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小黃牛?！?/br>
    “這個羔羊卷怎么樣？好吃嗎？”他目光仍舊黏在菜單上不分開，仔細地在上面瀏覽著，沈意濃默了默。

    “你想吃可以試試?！?/br>
    “那加上吧?！彼欁脏止?，又往旁邊劃著“極品肥?！薄靶∨Ｅ拧薄芭Ｉ夏X”…

    沈意濃見他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連忙站出來及時阻止。

    “夠了夠了夠了，我們兩個吃不下?！?/br>
    “好吧?！彼K于停下了手，臉上甚至還帶了些意猶未盡的抬頭。

    “那就先這樣吧?！?/br>
    接下來沈意濃大概就看到了什么叫做痛并快樂著。

    程如歌一邊辣得吸氣，一邊握著筷子手里動作不停地把rou往鍋里放，沒吃兩口就要端起杯子喝水，擦汗的紙巾堆成一堆，外套早已搭在椅背上，襯衫扣子解開了三顆。

    露出來的鎖骨和脖頸都被辣得通紅一片。

    他筷子還在揮舞著，解決完桌上大半，才終于支撐不住地涮起了旁邊碗里白開水，把食物表皮的紅油都過濾一遍后再放到嘴里，還頗有遺憾地搖搖頭皺眉嘆氣。

    “沒有原來的好吃了?！?/br>
    “……”

    沈意濃經歷過先前的勸說失敗后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回去時特意到樓下藥店給他買了兩盒胃藥。

    有備無患。

    晚上臨睡前，程如歌把渾身味道洗掉，喝完沈意濃端給他的酸奶，又認認真真刷了一遍牙，然后上床。

    她正在刷著微博，旁邊被子掀開，他躺下來，不大不小的動靜。

    沈意濃立刻放下手機抬臉問，“你有沒有胃不舒服？”

    程如歌搖搖頭，還謹慎地伸手去胃部的位置摸了下感受一番。

    “沒有，和以前一樣?！?/br>
    “那就好?！鄙蛞鉂馕⑺梢豢跉?，正想勸誡他下次不要一頓吃這么多辣時，就聽到身前的人充滿期待地問她。

    “青青，我們下次什么時候再去吃火鍋？”

    “……”

    為了逃避程如歌想要和她一起再去吃火鍋的這個難題，沈意濃干脆每天早出晚歸，到以前的老師那里上表演課，去健身房塑造體形，或者跟朋友逛街看電影。

    程如歌臨下班前想約她時，總會得到沈意濃不在家的答復，這種情況多了幾次后，他也不再問了，只是晚上看到她偶爾會埋怨幾句，“你最近怎么這么忙?！?/br>
    沈意濃隨口搪塞，“劇組快開機了，我要好好培養一下業務能力?！?/br>
    “我給你培養還不夠嗎？”程如歌瞬間睜大眼，不太滿意，感覺專業受到了侮辱。

    “有人會比我指導的更好嗎？”他自己提高音量強調。

    “沒有人！”

    沈意濃：“……”

    她只不過擔心他一下突然吃太辣會受不了而已。

    因此，面對這樣的質問她只能說。

    “可是你每天都挺忙的，我不好天天纏著你?！?/br>
    “沒關系?！背倘绺栲嵵仄涫碌亻_口。

    “我喜歡你天天纏著我?！?/br>
    “……”

    第二天，他就不去公司了，早上在書房開了個視頻會議后，把沈意濃放在柜中的劇本翻了出來，然后拿在手里特意跑過來找她。

    “青青，來，過來，我給你培養一下業務能力?！?/br>
    “……怎么培養？”她微微膽顫，謹慎輕聲試探。

    “挑一段你覺得最沒有把握的戲，我們對一遍?！背倘绺枭袂檫\籌帷幄，沈意濃只好在劇本上面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她一直以來覺得對她難度最大的戲份，然后伸手指了指。

    程如歌順著她手指看過去，上面赫然兩個字。

    【強吻】

    “……”他瞪大眼，仔仔細細把上下描述看完，不可置信。

    “你們劇本里竟然還有這種片段？！”

    “…有一段?！鄙蛞鉂庑⌒囊硪韺λe起一根手指頭，討好說。

    “就這一小段，后面沒有了?！?/br>
    “其他可以借位?！?/br>
    “……”

    “那來吧?！背倘绺枵f著抬手一把松開領帶，動作極其利落地解襯衫扣子。

    劇本場所是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剛剛好，旁邊就是，程如歌極快地掃過劇本，已經定了神。

