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厲徵霆緩緩皺眉,片刻后又慢慢抬眼微微仰視著對方,從他這個角度,通??吹降亩际侨碎L相的缺點,鼻孔,下巴,贅rou,這個角落很少有人真正的好看,可是厲徵霆抬眼后,雙目卻微微一頓。 只見眼中之人頗有些姿容,她明眸皓齒,秀美婉約,整個人很瘦,瘦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贅rou,生了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襯托得整個人更加清麗難言,確實姿色上乘,何況這臉型,這五官,天然得不能再天然,是絲毫沒有經過任何化妝品、任何化學劑污染的,肌膚細膩得有股嬰兒般的細嫩感,尤其是那雙純凈透亮的雙眼,那樣無辜干凈的眼神,就像藏在深山最深處的山泉,有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 大概在生意場上待久了,越來越喜歡簡單、純粹的東西。 其實美人厲徵霆見多了,女人千姿百態,各有各的美,什么樣的美人他沒見過,比眼前這人更甚的有很多,尤其,其實他向來喜歡或豐盈性感,或者明媚大氣的,像眼前這樣青澀得猶如完全沒有長熟的青果子,歷來不是他的喜好,可是嘗慣了嬌艷欲滴、瓊漿玉液,冷不丁嘗一嘗略帶酸澀的青果,或許也別有一番滋味。 厲徵霆雙目微微瞇了瞇,目光在徐思娣臉上打轉了一圈,少頃,只冷不丁挑眉開口道:“你身上噴的什么香水?味道有些奇怪?!?/br> 徐思娣整個人原本正處在一片心慌無措中,聽到厲徵霆的話,徐思娣整個人怔住,她腦子里嗡嗡作響,只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好半晌,這才有些茫然道:“我…我沒噴過香水?!?/br> 厲徵霆摩挲著指尖,鼻尖緩緩嗅了一下,他的嗅覺向來極好,只覺得自己整個周圍圍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味道確實不像是香水味,有些生澀,有些淡雅,并不難聞。 嗅間,又忍不住抬眼朝著對方細細瞧了一眼,只見對方一身白玉旗袍裹身,白色的衣袍跟她肌膚她的身段融合成一體,隱隱有些勾人的味道,厲徵霆斷定這味道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想要忍不住湊近嗅一嗅,可是念想一起,又為自己的無聊孟浪微微感到有些好笑,對方看上去青澀稚嫩的很,還不知道成沒成年,許是今晚喝了酒,身體忍不住有些興奮了。 這般想著,厲徵霆只緩緩閉上眼,捏了捏眉心,這時,冷不丁聽到耳邊響起一道猶豫的聲音,只低聲道:“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上次會所的熏香用完了,我便擅自做主用洗衣粉浸泡了衣服,衣服忘了熏香了,身上可能…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br> 說著,對方話語微微一停,片刻后,又有些惶恐道:“厲先生放心,下次不會了?!?/br> 徐思娣微微抿嘴道。 厲徵霆聽了眉頭微揚,只低低笑著道:“不用了,這個味道可以?!闭f罷,話音一轉,只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這附近的學生?” 話語懶懶散散的,隱隱有些閑話家常的味道。 徐思娣萬萬不曾料到高高在上的厲先生眼下竟然跟尋常人一樣,跟她這個服務人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心下頓時一松,看來對方并沒有因為她之前的唐突感到反感跟厭惡,不過,卻也絲毫不敢放下完全放下緊張,只恭恭敬敬如實道:“是的,厲先生?!?/br> 說完,便無話了。 厲徵霆薄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要再詢問些什么,只是,往日里歷來都是別的女人巴巴費心討好他,說話答話也極有技巧,從來不會讓場面冷場,也從來不會令話題總結,眼下,厲徵霆唇角微微勾了勾,只搖了搖頭,緩緩閉上了眼。 過了片刻,只閉著眼沖徐思娣道:“十點叫醒我,我先瞇會兒?!?/br> 徐思娣忙應道:“好的,厲先生?!?/br> 從屋子里退出來后,徐思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手腳全麻了,這短短半個小時里,只覺得無比煎熬,明明對方斯文有禮,無半分逾越,無安分刁難,可徐思娣仍然緊張得手冰涼。 抬眼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對方十點醒來,應該能在十二點之前趕回去的,這樣想著,徐思娣跑到后廚親自熬了一碗粥,及備用了一列茶具及點心,為厲先生醒來做準備,只盼著對方醒來后,早些離開才好。 