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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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一跳,小心翼翼拿出來,慢慢打開。 待看到包在帕子里的簪子后,他唇畔笑意凝固,一顆心也瞬間沉了下去。但他到底還是不死心,拿起來認真看了看。 簪身“盼卿安”三個字那么眼熟,仍是他雕上去時的模樣。簪首的蘭花也與他記憶中一般無二。這分明是他贈給她的蘭花玉簪。 他以為她收下了,沒想到她卻以這種方式還了回來。 裴巖先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煩躁與不安。他知道,她是在表明她的態度。 他視線微移,落在用來包裹簪子的帕子上。 這根本不是傳遞情意的巾帕,而是一方極其普通的帕子罷了。 裴巖雙目微闔,過了好一會兒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 —— 凝翠正指揮著小丫鬟裝扮怡清院,畢竟要過年了,還是熱鬧一些好。 忽然聽聞侯爺傳喚,她心里一驚,放下手頭的事情,匆匆趕過去。 她猜測或許和寧寧有關。 果然,侯爺一見到她就問:“快過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托人給她帶句話?” 凝翠有點懵,其實要說的話前些天寧寧隨嗣兄來裴家時,她都已經說了。于是,她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暫時沒有,上次他們過來,說了好一會兒話呢?!?/br> 裴巖瞥了她一眼:“這都過去二十多天了,就沒別的話要說了?”他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你們不是一向很要好么?” 要好到仿佛凝翠是她在裴家唯一的牽掛一樣。 在裴家多年,凝翠自然也不是傻子。侯爺話說到這份上,她也能猜出侯爺的意圖來。按說順著侯爺的話說下去也不難,但是她覺得她不能這樣。 “侯爺……”凝翠將心一橫,抬起頭來,“論理這話凝翠不該說的。但是凝翠斗膽,還是想問一問侯爺?!?/br> “你問?!?/br> “敢問侯爺,對寧寧究竟是什么心思?”凝翠聲音很輕,卻說的極為清晰,“是一時興起,還是想定一生之約?”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感謝在20191130 23:48:18~20191201 23:12: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端木君祁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8章 感情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說這些, 很容易犯主子忌諱,所以到后來她聲音都不自覺發顫了。但是這個問題, 她又不得不問。梗在心里的話,她會很難受。 然而裴巖并未動怒,只是瞥了她一眼, 沉默了一會兒后,才道:“我哪有那么多的一時興起?如果不是為了能跟她修一世之好,我又何必大費周章?” 他這話說的甚是誠懇,凝翠抿了抿唇, 眼圈微紅。她在裴家長大, 當然知道侯爺不是輕許諾言的人,他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是真心實意的。但她到底還是又追問幾句:“那侯爺有沒有替她想過?有沒有考慮過她的難處?” 裴巖面無表情, 他當然分析過, 知道寧寧在擔憂什么。不過他仍是耐著性子:“你說說看?!?/br> “她曾經跟二公子……雖然說咱們都知道不是真的, 不作數,但是外人未必清楚。如果將來事成,外人知道的會說侯爺和她佳偶天成,不知道原委的或許只會說她和兄弟兩人不清不楚……侯爺可能不需在意這些,但她是女子, 不能不在意?!?/br> 凝翠一口氣說完, 臉色因激動而微微發紅,心里卻緊張極了。 她抬眸悄悄覷著侯爺的神色,見其雙眉緊鎖, 又匆忙垂下了眼睛。 “嗯?!迸釒r態度倒是不錯,“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也有解決的法子。我還不至于讓她因此而陷入困境?!?/br> “既然都能解決,那侯爺直接上門提親就是。又何必……”凝翠偷偷瞧了他一眼,大著膽子繼續道,“又何必想方設法托人帶話?” 她心想,這不就是別人說的私相授受么? 這些原本裴巖都無需向一個丫鬟解釋,但凝翠在她心里地位不一般,且他有用得著她的地方,是以也沒瞞她,只是輕聲道:“要提親很容易,甚至請皇上賜婚也不難,難的是她的心。我希望她自己愿意,而不是別的緣故?!?/br> 他能看出來,寧寧的嗣兄周楷對他印象極佳,如果他真心真意求親,成功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凝翠微微一愣,不自覺回想起先前和寧寧說的話來。 那時寧寧還在裴家樨香院,已經明確了身份,還在等著侯爺拿路引回來。凝翠有時會問起她對將來的打算,也問過她將來如果嫁人,想找什么樣的人家之類的閨房私話。 她記得那會兒寧寧很認真地告訴她,如果真的嫁人,她希望是出自本心,是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別的緣故。 當時寧寧眸中充滿憧憬之色,想來也是很清楚,要真做到那樣,很難。 這么一想,凝翠心里一暖,緩緩說道:“我明白了,既是如此,那我希望侯爺可以心想事成?!?/br> “嗯?” 凝翠鄭重施了一禮,輕聲道:“我確實有話告訴她。我希望她能事事如意,永遠開心?!?/br> 裴巖有些意外,淡淡地道:“你們感情倒很好?!?/br> 凝翠垂眸,輕輕一笑:“是啊,我們確實很要好?!?/br> 她想,可能人和人之間講究緣分。她初見寧寧時,還以為那是宋大小姐,但仍是不由地生出同情憐惜之意。后來相處越多,越相信寧寧不是那等驕縱的人。兩人越來越投契,寧寧拿她當朋友,她也愿意把寧寧當做是姐妹。 重新施了一禮,凝翠躬身告退。 —— —— 已是大年三十。 雖然是臨時租賃的房子,但是過年還是要好好裝扮一下的。周幼寧剪了窗花,而周楷與常晉則寫了幾副春聯,也不讓小廝幫忙,他們兩人合作著在門外貼春聯。 “怎么樣?齊了沒有?”周楷站在梯子上,一面比劃,一面詢問常晉意見。 “右邊高一點?!?/br> 不遠處忽然響起的聲音有些熟悉,卻不是常晉。 周楷偏頭看了一眼,竟是裴侯爺。他“咦”了一聲,匆忙從梯子上下來:“侯爺怎么來了?侯爺里面請?!?/br> 有客人造訪,他自然不能怠慢,將手里的春聯交給小廝,他則親自將裴侯爺迎進家中。 裴巖隨他進去,邊走邊道:“裝扮得挺好?!?