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這話一說,全廳的文武都有些懵逼,那個帶著五十來個熱氣球炸了豐云國都的謝長史說發動戰爭有傷天和,這是怎么了?難道哪個和尚還是道士給謝長史講經了? 不管是豐城王還是文武屬臣,都猜不到謝錦秀的想法。 謝錦秀已經有百分之九十覺著自己要有小崽子了,但是一想到這個世界有個自己血脈的小崽子,他就心里熱乎乎的,得給小崽子積攢福氣,這么一想,才有了之前那段話。 等全部的人都知道了謝家有喜,謝長史有后后,才恍然謝長史變化的原因。 “清魚啊,封妻蔭子,防衛我輩應該做的!”楊布瓊知道自己的實驗成果沒有被謝錦秀放出來后,就著急的說著。 “殺傷人命有傷天和,現在和平不是很好么?”謝錦秀直接把楊布瓊懟了回去。 楊布瓊想到那一聲巨響,實驗用的穿著的盔甲的稻草人全部被放倒的情況后,就有些語塞,確實有那么一丟丟的血腥,這般看著有子萬事足的謝錦秀,不由得想起來家里兩歲的小崽子,默默的把話放了回來。 可是他們怕有傷天和,但是有人不怕,漠北境內的漠北馬賊,越來越是兇殘,叩邊后,人屋不留,燒殺搶掠。 作為負責駐守邊境的古宋正規軍團,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馬沒有人家的好,兵器沒有人家的好,吃的更是沒有人家的好,普通兵士也就是和老農一般在境內種田,這樣的兵士如何打的過那些殺人如麻的壯碩馬賊。 “那一定是漠北國的兵士偽裝的!”再次看著馬賊們劫掠而去,同沙城的駐軍千戶憂心忡忡。 一棟薄薄的土墻能夠擋得住這些兇悍的漠北馬賊么? 當土墻被漠北馬賊用長木搗毀,無論是軍士還是百姓被這些馬賊殺戮一空的時候,無論是古宋朝廷,還是各個諸侯藩王都震驚了。 叩邊過護國河,同沙城失守,古宋危險了,不管是朝廷還是離漠北近的藩王都憂心忡忡,惶惶不安。 “速速整軍??!”金木零聽著下面太岳和自己的父親扯皮,有些心累的喊著。 “哪里的軍士?”王首輔只覺著自己心累的厲害,要不是自家的孫女已然是皇后,他真的想要掛冠離去,當今圣上蠢笨無知,攝政皇疑似匪通桑國,這樣的朝堂真是烏煙瘴氣。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兵部尚書,你們兵部可以籌措的兵馬還有多少?”攝政皇直接開口,現在不是內斗的時候,難得的他和王首輔都想到了派兵前去堵住進入的馬賊兵團。 “京城一帶還能招兵,其他地方已然是十室九空,無人可以征兵啊,陛下!”兵部尚書覺著自己累,養兵需要錢糧,但是戶部不給錢糧,哪里的兵可以征召。 戶部那邊也是愁苦,錢糧來自賦稅,底下的百姓是十室九空,逃到或者被賣到豐城的百姓是數不勝數,這讓他們怎么辦,根本收不上來錢糧啊。 “豐城馬車行有人有車有糧!”盛京云突然開口,看著是和謝錦秀有仇恨的人家說話,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是呵呵,誰敢動豐城的人馬? 恐怕是你上午動完,下午人家的飛的大氣球就過來,炸不死你! 有這樣想法的不是一位兩位,而是有很多位,所有人看著盛京云都如同看著傻瓜。 “求助六皇叔吧!”金木零在皇座上開口。 “求助六皇弟吧!”其他的藩王來往書信,為了活命,都想起來豐城王金凡平,于是就看著求救信通過豐城車馬行迅速的往豐城遞去。 “發兵?”謝錦秀看著字字血書,好像把豐城當成救世主一樣。 “發兵不用錢糧么?”謝錦秀直接老神在在的問著林城主和衡國公世子。 這兩位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把發兵想的太容易了,所謂花錢容易賺錢難,謝錦秀覺著豐城也不過是剛剛溫飽,為什么這一個兩個都覺著自己已經富裕的不像話了呢? 謝錦秀的詢問,讓林城主一氣:“百姓何其無辜,那山沙的百姓被屠戮一空,謝長史,現在不是算計的時候!” 旁邊衡國公世子點頭。 “那殺退了這些人,這里歸誰負責?以后,糧草運輸怎么辦?”謝錦秀看著兩人,提出來自己的問題。 旁邊的金凡平也是一皺眉,這些問題,他確實剛剛沒有想到,驅趕了這些漠北馬賊后,如果再把這地給了別人,別人能夠守住么?沒有守住,自己救得了一時,救得了一世么? 