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該死。 她最討厭這種無力感。 可在他面前,在他的絕對力量面前,她永遠都是那么無力。 男人又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薄而出,幾乎是貼著她的肌丨膚。 宋希雅只想后退。 只想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些,再遠一些。 對方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形容冷戾,語調帶著天然的壓迫感,說道:“又想打我?宋希雅,誰給你的膽子?” 漆寂的天空像是被撕開似的,陡然亮了一道。 下一瞬,便聽“轟隆”一聲巨響。 一陣驚雷。 她一貫怕這個,一聽到這聲,便嚇得身子一縮。 手腕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松開,幾乎是第二道雷聲響起來之前,她的耳朵就被一雙大手牢牢捂住。 她倏然瞪大了眼睛,直直看著他。 四目相接的電光火石之間,有許多記憶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好的、壞的、高興的、難忘的、悲戚的、感動的…… 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她才知道,一個人的情感真的可以復雜到這種程度。 可是她不可以,絕不可以被他一點點的好就收買了。 兩手一抬,將他捂著自己耳朵的手揮開。 與此同時,急雨驟來,“嘩啦啦啦”一陣雨聲,豆大雨點直接砸到頭上、身上。 傅云哲不由分說拉起她,便往樓里走。 她哪里肯這樣跟他回去,雨中雜音太重,說話也聽不清楚,宋希雅便只不住地掙扎。 惹得他怒極,干脆微一彎腰,將她扛在身上。 任她怎么掙扎,也被他制得死死的。 一路到了十七樓。 那個曾經的“家”。 開了門。 她被重重扔到沙發上。 眼前的所有布置全都未換。那天的記憶點點回來—— 滿屋子彌散的酒氣,腿上、地上緩緩流淌著的血。 此時此刻,她的眼睛就像那一日一樣,滿是猩紅。 突然之間,她像是發了瘋一般,一下子坐起身來,眼中一派澀然,不知眼淚落沒落。 她用盡了力氣推他、打他,可是全被他輕易化解。 宋希雅聲音近乎嘶啞,怒瞪著他: “你讓我走?!?/br> 男人一動未動。 “你讓我走我還可以不再恨你一點?!?/br> 她目眥欲裂,直視著他。 可是男人并未有半點兒被她嚇到,只是伸手鉗住她的肩,一字一頓問:“恨我?你一聲不響地走,我找了你幾個月。宋希雅,你說我恨不恨你?” “你讓我走??!” 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明明那些身體上、心理上的痛,她都可以假裝忘了??梢坏搅诉@個地方,所有的記憶,又會一遍一遍再她腦海里重演。 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狗男人又在作死嗚嗚嗚 他這回作大死 有二更,等我! 感謝在20191126 00:11:11~20191126 20:2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甜恩小二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雷鳴 海城,劇組包下的酒店客房里。 林嘉軼看著電腦屏幕上播放的畫面。 是希雅。 還有顏澤。 他的眉頭不禁皺起來。 倏忽想起這幾天聽到的小道消息,便拿起手機,打開了宋希雅的對話框。 她和顏澤在一起,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人,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他發的消息很簡單,不過是—— “希雅,睡了嗎?” “你…私下和顏澤,熟嗎?” *** “放你回去?” 傅云哲一把將宋希雅推倒在沙發上,絲毫不留情地問,“做什么?讓你回去找那些野男人么?” 腦海中不自禁播放著那個綜藝里,那個陌生的男人,人工呼吸、公主抱……還有悉心地照料。 他不是影視從業者,做不到心無旁騖地相信另一半。 甚至她不在的這幾個月,做過的事情遠比那綜藝上的更多。張揚帶回來的那些照片,每一張,都足以讓他嫉妒發狂。 況且,面對別的男人,她可以坦然接受對方的照顧。 可面對他,卻成了現在這副一點即燃的模樣。 他不能理解,一點也不能。 “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來刺激我,我現在只想回我的住處,” 她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就這么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一雙手無處安放,胡亂指著他,“讓我走,你讓我走!” 可是此時此刻,兩個人各有心事,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蛷d的窗子沒關嚴,被窗外的疾風驟雨一吹,“砰”地開了。 外面的雨,就這么順著紗窗進來,不肖幾秒鐘,便打濕了宋希雅半個身子。 對面的男人煩躁地抬手一把關上窗,然后站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你想走,可以。不過宋希雅,別怪我沒提醒你,出了這扇門,你們那個電影,也就別想上映了?!?/br> “你說什么??” 宋希雅猛地擦了一把淚,不敢置信地看他,“傅云哲你有病吧?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我?” 滿腔的委屈、怨恨、不解……種種復雜的情緒堆在一起,壓得宋希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做錯了什么?” “問得好?!?/br> 傅云哲伸出手,指了指她, “等著?!?/br> 他轉身,大步向書房走去。 不多時,手上拿著一個文件袋,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從文件袋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照片,一把摔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旋即伸出手,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強迫她去看,邊說道:“看看,你不遠萬里逃到美國,就為了這個?” “你以前不是說很愛我,離不開我么?” 他指著照片上她清晰的側臉,那照片上,她被林嘉軼抱在懷里,走出片場。 宋希雅無力地搖著頭。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只是一個流了產的女人,只是一個為了逃避現實跑到異鄉的懦弱女人。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為什么什么都不問,就認定了她的錯? 可是她此時此刻偏偏什么都不想說,那些讓她難過讓她委屈讓她心死的事情。 一件都不想說。 跟他,有什么好說? 她就只想離開他。 遠遠離開。 最好生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