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后來日記被傅媛拿去當成什么沙龍讀物,傅衍之的狐朋狗友聚堆,一起品味其中的內容。 她喜歡他,他們拿這個嘲笑她,他也沒制止。 江蕓想到這里,放下扇子。 其實傅衍之也沒有多壞,他也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付出這么慘痛的代價,江蕓張開嘴,語調平淡的跟他說:“你的錢我沒動,我的貞cao還沒那么貴,我就是覺得你沒必要這樣?!?/br> 這樣折磨自己。 “阿蕓?!彼麚嵘纤耐?,江蕓挪開了。 他知道江蕓又想起往事,把他的壞從腦子里調出來艱難咀嚼,才忍著講出這些話。 “不是買賣,我想給你?!?/br> “可是我不想要?!苯|輕聲說,“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么?!?/br> 十六歲的江蕓想要傅衍之對她好一點 二十八歲的江蕓想要傅衍之離她遠一點。 他弄反了。 傅衍之垂頭吃面,手指距離她兩厘米,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柔軟的熱氣。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br> 江蕓聽膩了,她站起來,打理了自己裙子上粘到的碎屑,給他披上一件新買的外套,用削水果的刀劃開標簽,“吃好走吧?!?/br> 傅衍之點頭。 他收拾好碗筷,跟她出門,來往人不多,包租婆出來倒垃圾,看到兩個人,江蕓由生一種奇怪的保護欲,她挽上他的胳膊,軟軟地靠著他。 包租婆坐實兩個人的關系,嘖嘖稱奇。 “這是做什么?”他帶上口罩之前問她。 “煩?!币蛔叱鲭娞萁|就甩開手,手指穿過精致的卷發,露出潔白的脖頸,珍珠耳墜反襯出太陽的光亮。 手邊有這樣明媚的美人,每個男人都會覺得臉上帶光。 他倆走到樓下診所,里頭坐著一個四十上下的婦女,她機械地讓傅衍之張嘴,看到腫了的喉頭,寫了兩份常用藥,直接遞給了他。 “五十八?!?/br> 江蕓問他,“你醫保呢?” “沒有醫保了?!彼呀浐枚嗄甓紱]交過錢。 五十八兩盒藥。 江蕓即使有錢了也有點rou疼。她拿出手機,比傅衍之掏錢包的動作快一步掃碼付錢。 他感慨一句:“科技進步?!?/br> 江蕓反他一句:“老古董?!?/br> 她走后的一整天傅衍之都不好。 他下午就去上班了,手上的傷不太樂觀,他又去上了一次藥。斷斷續續燒了半個月,終于在入秋的時候好了一些。 他怕傳染,跟江蕓沒有做親密事。 只是像她的另一位助理一樣,給她照顧rose,偶爾一起吃飯。 江蕓在干凈的餐桌上支起電腦,時不時敲打一陣,手機放在她的一邊,滴了兩聲她便關成靜音。 是張素之前介紹給她的那位大學老師,他最近有一次講座,誠摯邀請江蕓參加。 江蕓也沒打聽他在哪所大學任教,一看是師大,讓她略有驚訝。 講座的海報上標明職稱是教授。 以他的年齡確實不容易,還算是挺有能力的一個人。 她抬眼看看傅衍之,問他:“你以后有什么別的打算么?” 他道:“怎么了?” 江蕓有想要結束這段不清不楚的關系的意思了。她一直是一個武斷的人,哪怕是感情。如果對象不是傅衍之,她很可能當晚就掰扯干凈。 她在沒有他的世界終于適應下來,本來就要順著自己計劃好的人生軌跡進行下去,是傅衍之非得闖過來,把她攪拌得七零八碎,渾身難受。 她抿了一口咖啡,“我要去見一個人?!?/br> “什么人?”傅衍之沉沉問她。 “曖昧對象?!?/br> 傅衍之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太陽xue突突直跳,手里的玻璃杯落下,碎渣破皮入rou。