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想要傅衍之把她當meimei疼,還想要他把她當做.愛人。傅衍之的錢,他的身子,白給她她都不想要。 就是想摸摸他的心。 也不往里面窺探,就拿到她懷里,給她抱著就成。 傅衍之不知道江蕓想要什么。 江蕓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東西其實是個半死不活的爛rou,茍延殘喘跳著,只履行血泵的功能。 他倆錯位太久了。 江蕓知道有錯位才哭的,每天都因為這種事哭。 她不會張嘴說“來愛我吧”,這是她作為人的最后一檔尊嚴,她只能承認到“我很愛你”。 傅衍之伸出手臂,對著她微微招手,“你過來?!?/br> 江蕓抽著鼻子,站起身,額頭磕在他胸口,撞了好幾次,傅衍之摟上她,一手在腰,一手在肩,江蕓整個人都貼近他的懷,側臉靠著他,用袖口抹著眼淚,像個小學生。 他身上都是冷冷的味道,像是調劑過的男香。與他慣用的香水相似,好像他是被這個泡大的。 “別哭了?!备笛苤皖^看她,手指撥開她的碎發,給她往后攏,露出整張小臉,他一掌都能握住。傅衍之的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暈開她的口紅,江蕓報復地咬他的虎口處的rou。 傅衍之看她咬出血的牙印,撥開她的唇瓣,看她的小虎牙,“牙口還是這么好?!?/br> 江蕓抿抿嘴唇,不讓他看。傅衍之抬起她的下巴,用氣音說:“張嘴?!?/br> “干什么?!?/br> “接吻?!?/br> 江蕓望向他,知道他熱衷于這種分別時的曖昧,反正也要把他趕走了,于是微微張開嘴。 他們從沒心平氣和地接過吻。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深吻,主導仍舊是他,江蕓難得沉溺其中。 她愛他的疏離淡漠,高不可攀。 愛他的無甚溫度的指尖。 愛他的可依靠感。 愛他瞳孔的顏色。 愛他是傅衍之。 但是她繞不過去很多東西,那些尖刺戳到她的戀愛,啪啦啪啦流血。 如果傅衍之不搭理她的愛就好了,像這樣施舍擁抱親吻甚至于rou.欲,她也不至于忘不掉他。 他彎腰,江蕓抱著他的脖子,等他松開,把勾連抿得干凈,才聽到他道:“你聽我說?!?/br> 江蕓抹開眼角的淚,“你說?!?/br> “等你生日?!备笛苤伦∷脑?,“聽我說。等你生日過了,我會回本家,離開北市。沒有別的問題,我不會回來。那個人你喜歡,提前找張今西調查,沒事再談。傅媛你不要特地去招惹,她對象公司背后有你擺平不了的人?!?/br> 張今西是她的副總,為數不多的留下的原來的公司老人。傅衍之建議留下的。 江蕓冷哼道:“你到死都會向著她?!?/br> 傅衍之失笑,“你醋什么,從前是習慣。她做我meimei十多年,總歸是有感情的?!?/br> “不用你安排?!苯|道,“我一定會搞她?!?/br> “聽話?!?/br> “不聽?!苯|用舌尖繞過剛才他貼過的內壁,“你不用求情?!?/br> “不是?!备笛苤竽笏哪?,“別醋了,我說過只有過你,就不會騙你?!?/br> 江蕓輕抿雙唇,眼眶里包著眼淚,“你真的會回本家?” 他本姓梁,梁家是在北邊盤踞三省制藥產業,當然也是多年前,現在如何江蕓沒有考究。她只知道傅衍之是有親生父母的,至于為什么來傅家,她一概不知情。 他騙她,“真的?!?/br> 傅衍之不會回去,那邊誰也沒有,他最近有打算去大連弄海產,他在那邊有幾艘船,可能就捕魚撒網,真的不回來了。 “知道了?!?/br> “回家?”他問。 “回?!苯|跟他走下臺階,因為燈光昏暗,江蕓踩空兩次,傅衍之伸出手,把她裹在掌心,她就再也沒跌過。 她沒叫誰來接,打開手機,確認有路過家門口的公交,踏過斑馬線,在站牌下站定。 傅衍之高得打眼。江蕓習慣性地挽著他的手臂,像以前出席各種社交場合那樣。 她對自己的依偎不自知。 他手放在口袋,看到她被風吹翻的風衣領,給她打理,然后放回。 公交最后一排坐下,她望著他,不自然地問他:“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br> 只一層薄衫?,F在是十一度。 “嗯?!?/br> 嗯是什么意思。