    沈意濃是翻來覆去看過很多遍的，所以在程如歌念出臺詞把她推倒在沙發時，并沒有慌張，反而立即調整好姿勢，雙手撐起身子咬住唇，隱忍紅了眼角。

    “…是，這一切都是我騙了你，是我隱瞞所有回國，是我故意再次接近，是我——”

    “唔?！痹捯絷┤欢?。

    程如歌像劇本里演示的那樣，偏頭重重吻住了她，和兩人從前的親吻截然不同，是從未有過的激烈和蠻橫。

    女主角在這里應該是激動反抗的，掙扎無果后才含淚妥協，然而沈意濃不過將將推拒了兩下便繳械投降，抓著他的手臂失去抵抗，任由他肆意輾轉，甚至還不自覺的仰起臉回應。

    程如歌順勢親完，抬起頭，啞著嗓子壓不住笑意打趣。

    “青青，錯了，你在這里應該掙扎的?！彼拖履樀衷谒吢祥L腔調。

    “而不是…迎合我?！?/br>
    沈意濃耳朵熱得發燙，一下從他身前爬起來，整理頭發儀容，極快平復冷靜。

    “我剛才還沒做好準備，重新再來一遍?！?/br>
    程如歌聞言十分配合，重新調整姿勢，兩人親了好幾遍，每每都敗在了沈意濃那里，到最后，她終于妥協，哭著臉道。

    “算了，到真正拍攝的時候我一定會激烈反抗的?！彼陧睗?，誠懇地望著他保證。

    “通過今天的學習我還是學到了很多?！?/br>
    “嗯？比如呢？”程如歌心不在焉地問，有些熱，手里不自覺去解襯衫扣子。

    “我找到不少劇本的感覺，也深刻體會到了女主角的心情，讓自己能感同身受的明白她此刻情緒?！鄙蛞鉂獾椭X袋在認真做課后問答，不防眼前突然闖入一片白皙，她抬起臉，不敢置信。

    眼前的人衣服已經敞開到犯規，里頭風景一覽無遺，程如歌抓起她的手放到胸膛上，正色說道。

    “青青，我被你親得有點熱了，你得負責?！?/br>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程不要臉！

    第36章

    ……

    最后沈意濃還是半推半就的負了責。

    程如歌洗完澡出來，換了身素簡的毛衣和長褲，坐在外面檐廊下泡著茶，整個人浸在溶溶日光里，一副清俊溫雅的模樣。

    沈意濃腳步有些虛浮，休息好下樓，茶香味已經順著裊裊熱氣四溢。

    她坐到程如歌對面的軟椅上，端起面前溫熱茶水喝了一口，干澀的喉嚨得到緩解。

    “好喝嗎？這是祁紅，最適合冬日飲用?！?/br>
    方才把那杯茶當成水喝的沈意濃僵了僵，她細細感受口腔中殘留的幾分味道，假裝點頭沉吟，“嗯…不錯，口感清醇，香氣馥郁?！?/br>
    程如歌笑了笑，也沒拆穿她，只是再次提起茶壺給她面前續上一杯。

    “不要喝太多，晚上會失眠?！彼吔o她倒邊說，這個樣子，倒令沈意濃自在起來，她握著茶杯微微感慨。

    “程老師，這樣的你才像真正的你?！?/br>
    “嗯？”他挑起眉。

    “有為人師的風范?！彼\懇道。

    “我算哪門子的師父?！彼勓允栈厥肿鄙碜?，似笑非笑覷著沈意濃。

    “我和你是男女之情?！?/br>
    “…亦師亦友？”她歪頭思考了下試探說，又補充。

    “‘友’是那個男朋友?！?/br>
    他不答，只是低頭撥弄著茶杯，往里注入茶水，聲音淡淡傳來。

    “比起男朋友，我更喜歡‘你的男人’這個稱號?！?/br>
    “……”果真是正經不過三秒。

    沈意濃嚴肅譴責，“程老師，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程老師了?！?/br>
    “我早就不是了?！彼谷焕碇睔鈮训鼗卮?。

    沈意濃被氣得不想說話，悶頭喝茶，突然額頭被敲了敲，冰涼圓潤的奇怪觸感。

    她立即抬起頭，看到程如歌指間拈著一顆黑色棋子，沖她晃了晃。

    “來下棋嗎？”

    “……”

    桌上茶具旁擺了一副棋盤，邊上兩個深釉色木圓罐里分別裝滿黑白棋子，沈意濃打量片刻，抬眸看他。

    “我只會下五子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