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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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娘,就是你做的,你是在怪我的業哥搶了衡哥的名子,所以你就報復?!敝x文惠想到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還沒有那么惡毒,為了一個名子就去害死一條人命,還是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嬰兒。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近期得罪過誰吧?!敝x元娘其實有很多話想勸謝文惠,想勸她不要被前世所累,好好的過這一生。 顯然,她顧念著一絲的情誼,看在謝父的面上幫了她一次又一次,謝文惠根本就不在意,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謝元娘懶的看她這副樣子,更不喜歡讓她影響自己的心情,“送郭少夫人回郭府?!?/br> 原本是該直接扔在外面的,現在看謝文惠的樣子,萬一出了事又是從顧府出去的,顧府也摘不掉身上的責任,謝元娘也不想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謝文惠哪里肯走,她要真是能幾句話就被謝元娘給勸通了,也不會跑到顧府來了,“我不走,你以為這幾句話就能讓我相信你?你做夢?!?/br> “那你就鬧,鬧的連你那點可憐同情都沒有了,讓郭府厭惡你,然后休了你?!贝蛏叽蝾^,謝元娘還是知道謝文惠在意的是什么,“你以為你這樣鬧鬧的到處讓人議論,郭府會怎么樣?不要忘記了你剛沒了孩子,郭府可就這么一個孫子,他們會不會覺得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照顧好孩子?趁著現在郭家的還在傷心,你也安靜點吧,鬧騰的到最后讓郭家人趕你出府,才是丟人呢?!?/br> “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br> “不信就算了,你鬧吧,左右在府里怎么鬧也傳不出去,到時你鬧夠了再人送你回郭府?!敝x元娘還吩咐令梅,“拿了筆墨將郭少夫人罵的話都寫下來,然后送人回郭府時直接給郭府,也讓郭府的人知道一下他們的少夫人都說了什么?!?/br> 若真讓郭府的人知道因為一個名子而孩子被害了,他們怪的只會是謝文惠,不會是沒有證據的謝元娘。 人就是這樣,會直接盯著傷害到孩子的人,謝文惠明知道這樣會招人記恨,最后還那樣做,以至于孩子沒了,郭府自然第一個怪的會是謝文惠。 再說腦子現在好使的,也不會像謝文惠想的這么極端,覺得孩子是因為一個名子就讓對方出手了。 謝元娘這招也算是狠,謝文惠知道到謝元娘這里鬧也不會怎么樣,只是鬧一鬧她心里舒坦了,這事在外面傳開了,即使是謠言,謝元娘也提不出去。 哪里知道謝元娘卻來了這么一招,她自然不敢讓郭府知道她為何找謝元娘鬧的。 現在府里鬧成什么樣她心里最清楚,若是找出一點線索,哪怕不是因為她取這個名子,但是有這個可能讓業哥被人不喜歡,郭府也繞不了她。 這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謝文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能將謝元娘撕了,可是兩相比較,謝元娘高高在上,而她卻被個護衛按著。 輸了,她徹底的輸了。 嫁的人不如謝元娘,喜歡的人被謝元娘搶去了,如今連兒子也沒有了,兒子是怎么懷上的她最清楚,若不是郭客喝多了,又是被婆婆趕回了正房,郭客怎么會碰她? 閉上眼睛,一行淚流了下來,謝文惠整個身子一軟也向地上灘去。 就這點能耐。 不用謝元娘再出聲,江義在醉冬的提示下,已經將人架了出去,送上馬車去了郭府。 謝府那邊也亂了,孔氏知道外孫沒了之后,一路哭著去了郭府,到了之后嘴里一直嚷嚷著女兒的命苦,又怪郭客不是個男人,是得罪了白府徐府,才被人算計業哥去。 孔氏雖看又哭又鬧的,但是她的這些話在理啊,郭大人趕回來之后縱然心疼孫子,可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不然誰能害了業哥,誰又能去針對業哥。 