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隨便坐,江隊長?!?/br> 江措沒有動,就站在那兒。 “也沒什么事兒,昨天商場的事兒多虧了你們消防員,就是感謝一下,給程指導員打電話,人忙著呢?!?/br> 江措說:“職責所在,不必?!?/br> “那也得喝一杯啊兄弟,今兒程勇不在,你得給哥一個面子,畢竟軍民一家親嘛,咱以后還要多打交道?!?/br> 江措:“執勤不能喝酒?!?/br> 男人聽完他這句,不說話了,直接往沙發上一靠,摟著身邊的女人,打量了江措一眼,說:“至于嗎江隊長?” 江措說:“我來之前查看了你們了商場的走線,大部分都不是很合格,長久來說這次火災難以避免,遲早會出問題?!?/br> 男人抿緊了嘴。 “消防隊每次排查都會提醒當事人,可你們似乎一直沒有做出處理。昨天這場大火幸虧救得及時,要真是弄出人命,恐怕你現在這酒就不好喝了?!?/br> 江措說完看了男人一眼。 “江隊長這話聽著夠勁兒啊?!?/br> 江措笑了笑,說:“客氣?!?/br> “既然江隊長覺得我們這酒不好喝,那就不耽擱你執勤了?!?/br> 江措垂眸,又抬起,道:“既然來了,也不能白走一趟,手頭上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不介意我檢查一下你們這的消防設施吧?” “請便?!?/br> 等江措離開,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身邊一個人道:“這小子軟硬不吃啊,要不咱重新找個人合作?!?/br> 男人冷漠道:“你看著辦,這事兒盡快了了,給那蔫兒打個招呼,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跑不了,還想退出,做夢去吧?!?/br> 酒吧里走廊頗多,暗影浮動。 這里邊沒有白天黑夜,燈紅酒綠的。酒吧一個經理帶他走到一半路,說還有別的事就不帶他過去了。 江措兩邊看了一眼,只能自己找。 他一邊走一邊點了根煙,瞥見一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目光又往前抬了抬,看見一個人影閃過,帶著黑色帽子,穿著寬松的褲子和衛衣,一副男人打扮,可那身形和走路的樣子不像,倒更像個女人。 江措迅速將煙咬在嘴里,跟了上去。 他跟到走廊拐角,那個身影就不見了。他來回找了好幾次,都沒有再看見,一度以為出現了幻覺。 江措走到一個過道,抽完那半根煙。 他掃了一眼角落里的消防栓,過去查看了一下,一切正常,又檢查了別處的幾個消防栓。走了一圈消防通道,確認無誤,準備離開。 余光里,那個身影上了走廊。 江措不太想多管閑事,抬腳就要走,忽然發覺剛剛那個人走路姿勢有些奇怪,右腳受過傷的樣子。 他瞳孔倏地一縮,深吸了口氣。 江措隨即快步跟上去,這么大一個酒吧跟丟一個人太容易了,他對這邊不熟,穿過走廊就跟丟了。 他咬緊牙,心里慢慢有些慌亂。 江措抬頭看了眼這酒吧的一些布置,沒有攝像頭,他心底一沉,或許在看不見的角落里全他媽是那玩意兒。 他退到走廊盡頭,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安全通道,走了過去。 待站定后,身側樓梯上有人站在那兒。 他慢慢偏過頭去,還是震顫了一下。記憶里才一周多沒有見的女孩子,此刻眼神堅定從容,只是目光淡淡的。 江措慢慢抿緊唇,靜靜看著她。 這種地方她也敢來,還是單槍匹馬一個人?!果真是做了記者,有使命有理想,真他媽勇敢。以前那么怕黑一個人,現在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措臉色沉下來。 他看著她身上穿的男士衣服,皺了皺眉,將她從頭看到腳,眉頭皺的愈發深了,正開口,被她打斷。 “找我啊?!毙祠斖犷^。 第33章 江措大概是能猜到她來這做什么。 他抬手碰上安全通道的門, 正要關上, 看見大堂經理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目光一凜, 再偏頭看過去, 徐魯已經不見人了。 經理走過來道:“江隊長,您檢查完了吧?” 江措:“嗯?!?/br> 就在一瞬間的功夫, 警報忽的響了起來。 經理臉色迅速變了:“怎么回事兒?” 江措蹙眉,直接推開門跑去了剛才的消防通道。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酒吧一二樓放消防栓的位置就在通道附近。 一堆人匆匆忙忙從里面跑出來。 有人喊:“這他媽誰干的?!” 江措逆著人流往里跑,看見那個身影閃進了一個房間,是剛剛他進去過的那個房間, 他趁著人群紛亂溜了過去。 徐魯從那房間探出頭出來的時候, 只感覺到手腕多了一股力量, 被人拉了過去,看見是江措,頓時不吭聲了。 江措拽著她隨便進了一個包廂。 很快聽到一堆凌亂的腳步聲, 還有幾聲叫罵,過了會兒終于安靜了下來,徐魯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江措壓著她靠墻, 將她抵在墻角。 他的氣息很近,從未有過的近。徐魯的半張臉都被遮蓋在帽檐下, 可是余光里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幾乎能燙傷她。 她雙手被他攥著,動彈不得。 