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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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婆婆端著茶走進來遞在老夫人手上道:“這有什么奇的,這位顧家的姑娘對齊王殿下的心思滿京城誰人不知,只不過估計太后娘娘跟顧家的體面,沒人說破罷了,她跟齊王殿下又是表親,指不定在齊王府里暗查了眼線,瞧見了棠姑娘,報給了這位,怕是不知道姑娘是去治病的方才在壽宴上發難?!?/br> 老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看向棠梨:“棠丫頭,你跟我撂句實底,齊王殿下這病當真不能治嗎?” 棠梨略沉吟方道:“治倒是能治,只不過他這病起于熱毒,若想除根還需從熱毒上治才行,除了藥還需行針,且不是行一兩次便行,循序漸進方可?!闭f著頓了頓:“需沿全身經絡行針,認xue要準不能有絲毫差錯,便如此也并非十分把握,一旦有差錯,那熱毒邪火發作起來,便只有……”說著頓了頓終是開口道:“只有陰陽相合方能平息?!?/br> 老夫人這才解了心中疑惑,以她對棠梨醫術的了解,她真不信有什么病是這丫頭不能治的,且這丫頭也說過這世上并無不可治之癥,何以一個寒熱相戰就不可治了。 今日聽她細說方知,齊王這病并非不可治而是不能治,且不說若有差錯便需陰陽相合,便是保證無差錯,男女之間如此近身行針也只能是夫妻才行,更何況棠丫頭剛也說了,需精準認xue,這xue位遍布人身經絡,若想認準必然不能著衣,若棠丫頭是男子也還好說,偏偏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便為了治病如此裸成相見也極是不妥,看起來這齊王的病想除根卻難了。 棠梨服侍著老夫人洗漱了睡下方才出來,出來一抬頭已是月上中天,皎皎明月懸在空中,四周連顆星星都沒有,瞧著甚是孤單,忽的隱約傳來一陣菊香,棠梨順著香尋過去,跨院東墻邊兒上種了幾株菊花,月色下綻放了一角黃燦燦的芳華,棠梨伸手擷了一支,簪在鬢邊兒上,左右看了看,瞧見廊下的接雨甕,便走了過去,微微彎腰對著水甕照了照,月光晃晃,水里映了一張熟悉卻略顯生澀的臉,這是她卻也不是她。 人的緣份很難說,自己忽跑到這里來,變成了這個葉棠梨,名字一樣,連長相也毫無二致,區別只是水中是她十六歲的臉,只不過臉可以變得年輕,眼睛卻不行,水中映出的眼睛沒有十六小姑娘的懵懂單純,里面沉浸著歲月洗練的厚重,棠梨忍不住抬手遮住鼻子以下,只露出自己的一雙眼,不禁點點頭道:“這才對,這才是葉主任?!?/br> 棠梨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冰冷卻熟悉的聲音道:“葉主任是什么?” 棠梨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見房頂上坐著一個人,他并未似以往見的一般穿著黑衣,而是穿了一件寶藍的綢袍,腰上系著玉帶,頭上的紫金冠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奢華的光影,這身穿著倒跟他的身份極為相符,只是他的動作卻截然相反,誰家的親王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坐在人家的屋頂上偷窺的,不止偷窺還偷聽。 棠梨忽有些緊張,這家伙到底來多久了,以他的身手梅婆婆幾個都發現不了更別說自己了,若他來的時候長了,豈不是聽見了自己跟老夫人的話了。 想到此忙道:“你在哪里多久了?” 齊王倒也不奇怪棠梨問這個做什么,直接道:“你把那朵菊花戴在頭上的時候?!?