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當然,顧邵也絕對不會學個十年二十年就是了,他頂多再學半年! 系統一針見血:“這就是學渣與學神之間的距離?!?/br> “學渣?”顧邵疑惑了。 系統語氣敷衍:“就是夸宿主很厲害的意思?!?/br> 顧邵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還是來自精神層面的侮辱。 系統這個小垃圾,真是越來越會諷刺人了,別以為他猜不出那兩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沒聽過,可他又不傻! 顧邵在這兒跟系統生氣,卻沒注意旁邊的幾個人已經圍在他跟前了。 因為不認識顧邵和吳澈,眾人便讓鄭嘉裕來引薦。 顧邵聽到他們提到自己的名字,這才分給了一點眼神給他們。 他這會兒心情被系統弄得正不太妙,加上這些人說的話怎么聽都有股奇奇怪怪、想要試探一下高低的意思,讓顧邵聽得渾身不得勁。 幾個人還打算邀顧邵一道同游,顧邵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莫名其妙粘過來的,一準沒有什么好事兒。 顧邵不答應,驕傲如吳澈就更不可能答應了。 邀了一會兒沒有邀到人,那幾個終究還是散了。 人走之后,鄭嘉裕想到幾個人離開時不悅的眼神,坐下來同顧邵道:“方才那些人相邀,顧兄本不該拒絕得這樣干脆的?!?/br> 顧邵不解道:“不想去,難不成還要同他們虛與委蛇?” “不想去是一回事,婉言拒絕又是另外一回事。方才他們過來時,本就帶著試探之意,如今顧兄斷然拒絕,那些人必定會心中不滿?!?/br> “你同吳兄是江南來的,今日頭一日聽課,你便拒絕了青山書院眾學子之邀,這在京城的學生看來,便是你們江南學子不識趣了?!编嵓卧5?。 顧邵蹙眉:“那又如何?” “說到底,也沒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只是抱團冷落,讓人膈應罷了?!睂Υ?,鄭嘉裕也是見怪不怪了。 江南多才子,每每都在會試上壓過京城的學子一頭。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也不是說京城學子都是心胸狹隘之輩,只是身在其中,看不破而已。。 話落,吳澈臉上卻已經帶了一絲厭惡之色:“身為學子,不盯著學問,怎能日日著眼于這些毫無意義之事?” 鄭嘉裕輕輕一笑:“風氣如此?!?/br> 顧邵見吳澈似乎生氣了,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等到江南學子都來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排斥他們!” 他說得鏗鏘有力。 吳澈無奈地搖頭:“哪兒有你想得那么容易?!?/br> “哪兒有你想得那么難啊?!鳖櫳蹮o所謂道。 他才不怕那些人孤立他呢,真要是孤立,那也是他堂堂鎮江府的解元郎,孤立他們這些學渣! 系統點頭:“學以致用,宿主可以的!” 顧邵又驕傲了,全然忘記方才這個學渣是系統罵他的話。 幾個人光顧著自己交談,卻不知身邊已經少了一個人。還是吳澈緩過神來的時候,奇怪地看了后頭一眼:“鄭兄……你弟弟呢?” 鄭嘉?;仡^,果然沒有在周圍看到自家弟弟。 他瞬間黑了臉。 顧邵沒想太多,還安慰鄭嘉裕道:“估摸著是有事出去了吧,去外頭找找不就是了?!?/br> 鄭嘉裕卻一反常態地生了氣:“這小子,總是這么沒輕沒重!” “不是已經下課了么,再說了,書院就這么大的地方,總不至于找不到?!?/br> 顧邵將鄭嘉裕勸住了,不過心里卻很好奇,他覺得鄭嘉裕這樣子,似乎擔心地太得過了。 那鄭嘉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看著就是個軟綿綿的少年郎,給他機會也折騰不出什么苗頭來,怕什么? 顧邵不明所以,可在幾個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鄭嘉樹的人之后,才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幾個人決定分頭行動。 顧邵借著找人的由頭,盲無目的地在書院里頭溜達。不知不覺,他便已經走到了一個小院子旁邊。 這破地方,一看就不像是有人的地方。 顧邵正打算離開,卻忽然聽到那邊隱隱傳來一些動靜。 出于好奇,顧邵終究還是抬起腳步,緩緩地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繞過小院子,周圍一片豁然開朗。中間是一片空地,地下到處都是茂密的雜草。 與此同時,異動也更明顯了。 顧邵瞪大了眼睛——空地上,一群人儼然已經打瘋了。 他掃了一眼,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正想開溜,卻發現里頭打的最兇的那個,長得好像有點熟悉。 “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 他啐了一口,惡聲惡氣:“哪兒來得野雞,敢跟小爺叫囂!” 那睥睨的語氣,不屑的態度,神采飛揚的姿態,簡直將紈绔子弟四個字刻在了骨子里。 顧邵看得目瞪口呆。 天吶,這是……鄭嘉樹?那個小白兔? 怪不得剛才發現人不見了之后,鄭嘉裕緊張成那副樣子呢,估摸著都是慣犯了吧。對了,顧邵猛然想起來,他得趕緊去叫鄭嘉裕。 可惜他到底晚了一步。 打斗中,有人眼尖地發現了他。 “那邊有人想要通風報信!” “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敢通風報信,先打斷他的狗腿!” 顧邵見他們沖過來,慌忙舉起雙手:“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第60章 差點被揍 鄭嘉樹看到那人是顧邵,臉上也閃過一絲錯愕。 只是等這邊的人都想要圍過去的時候,鄭嘉樹卻立馬反應過來,迅速跑過去攔在顧邵跟前:“滾!” “我說什么來著?那家伙分明就是他們那邊的人,明擺著是要去通風報信的?!敝虚g有人立馬嚷嚷開了。 “對,長得這么文縐縐的,不是酸儒就是小白臉?!?/br> 顧邵臉一拉,這話也太不中聽的。 他明明是英俊瀟灑的解元公,什么酸儒,什么小白臉,沒見識! 顧邵不樂意,鄭嘉樹卻一下子就炸了,他在外頭可不忍著自己的脾氣,逮到就噴:“通個屁的風,報個屁的信!老子都在這里打架,要是招來了人,頭一個倒霉的就是老子!” 鄭嘉裕整個人暴躁地不像話,嘴里的粗話一句一句地冒出來,跟尚書府里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公子,完全是兩副模樣。 顧邵呆住了之后,就一直沒有回過神來。一陣涼風吹過,顧邵忽然打了一個哆嗦,他總覺得,自己看到了這驚人一幕之后,便極有可能離不開這里了。 所以,他到底干嘛要過來? 方才跟鄭嘉樹打架的那個綠衣少年,這會兒已經擦干凈嘴巴的血,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看到鄭嘉樹護著那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狗東西,他心中更恨:“不管怎么說,人都給我留下,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外頭亂嚼舌根?!?/br> “你說留下就留下,你是老幾?”鄭嘉樹抬著下巴,一臉蔑視。 “你今兒一定要護著這人?” 鄭嘉樹將顧邵攬在身后:“狗眼睛不會看??!” 人是他鄭家的客人,還是他們二叔親自領進門的,今日出門之前,母親再三交代了讓他好好照顧顧邵,鄭嘉樹別人的話不愿意聽,他母親的話還是愿意聽得。 于情于理,他都應該護好顧邵。 顧邵見鄭嘉樹這樣硬氣,心里忽然有底了,他搭了一下鄭嘉樹的肩膀。 鄭嘉樹莫名其妙地回頭。 顧邵報以一笑,心中稍顯感動。 笑什么啊……鄭嘉樹嘴角一抽,繼續轉過去同那綠衣少年對峙。 “今兒小爺我打爽了,懶得在這聽你叫囂什么,你若不想再被打得屁滾尿流,就只管在那嚎?!?/br> 綠衣少年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一開始咱們可是說好了,約著一塊兒決一勝負,誰也不許帶外人進來。出爾反爾的人分明是你!” 鄭嘉樹呵呵一笑:“我就是帶了又怎么樣?我贏了我說了算,你個手下敗將廢什么話,趁我還沒發火,趕緊滾!” 顧邵忙不迭地點頭,狐假虎威。 那人更是憤怒:“都還沒打完,說什么贏不贏的,也不害臊!” “怎么樣,要再打一場?”鄭嘉樹躍躍欲試。 空地里的十來個少年都擼上了袖子。 這些人都是在家里被壓得死死的,個別少年因為行事紈绔又不讀書,在各自府里一直不受待見,平日里不知積攢了多少的怒氣。今兒好不容易能發泄一次,一個個正亢奮著,可不想就這么結束了。 顧邵卻看得心驚膽戰。 這才剛停下來,怎么又要打下去了。他們打他們的,顧邵原本是不會很介意,可如今他人還在這里呢,萬一這些人打起架來把他給誤傷了怎么辦? 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顧邵果斷地站出來說話,脊背挺直,義正言辭:“大家都冷靜一下,有事好商量,做什么非得動手動腳呢?” “再說了,這里可是青山書院,即便位置不顯,可誰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再有個人突然冒出來。若是鬧大了,對誰也不好是不是?” 可對面的那個人怎么可能會聽他的話,顧邵說得越多,他便越覺得顧邵沒有什么好心眼:“閉嘴!你是個什么東西,哪兒輪得到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