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久到張揚以為電話已經被掛掉了的時候。 才聽到傅云哲說: “以后她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br> “好的,傅總……” 張揚默默應下。 電話那頭有兩秒鐘的沉默,兩秒過后,就聽傅云哲問:“雅雅的節目,是哪天錄的?” 張揚一聽,連忙說道: “您稍等一下,我去查查?!?/br> 說完話,靜默了大約三十秒,才聽張揚重新開口,說道:“就是今天,今天上午八點,在平城電視臺大樓?!?/br> “嗯?!?/br> 男人微微頷首。 “傅總您要去嗎,他們好像……” 張揚剛要繼續解釋,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對方直接掛斷。 傅云哲攥著手機,重重將它擱在地上。 下一瞬,一拳朝旁邊的墻上揮去。 又冷又硬的觸感。 很真實,很清楚。只是感受不到痛。 他看著自己的手由微微變紅漸漸轉變為鮮血破皮而出,幾乎染紅了潔白的墻面。 男人倏忽撿起地上的手機,又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餐廳取出車鑰匙,徑直下樓向著地下停車場走去。 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瞬間如離弦之箭,直直往前飛奔著。 道旁的景物急速后退,很快就相隔數米。 他車子開得很快,可是他仍然覺得很慢很慢。 慢到感覺自己永遠追不上她的步伐。 車停在平城電視臺大樓的樓下。 男人一下了車,便大步向著大樓里走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一個人便問:“請問一下《戀愛進行時》這個節目是在哪里拍?” 那人顯然是這里的工作人員,雖不是節目組的人,但也多少了解一些。 而且《戀愛進行時》并不是什么封閉錄制的節目,甚至要靠一些路透來炒熱度,便也不避諱說出去。 是以,他便道: “那個節目啊,他們好像是出外景,一大早就出去了?!?/br> 傅云哲聞言,眸色一暗,卻并沒有放棄,只是繼續問道:“那您知道他們去哪里出外景了么?” “應該就在平城,之前好像是說要去哪個景點兒來著,好像是哪個大公園,具體是哪我也不記得了,我不是他們節目組的,人家也不可能都告訴我們?!?/br> 那人撓撓頭,見傅云哲這衣著打扮氣質形貌顯然來頭不小,只是不知為何瞧著分外狼狽。 他好心地多解釋了幾句。 “謝謝?!?/br> 傅云哲黯然放下手,道了謝,才怔怔退后兩步。 平城這樣大,這里的公園多不勝數,一個一個找過去,不知要找到什么時候。 難道他們,他們真的就要這么錯過了么? 不可以。 平城電視臺大樓門口來來往往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一卓不凡,形貌過人,卻臉上掛了彩的男人。 傅云哲統統置若罔聞。 此時此刻,他像是看不見任何人,看不見任何與她無關的事物。 竟像是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心中雖感頹唐,卻并沒有放棄找她。 傅云哲年紀輕輕,接手家族產業能夠做到今天這個讓幾乎所有人都信服的地步,絕不是一個輕易會放棄的人。 平城再大,只要他有心,總會找到她。 整個晉安區的大公園幾乎被傅云哲找了個遍,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中途沒有半分停留。 這里找不到,就去下一個地方。 就算是將平城翻個過來,他也要找到她。 車子不知什么時候就開到了北城區。 最后開進了宋希雅之前租住的那個小區里。 傅云哲打開車子里的小匣子,拿出了一把鑰匙。 這是他早就配好了的,可以進她的小公寓。 只是一直以來沒有做到這一步。 他早便想過,若是有一天真的做到這一步,真的需要用這把鑰匙打開她公寓的門。 那他們,可能就走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境地了。 可是還沒等他做到這一步,他們好像就已經不可挽回了。 時至今日,他才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自大愚蠢,自以為掌控一切,自以為游刃有余。 可是,直到現在,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知道。 他錯了,錯得離譜。 拿出鑰匙打公寓門的那一刻,傅云哲心中有了很多種預設。 比如屋子里空無一人,她還沒有回到這里。 再比如他們一家三口俱在,他還要重新面對她,面對她的父母。 獨獨沒想到這一種—— 人去樓空。 也許是他潛意識里根本不愿意相信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不愿意相信她會就這么一走了之。 這里此時的樣子,和幾個月前,她剛剛從他們在景南苑的家里出走時一樣。 幾乎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都被搬走。 記憶中的她是那么溫柔如水,那么善良可人。 可是這女人的心這樣狠,狠到一點念想都不肯給他留。 只有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她居住過的余韻。 那是獨獨屬于她的氣息。 只有他知道的。 房間的窗子是開著的,一陣風吹進來,倏忽將桌子上的一張紙掀翻。 那張紙像是有靈性似的,直直飛到他的腳邊。 傅云哲怔了一瞬,才將地上的紙撿了起來。 …… 一張醫院的單子。 姓名:宋希雅。性別:女。年齡:23周歲。 …… 流產的單子。 這樣直觀地看著那些字眼,對人的沖擊力委實不容小覷。 傅云哲拿著單子的手抖了抖,整個人禁不住往后一退,重重磕在門上。 希雅是個嬌氣的姑娘。 手上磕破一點點皮都要跟他撒嬌的那種。 流產……么? 她該有多痛? 該有多痛,才會這樣恨他。 連再見的機會也不給。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篇文~ 《嬌纏》by林顧顧 衛允洛心里偷偷藏著一個小秘密。 一腳跨入上流社會的拖油瓶,碾壓了她所有的驕傲,在那個男人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而他是萬千寵愛,笑意溫淡的,站在高位俯瞰。 習允洛喝醉酒,攀附著夏侗生的脖子:“夏夏,他為什么不喜歡我呢?” 男人攬過她的腰,抵死纏綿:“小允,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br> 時間久了以后,你就會知道,你所有耗費的努力,會變成了心上結疤的傷口,而整個城市走過的馬路都能記錄你少年時代的暗戀。 “而你—跑不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