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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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既未當過怎知不適宜?!?/br> 棠梨:“即便沒當過卻知道你們皇家規矩最多, 對于嫁入皇家的人也要求嚴格,而我雖生在國公府卻自幼走失,在外頭長到這么大, 并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就是個野丫頭,心野性子也野,便是我娘這樣的出身都覺得我野出了圈兒,落了個不妥當的名聲, 將來說起親事來人家怕是要嫌棄, 那樣尋常人家都要嫌棄,更遑論皇家,你若執意娶我,怕會連你的名聲也牽累了?!?/br> 齊王:“你當知我從不在意這些?!?/br> 棠梨的確知道齊王不大在意名聲,若不然齊王殿下有隱疾以及不近女色的事情也不會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可見這人性子雖冷,卻并不在意旁人說什么。 棠梨:“你不在意, 太后娘娘呢,皇家呢,這可是正式成婚不是納妾,我先說好,不管嫁不嫁人, 我都是大夫, 大夫是要給人看診的, 所以, 我會經常出去,不會待在內宅之中,我亦不耐煩料理家務?!?/br> 齊王卻道:“還有嗎?” 棠梨愣了愣:“什么還有嗎?” 齊王:“條件,嫁與我的條件?!?/br> 棠梨:“你誤會了,我這不是提條件,我是認真的跟你闡明我不適宜做你的王妃?!?/br> 齊王道:“我剛過來,我并不在意名聲,至于母后,阿芙你以為本王還是個吃奶的孩子嗎,凡事都要母后做主,至于皇家,除了母后,現如今皇族之中,我的輩分最大,便有規矩也管不到本王頭上,你嫁與我也是一樣,至于你說的大夫,我何時說過不準你出外看診了,你這樣的醫術,若是真待在內宅之中料理那些家中俗務,豈非暴殄天物,你是出外看診還是去藥號坐堂,都隨你喜歡,若是京里待的煩了,我便陪著你出去走走,樂山樂水懸壺濟世,倒也自在?!?/br> 棠梨看著這男人神情很是復雜,她還是頭一次聽他說這么多話,而且他的每一句話都戳到了自己的心坎兒上,這么聽下來,她竟然覺得嫁個這男人貌似是非常不錯的一件事。 甚至比她現在都要自在的多,如今還有便宜娘嘮叨她不該總出去,嫁了他之后,他不僅不會管束自己,還支持自己出外看診,令她最動心的還有他說要陪自己出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到處走走,切身體會一下大梁各處的風土人情,既增長見聞又能懸壺濟世。 這樣的誘人的條件,實在很打動她。 大約看出她的心思,齊王又道:“況且,你我的婚約乃是圣祖跟老公爺所訂,便是當今圣上也無法更改?!?/br> 棠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當日即便國公府嫡女走失十幾年沒有消息,這樁婚事都沒有作罷,更何況,如今找回了正主,就更不會了,就像他說的,只要大梁朝還在,這樁婚事便永遠不會更改,這是一個帝王對臣子的許諾,君子一諾千金,帝王更是金口玉言。 其實這些棠梨在知道自己是國公府走失嫡女的時候就想清楚了,她只是心存僥幸萬一齊王答應,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雖然這種僥幸的概率很低,但她還是決定試試,畢竟事在人為。 顯然她的僥幸根本不存在,這男人鐵了心要娶自己。并且還答應了自己那些有些不合常理的條件,人家堂堂一位親王,位高爵顯,身份尊貴,已經低姿態到了這種程度,自己若是再推脫,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識好歹了。 