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過了會兒,他抬手拉開被子,看見她穿著吊帶和內褲坐在床上, 就這樣曲起著小腿, 下巴搭在膝蓋上, 靜靜看著他。 江措往上靠了靠,頭枕腦后,偏眸對視。 徐魯掃了一眼他的腿傷, 道:“傷成這樣還喝酒?” 江措舔了下唇,抬眼:“不喝沒膽?!?/br> “你不是挺橫的嗎,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小了?” 江措笑:“本來也不大?!?/br> 徐魯覷他一眼, 歪著腦袋看他。 江措皺眉:“別這么看我?!?/br> 徐魯:“你害羞???” 江措還真接了她的話“啊”了一聲,然后拉開被子將那玩意兒露出來, 漫不經心的笑笑說:“你還穿了點兒,我光著呢?!?/br> 徐魯抬手去捂眼,羞紅臉說:“你蓋上?!?/br> 江措悶聲笑。 見她不睜眼, 江措哄道:“手拿下來,蓋著呢?!?/br> 徐魯慢慢張開了一個手指縫兒,瞧了一眼,看他真的沒騙她才把手拿開,重重的翻了他一眼,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胸口砸去。 江措抬胳膊虛攔:“謀殺親夫啊?!?/br> 徐魯半跪在床上,雙腿向后攏著,抬起腰咬著牙去砸他,罵他流氓不要臉,他低低笑照單全收。 等她解氣了坐下來,江措笑問:“爽了?” 徐魯抱著枕頭,悶悶的“嗯”了一聲搖頭。她看見他抬起胳膊的時候腋下的黑色毛發,不自在的撇開了眼。 江措懶懶靠著床頭,拍拍他身側道:“再躺會兒?!?/br> 徐魯:“不?!?/br> “那干嗎?” 徐魯搖頭。 她左肩的一根吊帶慢慢滑了下去,被她的胳膊擋著,堪堪遮住了胸前那一片很美好的風光。 江措別開眼,道:“這些喜歡看我?” 這人不要臉起來她根本不是對手,只有接著的份兒??此且桓背燥柡茸銘醒笱蟮臉幼?,徐魯就有些氣癟。 “誰看你了?!彼p聲杠。 “這就咱倆,你不看我看誰?” 徐魯皺眉:“呀?!?/br> 她說不過就喜歡“呀”一下,江措笑笑,抬手輕握住她的腳,端詳了片刻,喃喃:“這些年還這么點大?!?/br> 徐魯伸腿瞪了了一下,被他握的更緊。 她反駁:“腳能長多大啊?!?/br> 江措抓著她的腳腕往自己胸前放,小小的腳趾精巧極了,他笑笑說:“不大,我就喜歡小的?!?/br> 徐魯動了動腳趾,點了一下他的胸口。 江措倏地抽了口氣,低低悶哼了一聲。 徐魯心一提,以為他傷痛犯了,忙掀開他腳下的被子看了一眼,左腿上繃帶滲出了一點血跡,一點一點暈開來。 “疼???”她輕聲問。 就剛抽氣那一會兒,江措嘴唇都白了。他搖搖頭笑著安慰她說不疼,這么好的日子疼個球。 徐魯瞪他:“滿嘴跑火車?!?/br> 江措從床上坐起來,臉貼近她,就這樣垂眸看著她的眼,握上她的手,說真不疼,不信你踢幾下試試。 徐魯抽不出手:“別以為我不敢?!?/br> 江措笑問:“還有你不敢的?” 徐魯忽的不吭氣了,只是看著他,目光黯淡下來。這讓江措有些心慌意亂,俯身去看她的眼。 “怎么了?”他問。 徐魯抬眸,輕輕道:“我不是故意不要她的?!?/br> 江措心底一抽。 他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之意,隨即低下頭,抬眼道:“怪我嗎?” 徐魯搖頭。 她和他抬杠他還能好受點,可現在這樣乖巧的樣子卻讓他更難受了。江措嘆了口氣,眼里掠過淚花,說是我混蛋,妍妍。 他說到最后,聲音低了下去。 徐魯只覺得下巴被他一抬,他的吻就落下來,輕輕地,時而柔緩時而急躁,放在她背后的手一用力,將她帶向他。 她以一種向后跪坐的姿勢,仰著臉承受他的唇舌,滑滑的,軟軟的,淡淡的煙味,雪花啤酒,男人味兒,下面散出來的味兒。 徐魯順從的閉上眼,讓他來。 旖旎的房間,厚重的簾子,昏暗的光線,迷離的眼神,混沌不清的味道,你很容易想起來,這又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他的勁兒好像用不完一樣,一次又一次,最后大概是真的疲憊了,抱著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昏黃暗淡的房間里,風靜悄悄來過。