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怎么可能,這卡紙結實著呢?!迸滤幌嘈?,舒窈以身試法,用手一拍,這不拍還好,一拍,還真的在脖子處出現一條明顯的折痕,整個頭部耷了下來,格外滑稽。 眾人哈哈大笑。 舒窈尷尬極了。 卻在這個時候,男人戴著鴨舌帽從練習室的門口緩緩邁入,看見了自己被“斷頭”的全過程。 作者有話要說: 池樾:???這么恨我?? 第23章 舒窈清晰地在他臉上看出了一點兒小疑惑, 而這種疑惑持續不斷地擴大,連他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 但顯然已經是一種質問的表情:你倒是給我說說, 為什么會這樣? 可怕的是,這一幕不僅僅被池樾看見, 還被攝影組全程拍下來了。 舒窈光是想想某人微博上那幾千萬的粉絲,都覺得腳在發抖, 她立馬伸手費勁地將“頭”掰回來, 可沒過幾秒,又掉了下去, 她又掰回來,又掉下去......如此不爭氣地一上一下, 反反復復了好幾次, 才發現根本就立不住,舒窈心都涼了半截。 倒是男人一臉看戲的表情,攏了攏鴨舌帽, 掩住眸中那點細碎的笑意, 往前邁了幾步, 看著她,聲音低沉又啞地開口:“怎么?這么討厭我???還......” “不是!我沒有!”他話還沒說完, 舒窈已經求生欲滿滿地搖頭, “我哪敢啊,給我十個膽子都不敢給你‘斷頭’啊......” 繼而,她不得以甩鍋給道具導演組, 哭喪著臉說:“導演,你這道具也太脆弱了吧?我都沒用什么力氣,頭說斷就斷了,那個啥......要不要換一個?” 頭都耷下去了,觀感不好,肯定是要換的。 舒窈為了彌補過錯,主動提出自己去道具間換。 就這樣,她像只小倉鼠抱著自己的食物一般,抱著壞掉的人形立牌走了出去,十幾分鐘后,又將另一個嶄新備用的換回來。 換回來的這個比剛剛那個好看了許多,是池樾在某次團隊演唱會上的造型,妝容有點濃,眼妝完美,五官立體又精致,比起方才那個私服人形立牌簡直不要帥太多。 果然,藝人還是要在舞臺上才更有魅力。 一段小插曲結束,《i would》組要正式開始練舞了。 因為有池樾在場,團隊里的主心骨立馬由舒窈變成了他,他先跟大家說明情況:“最近我的工作在陸續展開,能配合排練的時間不多,大概就是今晚和彩排當天。所以,我希望我們的效率能高一些?!?/br> 雖然有些遺憾,但大家都說:“行?!?/br> 畢竟已經在這個節目適應了一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了,誰還沒個抗壓能力呢。 有人為了活躍氣氛,嘗試向池樾cue梗,試探著問:“池樾導師,你要展開什么工作???是新專輯嗎?是嗎?透漏一下唄?!?/br> 一提到新專輯,已經有人在冒星星眼期待,說起來,今年池樾還沒發過歌呢,前半年一直在國外深造學習音樂,順便客串了一部好萊塢電影,后半年的工作他也松松散散的,過了上升期的他一點兒都不急,慢慢積累,讓自己進步,去創造更好的作品。 池樾歪頭低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其實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大家都興奮極了,紛紛說著“我要買!我要買??!”。 舒窈咳嗽兩聲,暗示時間不多,再不練習就來不及了,這才終于進入了練習狀態。 《i would》這首歌跟之前的歌都不太一樣,有一個微微向上起伏的段落,前面是謹小慎微的歌聲,后面是rap和高音相結合的大爆發。 池樾是助陣嘉賓,不能搶了選手們的風頭,他只將最后一段相對較難的rap劃給了自己,連上場都是后半段才突然出現,舞臺上的時間攏共不超過一分鐘。 因為時間短促,基本上他所有的互動都是跟c位完成的,兩人先對唱rap,接而池樾來一句緩沉的低音,承接上舒窈最后的高音收尾。 由于那段低音音調繾綣偏深情,按照節目組的編舞設計,池樾唱低音的時候,要單手摟住舒窈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處唱...... 但今晚練習,舒窈沒穿高跟鞋,她一米六五的個子與池樾相差了二十多厘米,每次一做到這個動作,她都要仰起臉來遷就著他,最后又因為害羞,沒法完成。 