郭大人沒有說話,他的神態卻大大的鼓勵了孔氏,孔氏又說出震人之語,“白間兮剛生下孩子沒多久,我的業哥就沒了,她懷的一定是郭府的種,不然怎么會對我業哥出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今日若不給個說法出來,我和你沒完?!?/br> 孔氏直接沖著郭客去了,郭客在悲傷當中,被孔氏又錘又打,身子連連身后去,最后推倒在地也沒有反應。 郭大人心疼兒子,又惱兒子做下的這些孽,好在這個時候郭夫人醒了,郭夫人一哭出聲來,郭大人立馬湊到就床邊,尋問了幾句看到夫人沒事,郭大人方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客哥呢?”郭夫人無力的抬了抬眼睛,掃到那邊正在打兒子的孔氏,眼睛猛的瞪大,“孔氏,你要做什么?” 人也掙扎著要坐起來,還是被郭大人按著,才沒有起來。 “我來處理?!惫蠓虬矒嶂敝饋淼钠拮?,一邊回頭,“將謝夫人拉開?!?/br> 那邊婆子和丫頭這才敢湊上前去,將孔氏拉開,孔氏兩只眼睛都已經被怒火燒紅了,兩個婆子強拉住她。 “先送慶家夫人到少夫的的院子,再次大公子扶起來?!惫笕说念^一陣陣的作痛,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呢。 郭夫人躺在床上也抹淚,“可憐業哥就這么沒了,我苦命的孫子?!?/br> 郭夫人說著就又要暈過去,郭大夫強忍著悲傷低聲勸著,“他們還年輕,也是業哥與咱們沒有緣分,還會有孫子的?!?/br> 第610章 追查 還有會孫子? 那能一樣嗎? 郭夫人知道和丈夫爭論這個也沒有用,只背過身子去哭,郭客坐在椅子上,眼圈也紅紅的。 他平日里是胡鬧,又有與白間兮那樣的事,讓他也成熟很多,特別是兒子的出生,也讓他意識到不能再胡鬧,他是做父親的人。 可還不等他準備做一個好父親,兒子就沒了。 郭夫人這邊哭累了,聲音漸小,郭大人安撫了一會兒,這才輕腳起身叫了兒子出來。 書房里,郭大人看著呆愣的兒子,眉頭擰在一起,“事情已經發現,現在要緊的是查出來是不是有人在害業哥,那婆子已經讓關了起來,事情由你去處理吧,你也是做父親的人,讓你來給孩子一個公道?!?/br> 郭客愣愣的行了行禮,退了出去。 到了柴房里,有家丁將婆子嘴上塞的布扯了下去,郭客盯著婆子也不說話,目光卻極為陰冷。 婆子嚇的一直磕頭,“大公子,奴婢真的沒有想害小少爺,是她們誣陷奴婢?!?/br> “誰誣陷你?” 婆子的哭聲頓了一下,“是…是院里的下人?!?/br> 郭客冷笑,卻是不說話,上前就是一腳,踹的婆子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步遠才這下來,郭客卻不覺得解恨,大步走過去連踹了幾腳,婆子的慘叫聲越來越弱,還想著留這婆子問出背后之人,他這才停了下來。 “要想還保你一家狗命,就說實話,你晚上從后窗那里出來,自有小丫頭看到,不然為何偏只抓你一個?”郭客咬緊牙縫擠出話。 語氣冰冷的讓在一旁侍立的家丁都忍不住打冷戰。 這不是小事,是一條人命,還是府里最尊貴的小少爺,這婆子狠毒的心怎么能不讓人恨。 便是府里的下人,看了婆子都恨不能從她的身上挖下兩塊rou去,婆子也真的害怕了,吱吱嗚嗚的說了半響才說出了實情。 原來婆子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這個,只是有人找下了她,還給她兒子拿了一百兩從睹館里抽了出來,為了兒子的命,婆子只能照辦。 對方還說只是讓人染風寒,并不會出人命,不然婆子也沒有膽子那樣做。 其實這事要怪也只能怪謝文惠將孩子護的太緊,都已經四月了,還一直裹著棉被,在屋里從不往外抱,結果最后吹了一晚的冷風,就這么沒了。 郭客聽到確實有人害兒子,恨恨的又在婆子身上踹了幾腳,婆子開始還痛呼,最后安靜了,家丁還要留著人命錄口供,這才攔了下來。 郭客咬緊了牙,“去問他兒子,在哪個睹館,又是何人幫他?!?/br> 他就不信抓不到那背后之人。 可一直到晚上,郭府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并不好,那婆子的兒子早就沒了氣,中毒而亡,線索在這里就斷了。 郭大人聽了之后讓人下去,對著一旁沉默的兒子道,“我早就料到了這般,線索雖斷,不過只要找出有恩怨的人,也不是找不出誰在背后出的手?!?/br> 郭客眸子頓了頓,“兒子明白?!?/br> 郭大人看兒子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疼卻也怒其不爭,“你明白什么?我看你明白個屁,你是不是認為是白家做的?或者是徐家做的?若真是他們兩家做的,為何早不做晚不做偏偏這個時候下手?” “或許……正巧白間兮生產,他們覺得這個時候做才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br> “屁?!