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面對胖乎乎的金子,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戳下去,但是面對意識中跟她溝通交流的奶音版金子,她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最后,她只能抱著她下了樓,等做到沙發上,才開始告訴他獨貓在家不把門關緊的危害性。 聽了她的話,金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糾結,最后眨著一雙貓眼,問道:“可是這樣的話,小黑就進不來了啊……” 嗯????小黑是誰???? 顧朦被這個結果雷得外焦里嫩,不得不繼續對懷里的貓咪嚴刑逼供,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黑是不久前來到這片區域的流浪貓,全身上下的毛發都是黑色的,唯獨一雙金色的貓眼明亮動人,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成功地打動了金子的那一顆純潔少男心。 金色的眼睛,和他的名字可是十分的相配呢! 而且,與金子不同的是,小黑是一只真正身手敏捷的貓,如同黑暗中的獵手,總能在出其不意之間收獲到各種食物。而她的體型,差不多只有金子的二分之一。 也不應該是體型,而是體重。 用金子的話來說,就是小黑活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因為這種種原因,他在認識小黑后就幾乎成了她的跟屁蟲,終于在一段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后,他跟小黑成為了好朋友。而今天,是他邀請小黑來家里玩的第一天,他們在庭院里度過了十分美好的一段時間。 曬太陽,吃他偷渡出來的小魚干,偶爾還垂涎地盯著飛過的鳥直看,特別的悠閑,也特別的自在。 也因此,他們在外頭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不少的貓爪印。 原因解釋清楚之后,金子還特別幽怨地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要不是主人你突然回來,小黑也就不會跑了,哎,我們都還沒說完話呢!” 這也從側面告訴了顧朦為什么落地窗沒有關上的原因。一切都太匆忙了,他沒來得及收拾現場就跑去裝睡了。 顧朦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她看到了金子周身漂浮著的粉紅色泡泡。 也對,崽崽大了,娶媳婦什么的也該安排上了。 她同樣和溫楚溺一樣,自行帶入了家長了角色,有了自家孩砸成長的煩惱。 只不過,他們家似乎挺快就會搬去帝都,也不知道到時候金子和小黑會怎么樣,等她過幾天再試探一下好了?,F在,先不要打擾他們交流感情了。 于是她很寬容地原諒了金子的冒失,隨后又大方地表示,如果以后還邀請小黑來玩的話,可以不用這么遮遮掩掩的。 這樣的結果,對于金子來說,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一連串又柔又嗲的喵叫聲傳出來,順便還在顧朦的腿上滾了好幾圈。 最后成功從腿上滾到了地上,rou實的身子還是有點好處的,那就是摔地上也不會疼到哪里去。于是顧朦就看到金子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起來,歡天喜地地跑出去玩(yue)耍(hui)了。 顧朦:“……” 等到晚上顧大偉和楊佩從外頭回來,金子也一本滿足地走進了家門,顧朦果然還從他的身上發現了幾根黑色的貓,想來應該就是小黑身上的了。 顧大偉問了顧朦幾句關于今天謝師宴的事情,隨后就興致勃勃地表示道:“朦朦,等你成績下來,咱們家要不要也弄個升學宴慶祝慶祝?到時候再把你幾個老師都給請來,麻煩了他們這么久,該表示表示的?!?/br> 他甚至已經和楊佩兩人輕聲討論起來要不要給老師們包個紅包意思意思了。 顧朦一臉黑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沒想到不僅姚淑云表現地理所當然,就連他爸媽也是這么想的。也不知道這種風氣是什么時候傳出來的。 “不用了,我們班老師都沒有這個習慣的。而且暑假我們不是還要搬家嗎,你們平時也忙,還是別忙活了。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在家里搞一搞,小小的慶祝一下就好了?!鳖欕芨纱嗟鼐头穸诉@個提議,再說了,她中午的時候都在謝師宴上說過了,要是再弄不是自打臉嗎? 而且她是真的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除了勞心勞力,還能有什么好處嗎? 