/br> 棠梨暗暗松了口氣,沒聽見就好,卻又不滿道:“你既剛才就來了為何不出聲,難道貴駕放著堂堂親王不做,打算改行去當梁上君子了?!?/br> 齊王:“我只是不想打擾你的興致才未出聲?!鳖D了頓又道:“這菊花你簪上很好看?!?/br> 棠梨一愣,這話可有些不對勁兒了,自己跟齊王認真說連熟悉都算不上,也就因為治病有過屈指可數的幾次接觸,他深更半夜出現在這兒已是很奇怪了,如今又蹦出這么一句來就更奇怪了。 第77章 別有算計 棠梨伸手把鬢邊的菊花拿了下來, 不打算理會他這奇怪的話,而是道:“如此深夜時分, 殿下不在自己府中,闖入葉府后宅是否有些不妥?!?/br> 齊王卻道:“觀你平日性情并非那等迂腐女子?!?/br> 棠梨卻有些氣結, 這人什么意思, 是夸自己還是拐著彎的說自己不守規矩, 棠梨微微瞥了瞥嘴角:“棠梨便不是迂腐女子,卻深更半夜在這后宅之中,殿下在人家屋頂上說話,是否也有些不妥?!?/br> 棠梨話音剛落, 房頂上的齊王忽一縱身跳了下來,棠梨唬了一跳, 這房頂雖不高, 可也不算矮了, 至少若是自己是絕不敢這么跳下來的,更何況他親王的身份,若是一失足在葉府后宅摔個斷胳膊斷腿的,莫說自己, 就是葉府上下也的完蛋。 不過棠梨很快知道自己多慮了,齊王不禁跳了下來, 還是以一種異常飄逸的姿勢, 很輕松的落在了地上,便棠梨也不得不承認,這樣飄逸的姿勢配上格外俊美英挺的臉, 實在很帥。 實在很帥,以至于棠梨有些出神,手里的菊花掉了也不覺得,齊王卻恰巧接住,抬手重新簪在了棠梨的發鬢邊上,棠梨回神,臉色微變,下意識退了幾步,站的遠了些看著他,若說剛他的言語有些奇怪,如今這行為便不是奇怪能解釋的了,這已經很逾越了。 便棠梨這個相對開明的現代人都覺齊王此時的行為太過曖昧,這男人給女人簪花也并非不可,若是夫妻情侶之間哪是閨房之樂,證明感情好,若是兄妹之間說明兄妹情深,倒也說的過去,可自己跟齊王連熟人都算不上,他抬手給自己簪花可就不對了。 難道這齊王殿下仍對自己說不能治他病的話有所懷疑,畢竟他曾一再確認,因心中存疑,自己又一口咬定不可治,他無計可施之下,準備□□自己,以達治病的目的。 棠梨自己都覺這個理由很是荒謬,但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他為何對自己這般,若棠梨真是十六的小姑娘,這樣的帥哥,又如此作為,或許她會覺得對方是喜歡自己才如此。 可惜棠梨只是有個十六小姑娘的皮囊,芯兒里卻已是三十來歲頗有歷練的女人,三十歲的女人早已經過了憧憬夢幻愛情故事的時候,她理智而現實,她更不信什么一見鐘情之類的胡話,試想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不了解對方性情職業興趣愛好生活習慣等等的時候,怎么可能會愛的死去活來,若真的愛上那就只能是臉了,只看臉的愛情怎么可能靠得住。 況且棠梨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是長得不差,但絕非那種禍國殃民的美女,像齊王這種身份高貴在皇族,身邊最不缺的便是美女,只要他想環肥燕瘦,鶯歌燕舞,應有盡有,又怎會看上自己,再有,棠梨可記得他是有厭女癥的,那么美女對他來說只會生厭又怎可能喜歡。 便有例外,棠梨也不會自戀到認為那個例外就是自己,這比中頭等大獎的幾率還低呢,綜上所述,這齊王做這些還是為了他的病。 沒想到這人身為皇族卻如此齷齪,竟想出這樣無恥的計策,棠梨心里真有些惱了 ,臉色也不大好看蹲身行了一禮道:“深夜后宅,孤男寡女獨處實在不妥,殿下若有事還請明日一早再來吧,棠梨告退了?!闭f著一抬手把鬢邊的菊花拽了起來丟在一邊兒,再也不理會齊王,轉身回自己院了。 韓松悄無聲息的出現低聲道:“殿下,這里畢竟是葉府后宅,待的久了總是不妥?!?/br> 齊王彎腰撿起地上的菊花道:“既不妥那便回吧?!痹捯粢宦淇v身躍上房頂,幾個起落便去遠了。 