傅衍之在暴怒的邊緣徘徊,可對上江蕓的眼睛,他一言不發,從大門離開。 江蕓沒想到他這么大反應,下意識追出去,她握上門把手時,一把鮮血。 她習慣他溫順的之后,又被他真實性格壓到冷靜分析。 她沒有真的去追。轉頭去衛生間洗手,紅色的血水慢慢消散。江蕓猶豫一會兒,還是撥通了張宇的電話。 “喂?”張宇剛處理完學生之間的矛盾,疲憊地揉揉眉頭。 “張先生,您有空么?”江蕓懂得察言觀色,盡量緩和語氣,“傅衍之有些不對,如果有什么問題,麻煩給我打個電話?!?/br> “行?!睆堄钜膊鸥笛苤“肽?,再深的感情是沒有的,“那先掛?!?/br> “好,謝謝?!?/br> 張宇收好電腦,鎖上辦公室的鐵柵欄,回到家里。傅衍之燈都沒開,煙灰缸滿了一半。 “傅哥?” 傅衍之“嗯”地答應,熄滅了最后一只火。 作者有話要說: 雙十一到了,單身萬歲,單身快樂(淚 另發布重要通知: 本文將要上第一個榜單,上榜日期是本周四,為了不超過榜單要求字數,本文周四恢復更新,還請大家多多見諒多多見諒,謝謝大家的長久支持,感謝感謝 第十章 傅衍之第二天如常領著rose去遛彎,跟江蕓道了歉,江蕓一夜沒睡,五點瞇了半個小時,抱著自己的手,看到指甲縫里的干涸的血痕,掉了兩滴眼淚。 出來時,江蕓神色不佳。 他們倆站在門口,各自形削骨瘦。 小徐這個局外人看得奇怪,江蕓上車之后忍不住道:“江總,要不別讓傅先生再來了?!彼伎闯鰜碜詮母笛苤^來,江蕓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心理生理質量雙雙下滑。這可不是愛情,這不是在折磨人呢嗎。 江蕓道:“我知道?!眲e廢話。 小徐閉嘴。 她想緩和情緒,專心工作。 周昶那家科技公司人數不多,主要是靠科技研發,器材設備需要錢,江蕓為了成果,撥了不少錢過去,今天還沒摸出個大概。 北邊的一個樓盤被反炒太高,現在售賣情況不佳。 江蕓頭疼極了。 晚上的講座盡量赴約,她卻聽不懂甲骨文及其它,在第一排睡了過去。 方澤換ppt時就看到迷迷糊糊的江蕓,頭低了又抬,最后放棄掙扎靠在椅背抱著胳膊睡上了。 如果周一早晨有他的課,有些學生也是這個狀態。 散會的吵鬧聲叫醒了江蕓,她很不好意思地跟在人群后面,看到方澤時微微彎腰,“抱歉?!?/br> 方澤搖搖頭。 他哪里都是柔和的線條,因為常年做老師的原因,說話吐字清晰,語氣平緩,“沒關系,今天工作很累?” 江蕓沒掩飾,她道:“很累?!边€強行夸贊,“很久沒有睡著,聽到方老師的聲音,反倒很安穩?!?/br> “上我的課確實容易睡倒一片?!?/br> 方澤是學院派,搞研究,因為單身,被喻為文史學院一枝花,可惜講課不太生動,教務處排課也很絕,周一早晨八點,什么課都容易睡。 他們偶爾會聊聊天。 江蕓對文學有興趣,文史哲不分家,還能有共同話題。 “真的抱歉,我請您吃飯?!苯|莫名用了尊稱。 方澤答應了一起吃飯的提議。 他其實六點的時候在食堂吃了一碗餛飩。聽到江蕓的那些建議,他開車的手微點方向盤,“你吃了么?” “蔬菜三明治?!?/br> “吃串么?” 江蕓有些啞然,“真的?” “真的?!?/br> 他倆在街角停車,江蕓跟著他走到一家“老吳燒烤攤”,風狂火闊,純孜然加rou香撲面而來。 江蕓咽咽口水,她在小圓桌落座,包放在身前,有些局促地看向方澤,“方老師有推薦的烤品么?” 她已經好久沒吃過這種小攤。 窮的時候吃不起,有錢又懶得吃。 “吃牛羊rou嗎?” 江蕓點頭,“我基本沒忌口?!?/br> “那就好,這兒清真,老吳是真的教徒,烤的東西都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