/br> 周楷當然要謙虛一番:“這哪里算得上好?馬馬虎虎過得去罷了。侯爺今日過來,是不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談不上?!迸釒r搖搖頭,“路過此地,順道過來看看?!?/br> 周楷對京城并不十分熟悉,也不知道裴侯爺路過這兒,是怎么路過的,只笑道:“原來如此,侯爺家里可都準備好了?” “嗯?!睂τ趯帉幍乃眯?,裴巖態度客氣而又不失親近,“本來前幾天就該過來看看的,只是想著科考在即,也不想耽擱你們的功課。想著過年了你們會稍微休息一下,才這會兒過來,沒打擾嗎?” “沒有打擾?!敝芸纯袒卮?,“侯爺,實不相瞞,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日沒夜地看書?!?/br> 兩人閑話一陣后,裴巖才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周姑娘呢?” “哦,可能是在貼窗花吧?!敝芸矝]多想,直接回答,“侯爺是有什么吩咐?” “也不是?!迸釒r垂眸,輕聲道,“裴家有個丫鬟叫凝翠,聽說我會路過這里,托我給周姑娘帶一些東西,讓我親手交給她,還托我帶了幾句話……” 周楷皺了皺眉,凝翠這名字她不陌生,臘月初八寧寧生辰當日,裴家那個叫小北的小廝送節禮時,也提到過。當時寧寧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顯得格外激動。聽侯爺言下之意,這禮物以及這話似是不方便外人在場。 他對裴巖印象極佳,所以當下也沒有任何懷疑。是以,他只點了點頭,吩咐下人去請寧寧過來。 周幼寧剛貼了窗花,聽說嗣兄叫她,只是有急事,放下窗花就過來了。 還未進廳堂,她就問道:“哥,你找我什么……” “事”字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了廳堂中居于客座的裴巖。 她神情微變,下意識便要離開。 而裴巖和周楷已經看到她了。 “寧寧!”周楷站起身,“meimei,快過來。裴侯爺找你有些事情?!?/br> 周幼寧本欲離去,現下被他叫住,也不好脫身。她定了定神,低頭走了進來,當著嗣兄的面,直接問道:“什么事?” 周楷想到方才說的話,又道:“你們慢慢說,我去看看春聯貼的怎么樣了?!?/br> 他大步而去,周幼寧卻驚訝極了。嗣兄這是有意讓她和裴侯爺單獨相處? ——她不知道的是,在與周楷初見面時,她不愿意說裴家的不好,所以只對嗣兄說了裴家的種種好處,再加上這一個多月,裴家與他們的來往,以至于現在在周楷心中,裴侯爺儼然是個可以深交、可以信賴的端方君子。而且是凝翠有東西要給她,周楷自然更不會阻攔了。 周幼寧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可以趁此機會把話說清楚。 于是,她也不看裴巖,只是問道:“侯爺找我到底什么事?” 裴巖幾步到了她跟前,認真看著她,聲音很輕:“你這些日子,可還好?” 兩人離得不遠,他神情專注,語氣溫柔。周幼寧明知道不應該,可臉頰還是微微泛紅。她別過頭,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謝侯爺掛念,挺好的?!?/br> “可我不太好?!迸釒r瞧了她一眼。 周幼寧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乍然聽到他這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隱約覺得有些委屈的感覺。她動了動唇,一時也不清楚該怎么接話。 “我送你的簪子,為什么不要?”裴巖說著自袖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打開木匣,赫然是那支蘭花玉簪,“你不喜歡蘭花么?” “不是?!敝苡讓幉孪胨蠹s是在裝傻,不說蘭花玉簪,就算換成桃花、換成梅花,她也不能要的。她很清楚直白地道:“是我不能收侯爺的東西?!?/br> 她緩緩坐下,一字一字道:“侯爺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不能……” “你知道嗎?”裴巖不等她說完,就道,“我看到你送過來的年禮時,一直在想,你會送我什么,是本書?是弓箭?或者是荷包?是手帕?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周幼寧抿了抿唇,此時細想起來,她也能想象到他當時的情緒變化。她有點歉然,輕聲道:“對不住,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這東西我不能收?!?/br> 這話一出口,她后知后覺意識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對。明明是他先不合時宜地送了簪子過來,她沒辦法才那樣還給他的。怎么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她做錯了事一般?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再說幾句,卻聽他問:“為什么不能收?” “因為……” 她還沒說出緣由,他就笑了笑,繼續問道:“寧寧,你能不能告訴我,一直拒絕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對我沒半分情意,還是心里另有顧慮?如果有顧慮,那……” 周幼寧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我對侯爺只有敬仰尊重,并無別的感情?!?/br> 然而裴巖卻道:“是么?那你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說一次?” “為什么不能?”周幼寧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對侯爺……” 她抬頭之際,見他右手握成拳,緊緊地攥著那支蘭花玉簪。她猛地意識到,他其實并不像他表現的這般篤定淡然,他心里也有緊張的。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近得她與他對視時,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她的倒影。他望著她,神情溫柔,眸中蘊藏著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怎么,她竟無法再看著他的眼睛把那后半句話給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