而此時老夫人寢室的燈亮了起來,紀婆婆端了盞茶進來,床帳早已經攏了起來,老夫人并未入睡而是靠坐在軟枕上,見她進來接過茶吃了一口方道:“走了?” 紀婆婆點點頭:“走了?!?/br> 老夫人略沉吟道:“這位皇叔雖未見過幾回,但關于他的傳聞卻聽過不少 ,卻并非那些浮浪子弟,且他又曾帶兵出征,立下赫赫戰功,如此一位地位超然身份貴重的皇族,做出這等夜探內宅之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br> 紀婆婆:“可說是呢,也不知齊王殿下大半夜跑來為了什么,難道就為了跟棠姑娘說上兩句不咸不淡的話?!?/br> 老夫人:“說了什么?” 紀婆婆:“也未說什么要緊的,就是棠姑娘見墻角的菊花開的好,簪了一朵在鬢邊,齊王殿下說好看?!?/br> 老夫人目光一閃:“你說這齊王是不是瞧上棠丫頭了?!?/br> 紀婆婆:“瞧著有些這意思,不過要是真有意思可不大妥當,齊王殿下跟國公府嫡孫女的婚約可是先帝跟老公爺訂下的,若先帝跟老公爺還在世也罷了,偏偏都不在了,這婚約便也沒了轉圜的余地,就算有,國公府大約也不會同意退婚,您老沒見那顧氏大娘子身邊那個顧蓮嗎,堂堂顧氏貴女連下藥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說到底不就是為了嫁進齊王府嗎,今兒在席上為難棠姑娘,必是得了什么消息,故此,便齊王那位正兒八經的王妃回不來了,只這婚約在,國公府,顧家便消停不了,再有,咱們棠姑娘論樣貌性情,比那些京里世家大族的貴女是不差什么,可到底出身微寒了些,她爹如今也不過一個七品縣令,跟齊王府是天壤之別,莫說正妃便是個小小的侍妾也是高攀了,而棠姑娘的性子,想必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雖瞧著和緩,內里卻剛硬,卻是個極有主意的,又有一身好醫術,怎會與人做妾,說句大不敬的話,莫說他是親王皇叔,便是當今圣上,只怕這丫頭也不會答應?!?/br> 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正是知道這丫頭的性子,我才擔心,齊王是何等身份,他若真瞧上了棠丫頭,非要納她進府,誰又能攔得住,再說甚些,若齊王以葉全章兩口子要挾,便棠丫頭性子再硬,想來也不會不顧她爹娘的安危,卻以這丫頭的性子,若非情愿,只怕……”說著又長長嘆了口氣,臉上頗有憂色。 紀婆婆怕老夫人身子才康健又因這些事憂思傷身,忙勸道:“這事情啊都是咱們在這兒瞎猜的,如今瞧著也不過有些意思罷了,再有齊王殿下自來有個厭女的怪病,怎可能忽然病就好了,我琢磨著這里頭弄不好有事兒呢?!?/br> 老夫人:“你是說,他別有算計?!?/br> 紀婆婆:“您老莫忘了,齊王殿下可是帶兵之人,那兵法韜略必是精熟的,戰場上都所向披靡,若是算計個小丫頭還不容易,我估摸著,莫非還是為了他那個病吧?!?/br> 老夫人點點頭:“這個倒也可能,只不過他那冷性子可是出了名兒的,便為了治病也不至于如此吧?!?/br> 紀婆婆:“您老也甭cao心了,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便齊王殿下真瞧上了咱們棠姑娘,也不一定就是壞事,這男人若真稀罕一個女人,哪是變著法兒的都會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送給心愛之人的,又怎會舍得委屈心上人做妾,這婚約便是先帝跟老公爺訂下的,到底娶親的還是齊王殿下,若他執意不娶,誰還能應押著他成親不成,更何況,國公府那位貴女找了這么些年都沒找著,估摸著找不回來了,齊王如今可不小了,聽說太后娘娘哪兒早急的什么似的,若非殿下這個厭女的怪病 ,估摸側妃侍妾的早把齊王府填的滿滿當當了,那還能叫純陽觀?!?