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江措腿上有傷,做的也太多,直接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只看見徐魯在身邊站著。 她還穿著吊帶和內褲,手里拿著毛巾。 江措低哼了一聲,瞇著眼叫她:“妍妍?!?/br> 徐魯用毛巾一點一點給他擦著胳膊,胸膛,一邊擦拭一邊說:“你身上還有酒味呢,又洗不了澡,你說怎么辦?” 江措笑了一下:“你不累???” 徐魯看著他大爺似的躺這讓她伺候,手下用了勁道:“你是憋了有多久啊,都可以拍毛片了?!?/br> 江措:“嘖?!?/br> 徐魯笑:“干嗎?” 江措:“只和你拍?!?/br> 徐魯:“流氓?!?/br> 她擦完他身上,目光落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繞過他腿邊的傷,一點一點,擦到大腿部位,然后停了下來,將毛巾往他身上一扔,道:“自己動手?!?/br> 江措:“別呀,累?!?/br> 徐魯才不理會,抬腳就走,手腕被她一拉,沒有站穩,直接倒在床上,被他翻手抱住,她的臉貼著他精壯的上身。 “干嗎你?”她掙了兩下。 江措往上挺了一下,隔著被子徐魯都能感覺到那玩意兒的氣勢,頓時有些害怕。她臉紅不看他,捶了他一下。 江措手伸進被子,看著她說:“你不在我都這么過的?!?/br> 徐魯看見被子下他鼓起的手,抿唇擰過臉,聽見他在耳邊低低的笑起來,說妍妍你看,沒你不行。 “二十八了還沒個正經?!彼了?。 江措拿出手,趁她不注意劃拉一下她的鼻子。徐魯被他指尖那猝不及防撲過來的味道弄的嚇了一跳,拍了一下他的手,從床上跳開。 江措哈哈大笑。 他們在房間待到傍晚天色暗下來,才出去吃飯。小區外面的街道寂靜又熱鬧,風靜靜地,人們三三兩走著,也有形單影只的。路上的車緩緩的開過。有擺了一長街的夜市,賣油條的,豆花的,小籠包的,海鮮米線的,冒著熱氣,滾滾直上。 徐魯扶著江措坐在一個地邊攤上,看著大馬路。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安安靜靜的等著紅燈。一輛車接著一輛車徐徐開過,昏暗的路燈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飛蛾。 徐魯雙手挽著他的胳膊,歪頭道:“這挺好的?!?/br> 江措低眉看她:“哪兒好?” 徐魯輕輕嘆氣道:“多有生活氣啊,不好嗎?你看這條街,還有這些人,熟悉又陌生的樣子,生意好不好都笑的很開心?!?/br> 江措:“夜市都這樣?!?/br> 徐魯:“你說十年后的現在,二〇一九年會是什么樣子?像這樣的街道,人情味兒還會在嗎?” 江措:“會?!?/br> 徐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笑什么?”他問。 徐魯搖頭,道:“你當年為什么會來這,還做了消防員?” 江措想了想說:“后來是去當兵了,03年這地方百年一遇的洪水,部隊抗洪救災,一個戰友死在了這,再后來分配,就請調過來了?!?/br> “為什么會做消防員呢?” 江措沉吟片刻道:“閑不下來?!?/br> 徐魯問:“會幫老百姓抓貓抓狗嗎,還有掏馬蜂窩什么的?” 江措笑:“多了去了?!?/br> “忘拿鑰匙開門算嗎?” “算啊?!苯胄α艘宦?,說,“有一回一個阿姨報警,鑰匙鎖屋里了,我們過去弄半天不行,后來還是叫了開鎖公司?!?/br> 徐魯:“那個阿姨不會直接叫開鎖公司嗎?” 江措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當時六子也這么問,你知道那女的怎么說嗎,她說開鎖,要錢呢?!?/br> 徐魯莞爾。 路邊的燈光照過來,襯的她的臉頰有些微紅,還有路邊攤下的燈火,紅色罩子下的燈泡搖啊搖,在她眼睛上晃來晃去。 長街上人群攢動,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