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最后。 便是與逐漸生分后,相敬如賓的丈夫和離收場。 后來。 離京之路,最終被人暗殺于那道大晉國與大梁國間的天險,那道深淵之下,尸骨無存。 她唯一不甘心的便是那些她力挽狂瀾,拼盡全力護著的人兒,卻是最終抵擋不過命運的殘忍,一個個離她而去。就連她那個滿心歡喜下嫁的男人,最終二人間也是慘淡的和離收藏,她更是在臨死前聽說,自己曾今的夫君即將娶安和長公主那賤人為妻。 鳳灼華眼角沁出一滴淚水。 頭痛欲裂,然而身上卻是暖融融的,似乎被人穩妥的抱在懷中,有一種如嬰兒蜷縮 在母體當中的安全感。 突然的。 那股令她熟悉的味道。 鳳灼華心頭一顫,拼盡全力睜開了雙眼。 朦朧晨色里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晏昭廷那張安穩又帶著分外滿足的睡顏,朦朧間,那是一張俊美到可以讓人呼吸停頓的絕色。 晏昭廷? 這一下子,鳳灼她整個人徹底愣住,渾身僵硬,呼吸更是不自覺間急促起來。 而后她似乎不相信一般拼命的睜大眼睛,再次借著朦朧的晨光透過帳子里的縫隙,抬眸往外頭看去。 處處皆是喜慶之色的屋子里。 鳳灼華目光一頓,她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金絲楠木小圓桌,小圓桌上頭還放了壺貼著喜字的交杯酒,而后那更遠的地方,貢桌上燃著一對龍鳳紅燭,燭光隱綽此刻帶著一抹暖色。 這是? 這不就是她當年的新婚之夜么! 只是她不是死了? 為何又回來了? 驚詫之下鳳灼華突然的翻身而起,抬手便拉起床榻上頭的帳子,眼看著便要翻下床去。 然而這時候,她的手腕卻是突然一緊,緊接著她下翻的勢頭轉瞬間被人緊緊穩住。繼而那箍在她腰間的手臂輕輕一用力,她整個人卻是借著那股勢頭,連人帶著被子又跌回一個堅硬且溫暖的懷抱里頭。 “殿下!” 那是屬于晏昭廷的聲音,此時對于鳳灼華來說卻是熟悉又陌生得緊。 “殿下!”那聲音又繼續叫了一聲。 鳳灼華睫毛微顫抬眸往上頭看去,對上的卻是晏昭廷那雙時刻能令她深陷的雙眸。她心頭悄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那渾身緊繃的身子也強迫的放松下來。 于是。 鳳灼華眼尾一挑,帶起了往日里嬌蠻肆意的神色,那雙清冷的眸子更是帶著輕佻一般的神情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晏昭廷。 這個男人,比起當初和離的時候,他似乎年輕了不少,此時哪怕是在朦朧的晨色里,也依舊能瞧得清楚他眼眸深處帶著的那抹光與深藏的倨傲之色。 只是! 后來既然要與她和離!娶了和安長公主那個賤人為妻,那么他今日為何要娶他為妻? 難道是看上她身為太子的阿弟? 或者是她母后的娘家勢力? 畢竟當初鬧死鬧活她讓父皇把晏昭廷強聘魏自己的駙馬的時候,安和長公主那個賤人也沒少使手段,阻止她與晏昭廷的婚事。 當初晏昭廷只要能說上一個‘不’字,她便能瀟瀟灑灑等建了公主府后,養上數個面首在身旁伺候著,過上瀟灑賽神仙的日子。 想到這里。 鳳灼華眼神一冷,心間皆是怒意,身體上的行動速度更是大過腦子里的想法,她抬手便以極其熟練的手法,手腕一伸一抽便從晏昭廷的床榻下頭抽出一把格外鋒利的長劍。 長劍映著影影綽綽的燭火,此刻反射出妖冶的冷意。 鳳灼華手肘往后一移,劍尖往前一指更是異常放肆的指著晏昭廷的鼻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晏昭廷,本宮這一夜之間,思來想去輾轉反側,這門親事,你當初不是極其不愿意結的么?” 當鳳灼華晏昭廷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晏昭廷只覺得自己心尖兒一顫,那呼吸更是不知覺的停了半秒。原來在她的唇齒之間,他的名字竟然能說得這般的風韻婉轉。 晏昭廷借著微熹晨光,看著眼前咫尺之距的天之驕女平陽公主。 只見得此時被他抱在 膝頭的人兒,眼尾帶著三分怒意平白又添了七分絕色,那怒意之下的那張臉,更是面如芙蓉,俏若三春之桃,纖腰玉潤,艷不可芳物。 于是。 晏昭廷背脊的肌rou微微一松,他更回挑般的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鼻尖幾乎是倚在那鋒利的劍尖上頭,眉眼間似笑非笑。 喜被下頭的掌心卻是穩穩一握,眼中的神情更是帶上三分挑釁幽幽看著鳳灼華道:“睡都睡了,殿下還想離?” 男人的聲音別具一格的黯啞魅惑,特別是最后一個‘離’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更是拖上了一絲淡淡的鼻音。 那分明是反問的話,卻是又格外胸有成竹的語氣! 鳳灼華腦海中‘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