/br> 老夫人聽了嗤一聲笑了:“外頭人混說的話,你倒記得?!?/br> 紀婆婆:“如何不記得,我倒覺得這個名兒很是貼切,那齊王府可真是連個母的都沒有,不是純陽觀是什么,行了,時候不早,今兒又在國公府應酬了一天,您老趕緊睡吧,回頭錯了盹明兒又該鬧頭疼了?!?/br> 老夫人:“頭疼也不怕,有棠丫頭呢?!?/br> 紀婆婆搖頭:“棠姑娘要是聽見您老這話,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呢?!闭f著服侍著老夫人躺下蓋好錦被。 老夫人道:“棠丫頭喜興,自是笑的?!闭f著忽的睜開眼:“不對,便齊王瞧上了棠丫頭也不該大晚上跑到葉府后宅來啊,他明知此事是瞞不住的卻仍如此作為,這是拐著彎的知會咱們呢,他這分明是真動了心思?!?/br> 與此同時,齊王府中,韓松也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問:“主子便您想納了小葉大夫,也不必夜探葉府吧?!?/br> 齊王卻道:“韓松你說以她的性子會答應做妾嗎?!?/br> 韓松想也不想的搖頭:“屬下瞧著她根本不像個姑娘,誰家姑娘四處給人看病的,莫說做妾,想來她連嫁人這事兒想都沒想過吧?!?/br> 齊王:“你的眼力不錯,她是不會答應做妾的,便她答應你主子我也不會答應?!?/br> 韓松愕然:“主子您這是何意?” 齊王道:“國公府我那位表妹,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這婚約是不是也該退了?!?/br> 第78章 退婚傳聞 退婚這事兒也曾提起過, 雖國公府嫡長房的顧大娘子是太后娘娘的妹子,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真就耽擱了主子的婚姻大事,故此,前些年太后娘娘跟主子提過幾次, 主子并未答應,韓松知道主子的心思, 主子不喜女子近身, 不娶妃也正合了心思, 有國公府的婚約在, 那些肖想主子的有過顧忌, 也不會硬纏上來, 卻不想這世上還有個葉棠梨。 主子不喜女子近身的怪病一遇到這丫頭竟然奇跡般的好了,對這位一點兒都不厭惡, 不, 瞧今兒晚上這意思,豈止不厭憎啊,韓松自小便跟著殿下, 主子今兒晚上這般神情表現, 這么多年來韓松可都沒見過。這要不是親眼看見,若有人說殿下給個女子簪花還說好看, 打死韓松都不信。 若說剛才在葉府,韓松對主子的心思還有些拿不準,這會兒瞧著主子手里那支菊花,又開口說要退婚, 就算韓松再遲鈍也知道主子的心思了,主子是真瞧上那丫頭了,先頭在岳州時可說為了治病納進府做妾侍的,如今這都要退婚了,不用想也知道,主子是動了娶那丫頭當正妃的念頭。 想到此,韓松不免提醒了一句:“主子若想納妾許還成,若您想娶那小葉大夫做正妃,那位的出身只怕太后娘娘哪兒過不去?!?/br> 齊王眉頭微蹙了蹙,目光落在手中那支菊花上,那舒展垂下的花瓣,初看并不起眼,可若瞧久了便會讓人挪不開目光,他拿到鼻端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菊香,并不濃烈卻清淡雋永,跟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藥草香有些像。 自己最不喜熏香,府里都知自己這個習慣,屋里并無香爐熏香之物,便這偌大的齊王府里也并無一株花草,只有松柏青竹,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尤其憎惡,這或許也是他不喜女子近身的根源,但她身上并無這些味道,她好像從來不用脂粉,也不喜珠翠簪環,甚至常做男裝打扮,自從第一次見她便是清清爽爽的。 