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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是渣男[快穿]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醫者仁心,方太醫很理解薛夫人的擔心,便道:“無事,一會我給夫人開個方子,等吃完了我再給您換方子?!?/br>
    原本在一旁圍觀的邵瑜也補充道:“這山上著實不方便,伯母若是不放心,不如搬到城中居住,賃一處離方太醫府邸近的宅院,若有不妥之處便可及時向方太醫求援?!?/br>
    薛山長是越發喜歡邵瑜這個世侄了,先是鐵口直斷道出有喜,接著出的主意也甚為妥帖,且邵瑜說的是“賃”而非“買”,金陵房貴,這顯然也是考量了夫妻兩的經濟實力。

    邵瑜又說道:“方太醫,不知這孕期可有什么忌諱,不妨叮囑一番?!?/br>
    薛山長又拍了拍腦門,他這大喜之下就顯得有些迷糊了,多虧了邵瑜在一旁替他補充,他拿了紙筆細細的將孕期注意事項記下來之后,這才命下仆送上厚厚的診金,又親自將人送下山。

    “世侄這相面之術,當真奇異,若非世侄開口,只怕我就糊里糊涂回蘇州,忙完沈家的事估計會順便過繼一個孩子,到時候恰如世侄所言,只會讓兩個孩子都尷尬?!?/br>
    “小侄也只是湊巧蒙對了,也還對虧了世伯看得起,肯請了大夫過來查驗?!鄙坭ばχ氐?。

    薛山長又湊了過來,小聲問道:“世侄相面之術如此神奇,不妨看看是男是女?”

    邵瑜挑了挑眉,薛山長怕他誤解,趕忙解釋道:“是兒是女,到了我這個年紀都是上天恩惠,但我怕夫人懷著孕總提心吊膽,還不如早早告訴她,讓她心里有個念想?!?/br>
    邵瑜對薛山長印像不錯,多年無子,卻沒有納妾,后院始終都只有一個原配,顯然是十分敬重關愛妻子之人,且無論是男是女對方都不會嫌棄,邵瑜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給他一個心安,便說道:“世伯,我說的或許不準,但我看您和伯母的面相,都是命中僅有一子的面相?!?/br>
    薛山長頓時放下心來,若是姑娘他也會捧在手心里,只是女子困于內宅日子很難順意,難免辛苦了些,可若是個男孩,天大地大任他去闖,也算平順許多。

    薛山長連夜將書院的事安頓妥當,第二日一早,邵瑜陪著薛家人一起將薛夫人送到山下,將人安置妥當之后,這才啟程前往蘇州。

    抵達蘇州時天上正下著蒙蒙細雨,邵瑜和薛山長也沒耽擱,先去了蘇州府衙,邀請蘇州知府一同去往沈家。

    因為沈夫人堅持等著侯府來人,過繼之事便一直沒個結果,如今二十天過去,沈家老兩口的棺槨尚未下葬依舊停在靈堂里。

    沈家老太太纏綿病榻許久,沈家老太爺得知老太太過世之后,不到一個時辰也跟著去了,老兩口活了大半輩子,臨去之時唯獨放心不下兒媳與孫女,老太爺知曉族里人多是虎狼之輩,臨死前便細細的叮囑了兒媳沈夫人,要她務必去信向京城侯府求援,等到侯府的人到了再行過繼之事,甚至還有一言,若侯府不來那便是存了退親之意,若真如此,命沈夫人直接退了親事,在熱孝里將沈芷蘭轉嫁給老太太的侄孫,至于嗣子家產之爭,就無需再管。

    沈夫人接到侯府來信時,便如有了主心骨,沈夫人也明白,沈老太爺雖然沒有明言,但心里卻存了和邵瑜一樣的心思,沈家偌大的家產,若是交給那些有嫌隙的族人,還不如交給這一房嫡親的外孫。

    “五弟妹,如今四叔與四嬸停靈許久,依舊無法下葬,你遲遲不肯定下繼子,難道是想讓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也難以安息嗎?”

