打擾他?!?/br> “也是,我不能斷人桃花毀人美夢?!标悋K嘖兩聲,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