江蕓覺得自己多余說這句話。她無意間望向他的側臉,他下巴上的傷痕留下淡淡的白線,已經脫痂。他閉著眼睛,睫毛很長。 江蕓盯著她打壞過的鼻梁。 “看什么呢?”他眼皮都不抬。 “你到底有什么特異功能?” 傅衍之瞇著眼看她,又合上,“我累了。不講話?!?/br> “誰稀罕和你講話?!苯|賭氣地和他說。 江蕓意外地發現傅衍之睡著了??恐鹩驳墓卉嚮位问幨幍能嚤?,吐息均勻。江蕓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他沒反應。車窗漏風,吹著他的額頭,江蕓猶豫著,還是伸手把他帶過來,遠離風口。 傅衍之在這片刻醒過來,他聞到她脖子上的五號香,眉眼微垂,又合著繼續睡。還有一站,江蕓抱著他的腦袋,輕聲喊他:“傅衍之?!?/br> 他眉頭動了動,眼睛片刻失去聚焦,“阿蕓?!?/br> “快到站了?!?/br> “嗯?!彼?,看向窗外,揉揉眼睛。 他揉眼睛的動作落在江蕓眼里,她驚訝地覺得這樣怪可愛的。 到站,傅衍之下去后,伸出手讓她搭。 江蕓握住他的手臂,跳下公交車,冷氣撲懷,她緊了緊風衣,然后就被傅衍之裹到懷里,一路摟到家。 她知道僅限于今天,日子一長,歇斯底里癥發作,又要難受。 他們只有在快分開的時候能靜下來好好的。 江蕓登上臺階,傅衍之單手撐著門,問她:“做一次么?” “干什么,分手炮?” “嗯?!?/br> 江蕓搖搖頭,“不太想,好冷?!?/br> 傅衍之沒再提,她想了想,把打火機拿出來,遞給他,“送給你,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彼眠^來,放入褲子口袋。 “怎么回去?” “地鐵?!?/br> 江蕓點頭,她沒回去,傅衍之彎腰貼貼她的唇瓣,“進屋吧?!?/br> “不見見rose?” “我怕進屋我舍不得走,你又不想做?!?/br> “知道了。腦子里都是什么?!苯|開門,又聽傅衍之道:“那個人是做什么的?” “大學教授?!苯|踏進去,輕輕和他說,“衍之哥晚安?!?/br> “晚安?!?/br> 江蕓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好久,又打開門,探出腦袋,這時候傅衍之早就到地鐵站了。 * 周昶拿出方案,江蕓看完,覺得漏洞百出,很不滿意。 她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暫時擱置開工計劃,跟周昶周旋了半個月,終于有了點起色。 她只覺得周昶不適合做領導人,她去了幾天比他待一年都有用,讓她有些想要放棄和周昶繼續合作的意愿。 十一月北市開始迅速降溫,第一場雪落地即化,第二場能積攢薄薄一層。江蕓穿著新買的馬丁靴,她不怕臃腫,所以別的時尚女郎不穿的大棉服,她換著顏色穿。 林妙妙看到她被熱氣蒸騰到發著薄粉的臉皮,不禁勸道:“江總,屋里不冷,你下回可以不穿這么厚的毛衣?!?/br> “妙妙,jiejie勸你盡量多穿點?!彼踔鵁崤D?,“你看你還穿小裙子,以后老寒腿怎么辦?” 林妙妙:“我是你的秘書,穿大棉襖會被人笑話?!?/br> 江蕓:“誰笑話我的小秘,你打報告,調到非洲分部?!?/br> 林妙妙摟著她的脖子,“總裁大人今天吃火鍋嗎?咱們幾個一塊去?!?/br> 江蕓道:“又新開了店?” “是呀?!?/br> 江蕓沒說不好,林妙妙就去招呼了幾位高管,一起出門吃飯。 這回全程有人伺候,誰也不用動筷子涮rou,rou最好吃的時候服務員撈起來,給幾個人均勻的分幾份。 雖然說是吃飯,也算是個小會議,商量最近幾個項目,提到周昶的時候,旁邊副總說:“就這一次,下回算了?!?/br> 江蕓點頭:“這個樓盤開完不做周昶生意,他手底下幾個人還算不錯?!?/br> 如果江蕓和周昶不認識,她挖過來不怕,但是正因為認識,挖就是撕破臉皮。 “這么多大學生,t大冬招的實習生有幾個不錯的?!比耸虏拷浝斫o江蕓盛了一碗麻醬,貼心地撒上花生碎香菜等若干,“海外那邊還有兩個哈佛的留學生準備回北市本部,不缺那些人?!?/br> “哈佛啊...”江蕓接過小碗,“學什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