    邵瑜等人剛踏進沈家大門,便見一個滿面怒氣的中年男人正在指責一個身著孝衣的中年婦人。

    第63章 侯門中山狼(三)

    “靈堂之上,為何喧嘩?”邵瑜揚聲問道。

    沈清溯聞言看了邵瑜一眼,見這少年郎面如冠玉氣度不凡,雖一身素服但料子質地如流光一般,腰間系著的白玉佩質地純凈,這些都昭示著這個少年出身不凡,少年臉上帶著些許疲色,顯然是連日奔波所致。

    他又看邵瑜身邊相陪之人,一個是本地父母官馮知府,另一個年紀稍大,但面目慈和,沈清溯看著他頗覺面熟,好半晌才認出來這是白云書院的山長,在整個蘇州,能讓知府和薛山長作陪的能有幾個人,一想到這里,對于少年的身份,沈清溯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

    “小侄邵瑜,奉父親之命,前來祭拜兩位老人家,路上因事耽擱了些,累得沈叔母等到今日,還請叔母寬宥則個?!鄙坭こ蚍蛉斯Ь葱卸Y。

    先前沈夫人一心想要等侯府來人,但族里這些人,卻一心想著在侯府來人之前就將過繼之事落定,這些日子,任憑族人如何游說,但沈夫人依舊咬牙不松口,受了不少閑言碎語,如今終于等到邵瑜到來,沈夫人眼眶一紅,頗有苦盡甘來之感。

    “好孩子,快快免禮?!鄙蚍蛉粟s忙扶起邵瑜細細打量了起來,見這準女婿儀表堂堂,舉止又大方坦蕩,心下更滿意了幾分。

    沈夫人又上前朝著薛山長和馮知府行了一禮,含淚說道:“拙夫過世多年,勞煩兩位依舊惦念著,若他還在世,定然感激不盡?!?/br>
    馮知府先前已經祭拜過沈家老太爺,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幫著邵瑜解決過繼之事,待邵瑜和薛山長祭拜完畢,所有人移步內堂。

    “先前弟妹一心等著侯府親家,如今卻只來了一個毛頭小子,在座的諸位,孫子都滿地跑了,總不能還要聽一個毛頭小子說話吧?!鄙蚯逅菀婚_口,獨子還在老婆肚子里的薛山長便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馮知府聽著這話不對頭,當即說道:“今日決斷過繼之事,邵世侄是代表京中邵侯而來,你看不上毛頭小子,難道也看不上京中侯爺嗎?你連侯爺也看不上,想必本官你也嫌晦氣吧?!?/br>
    “不敢,草民笨嘴拙舌,絕無半分對知府大人不敬之心?!鄙蚯逅萜髨D將邵瑜趕出去的計劃失敗,還險些得罪了父母官,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馮知府接著說道;“論公,本官是一地父母官,你沈家也是蘇州大族,本官如何管不得?論私,本官與沈賢弟師出同門,他的事,本官也該盡一份心。你想撇開邵世侄,卻不要忘了邵家與沈家也是兒女親家,邵世侄是沈賢弟嫡親的女婿,說不得比你這個隔了好幾房的堂兄還要親近許多呢?!?/br>
    “大人說的是極,是小民口不擇言了?!鄙蚯逅莶]有功名在身,面對這些人天然便矮了一截,他見先前的計劃無望,只得轉頭朝著沈夫人說道:“弟妹,四叔與四嬸的棺槨尚且停在外面,今日侯府公子已至,你不如說句實話,你到底要選哪一家的孩子做嗣子?!?/br>
    沈家族里若是強硬一點,確實可以按著沈夫人認下某個孩子當嗣子,但偏偏一來沈家內部也并非鐵桶一塊,大房二房三房都有心相爭,故而誰當嗣子也是爭論不休,二來沈夫人背靠侯府,就連蘇州知府也看著沈清源的情面對她們母女多有照拂,若沈家族里當真強硬的讓沈夫人認下某個孩子,只怕會同時得罪京中侯府和蘇州知府,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沈夫人看向邵瑜等人,三人全都輕輕的朝他點了點頭。

    “家事繁雜,今日勞煩馮知府、薛山長、邵家侄兒走這一趟?!鄙蚍蛉似鹕沓诵卸Y致謝,那兩人受得,邵瑜卻避開不敢受。

    沈夫人接著說道:“拙夫在世時,與邵侯爺相交莫逆,兩家因此定下兒女親事,如今公公婆婆故去,嗣子之事仍然未曾定下,但邵侯爺重情重義,來信只道愿舍邵家侄兒未出之子,為我四房嗣子,邵侯爺仁義,妾身感激不盡?!?/br>
    此話一出,沈家族里頓時一片嘩然,轟轟烈烈鬧了這么多天,讓一個沒出世的孩子搶了先,沈家族人如何能服氣。

    沈家二房當家人當即一臉怒色,說道:“五弟妹,沈家并非無人,為何非要外姓之子過繼?五弟妹,你這樣做,對得起四叔四嬸,對得起五弟嗎?”