顧大偉他們說不過她,也只能由著顧朦這樣去做了。 吃飽喝足,又一起看了會兒電視,一家人就很快回了各自的房間。 因為剛剛和家里人的相處實在是太過悠閑,顧朦回了房間洗漱完畢后,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但是還沒等她睡過去,幾乎是等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的溫楚溺就等不住了,直接通過意識找了過來。 “顧朦,睡了沒?” 自己的名字被這個有些清冷的聲音一喊,顧朦一激靈,直接就沒有了睡意。 “沒呢,沒呢!”說完,她就直接鉆入到了游戲里的身體中。 兩人默契十足,幾乎是在顧朦進來后的三秒內,溫楚溺同樣也進來了。 游戲里的兩人大概在他們兩個沒來之前正在打掃衛生,一人手上拿著抹布,一人手上拿著拖把,看起來十分的勤勞樸實。 只不過比較尷尬的是,拿著干抹布的是披著w先生外皮的溫楚溺,而拿著**正滴著水的巨大拖把的是披著小朦朧外皮的顧朦。 長長的拖把桿幾乎和顧朦人一樣高,凌空舉在手上重的不行,在顧朦沒有反應過來之下重重地砸在地上,拖把上的水在地板上肆意飛濺,一時間地板比沒有拖之間更亂了。 胡亂的水跡和淺淺一層薄灰混合著,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張詭異的笑臉。 顧朦:…… 溫楚溺:…… 尷尬。 這游戲到底什么鬼畜cao作,兩個虛擬角色還得打掃房子里的衛生?游戲里哪來的灰,這也是系統自己刷新出來的! 真是太無聊了! 溫楚溺趕緊放下自己手里的抹布,跑去給顧朦幫忙,把她從比她還高的拖把下解救了出來,隨后一個人先把弄臟的地板給拖干凈,才和等在一邊的顧朦去了客廳那邊。 自從被溫楚溺拉到一邊后,顧朦就呈現出了一張生無可戀又無所適從的臉,就好像是個真正的小孩子一般,做了錯事被大人抓住,看著大人為她掃尾只能在一邊手足無措。等到她想要上去幫忙的時候,那位“大人”已經把一切都給搞定了。 她好像,確實是有點太沒用了? 顧朦陷入到了自我厭棄當中。 溫楚溺轉過頭就發現了她一張臉整體呈現著一張喪喪的樣子,心里打了個巨大的問號。想了想,以為她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所以才會心情低落的。 兩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客廳里一時間有些安靜得過了頭。 良久,溫楚溺終于是醞釀好了情緒,轉過頭去就想問話。但是等他近距離看向顧朦的時候,注意力一下又被她的新造型給吸引了過去。 “你這頭發是怎么回事?”乖巧學生頭一下子變成了輕熟披肩發,額前的劉??諝飧惺?,隨意地披散著,原本被劉海給遮擋著的眉毛也露了出來,襯得眉毛底下的一雙眼睛更是有明亮了幾分。 剛剛忙著打掃衛生,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就像印象里的人被突然換了一個似的。溫楚溺才不會承認剛剛自己居然被驚艷到了呢。 顧朦也后知后覺地發現游戲里自己的形象也隨著自己在外面做了發型相應的有了改變,她隨手抓起一縷頭發把玩了一下,才說道:“你說這個啊,我昨天在外面做了個新發型,應該和現在差不多,好看嗎?” 溫楚溺看著一張萌包子臉頂著明顯成熟的發型,還認真問他好不好看的人,突然有些想笑,但是看著對面想要得到肯定的神色,言不由衷道:“好看?!?/br> 說完,他還想了想要是在現實當中,顧朦變成這樣的發型,那應該是真的好看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顧朦高興極了,忍不住就咧著嘴笑了好一會兒。臉頰兩邊露出深深的酒窩,溫楚溺看了,有些手癢很想去戳一戳。 他確實也這樣做了。動手后,手指的指尖觸到皮膚上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指尖富有彈性的觸碰,臉頰上突如其來的壓力感。愣了幾秒,顧朦首先飛快往后縮了一下,溫楚溺也悻悻地把手給收了回去。 “沒忍住……”解釋的原因才說出去三個字,溫楚溺就恨不得把話給收回去,然后再抽上自己幾巴掌。這到底是什么鬼理由,也不知道顧朦會怎么看他了。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而顧朦,也不知道是沒聽清他說的話還是怎么的,愣愣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不太介意的樣子。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顧朦感覺在剛剛接觸的一剎那,她的心跳似乎還停頓了一下,像是突然卡頓,然后就更加飛速地運行起來。 噗通噗通的,好像馬上就要跳出胸腔。