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后面的話,被萬山腰上一用力,堵回喉嚨里。 顧采薇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已經被脫下來了。她急著用粉拳捶萬山的胸膛,“作死呀,我懷著身子呢?!?/br> 萬山懲罰性地用力頂了幾下,顧采薇又疼又舒服,高亢地叫出聲來。 “小心肝,雖然我愛你,但王庭自有規矩,行差走錯,都得受罰。你……身份高貴,我就親自罰吧?!比f山一邊親她,一邊笑道,“你再說錯,我就讓你一宿都這樣。 顧采薇被他霸道的氣息折服,萬山整個人都散發著強悍的男子氣息,這是她在丈夫身上,從來也尋不見的。她與萬山的初夜,不正是科循著這樣霸道而又讓她安心的氣息,她才將自己給了面前這人嗎? 顧采薇迷蒙地哼哼,“啊……奴才,是奴才……奴才懷著身子呢,主子輕些?!?/br> 萬山邪邪笑笑,這小丫頭,別看是相府千金,骨子里卻很放蕩。心比天高,卻又追求享受,這樣的性子,與那顧銘則簡直看不出是一奶同胞。 不過,她這樣單純地向往著權利和享受,倒是很合他的性子。到事成,一定會把她帶到燕國,放在屋子里閑時玩弄,也是很不錯的。 萬山一肚子邪火化成yin雨,盡數澆給了顧采薇。 顧采薇一邊嚶嚶地哭著,一邊高亢地叫著,痛苦并享受。 “薇兒,你與誰最親?”他把人攬到懷里,輕重把玩。 顧采薇迷蒙地軟在他懷里,“尊者,奴才跟尊者最親?!?/br> “那你再把今天去銘則那的情形,再說一遍?!?/br> “嗯?!鳖櫜赊贝瓜马?,眼里閃過一絲清明,“哥哥說,那藥,尊者送來時,他就服了一粒。但因為在別院時,公主總是與他一起,他無法在身上藏任何東西,只得找機會藏起來。加上中間又病了一場,就沒來得及再吃。今早,公主突然宣布帶他一同來獵場,也沒容空收拾東西,就……” 在身上游走的大手停了一停,顧采薇的心也跟著提了上去。她偎在萬山懷里,輕輕地在他胯間蹭,“尊者……” 萬山垂目,看著懷里目光迷蒙的人,“薇兒,銘則說這話時,神情可有破綻?” “???”采薇細琢磨了下,“他……我看不出來?!?/br> 萬山若有所思地點頭。祁峰的性子,總是悶聲不語。他若心里有事,總也不會帶在臉上,顧采薇這小丫頭要是能看出些什么來,就真奇怪了。聽采薇回的話,倒有幾分可信。嘉和從未帶正君來過獵場,這一回,確實是峰兒始料未及。再說那藥,尋常是半年左右服一粒,給他時,又未言明是解藥,他怕被公主發現,不隨身帶著,也是正理。 “算了,我已經派人把藥取回來。那藥已經吃了一粒,若是停了,中間他若妄動真力,功夫就徹底廢了?!比f山長出口氣。 “那尊者的計劃?”采薇小心探問。 “成大事,手下怎能只有這兩枚棋子?只不過走著順手而已。他若自己不成器,我也不會顧惜。自生自滅吧?!比f山冷道。 采薇垂目似是害怕地縮進他懷里。萬山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輕輕摩娑。 顧采薇深垂下頭,悄不可聞地松下口氣。 傍晚。 太子設宴。 在大廣場上,人們圍坐,幾堆篝火上烤著幾只野味。 侍者捧著酒食,在席間穿梭,大家交杯換盞,倒是一派喜樂融融。 嘉和公主坐在太子側手邊首席,喝酒。 太子妃坐在太子身側,笑道,“公主殿下,怎不見你夫君?” 趙熙抬目笑道,“銘則身子不好,吹不得夜風?!?/br> “喔。銘則這身子,可得好好調理?!碧渝D向太子,似笑非笑道,“我們顧側妃,也未見生了什么病。就是清貴著呢。金絲玉縷堆砌的,吹吹風就怕散了?!鳖櫜赊奔热粊砹双C場,這種場合,就該立在她身后侍奉。太子妃沒逞到這個威風,心里不平。 太子自然知道顧采薇在大和尚帳子里顛鸞倒鳳呢,也不接話,笑呵呵地給嘉和敬酒,“皇妹在獵場布防得好,孤瞧著,此回春獵,定不會有什么閃失的?!?/br> “孤與眾大臣的安危,就全交在皇妹手上了?!?/br> 趙熙眸光微閃,她的確肩負著這樣的重擔,若是在獵場出了什么閃失,她難辭其咎。 “好,太子殿下盡管放心春獵,任何不法之徒想渾水摸魚,都是徒勞的?!?/br> 太子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話,和顏悅色地喝了酒,又去敬其他大臣。 在人前,太子的門面裝點得是不錯的,溫和有禮,儒雅貴氣。而且這種場合總是攜著太子妃,與趙熙總是不帶正夫在身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才太子妃又提了這么一句,生怕眾人看不出來。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文人們常用這一點,詬病她。何況如今太子又有了嗣。更是勝她不止一籌了。 