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它要讓每一個外來者都清楚,這里,是它的地盤! 貓國王氣勢洶洶的跳上了桌子。 還不等到它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一直毫無鋒芒,木頭一樣機械磨墨的男人微微抬眼,掃了一眼面前的波斯貓。 “嗚!” 貓國王仿佛被猛獸恐嚇了一般,下意識后退一步,飛快跳下桌子蹭的就跑回了榻上,將頭埋在了被褥里,貓屁股露在外面,安靜如雞。 “咦?貓怎么了?” 有女娘注意到了貓的動靜,好奇的看了一眼江別余。 江別余抬起臉,輕聲說“那只貓真乖,睡覺都要陪著主子?!?/br> 原來是去陪著清哥兒啊。 女娘放下了心中疑惑,點點頭,悄聲說著“自然要的,清哥兒對那只貓可好了,它喜歡清哥兒也正常?!?/br> 江別余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的是?!?/br> “對著它這么好,它是應該喜歡和對主子忠心的?!?/br> 于是等到時清睡醒了,就見著燭光下,那個男人還在磨墨。 也許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江別余抬起頭,望向時清的視線里滿是忠心。 窩在暖暖被窩里,小少爺硬是打了個哆嗦。 這家伙,玩什么呢。 第122章 富貴窩里的小少爺(5) 時清總覺得,江別余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開關。 他就只睡了小半個時辰而已,江別余整個人好像都想開了。 “清哥兒醒了,奴們伺候您穿衣吧?!?/br> 一見著小少爺醒了,女娘們都分工有序的上前來要為時清穿衣。 他睡覺必然是要脫掉外面的層層衣物,只留下最里層那套的,反正穿上和脫下都是別人伺候,他只用站在那懶洋洋的張開雙手就行了。 本來一切如常,偏小少爺那喜歡作弄人的性子又起來了,本來坐在榻上任由女娘們伺候,突然目光就落在了正在磨墨的江別余身上,沖著他抬抬下巴。 “你來伺候我?!?/br> “清哥兒?” 女娘們神情都紛紛有些擔憂,畢竟江別余這人高馬大的,看上去實在是不像會伺候人的,何況他還不是正兒八經買回來的,而是被鞭打一頓后強行扣在了時家。 這樣的人,不說他粗手粗腳不會好好伺候,恐怕也是心有不甘。 聽說還是江家的少爺呢,雖是個庶出,到底也比她們這些為奴為婢的人尊貴,怎么肯做這種伺候人的事。 她們都擔心江別余感覺受辱暴走,可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書桌邊的高大男人卻沉默的放下石墨,先凈了手,才順從的走到了榻前。 此刻正有女娘跪地,小心又妥帖的為小少爺系著腰間帶子,江別余到了跟前,也學著她一起跪下。 那女娘猶豫又懼怕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高大男人,遲疑望向時清。 小少爺抬抬下巴,示意她讓開,她便又是擔心,又是松了口氣的趕忙快速退開。 于是跪在地上的,便替換成了江別余。 他生的高大,即使跪在地上,看起來也不似是那個女娘方才那小心柔弱的模樣,而是一派坦然,自然的伸出修長大手,認真的系著柔軟又輕長的帶子。 時清身上的衣物繁瑣又華貴,因他們時家是江南來的,穿衣風格與鶴城還是有些不同,光是身上要打的配飾和語言系起來的帶子,就一只手也數不過來。 江別余雖然沒有碰過這種衣物,方才也是見女娘系了,因此即使動作慢一些,也是沒出錯的。 只是小少爺恐怕有些嫌他慢了。 正認真系著帶子的男人身子一動不動,神情也如常,修長大手更是沒有停下來過。 仿佛沒有覺察到,小少爺那自生下來便半點苦頭都沒吃,養的白生生的足正故意一下一下在他胸前晃著。 偶爾碰到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依舊是仿佛是很無聊般的,用著自己的足去各種撩撥江別余。 旁邊的女娘以及江別余都認為這是時清特地在羞辱他。 堂堂男兒,已經跪著伺候了,他竟還用足來羞辱。 女娘們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江別余受不了羞辱暴起傷人,一個個都時刻準備著,就等著若是有個什么,她們好隨時沖上去舍身護主。 江別余卻是沒什么反應,依舊是方才那副平平淡淡毫無感覺的樣子,認真又自習的將所有需要系上去的配飾和帶子都系好了,就垂下手,一動不動的跪在了地上,等待著下一個指令。 小少爺饒有興致的望著面前這如被馴服了的野狼一般安靜跪在地上的男人,白生生的jio伸過去,故意的順著江別余領口蹭了進去。 他的腳倒是不冰冷,畢竟之前一直在被窩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覺,養的雙足也是暖乎乎的。 因此這么一來,江別余是沒覺得被凍到的。 可小少爺這個舉動,比方才要他伺候還要折辱人些。 屋里的女娘都屏住了呼吸,覺得自家小少爺實在是膽子大。 