    沈夫人絲毫不懼,說道:“公爹彌留之際,心中想著的便是此事,如今邵侯爺同意此事,拙夫若還活著,定然也會對邵侯爺此舉感激不盡,如今是我四房定下嗣子,與族里其實無甚干系,我意已決,你無須再勸?!?/br>
    一旁的沈清溯冷笑一聲,說道:“你要這般定下,且問問我這個族長同不同意,邵家那個孩子哪怕改姓了沈,我也不會讓他入沈氏家譜?!?/br>
    沈夫人臉色一白,望向沈清溯,只見對方臉上滿滿都是惡意。

    “沈叔母,蘇州沈家大多數人都定居蘇州,甚至一輩子可能都未曾離開過家鄉,但為何蘇州沈家在京城也名聲斐然?”邵瑜忽然出聲問詢,打破了兩人間劍拔弩張的局面。

    “沈氏聲名鵲起,蓋因我沈氏族人仁厚好學,深明大義?!鄙蚍蛉舜鸬?。

    “仁厚好學,深明大義嗎?恕我直言,如今自沈家太爺和叔父故去后,沈家連個舉人都沒出過,如何稱得上一句好學?又看沈族長今日這般難看的模樣,也說不上如何深明大義?!鄙坭ず敛豢蜌獾恼f道。

    “小子,哪怕你爹是侯爺,沈家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一個沈家族人怒道。

    邵瑜看了他一眼,也不計較,只是接著說道:“夫人謙虛不愿直言,但我卻沒什么好顧忌的,蘇州沈氏之所以聲明遠播,全因沈家四房這一支,故去的沈家太爺是狀元,沈家叔父也是狀元,才有了蘇州沈家‘父子皆狀元’的美稱,這才在京中名聲斐然?!?/br>
    沈清溯沉默半晌,最后還是三房當家人開口說道:“名聲是名聲,子嗣是子嗣,承宗之事豈容外姓之人插手?!?/br>
    邵瑜也不急,繼續侃侃而談:“京中燕王無子,唯有一女,最后陛下應允,由府中郡主所出長子繼承燕王府王爵,你沈家再如何高貴,難道還能高貴過王府去?且我堂堂侯府的嫡親孫兒,又有一半沈家血脈,給沈家叔父做嗣子,難道還能辱沒了你沈家不成?”

    沈家上下頓時默然,他們常年居于蘇州,沈清源之后族中再也無人為官,如何能知道京中王府的事情。

    邵瑜卻并不罷休,朝著沈清溯繼續道:“沈家族長好大的威風,口口聲聲說為了沈家,卻攔著不讓沈家叔父嫡親的血脈承香火,我都愿意讓自己的兒子改姓沈了,明明是我的犧牲比較大,我勸沈家族長一句,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br>
    得了便宜?沈清溯一口老血險些吐了出來,讓個外姓人當嗣子,繼承沈清源的數十萬家產,這是吃虧?沈清溯很想說這種虧你不吃讓我們吃啊,我們求之不得??!

    “沈族長還不愿意?您不愿意,難道非要過繼您的小孫子才行?您這么做,真的為了沈家叔父的家產嗎?”邵瑜問的十分直接。

    這話沈清溯如何能認,真認了他還要不要當這個族長了,況且他真的沒有圖謀人家家產,只是自家的小孫子聰明乖巧,真的很適合當嗣子呢。

    沈清溯支支吾吾,實在想不出什么話來,朝著身邊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那年輕人立時高聲說道:“如今你們都還沒成婚,等到孩子生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就連能不能生出來還未有定論!說不得不等孩子出世,沈家四房的家財全都跟著你姓了邵!”

    “胡說八道,你敢詛咒我家公子無子!”邵瑜的侍衛往前走了兩步,拔出刀來,似是要讓這些胡言的沈家人見見血。

    “小七?!鄙坭ず傲艘宦?,那小七侍衛立時收回刀,退到他身后。

    沈清溯欺軟怕硬,趕忙替那年輕人向邵瑜道歉。

    邵瑜擺了擺手,表示不再計較,但他身邊的長隨卻冷哼一聲,說道:“我們侯府是什么人家,我們侯爺如今官拜兵部尚書,怎么會為了這點子小錢折了名聲!若非我家侯爺與故去的沈大人相交莫逆,如何肯擔這種名聲,你們當真是不知好歹!”