第36章 036 徐思娣守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雙眼一直未曾從墻上鐘表上移開過,到了十點整,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徐思娣緩緩走到軟榻跟前,試圖將厲先生喚醒。 一走近, 卻見厲先生雙腿依然交疊著,他腳上的皮鞋仍然未脫,他一只臂膀枕在頭下,依然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微微閉著眼, 身子還保持著之前一模一樣的姿勢, 連動都未曾動過一下。 鼻下帶著微微鼾聲,不重,其實也說不上鼾聲, 就是呼吸聲微微有些濃重, 一下一下,整片堅硬的胸膛也隨著一呼一吸時而微微起伏。 對方明顯睡得很熟, 看上去好似有些疲倦,雖然睡得熟,卻睡得并不安穩, 即便睡著了,眉頭都微微蹙著。 徐思娣立在軟榻前,微微踟躕, 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人喚醒,立了好一陣,想到之前厲先生的吩咐,她不敢違背,又看了眼時間,想到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等候她的陸然,他今天過生日啊,二十歲,一生中非常難得的生日,這樣想著,徐思娣只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湊到厲先生跟前,輕聲喚道:“厲先生,厲先生…” 厲先生眉頭輕蹙,只忽然間抬手揉了揉眉心,卻并未睜眼。 湊近了,忽然聞到厲先生身上的酒味愈發濃烈,徐思娣不由抬眼朝著幾子上的醒酒湯看了一眼,滿滿的一大碗,連動都沒動過一下,她知道有時候剛喝完酒并不上頭,有的酒后勁足,越往后,才越醉人越難受,看著厲先生眉頭緊蹙的模樣,徐思娣心道怕是這會兒正上頭了。 徐思娣咬咬牙,又湊到他跟前喚了幾聲,只低低道:“厲先生,已經十點了,該起了?!?/br> 恍然間,似乎瞧見對方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徐思娣心里微喜,忙復又重復了一遍:“厲先生,該起來了,已經…已經十點了?!?/br> 然而這一次話音將落,對方卻忽然伸出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徐思娣一愣,下一秒,徐思娣整個身子一晃,腰間忽然出現一只僵硬如鐵般的臂膀,緊緊將她整個人鉗住,在徐思娣還壓根未曾反應過來之際,整個身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帶,直直朝著身下跌倒而去。 徐思娣只覺得腰間,胸口猛地一疼。 待她整個人反應過來后,只見自己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在了厲先生的胸膛上,與其說跌落,還不如說直接撞過去的,她的胸、口緊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對方胸膛堅硬如磐石,撞得她胸、口陣陣鈍痛。 而自己的腰際卻更疼,只覺得被一道又粗又重的鐵鏈給團團鉗制住了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兩個人緊緊貼在了一起,身子與身子嚴絲合縫,以一種極為曖昧跟親密的姿勢。 徐思娣頓時整個大驚失色,忙不迭開始掙扎扭動了起來,聲音嚇得帶了哭腔,急急喊道:“放開我,放開我,厲先生,請你放開我?!?/br> 然而她無論如何掙扎,卻只猶如砧板上的魚兒似的,依舊被壓制得死死,完全掙脫不出來。 厲徵霆眼皮有些沉,似乎被身上的徐思娣掙扎得有些不耐煩,他只緊緊摟著對方的腰,見她不老實,大掌忽然往下一滑,直接滑落到下面,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徐思娣的臀、部,淡淡威脅道:“別動?!?/br> 說完,直接將人微微一勾,摟著懷里的溫香軟玉一個翻身,便將人壓在了身下,堅硬剛硬的下巴在徐思娣脖頸處微微蹭了蹭,隨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重新睡了去。 而徐思娣被厲徵霆方才那個漫不經心的舉動給徹底嚇傻了。 