畢竟她早就知道,這樁婚事是不可能作罷的,再必須嫁給他的前提下,他還如此姿態,棠梨也無話可說了。 棠梨知道自己的毛病,不怕別人對自己不好,就怕人家對自己太好,若是態度不好,自己甩手走人,管他什么狗屁婚約,她真做得出來,畢竟她早就夢想著懸壺濟世呢,可人家對自己太好,她的心也就硬不起來了。 況且她本就是個成年人,還是個大齡女青年,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對于不能改變的事,勉強接受也是接受,開心的接受也是接受,何必傷感情呢,畢竟自己一旦跟這男人成婚,估摸也沒什么變數了,畢竟圣祖爺跟老公爺訂的婚事不能改變想必也不可能和離,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樂不樂意,哪怕是彼此憎惡的怨偶,也得一輩子過下去。 與其彼此憎惡大家都不開心,倒不如和平共處,做一對外人眼中相敬如賓的夫妻貌似也不錯。 想到此,棠梨便也不再糾結,痛快的道:“若你當真不怕牽累了名聲,那好吧?!?/br> 齊王神情微怔,大約未想到棠梨剛才還百般別扭的,找了一個又一個借口推脫,卻在轉眼間便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答應下來,便是他一時都有些不適應,頓了頓方道:“你答應了?” 棠梨點點頭,卻忽想起什么道:“你剛答應了我可以出外看診對吧?!?/br> 齊王不禁有些好笑:“我還能哄你不成?” 棠梨:“這可說不準,俗話說的好,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br> 齊王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是哪里的俗話,怎么我從未聽過?!?/br> 棠梨含糊道:“這是鄉間百姓的俚語,你堂堂齊王殿下如何會聽過?!?/br> 齊王:“說的是,看起以后需多出去走走才行?!闭f著把自己腰上的荷包摘下來掛在棠梨衣裳側面的斜襟上,棠梨低頭看了看,是個如意團花的香包,她聞了聞,想來裝的都是頂級香料。 棠梨是大夫自然知道香料有扶正祛邪芳香辟穢之效,在古代是用可以用來避瘟疫的,只不過香料的價格太貴,頂級的就更貴了,有的幾乎是寸香寸金,如此高昂的價格便決定了能使用它的人群,非富即貴,如同現代的那些頂級奢飾品一樣,尋常百姓是絕用不起的。 因知道香料的效用,如今這時候,正用得著,自然也能明白這是好意,既領會到了人家的心意,也就不好裝傻了,自來男女之間交往都是有來有去的才好,若白拿了人家的香包,棠梨總覺得欠了他什么,自己也應該給他個東西作為回禮。 只不過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便道:“我今日剛到岳州,家里都沒回去呢,行李也都不在此處,給你的回禮可否先欠著?” 齊王目光一閃:“倒是不知回禮還能欠的?!?/br> 棠梨有些臉紅:“要不這樣,你想要什么,回頭我準備了讓人送過去?!?/br> 齊王:“想要什么?什么都行嗎?” 棠梨忽覺他的目光有些過于熱切露骨,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自然是跟你這香包差不多的東西?!?/br> 齊王笑了一聲道:“阿芙你我之間又何必在意這些,若你非要回禮,不如就這個吧?!闭f著指了指棠梨腰上的藥草包。 棠梨沒有戴香包的習慣,但是卻讓甘草縫了幾個荷包裝了些藥草,戴在身上驅蚊蟲,相當于花露水的作用,因為好用,家里的人人都會掛上一個。 自己腰上這個荷包是她被便宜娘逼著學女紅做的唯一一件還算拿得出手的成品,就上面繡的這幾片竹葉,都不知手指頭上扎了多少個眼兒,如今想來都覺著疼。 