舒窈也覺得自己很奇怪,每次他彎下腰來,帶著略微的強勢和極致的溫柔摟住她的腰,臉湊得越來越近,細碎而又性感的氣息感受得一清二楚,她屏住呼吸,感覺喘不過氣來,到了這里就不行了。 隊員們一臉羨艷地看著舒窈,恨鐵不成鋼地說:“舒窈,你怕什么?池樾導師都不怕!你不會害羞吧?” 舒窈原本沒意識到自己是害羞,被她們這么一說,耳朵都紅了,臉上像是涂了腮紅,漫出幾許不太自然的粉色。 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后他們折中考慮了一下,干脆就不抱了,在最后ending定格的時候,池樾攬一下舒窈的肩,意思意思一下就ok。 練得差不多,大家漸漸都有些疲憊,舒窈讓她們回去睡覺休息,還有將近一周的時間去準備,沒必要練習得那么緊湊。 臨走前,舒窈想了一想,見練習室里的人都走光,猶豫之下,還是將自己多買的一瓶水遞給池樾,順帶說聲謝謝:“那個......可可都跟我說了。其實你沒必要......” 池樾抬起鴨舌帽,用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整理了一下發型,“嗯?你說什么?我沒聽清?!?/br> 舒窈有被他的眼睛閃到,愣了幾秒,舔著唇說:“資源?!?/br> 池樾立馬意會,“哦,那些......是我剛好有些熟人,幫公司爭取到的,等這個節目播完,你應該也是公司里最火的女藝人了,這些遲早都是你的?!?/br> “嗯?哦?!笔骜旱c頭,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總覺得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意料中地被她拍下來,笑問:“哦什么?” “沒什么,原本想送你瓶水,現在我渴了,不想給了?!闭f著,她氣鼓鼓地伸手就要去拿,“還給我?!?/br> 池樾:? 池樾不給她,微薄的唇角稍稍翹起,理所當然道:“你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憑什么拿回去?” 舒窈:“......” 行吧,大人不計小人過。 舒窈懶得跟他計較,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練習室。 唯有男人拎著那瓶沒有開封過的水,心情頗好地緊了緊鴨舌帽,掩住臉上那點略微的笑意,走出錄制基地,上了專屬于自己的房車。 車門關上,水先放一邊。 喻堯坐在車上等他等得都要打瞌睡了,見他終于出來,不滿地問:“怎么這么久???不就是練一下舞嗎?你平時扒舞挺厲害的???咦,這水......” 喻堯好奇地拎起看了眼,雙眼一亮,像是看見什么新鮮事物:“居然是水蜜桃味的,竟然還有這種礦泉水賣?新奇,真的新奇......”他剛要擰開嘗一口。 池樾警告的眼神掃過去,冷冰冰地扔出兩個字:“放下?!?/br> “怎么了?”就一瓶水而已,喻堯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平時池樾可沒有那么小氣,給現場的工作人員送水喝是常有的事兒,“我渴了,我就喝一小口?!?/br> 結果,今天某人跟吃了□□一樣,六親不認地開口:“你要是喝也行。一口一個月工資?!?/br> 喻堯:??? 這他媽天價水吧??!高利|貸都沒你這么可怕?。?!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不喝就不喝,我還不稀罕?!?/br> * 一周的舞臺練習很快過去,池樾說自己沒空,中間不會來練習室陪練還真的沒有來。 以至于在彩排公演當天,中午在化妝間吃飯的時候,還被翁千凝隊里的人嘲諷了。 “我還以為是什么好事呢!得了第一名c位,內定了《i would》和池樾導師助陣表演,結果,池樾導師連來看一眼她們練習都不愿意?!?/br> “待會兒采訪要是問,你覺得你們隊的助陣嘉賓怎么樣???該怎么答???總不能說將近一周都沒出現過吧?!?/br> 翁千凝聽見,和聲和氣地說:“別這樣說,說不定是池樾導師趕通告太忙,沒時間來罷了?!?