惫笕藲獾牧R了臟話,“我看你這腦子有和沒有也沒區別?!?/br> 郭客:……當時岳母那邊這么說,父親不是也相信了嗎? 郭大人完全不理會兒子的目光,“之前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確實信了,不過稍后冷靜下來,發現自己也想錯了,白家不是做出這種事的人,徐家到是有可能,不過眼下徐家自顧不暇,也不會為此再讓人把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原本眾人都不在議論的事,他們若真再這樣做,不管是不是他們,也會讓人們議論他們?!?/br> 郭客想了想,“那能是誰?” “我要是知道還用在這里和你分析嗎?”郭大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時內宅的事比朝堂還要險惡,有些下人懷恨在心,什么事做不出來,我看這事你還是問問你媳婦?!?/br> 分析了一天,郭大人覺得問題還是出現在府中,至于那婆子的話或許也是假的。 聽到父親讓去問謝文惠,郭客愣住了,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記得謝文惠盯上敏氏,然后被賈乘舟發現,那會不會敏氏也知道了,然后…… 正如父親說的,內宅的婦人狠起來比朝堂上的男子還厲害。 這件事情上來看,還真是內宅的婦人才會做得出來的。 郭客沒有說法,郭大人卻看出些明堂來了,他神色凜然,“今日顧府那邊也送了信過來,你媳婦去顧府鬧了,業哥沒了是咱們自己沒有照顧好,與顧府有什么關系?你媳婦與顧家二夫人相處不好,這事你私下里也勸輕,別到處丟人?!?/br> 對于這個兒媳婦,郭大人是真的不滿,不過為了一家的和氣,也一直忍著呢。 父子兩個在這邊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下人叫大小姐的聲音,郭大人眉頭一擰,“誰在外面?” 書房的門被推開,郭淑慎走了進來,“父親?!?/br> “剛剛你在門外偷聽?”郭大人問。 郭淑慎為自己辯解,“聽說府里出事,我便回來看看,母親那邊睡著了,聽說父親和兄長在這邊,我才過來看看?!?/br> 在郭父面前,郭淑慎還是老實一些的。 郭大人的臉色才好看些,“嫁為人婦,還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樣子?!?/br> 郭淑慎不敢接話,不過她馬上就轉了話題,“父親,我聽說業哥的事與顧府有關?我知道謝元娘與大嫂一直相處的不好,再說當初大嫂要給業哥取名子的時候,顧府不就反對過嗎?” 此話一出,郭大人的臉色立變了,大聲喝斥,“還不給我住口,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胡言亂語?!?/br> 第611章 警告 郭淑慎嚇到了,她是第一次聽到父親對她喊,還喊這么大的聲音,何況她嫁進馬府之后,父親一直覺得愧對著她,所以從未對她態度不好過,馬府雖是首輔府,父親只要知道她不開心,都會跑到馬府里去給她撐腰。 郭淑慎想到這些,淚忍不住的往外涌,“父親再責罵女兒嗎?女兒說的又不是謊話,明明就顧府在欺負人,不過是個名子,顧府就興師動眾的,女兒說的又有什么錯?父親是怕得罪顧府嗎?顧府縱然現在鎮守西北,可那也是戴罪立功去了,郭府怕,馬府不怕。業哥是郭府的長孫嫡孫,我也要為業哥出頭?!?/br> 郭父是又悲又惱,悲的是孫子沒了,惱的是女兒不懂事非,又是心慰女兒懂事了。 可心疼歸心疼,女兒這番話還是把他嚇到了。 “你知顧次輔遠在西北做什么?偏說戴罪立功,這些話是從哪里聽說的?”明明是官復原職,怎么可能是戴罪立功。 這樣的謠言,只要一想到,郭大人就頭皮發麻。 郭淑慎一邊擦淚,一邊道,“是徐姑娘說的?!?/br> “徐姑娘?河運總督府的徐姑娘?”郭大人的眼睛瞇了眼睛,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與女兒計較對錯,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 郭淑慎也發現不對了,她點點頭,郭大人的臉色變了,厲聲問,“你可與旁人說起過?” 郭淑慎還沒有反應過來,郭父幾個大步上前拉過她的胳膊,“你可有對外說過?” “沒有?!?/br> 見父親還不相信,郭淑慎咬了咬唇,道,“這幾天婆婆一直不高興,我也沒有出府做客,今日才是第一次出府?!?/br> 然后就是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