她從小到大,除了上次在山上被人劫持,從未跟異性有過任何親密接觸,別說摸、屁、股這樣的色、情舉動,就連牽手,對視、告白這樣最為青澀的情、事都不曾經歷過,眼下,厲徵霆那個動作一起,徐思娣整個人瞬間抖成了篩子,她整身子徹底僵直了,只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她一個舉動,惹得他意亂情迷,然后—— 而如今,對方呼吸慢慢平靜了,又似乎沉睡了過去,可徐思娣全身仍然被那如大山般堅固的身子壓制得密不透風,她被他半壓著,困在了一方狹窄的天地間,完全動彈不得,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噴灑進了徐思娣的脖頸間,對方薄薄的唇瓣緊挨著她的脖頸,不過一兩厘米的距離,仿佛隨時都有貼過來的可能,關鍵是,對方那堅硬的臂膀重重的壓在徐思娣胸口,徐思娣儼然快要窒息,而對方僵硬如鐵般的身軀緊緊貼著她,徐思娣只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男人,對方是個成熟的男人。 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無不在朝徐思娣散發nongnong的男人味氣息,這種氣息熱烈,赤、裸裸,絲毫不加任何掩飾,而徐思娣如今雖上大學了,卻還并未成年,她離十八歲還有倆月,無論是從年齡,從世界觀還是從情感上,無論從哪個方面,她都隱隱反感及抵觸這樣的畫面。 可是,眼下的徐思娣就如同餓狼腳邊的兔子,她絲毫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唯一奢求著自己乖順些,好讓對方放過她。 可是,心里卻依舊驚恐,害怕,無措,甚至委屈,她只抬手拼命緊緊握住嘴巴,嚇得一動不敢動,只剩下眼淚無聲的往下落,只能無聲的啜泣著。 尤其,一想到圖書管里興許還在等候著她的陸然,徐思娣的眼淚便落得越發厲害,她想要回去,她只想要回去給陸然過生日,可命運仿佛與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很多時候,你越是奢求什么,現實卻越是注定與你的夢想背道而馳,就像此刻,她只想下班,只想一路狂奔跑回學校,卻不得不委身于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下,惶惶不可終日。 大概是太過害怕,太過疲憊,太過勞累,哭著哭著徐思娣的雙眼皮不知何時微微拉攏著,沒多久,竟然筋疲力盡的緩緩睡著了過去。 睡著的徐思娣這一晚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的她跋山涉水,一路步行從全奚趕到了海市,她歷經千辛萬苦,歷經九九八十一劫難,總算趕在陸然生日這天成功的趕到并陪陸然一起過了一個簡單而完整的生日。 她夢到她給陸然背了一大書包的老家的零食,有嬸嬸親手為他準備的山筍臘rou和鹽焗野雞,有老家特有的金銀花茶,紅薯片,而她送給陸然的生日禮物,是由她親自縫制的一雙黑色布鞋,夢里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送陸然布鞋,大抵是上山的路難走,而上了大學后的陸然回家越來越少,她送他這雙鞋,只打從心底里盼著他能夠多回老家幾趟吧。 夢里的陸然當場試穿了她送的鞋,有點點小,陸然勾了勾唇道:不打緊,穿著穿著就松了。 說完,伸手往她的頭頂比劃了一下,淡淡笑著道:嗯,又長高了。 夢里的徐思娣快活得不得了,只有些羞澀又驕傲道:總有一天要超過你。 陸然只靜靜地看著她笑。 多么美好的夢。 奇怪的是,不知為何,徐思娣竟然知道這是在做夢,因為美好得極不知真實,可是盡管如此,她依舊貪婪得舍不得醒來。 厲徵霆醒來后一陣頭痛欲裂,他只一邊輕揉著眉心,一邊緩緩起身,起身起到一半時身子微微一僵,肩膀搭著一只柔弱無骨的芊芊素手,厲徵霆微微一愣,一低頭,就看到縮在他身下,縮在他懷里的那具柔軟無骨的身子。 懷里的人已經徹底熟睡了,大約是被他擠到無路可退,只能下意識的攀附著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微微抵在心口,做著類似親昵又類似于防御般的舉動,而兩人擠在一張矮窄的軟榻上,略有些擁擠,只見兩人眼下的動作一時親密無間,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了一起,有種已經完美結合了的錯覺。 懷里嬌軟溫玉在懷,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只覺得一瞬間體內的欲、火茲茲往外冒,厲徵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又見懷里的人素面朝天,睡著了的姿勢沒有了白天的防御與疏離,只安靜乖覺,仿佛能夠讓人為所欲為,又見大概是掙扎了許久,將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掙扎得微微凌亂,安靜中仿佛帶著一絲慵懶的感覺,而睡著人嘴角微微輕啟著,殷虹的小嘴嬌艷欲滴,仿佛隨時等著人來采摘似的。 