太子心情大好,攜著太子妃,挨桌安席。 趙熙只管悶頭喝酒。 林澤腰上挎著腰刀,著侍衛服飾,站在她身后,與一排侍衛在一起。 正夫未至,他是夫侍,也不該出場。只是以侍衛統領,才有站著的一席之地。 林澤心疼地看她一杯杯喝酒,知道她心里煩,卻沒辦法上前去勸。 席剛酒過一巡,趙熙已經有些醉意。 “嘉和候到?!庇惺陶叻A。 全場目光都朝一處看。 一個高挑身形的男子,身披玄色長披風,正緩步從通報口走上來。 太子瞇著眼睛瞅清了來人,丟下太子妃,幾步趕了過去。 “銘則?”他關切地拉住顧銘則的手,冰涼。 “你怎么來了?夜風緊,看著了涼?!碧右坏曌屓祟A備手爐火盆,吩咐添席位在嘉和公主身邊。 顧銘則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寬大的袖口里,行禮道,“臣來遲,請太子殿下恕罪?!?/br> “來了就好,何罪?!碧用Ψ?。 顧銘則走到趙熙席前。他看見趙熙正將杯子放到唇邊,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顧銘則眉鋒微簇,他撩長衣,跪下,緩緩道,“臣侍來遲,請公主恕罪?!?/br> 趙熙隔著案子,看他。 太子已經跟過來,“哎,怎么行這么大的禮?地上涼,快起來?!?/br> 見顧銘則未動,他轉目看越熙,“皇妹,地上涼,銘則身子不好,快讓他坐下吧?!?/br> “既是來遲,怎能不罰?”趙熙微醺地靠在靠背里,“來,倒滿三杯?!?/br> 顧銘則動了下,雙手接過一杯。酒杯沁涼,酒很滿,接過來時,甚至灑出了幾滴。 “是,臣侍自罰三杯?!鳖欍憚t雙手擎杯,一飲而盡。 “好?!庇形鋵⒔泻?。 趙熙垂著眼睛??此蝻嬃司?,而愈發蒼白的臉??∶廊蓊?,清冷氣質,猶如上好玉雕。 顧銘則又擎起一杯,飲下。 第三杯。 趙熙閉目,耳邊響起眾武將轟然叫好聲。 顧銘則連飲三杯烈酒。 “嘉和候好酒量,夠豪氣?!北娢鋵⒍技娂姺Q贊,有幾個老將起身說情,“公主見諒,候爺身子不好,能來已經很好了?!?/br> 趙熙無法駁老將的面子,抬抬手。顧銘則雙手按地,端正叩謝,“謝公主殿下?!?/br> 太子長舒口氣,親自要將人扶起。 林則早他一步,將顧銘則扶起來,送到公主身邊。 新的席位已經擺好,太子吩咐的手爐,暖爐,一應俱全。 趙熙看著顧銘則坐下后,就將手爐抱在手里,就知道,他是冷了。 太子竟然比她還知道顧銘則的喜好。她還枉稱什么十幾二十年的傾心。 趙熙頓覺心意灰冷,難受的心情無以復加,仰頭,又干了一杯。 “太子殿下?!壁w熙擲了酒杯,站起身,“銘則身子不適,我先陪他回去了?!?/br> “喔?”太子從席間扭過頭,看顧銘則抱著火爐還發著抖,忙點頭,“是啊,是啊,別病了,快回吧?!?/br> 顧銘則剛暖了了下,見趙熙已經起身,忙把手爐放下,跟著站起來。 趙熙往前走了兩步,滯了下,返回身。顧銘則愣了下。趙熙把手臂插 進他臂彎,親自攙扶住他。 “走吧?!壁w熙和聲。 “好?!鳖欍憚t籠在趙熙溫暖的氣息里,眉目微垂,他緊了緊手臂,“回去吧?!?/br> 兩個高挑的身影,并排走在一處。眾人都停了杯盞,向這邊看。 到此刻,誰還能看不出來,顧正君漏夜前來,就是為著接殿下回營地。 誰說兩人情感平淡?估計月余后,公主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大家也不會驚奇了。 武將文臣,目送二人,各懷心事,席上一時竊竊私語。 太子目送二人,半晌,也沒了飲宴心情。草草說了場面話,也回帳子去了。 馬車就停在外面。 兩人上了車。 趙熙看到暖爐上還溫著茶。 果然是為接她回營的。她心里暖了起來。 “殿下,喝了不少酒吧,喝杯溫茶吧?!鳖欍憚t親手捧盞。 趙熙接過來,沁香,是宗山上的茶。 顧銘則坐在她對面,看著這個一向冷靜的女子,眉宇間掛著的憂思。他垂下眸子,知道是自己擾亂了她的心智。 “殿下,”他出神地看著趙熙,眼前有些模糊,“今日,我見了采薇?!?/br> 第一時間,仍是選擇了解釋。 趙熙凝眸看著自己的正君,眉目清正,眸色清明,她緩緩搖頭,“銘則,你知道,見不見你親妹,這不是問題的重點?!?/br> 顧銘則點頭,眸色暗淡,“是。公主從來就對我心存疑竇?!?/br> 趙熙挑眉,“你十幾歲便離開京城,游歷到宗山,數年未有音訊,期間你做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你五年前入我公主府,卻已是病體纏綿。若相府大公子身子不適,自會有無數名醫上門診治,在宗山,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讓你把病拖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