說來也奇怪,她的手給人行針的時候認xue精準,絕不會錯,可同樣是自己的手,拿起繡花針來就成了棒槌,笨的她自己都看不過去。 正因做女紅的這段血淚史,對于這個目前為止唯一一件過得去眼的成品,也不好束之高閣,干脆就裝了草藥當驅蚊的香包使喚。 倒真沒想到,今日被眼高于頂品味有口皆碑的齊王殿下一眼相中,要討去充做回禮。 棠梨倒不是不舍得,只不過覺得這樣的回禮無論從做工到價格上都相差懸殊,跟自己對等的理念不符。 正猶豫間,齊王卻道:“怎么,剛不是說什么都行嗎,怎的一個荷包便不舍得了?!?/br> 棠梨從腰上解下那荷包道:“并非舍不得,只是這荷包做工不大好,繡活也粗,是我平日里戴著玩的,若當成回禮便有些不妥?!?/br> 齊王伸手拿了過來仔細瞧了瞧道:“既是給我的回禮,我覺得好便是最妥當的了,這荷包我瞧著極好?!闭f著收進了懷里。方正色道:“水寨中正在cao練,這幾日怕脫不開身,我把韓松留在這兒,你若有事交代他便是?!?/br> 棠梨道:“是要清繳水寇了嗎,如今岳州還可還鬧著瘟疫呢 ?!?/br> 齊王:“你不覺得這瘟疫鬧得有些巧嗎,朝廷清繳水寇的消息剛傳出去,岳州便鬧了瘟疫,還是從竹山縣開始的,竹山縣的防疫條例已實行了近一年,即便岳州鬧瘟疫并不新鮮,但在竹山縣發現也不合常理?!?/br> 棠梨:“我這些日子也正在想這件事,這次的瘟疫跟以往岳州府志中記載的皆不相同,瘟疫其實就是時疫,大多跟當地的氣候脫不開干系,所以也差不太多,岳州多湖泊水澤濕氣重,所鬧瘟疫多從濕氣上而起,而此次的瘟疫卻并非如此?!?/br> 齊王:“可找到了病因?” 棠梨:“這次的瘟疫是爛喉痧,這種病多發孩童,最早是從老鼠身上所起,所以又稱鼠疫?!?/br> 齊王:“你是說這次的瘟疫是因為老鼠?!?/br> 棠梨:“雖稱鼠疫,最早也是在老鼠身上發現的,卻不一定是從老鼠身上傳播的?!?/br> 齊王:“怎么說?” 棠梨:“除了老鼠也可能是別的,例如兔子,聽說,上個月竹山縣開了一家成衣鋪子,做工極好,尤其斗篷帽子上的毛領子是用兔毛染了色,鑲在斗篷衣裳上,好看非常,引得不少人去訂衣裳?!?/br> 齊王:“你是說,這家成衣鋪子跟此次的瘟疫有關?!?/br> 棠梨:“如今還不能斷言,但我仔細問過,近兩個月竹山縣也只有這一家外來的商號,且他家毛領是招牌,自然少不了兔毛供給,岳州的兔子毛短,不適宜做毛領子,要想做出好東西,必然要南燕所產的長毛兔才行,而聽說數月前南燕剛發了一場瘟疫,從癥狀來看正是爛喉痧?!?/br> 齊王臉色沉沉:“又是南燕?!?/br> 棠梨自然知道他為何如此,糾纏齊王數年的寒熱之癥的病因正是從南燕而起,據說是那南燕公主在戰場上便瞧上了齊王,不惜下藥以圖春風一度,豈料并未成功,這位是個自制力極其變態的男人,即便被下藥的境況下,寧可泡冰水也沒讓那南燕的公主得逞。 后來齊王殿下有隱疾不能近女色的名聲大約也是因為這件事,畢竟聽聞那南燕公主生的極美,且身姿婀娜能歌善舞,算得上一位傾國佳人,只要正常的男人,莫說下藥,不用藥只那公主秋波一送,估計也得心搖神蕩,偏偏就有個不買賬的齊王,被傳有隱疾都是好聽的,若不是他的身份尊貴,又帶兵平了南境之亂,威名赫赫,估摸便不是傳他有隱疾了,直接說他不舉都不新鮮。 有這么一段過往,齊王殿下大約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南燕 ,畢竟哪個男人愿意被說有隱疾,就算不在意名聲的齊王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最忍不得這種事。 棠梨本來不想提,但此事既有了些眉目告訴齊王便能最快的查清,雖跟齊王并無太深的交往,但也足夠棠梨了解齊王的能力,這個人便除去尊貴的身份,依然是個極厲害的人,他性子雖冷卻知人善任,他的手下既有才能又忠心不二,所以任何棘手的事只要交給他,都能盡快解決。 棠梨今日只回葉府拿了一趟腌芥鹵,跟葉府的婆子們隨便聊了幾句,便知竹山縣開了一家做兔毛領子極漂亮的成衣鋪子,可見這鋪子的名聲有多響。 