厲徵霆喘了喘氣,二話不說,直接捏著對方的小臉朝著那誘人的紅唇猛地親了去。 第37章 037 唇很軟, 很甜。 厲徵霆很少跟女人親過嘴。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往往是感性的, 是由愛生性的,可大部分男人卻是理性的, 是由性生愛的,而對于某一部分男人而言, 他們更是可以直接跟女人上、床,卻不愿跟女人親嘴,只覺得親嘴接吻什么的是比上床更親密矯情的事情。 眼下,厲徵霆雙眼微微一暗,大概是他喝了酒的緣故, 此刻只覺得喉嚨干涸, 極為缺水似的,唇齒間又干又燥,而對方的小嘴濕漉漉的, 小嘴里一片甘甜, 厲徵霆捏著對方小臉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幾分力道,不多時, 已經隱隱有些不滿足表面上的漣漪,不多時,只緩緩探出舌尖在對方嘴邊唇瓣細細摩挲描繪著, 正要撬開對方的唇齒,準備長驅直入時,忽而見身下之人微微皺眉, 面帶著輕微痛苦之色。 厲徵霆以為對方醒了,指尖不由松了松,他微微喘息著,將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低頭往身下看了一眼,卻見身下之人壓根沒醒,好像是做夢了,不知道做了一個什么夢,竟然面帶著幾分悲涼,不知不覺間,只見有兩行清淚默默從眼角流出,又或者,即便是睡著了,對于他的舉止有下意識有些抵觸? 厲徵霆見了腦子一窒,瞬間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竟然…竟然對個小丫頭片子動了欲、火,還欲、火難耐,難以自持? 厲徵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由伸著修長的指尖揉了揉太陽xue,看著自己欲、火難燒的身子,又看了看身下一臉稚嫩的臉,他想,大概是近段時間工作太忙了,忙到自己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竟然火急火燎的,他想,他或許應該抽時間出來放松放松了。 這般想著,厲徵霆頓時笑著搖了搖頭,只緩緩放開了身下之人,可看到被他□□得一片殷虹的小嘴,依舊有些按耐不住,只伸手大拇指在對方唇瓣上微微摩挲,將她的嘴、將她的淚細細擦拭了一番,片刻后,雙眼微暗,依舊忍不住再次探下去一把叼住對方的小嘴好是吸允□□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的將人放開了。 厲徵霆對女人通常是紳士而溫柔的,這是從小到大,家族的禮節教育使然,故而他下了榻后,微微拉著被子給對方蓋好了,只立在軟榻前默默的盯著榻上熟睡之人端詳了良久。 片刻后,只抬眼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二點了。 他對之前的事情似乎還有丁點印象,只覺得睡得頭痛欲裂之際,有人跟只貓兒似的,只貓著身子湊到他跟前一遍一遍撩撥著,勾得他心里癢癢的,卻實在是太累了,兩只眼皮拉攏著有些睜不開眼,只憑著下意識的本能將那只撩人的貓兒一把逮住,然后,果然世界徹底清凈了。 抱著雙臂立在軟榻前,指尖一下一下搭在臂膀上輕點著,看著軟榻上的人微微有些遲疑,他雖然女人不少,卻從不對工作伙伴,從不對公司里女員工及會所里的女人亂來,這是第一次,厲徵霆不由摸了摸鼻子,一時盯著軟榻上的女孩兒微微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忽然間朝著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厲徵霆這才略有幾分無奈的提步離開,直接進了里頭臥房,臥房里側有個純天然的溫泉池子,這兩年工作太忙,他每個月都會來到這邊泡泡溫泉松松乏。 厲徵霆一邊走,一邊寬衣解帶,來到池子邊時,身上早已經赤、身裸、體了,他毫不避諱,直接跨著長腿邁進了池子里,一直泡了小半個鐘頭,身體的火氣才漸漸消散。 洗完澡后,厲徵霆隨手從一旁的木施上取了一件白色的真絲浴袍裹在身上,邊擦著頭發邊赤腳從溫泉池子走了出來,直接走到了門口,門外,司機老張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早早便已經在等候了,他一開門老張便立馬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道:“少爺,不早了,今晚還回老宅么?” 原來今晚厲徵霆原本是準備回老宅看看的,卻沒想到一不小心睡過了頭,老張十點開始就已經在外面候著了,足足在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 厲徵霆見天色已晚,秋冬涼寒,便沖著老張淡淡道:“今晚不回了,張伯辛苦了,回去開車慢點?!?