想到今日給她簪花時,嗅到的那藥草香,齊王恍然,原來自己并非不喜香,而是不喜旁的香只獨好這藥草香,就如自己的不喜女子的怪癖一般,對旁的女子憎惡卻獨獨對她不一樣,不憎惡反而想靠近,再靠近,今兒晚上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擁她入懷,這般想著執著菊花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心里仿佛有只小手那么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撓了一下,有些癢亦有些期待。 韓松在旁邊端詳主子很久了,越端詳心里越驚,主子這是入進去了啊,雖自己對這些男女□□上不大明白,但他兄弟韓柏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行家,韓柏說過這男人哪怕是塊冰坨子,只要有了心尖兒上的人都能化成一汪水,雖說主子這情形距離一汪水還有些差距,但以主子過往的性子,有這樣的神情已是了不得了。 韓松心里有些打鼓,這事兒可有些麻煩,若納妾還好說,便那葉棠梨出身卑微些,只要主子喜歡,想來太后娘娘哪兒也能點頭,可殿下卻要娶回來當正妃,這可就難了。 殿下可是大梁朝的親王,又是當今的皇叔,身份何等尊貴,這正妃自然也是尊貴非常,尋常世家大族的貴女想做齊王妃都不夠資格,更何況葉棠梨只是個七品知縣的女兒,怎么也說不過去啊。 只是韓松卻極清楚主子的性子,只主子想定的事便不會改,所以那葉棠梨很可能就是這齊王府的女主人,自己往后對那丫頭真的客氣些才行。 棠梨卻心情不佳,今日難得生出了賞花的雅興,還被不速之客攪合了,實在讓人郁悶,而這個不速之客還是冰坨子一樣的齊王殿下,便更讓人不爽了,更何況這冰坨子一樣的不速之客竟還撐著一張冰臉調戲了自己,棠梨的心情簡直糟到了極點。 棠梨可不覺得自己想多了,一個男人伸手給自己簪花,還說了那么曖昧的話,不是調戲是什么,不過棠梨也實在佩服這位,做出如此輕浮的調戲之行,卻仍能冷著一張臉,這位齊王殿下絕對是亙古難尋的一代奇葩,為了治病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啊。 棠梨進了屋,坐在榻上撐著下巴想是不是干脆豁出去把齊王的病給治好了,不就是行針嗎,自己可是醫生,雖葉家祖傳的是國醫,可她學的可是西醫,手術解剖也并不陌生,在醫生的眼里根本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為病人解除痛苦是醫者的天職,即便行針有一定風險,只要自己小心些,想來不會出意外。 雖有些風險但總比應付齊王今兒晚上這種曖昧的手段要強吧,想到今兒晚上齊王的表現,棠梨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里已經起了起雞皮疙瘩。 梅婆婆走了進來躬身道:“老奴無能,請姑娘責罰?!?/br> 棠梨忙伸手扶起來道:“婆婆這是做什么,今兒晚上的事跟婆婆有何干系,他可是齊王,莫說咱們葉府后宅,便是皇宮大內他想去誰又能攔的住?!?/br> 梅婆婆:“終究是老奴的失職?!?/br> 棠梨:“婆婆不必自責,便不論他親王的身份,就憑他的身手,莫說擅闖后宅,就是想做采花大盜,都不叫個事兒,更何況旁邊還有那個韓松當幫手?!?/br> 饒是梅婆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姑娘這話若是傳出去,只怕滿京城未嫁的姑娘都要把家里的護院打發了,等著采花大盜上門來呢?!?/br> 棠梨也笑了起來,笑過之后也不免感嘆,看起來這齊王雖怪病纏身卻并未影響桃花運啊,這行情不迭反漲,也不知這些姑娘是看上了哪點兒,難道是那張臉,可齊王也不是后世的明星,人人都認得,相反聽說這位一直很是低調,除了當年帶兵征討了一趟南燕,就連皇宮的家宴都經常缺席,加之那些姑娘也都是世家貴女,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便心里想見只怕也沒機會。 