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傅寶箏:…… 足足愣了好一會,傅寶箏才明白折香話里的意思,這丫頭居然以為她這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是在思念情郎,害了相思病么? 被自己的貼身大丫鬟如此誤會,可見平日里傅寶箏對四表哥的喜歡表現得有多明顯。 傅寶箏忽的想起她日日給四表哥繡荷包,還天天去后院看那一群最會齊刷刷拉屎的鳥。 呃,她對四表哥的愛慕,好像在兩個大丫鬟面前確實表現得很明顯,特別明顯。 這還是傅寶箏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忽的,臉蛋就紅了,嫣紅嫣紅那種。 折香見姑娘臉紅了,便以為自己猜對了,趕忙跑到后院去捉了兩只小肥鳥擺在傅寶箏身前的矮幾上: “姑娘,您好好看,奴婢這就退下了?!?/br> 傅寶箏:…… 隨后,隨著“嘎吱”的一聲響,房門徹底關上,屋里就剩下傅寶箏和矮幾上的這兩只愛情鳥了。 傅寶箏的臉蛋越發潮紅起來。 不過,很快傅寶箏就發現,眼下被丫鬟誤會,其實都不算什么的,接下來,才真真是讓她臉蛋羞澀到要滴血呢。 因為折香才剛退出房門,她對著后院的窗戶外忽的閃現一道身影,在月光下白衣飄飄。 而傅寶箏坐在對著前庭的這個窗戶邊,逗鳥。 “今兒的麻煩,都是你們的臭爹爹弄出來的?!?/br> 傅寶箏眼下腦子真心疲累了,快接近轉不動的邊緣,看到眼前的兩只肥嘟嘟的小鳥兒,頑皮的心性一下子就上來了,捧起其中一只小肥鳥,點著它的小腦袋道: “你們的臭爹爹風流債真多,勾欄院里一堆女人不說,曾經還有個未婚妻……你們說,娘親我是不是很可憐啊,喜歡上了這樣一個風流多情的男子,都不敢告訴爹娘……” 傅寶箏想到四表哥身邊的那一群女人,心頭確實有點點不舒服,人嘛,心里不舒服,屋里又沒有旁人,對著兩只鳥就很能說了。 反正,說了,它們也聽不懂。 于是,傅寶箏干脆一手托起一只小肥鳥,對著它倆輪流說,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若喜歡的不是四表哥,隨意換個男子,娘親我也不會這般為難啊……” 說著,說著,傅寶箏忽的察覺不對勁,手中的這兩只小肥鳥不像平常那般配合她就算了,還一個個的腦袋卯足了勁不肯面朝她,拼了命也要對著別處,到了后來,翅膀還拍打了起來。 “怎么了?娘親數落你們的爹爹,你們不開心啦?” 傅寶箏嘟嘟嘴。 果然是四表哥訓練出來的鳥,平日里她對它們再好,關鍵時刻都是要叛變的。 “壞蛋!”傅寶箏嘟噥道。 “哎呀!”忽的左手上的那只小肥鳥陡的一下掙脫,飛走了。 傅寶箏連忙朝它飛走的方向望去,然后,不得了…… 只見那邊的窗戶外站著一個白衣少年郎,如玉的模樣,立在皎皎月光下。 他正望著她。 他的唇邊帶著一抹笑。 笑得那般肆意,仿佛在嘲笑他。 傅寶箏只望了那個白衣少年郎一眼,腦子就轟的一下炸裂了開來,她方才數落的那些話,不會都被四表哥偷聽去了吧? 還有,她嘴里說了無數遍“娘親”和“爹爹”。 要是都被四表哥偷聽去了,真心太窘了啊。 “四……四表哥,你來了……多久了?”傅寶箏走過去,說話的聲音都在結巴。 多么期盼四表哥告訴她,他剛到啊。 “來了很久了,”蕭絕立在窗外,唇邊一抹玩味的笑,“聽你嘰嘰咕咕大半日了?!?/br> 傅寶箏:…… 這人,怎么這么討人厭啊,都不會撒謊哄她的么? “怎么,不信?”蕭絕仿佛在極力證明自己似的,接著道,“我看到是折香捧了這兩只寶貝鳥來,不是折枝?!?/br> 這仿佛是在告訴她,他真沒撒謊,他從頭到尾都站在這里,她嘀咕了多久,他就聽了多久。 傅寶箏:…… 第一次聽到有力求證明自己偷聽得夠久的。 她的四表哥真心是不按常理出牌,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 不過,傅寶箏還抱著最后一個希望,那就是靠后院的這扇窗戶離方才她坐的那個靠前庭的窗戶,兩扇窗戶之間隔得還是很有些距離的,四表哥應該只是支離破碎聽到了她發出的聲音,具體的內容應該是沒聽清的。 “哦,忘了告訴你,我耳力很好,所以……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蕭絕忽的隔著窗戶朝她靠近,湊到她耳邊道,“要不要我復述一兩句給你聽啊?!?/br> 傅寶箏:…… 真心……說不出話來了。 而蕭絕盯著她的小臉蛋,還真的復述了一句話:“怎么了?娘親數落你們的爹爹,你們不開心啦?” 語氣惟妙惟肖,模仿著傅寶箏的樣子,尤其里頭的“娘親”和“爹爹”,還用放大的聲音說的。 傅寶箏:…… 臉蛋漲紅了一片。 憋了半日,傅寶箏終于憋出了一句話:“四表哥,你無……”恥 不過這個“無”字剛說完,傅寶箏就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第52章 傅寶箏驚了。 四表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驚得她“你無……”恥三字還沒說完, 就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了,口型一直擺在“無”字上頭, “恥”字還沒涌上喉嚨就下了戲份。 下一刻,傅寶箏趕忙往右挪一步,與四表哥拉開點距離。 “你站那么遠做什么?”蕭絕立在窗外, 看著窗里遠離了一小步的傅寶箏,故意裝作不懂地舉起寬大衣袖擱在鼻子下輕嗅,“難道嫌棄我衣裳臭?” 說罷, 嗅完了衣袖口, 接著一路往上嗅到了胳膊。 完了, 蕭絕還來了一句:“不臭啊, 你離我那么遠做什么?” 語氣還怪委屈的。 傅寶箏:…… 四表哥真是, 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可后面好一會,看見四表哥一直舉著胳膊嗅個不停, 又似乎態度誠懇, 不像作偽? 難道四表哥是真的不知道他方才那樣……太過分了? 看著四表哥一直嗅個不停的樣子,傅寶箏沒辦法,憋紅了臉,小聲道: “四表哥, 你不臭, 你身上挺香的,只是你不該……吻我……耳垂……” 說到最后,傅寶箏聲音支吾到快聽不見了。 實在太過害臊了,自從被他吻了一下, 她的耳垂現在還火燒燒的呢。 “???”蕭絕聞衣裳的動作一頓,道,“我沒吻你啊?!?/br> 傅寶箏:…… 頓時很窘。 剛剛明明就有,難道是她產生了錯覺? 傅寶箏抬頭望向四表哥,他還真的一臉坦坦蕩蕩的模樣,似乎沒撒謊。 難不成方才真的是她出現了錯覺? 是方才靠四表哥太近,自己耳朵發熱,導致幻想出來的吻耳垂? 若真是這般,她還一本正經指責四表哥,就太……窘迫了。 “我,我……”傅寶箏說話都帶結巴了,微微咬唇,臉蛋紅艷滴血。 “我真的沒吻你,”蕭絕一本正經地表態,“只是嘴唇不小心擦過你耳垂一下下?!?/br> 傅寶箏:…… 你聽聽,還有比這更無恥的話嗎? 傅寶箏感覺自己被耍了,抬起眼瞪了四表哥一眼,隨后離開窗戶不想搭理他了。 抬腳就走。 卻剛走開一步,就被四表哥長長的手臂給攔住了,一把拽了回來,后背靠在窗戶上,整個人被四表哥手臂圈住了。 若非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層窗戶,四表哥這一拽,傅寶箏整個人非得被他抱進懷里不可。 不過雖然沒落進他懷里,傅寶箏的臉頰也是紅得不行了,因為四表哥手臂就橫在她身前,再下去一分,就要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了。 “四表哥,你,你放開我?!备祵毠~很害臊,急著要推開他的手臂。 可是非但沒推開,還被圈得更緊了。 蕭絕低下頭,貼近她耳朵道:“方才我真的沒吻你耳垂,只是不小心嘴唇擦過,你要信我?!?/br> “好,我信你……四表哥,你先放開我?!备祵毠~真心害臊得緊,小聲求道。 可蕭絕一點都不害臊啊,只管緊緊圈住她,笑道:“不急,箏兒,我還沒討完債呢?!?/br> 討債? 討什么債? 傅寶箏有些懵逼。 耳邊卻繼續傳來蕭絕帶著調戲的笑聲:“你欠了我,你不知道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