/br> 說著,將手一抬。 張伯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公文包遞到了厲徵霆手上,厲徵霆進屋前,腳步微頓,忽然扭頭往屋子外看了一眼,只見院子里星星點點,游廊下還留著盞盞夜行燈,照亮了漆黑的庭院,而庭院上空,亦是星星點點遍布整個天際,看來,明天又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重新回到屋子后,厲徵霆坐在書房的案桌上,打開電腦,開始了忙活,他的頭發半干,只有些濕潤的拉攏著,凌亂的發絲給整個人平添了一抹慵懶性感,此刻,厲徵霆鼻梁上還難得戴著一副透明的銀絲邊眼鏡,戴上了眼鏡的厲徵霆掩住了往日里的凌厲與冷冽,只覺得襯托得整個人愈發斯文儒雅了起來,而他身上衣袍慵懶的披在身上,整個人野性十足,只覺得有股子斯文敗類的氣質在里頭。 厲徵霆就坐在案桌前一忙碌起來就是一整夜,幾乎一整夜未曾合眼,坐在他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筆直無誤的朝著外頭次廳軟榻上的身影瞧去,他偶爾工作,偶爾抬眼看了看那道身影,對方一個翻身,一個踢被子,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期間他還兩度起身倒茶時為對方牽了牽被子。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只覺得睡了半個世紀似的,徐思娣緩緩睜開眼時,盯著頭頂木質房梁的屋頂,整個人只有些恍惚,只以為自己還在依舊投身在睡夢里,她緩緩閉上了眼,不多時,身上的酸痛感一寸一寸清晰傳來,疼痛將她慢慢來回了現實,待回過神來,徐思娣再次睜開眼睛,盯著頭頂上熟悉的房梁,整個身子一彈,瞬間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一抬眼,只見屋子里的燈光有些黯啞,僅僅在角落里點了一盞暈黃的燈,而整個屋子里靜悄悄地,無一絲聲響,徐思娣微微低頭,只見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竟然爬上了厲先生的這座軟榻,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這張軟榻上睡著了,徐思娣心里一緊,忙四下瞧了一眼,屋子里靜悄悄地,并沒有任何人影,她只立馬手忙腳亂的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雙腳才剛落地,冷不丁聽到一道黯啞慵懶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道:“去收拾收拾,一會兒順道送你回學校?!?/br> 徐思娣聽到這道聲音整個人嚇了一大跳,一時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反應過來,待緩緩扭頭,朝著發聲處看過去,只見厲徵霆就赫然坐在對面的書房里,正大刀闊斧的坐著,筆直朝著她看來。 此刻,對方身上僅僅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經過了一夜,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襯托得整個人懶散惺忪,只覺得凌厲中難得帶著一抹閑適,而反觀自己,身子的旗袍亦是皺巴巴的,伸手一摸,只見領結處的兩顆盤扣不知何時松開了,頭上盤著的頭發亦是不知何時松散了,只凌亂的披在肩頭,一陣狼狽不堪。 昨晚的一幕幕開始清晰的在腦中回放。 想到那樣羞恥難言的畫面,徐思娣只覺得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開始一點一點在倒著流似的,她只用力的抿著嘴,微微握緊了垂落到大腿兩側的雙手,那一刻,徐思娣只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只想奪門而出,扭頭就跑,遠離這間屋子,遠離這座會所。 可是,現實卻一點一滴的將她整個人拉回了。 她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著自己完好的衣裙,想來應該是清白的,這般想著,徐思娣只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抬眼看了一眼屋子外的天色,此時,屋子外已經大亮,已經天明,徐思娣往鐘表上看了一眼,已經快七點了。 而陸然那邊。 徐思娣隱隱有些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