兩人都屏氣呼吸, 輕輕的呼吸聲蔓延在整個包廂,黑暗里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跳,還有所觸摸到的他胸膛上的溫度。 徐魯吸了一口氣,想說話。 只感覺到頭頂上的帽檐被他轉向后面,隨即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急切,熾熱,像一團要燃燒的火焰。 徐魯大腦嗡的一下,愣了。 他一只手掌捏著她的臉,讓她轉向里側,另一只手握著她的腰,用的力氣特別大,要把他揉進身體一樣。 徐魯被動的承受著,被她緊緊堵住嘴。 黑暗的房間里慢慢的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光,有人很輕很輕的推了一下門,看了進來,悄無聲息的一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他吻得又急又猛,濕熱的唇轉移到她的脖頸。 徐魯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承受著他的力量,他的來勢洶洶。她迷糊著眼去看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忽然就靜了下來。 門口那道視線還沒有離開,似乎在試探。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吻上她的鎖骨。一只手慢慢滑向她的背后,從她的外套里探了進去。 徐魯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她想起兩年前自己做了一個有關女性的紀錄片,在這之前她跑了很多城市去采訪那些女性。 大多都是和男人與性有關。 有的說男人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他的命根子,有的對感情大失所望卻不斷地談戀愛,有的每周都會約炮卻依然寂寞,有的沒有性生活渴望至極,有的耐不住空虛自己和自己歡愉,有的發誓單身一輩子,有的瞧不起男人,卻沉浸在自己對性的幻想里。 有一個女孩子十八歲,沒談過戀愛,是學校和朋友眼里的乖乖女,可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卻說:“我想做·愛?!?/br> 徐魯第一次就是十八歲。 她高考結束后的一個夜晚,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在賓館開了房,她手忙腳亂給他收拾爛攤子,被醉醺醺的他一把拉到床上坐下。 那晚她很害怕,坐在床上腿都在抖。 他從床上下來,半跪在地上,兩只手緊緊的壓著她的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干的好事兒,他那晚的眸子里充滿了可怕又溫柔的欲望,讓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淪。 她至今都記得那種酥麻。 他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脫掉她的上衣,雪白的皮膚似乎晃得他眼睛閃了一下,他就這么跪在地上仰著頭,一點點吻上她的胸,像個虔誠的傳教士。 或許是和他身經百戰過,才有了后來采訪那些女性的共鳴和淡然,才能徹底暴露你在陽光下最原始的欲望。 深愛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想和他做。 就在她患抑郁癥那一年里,夜深人靜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也是他壓在她身上馳騁的樣子,有時候想起來讓她可恥,可那樣她才覺得有活著的樣子。 所以她壓抑,克制,不敢暴露真實。 包廂里陡然出現的那一抹微光似乎慢慢的滅了下去,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拉上了,像什么都沒看見一樣。 他的額上浸了層薄薄的汗,有一滴落進她胸口。 徐魯抬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有那么一刻想抓住他眼底涌出來的那些東西,瞬間又覺得冰涼刺骨。 她猛地推開了他,用手背捂住嘴。 江措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后退了一大步,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慢慢平靜下來,抬眼看她。 他舔了下唇,別開臉。 “等會兒再出去?!苯氲吐暤?,“外頭還有人?!?/br> 徐魯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帽子戴好。 空氣里有一種尷尬在,兩人互相都不看彼此,好像剛剛明明那么親密的樣子是個錯覺,不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江措低頭點了根煙,猛吸了好幾口。 煙頭的火星一亮一暗,看起來吸的很用力的樣子,那明明滅滅的微光盈照在這黑暗的包廂里,漸漸地沖散了情潮,氣氛慢慢有些回溫。 江措低著頭問:“什么時候來的?” 徐魯輕聲:“前幾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