    這話說得眾人是信的,沈清源和沈家太爺哪怕為官多年,但積累的財富依舊比不過世代昌盛的侯府,侯府如何富貴,看邵瑜如今的排場就知道了,他身邊帶著的一堆下人,個個都模樣整齊舉止有度,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全都超過沈家四房如今的下人。

    且這樣的一些下人,還只是邵瑜一次出行帶在身邊,也不知那京里的侯府,到底是怎樣的富貴,才能養出邵瑜這通身不凡的氣度來。

    邵瑜望著沈族長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笑瞇瞇的說道:“既然沈族長也同意了如此過繼嗣子,只是擔心我邵家會侵吞沈叔父的家財,不急,我這邊請了馮知府和薛山長過來,這兩位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正好可以做個見證?!?/br>
    沈清溯頭頂三個問號,他什么時候同意了這個方案?明明不是找人出來搞事的嗎?他又看了那個小年輕族人一眼,那小年輕也是有苦說不出,正話反話全讓邵瑜一個人說了個干凈,他完全比不過。

    “這,邵公子,此事尚未定下,你這般,怕是不妥吧?這連日來,沈家族里為了四房的喪事,奔波勞累,四叔四嬸故去,族里也付出良多,就連照顧弟妹和侄女,族里的幾位侄媳婦也十分辛苦?!鄙蚯逅葸€想再掙扎一下。

    邵瑜挑了挑眉,接著說道:“沈族長不愿?沈家四房如今只剩下沈叔母和沈meimei了,您這話中之意,似乎是嫌棄孤兒寡母拖累族里了,既然如此,也不必依仗族里,分宗也可,沈族長,沈叔母,你們覺得如何?”

    沈夫人還沒答話,沈清溯就急切的說道:“不可?!?/br>
    邵瑜的意思,沈清溯自然懂,前面還算是好好說話,如今卻是語帶威脅了,若是沈清溯不愿意認同這個方案,那么侯府和知府就會幫著沈夫人分宗。

    可偏偏對于如今的蘇州沈家,誰都可以離開,但沈清源的遺孀絕對不行。

    沈清源哪怕人死了,他依舊是蘇州沈家的招牌,他在蘇州有無數門生故交,不需要京中來人,這些人跺一跺腳就能踩死沈家,沈夫人不是個好欺負的,如今的未來女婿更是個難惹的,沈清溯想要侵吞四房家產的計劃,如今算是徹底落空。

    “邵公子,既然侯府仁厚,愿以邵家血脈過繼,沈家自然無有不允?!鄙蚯逅菡f話的時候便感覺好似四房數十萬家私全都從眼前飛過,心痛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今日馮知府和薛山長也在,勞煩兩位對沈家四房過繼之事做個見證?!鄙坭ふf道,如今只是同意了過繼之人從邵家出,但等到邵瑜和沈芷蘭生出那個孩子,恐怕還要等很多年,為了不再發生變故,今日最好立即將事情定下。

    在商量錢財如何處理的時候,邵瑜問了沈夫人在蘇州有多少田地,得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數字來。

    邵瑜有些好奇的問道:“其實小侄一直有些奇怪,沈家太爺和沈家叔父都是狀元爺,沈家應當家學淵源,但為何這樣的書香門第,卻沒有自己的族學?”

    沈夫人對于這個準女婿倒沒有什么隱瞞,解釋道:“沈家先前辦過族學,二十年前由公爹出資興建,只是那也算是沈家的一樁丑事了,族學沒有出幾個弟子,反而公爹資助的錢財被貪墨一空,也是因著此事,公爹跟他們生了不少嫌隙?!?/br>
    嫌隙一旦生起,若不化解,后頭只會越來越大,最終只會成為難以縫合的疤痕,這些族人連族學的銀子都能貪墨,也無怪沈老太爺會不放心過繼他們的孩子,若真過繼了,估計沈夫人母女三年守孝未過就已經尸骨無存。

    邵瑜聽了這番話,心思急轉,老侯爺想接沈夫人母女進京,進京后留在蘇州的田產難以打理,若是賣掉又要耗時許久,邵瑜本想勸沈夫人將田產捐給族里做祭田,如今這般倒不好這樣便宜沈家族人了。