第189章 武帝病榻前,金木零執著裝著藥湯的碗侍奉著。 “皇祖父,外面一切都好,太岳有心,父王有力,朝政也一切都好!” 金木零寬慰著兩鬢已經斑白的武帝,武帝現在的樣子已經瘦削的厲害,以往精光畢露的虎目似乎蒙上了一層灰一般,他瞇瞇眼看看自己選的仁和之君,微微一嘆,計劃沒有變化快,不等他理想的繼承人成長起來,內患就爆發了出來,他只能略微的去引導,而對已經根深蒂固的大手也是無能為力。 “真的好么?”武帝開口就是呢喃,金木零有些口癡,張口開合兩下,他更想向武帝請罪。 古宋國已經分崩離析,空有其名,朝廷能夠掌握的地方不足以前的二十分之一,南有豐城王橫空出世,內有四五十的藩王不服朝廷管制,自立諸侯。這些從皇莊回來在養身殿中養病的武帝統統都不知道。 金木零想起來就是有了幾分自責。 “孫兒能力不足為帝,有負皇祖父所托!”金木零撩開衣擺跪在榻前。 子不言父過,他不知道為何攝政皇如此偏心執著的扶植桑國,更不明白各路的藩王是怎么個想法,自他登基一紙詔書都沒有傳出去過,他是哪門子的皇帝,皇后冊立也不是心中佳人,本以為登基掌握權柄,就能找出當年的兇手,但是明顯他是想多了。 “罷了罷了,讓爾父隨意吧!” 江山凋零如此,也與積重有關,而暗龍衛雖然有暗中力量,但是到底是缺乏正規軍團,雖然聽到了同沙事件,武帝想要復出,但是身體狀況已然不能。 聽著武帝那種頹敗的話語,金木零眼睛一亮:“皇祖父,遇到這般的情況,該當如何?” 金木零覺著自己既然不能執政,但是皇祖父應該有辦法能教導自己,想來還是有救的。 “禪位六皇叔?”等從武帝口中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金木零心中是有些發冷的。 “是,如今古宋境內還有誰能夠抗擊漠北?是你,還是你那只會亂議國策的父王,還是你那些藩王叔伯,沒有,只有你的六皇叔還有余力,但是讓他把漠北的人給擊退回去,讓你們誰接手同沙守得???”武帝說著眼睛精光閃閃,他果然沒有看錯,有發展的還是一直自己忽略的六皇兒,江山即使崩塌也只有對方才能做到收復。 “禪位,可是孫兒沒有玉璽,都在父王手中!”金木零攤手說著。 看著這個皇孫,武帝無奈一笑。 揮手讓金木零退去,武帝看著窗幔有些出神,只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出神都不能出太久。 “陛下,您可還好?!崩险叩穆曇暨€是如同往常。 “朕無事,豐城王可是還好?”武帝擺擺手,不讓暗龍衛頭領向前查看,吐血這個東西大概就是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六殿下,如今肖像陛下,無論是軍政還是內政,都做的很好,更是讓奴沒有想到的是,豐城車馬行,明為車馬驛站,實為暗衛布局,可以說古宋乃至周邊小國境內,皆在六殿下掌握之中,屬實可怕!” 暗龍衛頭領說著自己看著屬下報上來的資料總結,他心里對于豐城的布局實在是欽佩的很。 “如果是六皇兒有心的話?”武帝抓著了床榻的邊沿,臉上帶著幾分期許。 “如果六殿下,想要逐鹿天下,古宋版圖將會北過漠北,南過南云,輕而易舉!”暗龍衛頭領有些鏗鏘的說著。 “好!”武帝聽了,坐了起來,他畢生的心愿,便是古宋國力強盛,版圖擴大。 “那就讓朕助他一臂之力!”武帝臉上帶笑,好像看著了往年初見那宮女子時的樣子,他們的孩兒很好,只是是他耽擱了這個孩子的成長。 “??!”豐城太妃從噩夢中驚醒,她好像看到了老年的武帝在對著她說著后悔的話語。 而豐城王在殿外本來打算過來請安的,一聽到自己母妃的叫聲,便沖了進來。 “母妃,母妃,您沒事吧?”豐城王金凡平焦急的問著,等看著豐城太妃安撫自己無事后,才放下來心。 “做惡夢?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吵鬧到母妃了,孤讓清泉觀的道長過來一趟!”冷宮住了那么久,金凡平覺著自家的母妃一定是被里面的蠅營狗茍給傷到了心神,所以才睡眠老是噩夢驚醒。 “不必,老習慣了,已經比往日好了許多,齊御醫的醫術很好,只是今日做夢,夢到了,,”豐城太妃想要說夢到了武帝。 不想外面傳來急報:“殿下,山陵崩!” 這話一說,豐城太妃臉色一白,而金凡平還沒有想明白。 “山陵崩,請王爺議事廳議事!”