/br> “池樾導師根本就不上其他綜藝節目,也不給品牌站臺,他都閑了大半年了好嗎!哪來什么通告?” 舒窈去買了幾瓶水回來,剛好聽見這些對話,將水給隊里的人分下去,轉身走到某個嘲諷的人的背后,一只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滿含挑釁地湊到她耳邊說:“你剛剛說什么?池樾導師沒通告?這是什么意思???你猜,我要是將你這句話錄音了放到網上會怎么樣?” 能怎么樣? 池樾家的粉一點兒都不好惹,她們只允許自家人吐槽自己的哥哥不愛接綜藝不愛露面,天天在錄音棚發呆創作音樂。 但絕對不允許別人說池樾的一點不是,這樣的話要是發布到網上,定然會掀起一陣撕逼大潮,最終的結果只會是死、得、很、慘。 但那人顯然不怕:“你錄了再說好嗎?威脅人,誰不會?” 舒窈挑了挑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走進自己的隊員中央,打開午飯盒子,隨后點開手機,錄音隨之而出,持續不斷地在化妝間回放...... 化妝間內的氣氛越來越微妙。 對方氣得漲紅了臉,干脆破罐子破摔:“真是夠婊的,還錄音?!?/br> 舒窈隊里有人不樂意了:“喂???說誰呢?嘴巴能不能干凈一點兒???誰婊一點???趁我們隊長不在,一個勁地在我們面前說她壞話。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嗎?” 吵著吵著,竟然開始動起手來,還打上架了。 舒窈怎么勸都勸不住,立馬被融入混戰之中。 最終是節目導演過來怒吼了一聲,才制止了這場惡劣又滑稽的混戰。 兩隊通通被訓了一頓,但從監控來看,先動手的是舒窈隊里的人,單從打架這件事上說,肯定是舒窈隊的過錯大一些。 宣鈺是翁千凝隊的助陣嘉賓,她一收到消息,快速從別的化妝間趕來,好聲好氣地說了說情,導演才放過她們,換了個化妝間準備彩排去了。 唯有舒窈隊里的七人,可憐得像是沒人管的野孩子,被強制性地喊到了后臺走廊罰站,接受眾人驚訝的目光。 剛剛惹出事的女生委屈巴巴地站在走廊邊說:“隊長,你覺得我們像不像沒后臺沒背景的人,活生生被欺負了還要站在這里遭罪?!?/br> 有人補刀了句:“你說得不對,我們其實是有背景的,背景比某些人還要硬,只不過有背景的人不來,沒人管我們??蓱z啊......” “可憐啊......”三個字剛落地,走廊右側就忽然出現一道人影,他身形欣長,穿著簡簡單單的私服,戴著口罩就出現了,似乎是剛剛來到這邊,步履匆匆,待走近了些,看清走廊上莫名其妙被罰站的一排七人,有些微的怔愣。 還搞不懂是什么情況。 等跟在身后的喻堯向他說明了情況,他低眸瞥過去一眼,與為首的女生目光相撞,口罩下的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 有人可憐兮兮地喊:“池樾導師,救我們啊,剛剛宣鈺導師過來領走了翁千凝她們——” 一句話還沒說完,欣長俊美的男人抿著唇,長腿邁開,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來過,直接就這么走了過去。 走了!竟然就這么走了? 舒窈:??? 眾人大驚。 饒是舒窈也忍不住懷疑,這男人還有沒有心?????沒看見她們一隊的人站在這里罰站嗎???是瞎了,還是高度近視或者斗雞眼看不見??? 有人哀嘆了聲:“真是有爹都沒用,爹根本沒有心。憑池樾導師的咖位和影響力,完全可以一句話就讓我們不再罰站的,可為什么什么都沒說?!?/br> 舒窈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不一小心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他瞎了唄?!?/br> 結果,話音剛落,男人就出現在了她身側,一抬頭,看見男人俊美熟悉的臉,被嚇得不輕:“你怎么走路沒聲音???嚇死人了?!?/br> 池樾低頭瞥她一眼:“你剛說我瞎了?” “......”舒窈瞪大眼看他,一臉無辜到極致的表情,反應極快地道,“你聽錯了,是我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