    沈清溯這個族長今日都露出如此貪婪的一面,且有先前族學的舊例在,只怕前腳捐了田產,后腳就被眾人給偷偷賣掉,邵瑜自然不想便宜沈家這些吸血蟲,但古代一榮俱榮,若是沈家繼續沒落下去,對沈夫人母女也沒有什么好處。

    “夫人覺得族里可有可靠之人?”邵瑜又問道。

    沈夫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了幾個名字,這些人全都沒有參與此次的嗣子之爭。

    “沈叔母,小侄此次前來,除了代表父親祭拜沈家兩位長輩,并襄助解決過繼之事,還有一樁便是為了接夫人與沈家meimei進京安頓?!?/br>
    沈夫人眼神有些意動,但嘴上依舊說著:“如今公婆剛去,身在孝期,貿然上京,怕會沖撞旁人?!?/br>
    邵瑜忙表示:“小侄今日入府中所見,沈家族里似乎不甚可靠,兩家本就是兒女親家,怎么因為守孝之事而生微詞,侯府不可能見叔母與meimei落難,而置若罔聞?!?/br>
    沈夫人拗不過邵瑜懇切相請,最終還是同意上京,她本就有攜女上京依靠侯府的意圖,只是礙于情面,不好主動開口罷了。

    見她應下此事,邵瑜也能再提蘇州田產之事,他建議沈夫人將田產交由那幾個信得過的沈家族人來打理,所出地息用來資助沈氏子弟入學,這樣一來能給沈夫人和沈小姐博個好名聲,二能在族里培養自己人,日后再有什么事,沈夫人母女也能第一時間得了消息。

    沈夫人如今對這個準女婿十分信服,蘇州的田產本就沒有多少,讓她全都舍給族里她都愿意,何況如今只是贈送田地出息,地契依舊牢牢握在她手中。

    沈家四房的家財,最終商定,蘇州的田地,交給五房管理,用于資助興建族學,族學之事由六房來籌建,蘇州的鋪面賣掉換成銀錢,但可優先賣給沈家族里人,四房的家財,三成作為沈芷蘭的嫁妝,另外七成由沈夫人保管,若是邵瑜成功過繼兒子,這七成由這個孩子繼承,若邵瑜沒有過繼兒子,這份家財在沈夫人過世后交還族里。

    這字據寫成,薛山長和馮知府全都蓋上自己的印信做見證,字據連同四房財產清單全都一式四份,沈家族里一份,沈夫人一份,薛山長一份,馮知府一份。

    薛山長做完見證,便惦念家中懷孕的妻子,在蘇州一刻都不想待,甚至也不曾回老家看一眼,即刻便要啟程,只是被薄薄細雨給攔住了,隔日他才被邵瑜派的人護送著回金陵。

    沈夫人母女因為進京之事,不少東西都要規整,因而也無暇顧及邵瑜,沈家旁的族人倒是想順勢傍上侯府大腿,但邵瑜卻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邵瑜謝絕了沈家族里的好意,由馮知府的長子陪著在蘇州城里游玩。

    馮晏事先得了馮知府嚴令,禁止他帶著邵瑜去那些腌臜地方亂轉,因而也只能在蘇州逛逛風景,馮晏覺得無聊,便笑著問道:“邵二哥,聽聞你一心向道,且精通相面之術,薛山長之事可是真的?你當真一眼就看出來薛夫人懷有身孕?”

    邵瑜點了點頭。

    馮晏立即說道:“那你要是沒事,也給我看看?!?/br>
    邵瑜細細打量了他一眼,說道:“我初習玄術,恐怕說得不準,馮兄弟勿要見怪?!?/br>
    “沒事沒事,我就這么一聽?!瘪T晏毫不在意的說道。

    “馮兄弟這面相,出身富貴,但生而喪母,家大業大,但最后卻是一個妻離子散、家財散盡的局面,自來相由心生,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的,馮兄弟勿要害怕?!?/br>
    馮晏聽得臉都綠了,一個突然暴起就要打人,但邵瑜多機警的人,隨手一擋便將著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孩按在地上了,有些奇怪的問道:“說了不準也不要怪,你怎么還要打人?”

    馮晏氣呼呼的說道:“邵二哥,虧我還喊你一聲邵二哥,你卻咒我母親!我母親明明好好的,你卻胡言亂語!”

    邵瑜皺眉,放開了小毛孩,說道:“我并非有意冒犯,但你這面相,確實是生而喪母之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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