無論古今哪個朝代,女人最熱衷談論的都離不開打扮,衣裳鞋子,首飾,胭脂水粉,都是女人喜歡的話題,而這家成衣鋪子短短兩個月便幾乎街知巷聞,可見生意有多好。 生意越好,用的兔毛就多,棠梨雖不能確定這次岳州的瘟疫就跟這家成衣鋪子有關,但事情反常既為妖,且不說這家鋪子短短兩個月便做的風生水起,即便天生長了商業頭腦的常老爺,想把一個鋪子在兩個月內經營的如此紅火,也是相當有難度的,更何況這家成衣鋪子還是外來戶。 有道是人熟是一寶,這句話用在做生意上同樣是金科玉律,人頭熟了人們才會建立信任,有了信任才好做生意,所以說不管在哪兒都是本地人更吃香,外地人若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住腳,并不容易,至少兩個月太短了些。 更何況,這里可是岳州,若說之前來這里開個做兔毛領子的成衣鋪子還說的過去,可如今岳州的豬婆龍皮名聲大噪,被貴人們爭相搶購,價格行市一漲再漲,商人逐利,因為有利可圖,即便有常記這個坐地戶,依然有不少皮貨商人來岳州做皮貨生意。 若這家成衣鋪子跟此相關還在情理之中,卻是用兔毛做招牌,豈不奇怪,加之這家成衣鋪子所用兔毛都是產自南燕的長毛兔,而南燕又是爛喉痧的疫區,事情怎會如此巧合。 再有,這成衣鋪子既是做生意自然是為了多賺銀子,按道理應該開在岳州城才對,為何偏偏跑去了竹山縣,雖有濟民堂竹山縣有了些起色,也不過是比以前三餐不繼靠朝廷救濟過活要強些罷了,遠遠稱不上繁華,無論硬件軟件都無法跟岳州城相比,只要腦子正常的都會選岳州城,可這家卻與眾不同,開在了竹山縣。 做生意眼瞅著有更賺錢的大道不走,卻非往荊棘叢生的荒山野嶺上奔,實在說不通,除非并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別有所圖。 若果真自己猜測不錯,這鋪子是此次瘟疫的幕后黑手,便是沖著便宜爹去的,亦或者說是沖著自己來的,畢竟便宜爹雖任知縣,卻一直兢兢業業為民謀福利,是個地道的好官,誰會如此費勁心機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便宜爹應該不會如此招恨,而自己,棠梨反省了一下,直接的間接的,的確得罪了些人。 這些人若絞盡腦汁的報復自己,必然會從便宜爹身上下手,如此想便說的通了,那成衣鋪子開在竹山縣,相當于在便宜爹的脖頸上懸了一把刀,若不盡快解決,一旦落下去,便宜爹可就沒命了,加之這件事隱約還牽連南燕國,不是棠梨能解決的,交給齊王最穩妥。 齊王大約也想到這點,心情好了許多,之所以覺得他心情好,是從他眼睛里看出來的,這男人臉色雖沒什么變化,但看著自己的目光卻透著柔和,說話的語氣也低沉了些:“這件事交給我,我會盡快查清楚,你等我的消息?!?/br> 棠梨下意識覺得這男人應該不喜歡自己跟他客氣,所以并未道謝,只是點點頭:“知道了?!?/br> 果然,他目光更加柔和了,聲音也更低了一些:“想吃什么便告訴韓松,這邊離著觀潮閣不遠,送過來也不費多少功夫,別委屈著自己才是?!?/br> 棠梨點點頭:“知道了?!饼R王見她應了,方起身出帳篷去了。 第201章 過敏癥狀 齊王剛走, 梅婆婆便走了進來,撩開帳簾的瞬間, 棠梨看見了守在外面的韓松, 棠梨頗有些無奈, 如此實在有些張揚, 畢竟這里不是齊王府也不是京城而是岳州的隔離區, 蔣宣跟葉之鴻是皇上欽點來岳州賑災的欽差大人, 他而這兩位一登上岳州碼頭,就奔著隔離區來了,不似以往的欽差,象征性的走走過場, 而是真的留在了此處,并讓人收拾出帳篷來,瞧意思是把這兒當成官驛了。 賑災的欽差在此, 岳州的大小官員自然也要來, 這官員來往頻繁,不知道的還當這里是朝廷的官驛呢,而齊王不禁自己親自前來陪自己用飯, 還留下了韓松,其用意不言而喻, 畢竟韓松的身份心知肚明,整個大梁除了齊王不會聽任何人差遣。 