不過人的心態也很奇怪,越是見不著的越是會想出一些有的沒的,就如文章的留白一般,真要是把結局清楚明白反而落了下乘,需的給讀者留有遐想的空間,方是好文章。 這男人想必也是如此,那些平日里常見的便再好也不稀罕,而像齊王這樣只在傳說中出現,傳說齊王生的極俊,這便讓那些姑娘有了遐想的空間,更兼又有親王,皇叔,大將軍等等這樣的閃閃發亮的光環加持,這齊王的形象頓時便高大夢幻起來,最要緊雖訂了婚約,那正位的王妃卻不見了影兒,如此一來大家都有機會,齊王成為姑娘們的深閨夢里人也就不奇怪了。 跟梅婆婆說笑了一會兒,便洗漱睡了,轉過天一早起來便在旁邊的小藥房里配好了給葉婉的藥,讓甘草送到王氏那邊兒。 王氏忙讓周婆子接了,知道甘草好嘴,讓丫頭把廚下剛做的菊花酥裝了一大包給了甘草,又讓人親自送了出去,方道:“怪道老夫人喜歡棠丫頭,你瞧瞧這丫頭做的事多周全,我昨兒還發愁這抓藥的事呢,論說咱們葉府抓幾劑藥也不是什么難事,可就怕婉兒那個婆婆安著壞心,讓人盯著咱們府上,也未聽說有病人若看見去藥鋪抓藥,只怕又會生出旁的心思來,雖咱們葉府不怕她到底婉兒的身子要緊,早早的養好身子有個嫡子才是第一要緊之事,我這兒正發愁呢,棠丫頭就送了藥來,不是這藥啊我都忘了她那院里備著個小藥房呢?!?/br> 周婆子本就是知著棠梨的情呢,聽了這話忙道:“我這么瞧著,棠姑娘行事說話跟咱們家二姑娘有些像呢,都是大度周全的性子?!?/br> 這句正說到王氏心里,王氏笑道:“是呢,昨兒在國公府,兩人雖是頭回見,可瞧著就親近,正是應了老夫人那句話,這丫頭啊跟咱們葉府投緣,這回若能治好婉兒,我就當這丫頭是活菩薩一樣拜都愿意?!闭f著便讓周婆子打點著提盒送去國公府,把藥夾在里頭,便婉兒那婆婆再怎么著也不能搜檢兒媳娘家送去的東西。 王氏還怕別人去了不放心,特意讓周婆子跑了一趟,又仔細囑咐了幾句才放她去了,周婆子這一去一回倒順當,只不過臉色有些奇怪。 王氏見了還當女兒哪兒出了什么事忙問:“怎么這個臉色,莫不是婉兒哪兒有什么事兒?” 周婆子忙道:“二姑娘哪兒倒無事,只不過我在國公府聽見那些婆子私下里說,國公府跟皇家那婚約怕是要涼了?!?/br> 王氏一愣:“這不大可能吧,這婚事可是老公爺跟先帝訂下的,豈能說退就退,便國公府應了,那顧家也不會答應,你沒見那顧家貴女都養在國公府了嗎,只怕是你聽差了?!?/br> 周婆子:“若是一兩個婆子也就罷了,我可聽見好幾個都這般說,聽說是國公府長房那邊兒的庶出姑娘跟養在顧家大娘子跟前兒的那個叫顧蓮的不知怎么打了起來,鬧到了長房的小公爺顧大娘子跟前兒,這事才捅了出來,那些婆子說那國公府長房的那姑娘,雖是庶出卻厲害的緊,兩句話不合,便動起手來,把那個顧蓮的臉都抓破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斷不會有錯?!?/br> 第79章 志在必得 王氏捂著自己的胸口道:“天老爺, 這庶出的怎么這般陰毒, 這是竟要破了那顧家姑娘的相啊?!?/br> 周婆子:“我頭一聽見也嚇了一跳, 您說著未出閣的姑娘怎么有這樣的心思,那顧家姑娘若是破了相,莫說齊王妃就是想尋個門當戶對的婆家都難了?!?/br> 王氏:“這國公府的長房里可真不消停, 想是這些年顧家大娘子身子一直不好,也沒精力管束內宅, 倒讓這些賤皮子們得了意,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懂什么,若沒有惡毒的娘教著, 豈能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這些不安份的就早打發了要緊, 不然往后不定要出什么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