只看這男人長得如此兇狠的樣子,就算是想要讓他伺候,將他送到護院那去,好生教好了再用也行啊。 何必這樣,這好歹也是個江家少爺呢。 而且長得兇。 江別余也知道時清是故意的,他抬眉,對上了小少爺有恃無恐又得意的視線,漂亮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又帶著幾分期待,仿佛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事。 男人沉默的垂下眼,任由那軟乎乎的足故意在他身上踩來踩去。 時清見他這么平靜,倒是挺開心的,問他“你怎么不躲開?” 江別余聲音沙啞“你沒讓我躲開?!?/br> 這回答的。 小少爺白皙漂亮的小臉上立刻就笑開了,收回了坐足,招手要人送吃的上來,還特地叮囑道 “多拿點糕點,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肯定吃的多?!?/br> 其中一個女娘得了令,果然端著一盤子糕點來了。 小少爺親手拿了盤子上的云片糕,遞到了地上跪著的男人嘴邊。 “答得不錯,賞你的,張嘴?!?/br> 江別余順從的張開嘴,咬了一口,云片糕入了口中,先是一片醇香,接著就是甜甜軟糯。 太甜了,鶴城人喜咸,江別余有些不習慣。 見小少爺松開了手,他拿著剩余的云片糕,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吃下去。 他本來疑心這是時清又在故意捉弄他,結果口中的云片糕還沒吃完呢,就見著小少爺也拿了一塊放進了口中。 甜滋滋又軟軟糯糯的味道進了口,時清舒服的微微瞇起眼,享受著云片糕的美味。 他吃的可比江別余快多了,很快吃完一個又吃完一個,三個都吃完后又伸手去拿,結果那女娘卻小心的抱著盤子退后一步,一邊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時清臉色,一邊喏喏說著 “清哥兒,您忘了么,夫人說您一天只能吃上兩塊?!?/br> 方才還一臉滿足的小少爺臉上神情立刻落了下來,但也沒發火,只跟著那女娘商量著 “你乖乖的,不告訴娘,她不就不知道了嗎?” 說著,他又用著用著白嫩赤足,軟乎乎的點了點江別余胸膛,許是因為吃了云片糕,聲音也甜了下來,軟乎乎的說著話 “你也看見了,我要這糕點是為了給江別余吃的,若是我娘問起來,你只說剩下的糕點是江別余吃的不就好了?!?/br> 江別余抬眼看了一眼理直氣壯拿他出來背鍋的小少爺。 得了,什么賞賜,分明是時清自己個想吃,拿他做幌子呢。 女娘卻不應時清的話,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清哥兒可饒了奴吧,若是讓夫人知道奴欺瞞她,定然會將奴趕出去的?!?/br> 對這些跟著時家從江南一起來了這陌生鶴城的女娘們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被趕出時家。 北方的一切都讓她們很不適應,高高壯壯又粗鄙無比的漢子,飲食上的不習慣,還有因為戰亂,騎著馬在城中急速飛馳,完全不管會不會撞到行人的大兵。 若是被趕出去,哪里還有活路。 江別余眼望著時清,見他雖然看向云片糕的眼神滿是渴望,但到底也還是在女娘的哀求下打消了興致,神情悻悻的,撇嘴揮揮手 “行了行了,我不吃就是了,下去吧?!?/br> “是?!?/br> 那女娘如蒙大赦,眼中還帶著淚,面上卻露出了一抹松快的笑,端著盤子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而小少爺的視線,卻始終都渴望而又期待的追著那云片糕。 一直等到女娘帶一盤子云片糕下去了,他才不甘心的收回視線,轉身望見江別余手上正拿著大半塊也沒吃完,頓時不高興的又是踹過去一腳。 他力氣小,這一腳過去江別余的身子連晃都沒晃。 男人莫名挨了一腳,面上也沒有露出怒意和屈辱來,只拿著云片糕,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般的,用著自己那淺色的眼眸靜靜望向小少爺。 他就這么看著時清臉上的神情從不甘的遷怒到了望著自己的若有所思,最后,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喜色一閃而過。 方才還像是個要糖吃要不到的小少爺重新又趾高氣揚起來,糯糯的聲音揚起 “我的貓兒呢,跑到哪里去了?” “在呢在呢?!?/br> 屋里伺候的女娘們聽了主子的話,立刻又都紛紛找起貓來。 方才貓一直躲在時清的被褥底下,結果江別余過來的時候它就跟被嚇到了一樣猛的竄下了床,方才女娘們忙著為時清穿衣,也沒人去注意它,倒是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還好天氣冷,屋子門一直都是關著的,這只貓也好找的很。 果然,不一會兒女娘們就從柜子底下把這位大爺給找了出來,不顧它不爽的掙扎,小心抱著送到了時清跟前。 “清哥兒,貓在這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