如今韓松這般大喇喇的守在自己帳篷外面, 就等于直接宣告了自己齊王妃的身份, 韓松這么一站比什么威懾都有用, 想必從今兒起,不會再有人敢跟自己為難。 棠梨覺得自己一舉一動仿佛都逃不過那男人的目光似的,她敢肯定,自己身邊肯定有齊王的眼線,不然他今兒也不會特意趕過來陪自己用飯,如今清繳水寇在即,他應該很忙碌才對。 棠梨剛才自己想了想,大約是因那些太醫,其實棠梨并未覺得那些人是為難自己,那些人不過是私心太重加之嫉賢妒能,這樣的人哪里沒有,自己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哪會把幾句刻薄擠兌的言語放在心上,可顯然,自己不在意,有人卻在意了。 以棠梨猜測齊王的心態,想必是因婚約之事,把自己劃歸了他齊王殿下的所有物行列,舉凡是他齊王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不許別人動。 這樣的行為在棠梨看來是有些幼稚的,但也不可否認,心里也有絲絲縷縷的暖意縈繞不散,果然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都是感性動物。 梅婆婆一進來便瞧見她衣襟上多了個香包,那做工式樣一打眼便知是內造之物,想來是齊王的東西,這香包帕子雖不稀罕卻是貼身用的物件兒,若非十分親近是絕不會送人的,尤其男女之間更是禁忌,畢竟貼身之物相贈,有私相授受之意。 便姑娘跟齊王早有婚約在身,是有名有份的未婚夫妻,這般婚前贈于私物深究起來也有些不妥的,只不過齊王殿下那個性子自來不在意這些,姑娘更是從不把什么禮教規矩看在眼里,若姑娘真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也不會有如今百姓交口稱贊的妙手神醫了。 所以這規矩禮教不能說不對,卻也要看對什么人,若是尋常人家自然要有規矩,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可姑娘跟前兒,這些郭偉的規矩禮教不提也罷。 棠梨見梅婆婆盯著自己的衣襟瞧,低頭把衣襟上的香包拿了下來,瞧了瞧,式樣倒不奢華,并沒有什么繁雜的繡活兒,只是云紋,角下繡了一個篆字,字繡的極小卻一針一線都繡的極為精致,這樣的繡功比起繡房里那些頂級的繡女也不在以下。 因字極小,棠梨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方才認出是個沔字,棠梨反正又看了看,不禁道:“怎么就繡了一個沔字?!?/br> 梅婆婆剛把茶換了,聽見這話不禁道:“姑娘可知殿下的名諱?” 棠梨搖搖頭,雖說認識了有些日子,可自來只知他的身份是當今皇叔,是齊王殿下,縱然給他行針的時候,也是稱呼殿下,誰會去想掃聽他的名諱。 況他身份輩分在如今的大梁高高在上,除了太后娘娘,大約也沒人敢稱呼他的名諱,自己又怎會知道。 不過梅婆婆既如此問了,想必跟這香包有關,低頭瞧了瞧那荷包上的字道:“莫非這是他的名?” 梅婆婆點點頭:“殿下是當今皇叔,輩分上論還高當今萬歲一輩兒,那一輩兒的皇族子弟從水字,殿下的名是圣祖親賜,封地也在沔水以東?!?/br> 封地?棠梨好奇的道:“他還有封地嗎?” 梅婆婆笑了:“姑娘莫不是忘了,殿下可是我大梁獨一份的親王,自然要有封地,不然難道跟朝臣一樣靠俸祿過活嗎?!?/br> 棠梨心道,便是朝臣們也沒有靠俸祿過活的吧,那點兒微薄的俸祿,夠干什么的,當初在安州的時候,便宜爹不過一個不入流的驛丞,靠便宜爹的那點兒俸祿,也過得很是拮據,好在便宜爹沒什么應酬來往,家里人口也少,即便如此,娘也時常偷偷接些外面的繡活兒做,賺些銀錢貼補家用,只是便宜娘顧及爹的臉面,這些事都是私下偷偷做的,爹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