她花了大概是這輩子最大的意志力,才勉強讓自己的臉沒有紅起來。 原來他喜歡自己臉上的酒窩啊…… 因為這突發情況,或者說是溫楚溺的神來一手,兩人又無言地坐在沙發上好久好久。 最后又是溫楚溺主動開的口:“你中午說的事,后來怎么樣了?” 反正現在都已經這么尷尬了,他還是再問一個尷尬的問題好了。不然一直憋在心里,也是難受的。 顧朦還沒有從剛才的事里反應過來,聞言有些疑惑:“嗯?什么事?” “就是……”溫楚溺措了措辭,“你不是說有人找你告白嗎,后來呢?” 哦!原來是這事??!顧朦被這精確地一提醒,很快也想起來了,話說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才會大晚上的又跑來游戲里當面說話。 “我拒絕了?!彼坏葴爻绲谌螁?,就主動告知了結果。 身邊人有些緊繃的身體不自覺地放松了不少。溫楚溺清楚地感覺到,當顧朦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心里一直提的一口氣就這樣消散了,連帶著心情都輕松了不少。他把這種變化定義為是家里的孩子沒有背著他偷偷談戀愛的愉悅感。 “那就好,不然說不定到時候異地了什么的,吃苦的還是你自己?!彼肫鹱约荷洗髮W時候,同班一個異地戀整整四年的哥們,忍不住馬后炮道。 顧朦一臉黑線,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才不會這樣呢! 話說回來,班上跟她現在年齡差不多的男生,她還真有點不來電呢,想想都不知道不會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十八歲的少年少女們喜歡的事物,她很少有感興趣的,就算她不忍心之下答應下來,這樣的戀情也是不會持續太久的。 顧朦對這種事一向看得很開。 而且,感情這種事,她比較看緣分。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緣分沒到,花再多力氣也白花。 再說了,她要真喜歡人,肯定也是喜歡年齡比現在的她稍微大一點,聊得來的人啊。 顧·上輩子單身二十五年·這輩子依舊沒有開竅·朦如是想道。 難得進來一次游戲,她也不想總是說這種事來打擾她跟溫楚溺聊天的興致,很快就把話題給錯開了。 最后,因為溫楚溺突然提起有些懷念自己當時高中畢業時的場景,顧朦直接跟他說起了今天謝師宴上發生的其他事情了。 “我發現我們班上好多女生都換了新的發型,也不知道其他班是不是也這樣,看來最近理發店的生意應該會很好了?!?/br> “你知道嗎,我們班居然還存在著兩對情侶哎,今天要不是湯月跟我說,我還沒有想到呢,他們真是太能瞞了!” “我被告白的事情跳過,今天還真有人告白成功成了一對的呢!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走下去了……”說到這里的時候,顧朦還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如同一個瞎cao心的老阿姨。 溫楚溺一直笑瞇瞇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興致。等到顧朦說到姚淑云開始作妖的時候,他的神情也正色了不少,這個名字對于他來書也是有點耳熟的,似乎是曾經找過顧朦麻煩的班主任。 “哼!就她那樣的還好意思來找我說要讓我們家請客,想得美!當時我沒想就直接拒絕了,我一直都知道她并不算是一個多好的班主任,但是她的極限真是超出我的想象了。對啦對啦,很久之前不是有一張倒霉符用在她身上了嘛,今天頭上那朵黑云終于徹底消失了,也是就持久的了~” 顧朦越說越嗨,把自己的一通心里話一股腦兒的全部給說了出來,等到說爽了,才想起自己傾訴的對象是誰,扭過頭一看,就發現溫楚溺居然聽得還挺津津有味的? “額……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太多了?”她終于是意識過來今天晚上溫楚溺并沒有多幾句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 “沒有,你說的挺有意思的?!睖爻鐡u了搖頭,“不用管我,你繼續往下說?!?/br> 讓他聽聽有什么話題他可以插得上話的。 顧朦默默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訴他,她已經沒有話可以說的了。但是看溫楚溺那一份準備認真聽講的樣子,她又說不出口,總覺得如果她說沒話講了會讓人失望。 于是她絞盡腦汁,終于又想到了一件事。 金子他可能戀愛啦! 她把這件事如同講笑話一般說給了溫楚溺聽,說到興頭上還會再比劃一下,并沒有注意到另一人臉上詭異的神色。 等到顧朦說完,她就盯著溫楚溺猛看,一副求表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