林城主的聲音也在外面響了起來,而且聽著急速的喘息聲,不難聽出來是跑著過來的。 “太上皇駕崩了!”看著豐城王出來,報信官帶著哀容說著。 只是這話在金凡平聽來,還很夢幻,因為他前兩日還接到了武帝的信件,還說一切都好,自己根據謝錦秀那邊做的止咳茶據說是有效的,怎么可能會? 金凡平有些恍惚,豐城這幾年的發展明面上是豐城自強不息,但是內里也有許多暗龍衛那邊送來武帝給的扶持,可以說豐城的發展也有武帝的一部分功勞,可是他老人家還沒有看到自己將豐城建設的更好,怎么就走了呢? 金凡平坐在議事殿王座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相信。 “殿下,民間有言,攝政皇和皇太孫是矯詔繼位,幽禁了先皇,實則先皇是屬意殿下!“林城主之所以如此的匆忙,也是有這個原因。 “天下諸王,可能會打著擁立殿下的旗號!” “朝廷可能趁著先皇駕崩,清繳藩王!” 眾位文武屬臣,都開始議論紛紛,以往他們藩王聽詔不聽宣,現在武帝去世,朝廷如果借此做文章,都要讓藩王全去悼念的話,那么沒有世子的豐城王,將會十分的危險。 “不管如何!父皇駕崩,孤必去!”豐城王金凡平的臉上一臉的堅毅。 “殿下,危險??!” “殿下,這事可以再議!” 屬臣想要勸阻主子,可惜豐城王的念頭已經是十分的堅決。 “師兄也是來勸我?”金凡平哄著太妃睡熟,便出來慈寧殿。 謝錦秀已經在殿外等了許久。 “沒有,臣勸不住殿下,只能陪殿下去看望先皇,只是山高路遠,天上冷,所以織造坊的衣服殿下還沒有試穿,所以我是來看看殿下,穿著是否合適,然后監督他們修改的!”謝錦秀拱手說著,勸,怎么勸,為人子應該做的,謝錦秀覺著豐城王做這個決定很對。 “謝謝師兄!”聽著謝錦秀很平常的話,金凡平心中一暖,有個兄長一般照顧自己的人,他何其有幸,要不然自己此時估計還在那皇宮,母妃也還在冷宮里面。 謝錦秀看了金凡平的氣色還好,就告辭離開,先是安撫了文武屬臣,說了豐城王即使去也是會安穩的方案后,就急忙回家安撫家人。 “此去有危險,你要多顧惜自己!”曲飛華給謝錦秀收拾了幾件衣衫,然后眼睛看著謝錦秀,兩人從生疏到現在的溫愛,如同細水長流一般滋潤著兩個人的心田,沒有那種轟轟烈烈,但是卻有了很多的默契,點頭回眸間,心中不空,對方在心底的感覺剛剛出現,便要一人奔赴危險,曲飛華心中不安,謝錦秀心中不忍。 “我是去給咱們的孩兒爭一個太平去!”謝錦秀咧嘴笑笑。 幾日來,謝錦秀小心的侍候自己吃飯散步,曲飛華沒有聽到孩兒兩字,此時聽到咱們的孩兒兩字,只覺著鼻子一酸。 謝錦秀看著曲飛華的樣子,心中又是酸,又是軟,攬過來曲飛華小意哄著,從來不愛說大話的他,一堆的大話從口中冒出來。 “以后,咱們的孩兒就能坐著那熱氣球,看著他父親跟在豐城王后面,給他們穩定下來的江山!” 四十五角的驕傲,直接逗笑了曲飛華,離別的憂愁也散了幾分。 朝廷的詔書果然第二天就下來了,看著累的半死的傳旨官,豐城上下都冷笑視之。 豐城王遵旨意,前往京城的消息散開后,就連忠親王都罵豐城王是個傻子,當然相近的幾個地方,都對著豐城虎視眈眈,主政王爺離開,豐城不就是無主的肥rou么? 豐城王直接進京,離開時已經換上了孝服,只是沒有想到到了京城外,攝政皇還能玩個小把戲。 “皇父駕崩,六弟,不哭是為何?”攝政皇車駕在外等候,卻不是為了兄弟情深,原來是來敗壞豐城王不孝的名聲。 “孤作為兄長!”攝政皇看著金凡平笑的開心,就三輛馬車便敢入京,真是小看了我等不成,攝政皇一聲后,就想要找個借口將豐城王拿下,本來已經還要費些手段,沒想到全然不用,攝政皇心中是開心的很。 “慢著,禮親王!”謝錦秀站了出來,“我王一路涕淚流血,剛剛從昏睡中醒來,何來不哭一說?” “再說,禮親王殿下,帶著刀斧手來迎接幼弟是不是有些不妥!”謝錦秀左右瞪是視一下,不緊不慢的說著。 “爾等何人,孤等說話,哪里能由你說話,來人,將這不識禮數的東西,,,”禮親王伸手就要讓人把謝錦秀拿下,不想謝錦秀一舉手,他頭上的攝政皇皇冠便被打落了東珠! “禮親王和氣一些比較好!”謝錦秀揮揮手,就看著漫天的熱氣球出現在了皇城周圍。 “血洗豐云的謝錦秀?”攝政皇牙齒咬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