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實在不像是會做商業間諜的人，但人不可貌相，事實是怎樣只有秦毅明自己知道。

    秦寅，居然是秦毅明的兒子。

    安敕休的話本來有三分可信，現在也變成了七分。

    他父親秦毅明自殺，不說全是曲家的錯，也和曲父脫不了關系。就算秦毅明真的犯了商業間諜罪，在秦寅看來，也還是曲家逼死他父親，氣死他母親吧。

    「歡歡，你怎么了？」

    秦寅看著曲歡的面色迅速灰敗下去，抱著手機一動不動。心里有些焦急，起身從沙發中抱起曲歡，放在腿上。

    曲歡終于有了反應，卷翹的睫毛微顫，抬頭看著面露擔憂的秦寅。

    她應該問他嗎？秦毅明是不是他父親，芝形背后有沒有他的手筆，把她帶回寅風的目的是什么，為了報復她這個仇人的女兒嗎？

    眼前閃過這幾天，秦寅的溫柔，和他們說不上甜蜜，但也溫馨的時光。

    她心中燃起一線希望，一定是安大哥搞錯了，如果秦寅真的在報復曲家，怎么會對她這么好呢？況且，之前她在秦寅眼中看到的愛意，不似作假。

    但曲歡還是問不出口。

    她怕打破現在平靜的日子，她怕秦寅真的和她撕破臉。

    「……我沒事?！顾瓜卵?，在秦寅溫暖的懷抱中鼻子有些發酸。

    「真的？」

    「嗯，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點嚇人的東西?！顾嗳嘌劬?。

    「那就別看了?！骨匾櫭?，把她手中的手機拿開放到桌子上。

    抬頭看著秦寅的側臉，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在下巴處劃出優美的曲線。親吻過她無數次的薄唇是極淡的粉色，曾經流連在她身體的所有角落。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轉頭看向她，目光中泄出點點笑意，柔和了他冷硬的面容。

    ……

    晚上，秦寅有事離開，林樾風和舒斂還沒回來，而金辛博被曲歡趕走了，說她想要一個人待一會。

    曲歡走在空蕩的十八樓中，走進秦寅辦公室。她做賊心虛，沒敢開燈，只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她想起，之前在秦寅辦公桌抽屜里看到的相簿。

    里面大概是秦寅和家人的照片，看了那個，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秦毅明的兒子。

    拉開抽屜，和那日一樣，并沒有上鎖。她一眼就看到了相簿。

    淺藍色的相簿并不厚，封面上寫了「huan」。曲歡一愣，huan，歡？跟她有關？秦寅哪來的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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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心疑惑地打開了相簿，第一張照片，就粉碎了曲歡的所有幻想。

    那是一張在醫院拍攝的照片。中央是病床上一個面色蒼白但溫婉的女人，她身邊站著一個英挺的少年。女人和少年都微笑著看向床尾，醫院雪白的床單上坐了兩個半大孩子。

    一個是和女人一樣病弱的男孩，身穿病號服，可能因為生病的原因十分瘦小，但臉上沒有一點受疾病困擾的愁苦，反倒滿是笑容。他身旁跪坐著一個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拿了玩具和他玩耍。

    那個小女孩，曲歡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自己。

    而站在女人身旁的少年，是秦寅。

    「曲小姐，你在做什么？」燈被人「啪」地打開，舒斂站在門口，把偷拿秦寅東西的曲歡抓了個正著。

    站著的男人面色略微蒼白，一如既往帶著笑。

    咦？

    曲歡顧不上害怕，因為她突然發現，照片上她身旁的男孩，不就是小時候的舒斂嗎？

    第37章

    14

    舒斂的回憶

    舒斂第一次見到曲歡，是在他養病的醫院中。

    舒家家大業大，擁有一家B市數一數二的律所，需要培養優秀的繼承人。舒家這一代除了他，還有一個大兒子，一出生就帶有先天心臟病的病弱小兒子自然不受重視。他的父母把舒斂扔在醫院的單人病房中，請了兩個保姆輪流照看他，又給他安排了家教教他學習，自己卻很少來關心小兒子。

    那時舒斂還不叫舒斂，他叫舒伽予。

    從小浸泡在消毒水氣味中的舒斂養成了孤僻的性子，對誰都不親近。不管兩個保姆怎么逗他開心，那張缺少血色的小臉都毫無波瀾。

    偶爾有醫院里的小朋友想和他交朋友，都被他的冷臉嚇了回去。

    某天，保姆出去給他拿飯，舒斂就一個人在床上看書。

    突然，一個毛絨絨的頭從門口鉆了進來。舒斂抬頭，發現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在門口探頭探腦，睜著一雙大眼好奇地看著她。

    「哎，我可以進來嗎？」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

    沒等舒斂拒絕，小女孩就走了進來。她看到病床上單薄的男孩面無表情，好奇地問：「你也住在這里，你生病了嗎？」

    她的問題很沒禮貌，舒斂也最煩別人提到他的病，當下冷了臉繼續看書。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剐∨⒁沧⒁獾阶约旱脑挷缓线m，「我叫曲歡，你呢？

    」

    曲歡當時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