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隋輕馳的粉絲轉了幾十萬微博要求寰藝對隋輕馳道歉,雖然“寰藝道歉”的熱搜不斷被撤,但輿論太過嘩然,相關的關鍵詞仍在不斷躥上熱搜,令資本也頭一次手忙腳亂了。隋輕馳的黑們依然眾人皆醒我獨醉地堅信隋輕馳濫交的傳聞,理由是如果他是清白的為什么不出來為自己澄清。然而這一次連很多路人也看不下去,反問:他的澄清你們會信嗎? 鐘島看著這條評論,心情難以形容。他不知道隋輕馳知不知道這事兒,還是他已經對這個浮躁的圈子徹底失望,毫不關心了。 也明白洛雪為什么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了,在昨天以前,隋輕馳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病毒,到今天,上天還他清白了,他又變成高高在上的天王了,是可以幫他炒作專輯最有力的噱頭了。 多諷刺啊。 車子抵達半山的別墅時,洛雪下了車準備按門鈴,鐘島直接推了門,然而這一次門推不開,是鎖上的,他朝門后喊了幾聲,連狗吠聲都沒聽見。 早上十點,隋輕馳坐在寵物醫院診室的沙發上,看了一會兒手機,將手機默默揣回外套的兜里,狗東西乖順地趴在他腳邊抬頭看著他,隋輕馳疲倦地低著頭,對上大狗漆黑無辜的眼睛。 今天早上他發現狗東西大便里有血,是渾渾噩噩進洗手間時不小心踩到的,剛要怪狗東西為什么要拉在洗手間門口,挪開腳卻發現大便里紅紅的,他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開車帶它來了山腳的寵物醫院。在網上查了查,狗狗大便帶血,查到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俯身揉了揉狗耳朵,低聲說: “不準死?!?/br> 等待抽血化驗的結果到現在已經二十分鐘了,煎熬般的二十分鐘后,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醫生,而是一名護士送來了一杯水。 隋輕馳沒接,低頭看向狗東西,說:“給它喝吧?!?/br> 護士便蹲下把紙杯遞到大狗嘴邊,輕聲說:“乖啊……” 隋輕馳看著這一幕,只是沉默。 狗東西大概是真渴了,水喝得灑了一地板,它喝完后護士拿著紙杯起身,她另一只手還拿著手機,站在旁邊看著隋輕馳,很小心地問:“我是你的歌迷,特別喜歡你,能和你合個影嗎?” 隋輕馳抬起頭看她,心想你沒看出我現在沒心情嗎?“我們沒合過影嗎?”他說,“我上次帶它來絕育時和你們所有人都合過?!?/br> 狗東西進去上了麻藥四仰八叉地被取蛋,那一個小時里他合了不知道多少次影,很不耐煩,很想拒絕,但總有一種狗東西的蛋在人家手里,被抓著把柄不得不從的感覺。 小護士忙解釋:“不是,我是剛來的,所以……” 這時候門開了,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進來,讓護士去給外面一只貓打疫苗。 隋輕馳看著醫生走過來,不自覺坐直了背,等著對方開口。 “還好,不是細小也不是胰腺炎。它吃過雞骨頭或者吞過什么尖銳的東西嗎?”醫生問。 隋輕馳看了眼腳邊的大狗:“我沒喂過它這些?!?/br> “它各項指標都挺健康的,可能只是腸炎,我給它開一些調理腸胃的藥和處方糧吧?!?/br> 隋輕馳身體終于整個放松下來,朝后靠在沙發上。 連醫生都看出來了,這位天王真的很緊張,他看起來狀態也真的很差,雖然一進門還是那種讓人眼睛都挪不開,閃閃發光的明星,但為了一只狗憔悴成這樣,也太讓人難受了。 隋輕馳帶狗東西離開了診所,白色的大切諾基就停在診所外的停車位,來的時候外面還冷冷清清沒什么人,這會兒卻圍著好些個記者,隋輕馳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突然又出現在這里,也沒什么興趣知道,牽著狗徑直走向車位,狗仔記者們見他出來,全圍了上來,隋輕馳沒去聽他們七嘴八舌在說什么,拉開后車門讓狗東西跳了上去。 記者們一個個全舉起了相機,單反相機朝著隋輕馳的背影一頓猛拍,因為他們看見隋輕馳居然在給這只狗系安全帶。 隋輕馳關上車門,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座的門,一名記者在這時沖過來按在了車門上,大聲問著他什么。 隋輕馳掃了一眼對方按在車門上的手,說:“放開?!?/br> 記者立刻就服軟松開了手,有一種要是拉著不放的話,下一秒隋輕馳就能把門砸在他手指上的錯覺。 隋輕馳上了車,帶上車門,將狗仔們甩在了身后。 回到別墅,打算把車倒進車庫前,他忽然瞄到大門上一小塊可疑的黃色,下了車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張便利貼。 ——老師,進棚錄音的時間在月底30號,我和吳天老師都會等你。 隋輕馳一把撕掉了便利貼,揉皺了扔在了草叢里。 進了屋,他把自己放倒在沙發上,很累很疲倦,躺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坐起來,點開微信上傅錯的頭像,舉起手機,他想了想,說:“今天帶狗東西去醫院了,我以為會是細小,還好,只是腸胃不好,果然名字取得賤一點好養活?!彼D了一下,咽了咽喉嚨,低聲說,“你玩夠了沒有,什么時候回來? 松開手,他向后重重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一周后的某個早上,鐘島發現隋輕馳破天荒又發了一條微博: ——你們都靠什么活著 這條微博是在半夜三點發的,只是這樣一句語焉不詳的問句,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卻讓服務器幾乎癱瘓了。 粉絲們像是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紛紛留言評論,轉發了九萬,評論了九十萬。 她們說我們靠你活著,靠你的歌活著,靠夢想活著,靠家人活著,靠信念活著,靠希望活著…… 隋輕馳沒有做出回應,在第二天早上刪掉了微博,仿佛那只是他酒醉時的囈語,一不留神他透露出退圈后的慘狀,醒來時發現傷到了高傲的自尊心,后悔不迭地刪掉了。各路媒體和營銷號開始猜測他是不是陷入了抑郁,黑子則惡意滿滿地說他不是酗酒了就是磕粉了,要不然就是打算復出了在造勢,又說隋輕馳果然不再是當初的隋輕馳了,竟然墮落到靠賣慘造勢了。 寰藝的官網持續被憤怒的歌迷粉絲沖擊,流量超出負荷,網站已經癱瘓了好幾天了,官微也被迫關閉了評論。 許多節目也仿佛有意無意地蹭熱點,在對隋輕馳這個名字諱莫如深這么久之后,又開始聊起他。 天空娛樂出了一檔全新的話題討論類節目,叫《侃侃》,第一期聊的話題就是:隋輕馳到底算不算天王? 請來的都是演藝界頗有地位的前輩,資深音樂人曲向波老師說:“我記得他被叫天王這個事兒,是因為他剛出道那兩年,有個樂評人說他會是未來的天王,后來呢……因為這個小隋吧,確實特別特別有個性,然后大家開始叫他中二天王,中二這個詞我還是從他那里學到的,以前不太懂什么意思,現在就懂了,有人說中二,我就想哦,隋輕馳那樣的,就特別直觀了。但不管怎么說吧,現在是真的有點天王的感覺,你看人都消失這么久了,一扇動翅膀,我們這兒依然是一陣颶風?!?/br> 妃姐也參加了第一期節目,提到隋輕馳,依然十分感慨:“我覺得我對巨星是有直覺的,當初lotus剛出道,我就和老白說他們一定紅翻天,老白不信我,他覺得我只是看臉,結果呢?第一次見到隋輕馳我就覺得這孩子了不得,太好看了啊,但我不是只看臉,老實說好看的人我見得多了,早就麻木了,大部分人好看是在皮相,但隋輕馳是好看在骨,他骨子里有種矛盾沖撞的氣質,他一進我們演播廳,整個演播廳都被他照亮了……” cue到隋輕馳的節目多起來,黑子們越加肯定隋輕馳要復出了,然而差不多一個月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連路人也不由得感慨,他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出來了。因為人間不值得。 只有鐘島心知肚明,隋輕馳從頭到尾沒有對和他合唱的事表現出一丁點興趣,他發那條微博,也許是真的抑郁了,真的喝醉了,真的想知道人們都是靠什么活下去的。 他感覺再沒有一個人拉他一把,這顆曾經耀眼的巨星可能真的要成為過去式了。 3月30號,正式錄音的那天,早上進棚,晚上十點不到,八首歌中的七首就全錄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首。 鐘島搖搖頭從錄音間走出來,想說專輯就這么發吧,那首歌我們不錄了,留到以后吧。 吳天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他低頭看到號碼,睜大眼難以置信。 “吳天,”手機那頭是隋輕馳的聲音,“鐘島和你在一塊兒嗎,我打他手機沒人接?!?/br> 鐘島在這邊已經聽見了,激動地湊到手機前,說:“我在,我們在錄音棚!” 隋輕馳那邊安靜了很長時間,最后說:“……我試一試吧?!?/br> 鐘島和吳天對視一眼,吳天拿起手機,說:“好,以你的時間為準,我們等你?!?/br> 他掛斷手機,錄音棚里所有人都有點激動,隋輕馳說的是試一試,但鐘島心中明白,隋輕馳想試的不是這首歌,他只是想試一試,傅錯還能不能聽見他唱歌。 隔天晚上鐘島就收到了隋輕馳發來的歌詞,與非歌曲里那種他難以描摹的傷痛,終于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那份傷是淋漓的,陣痛式的,也是不敢聲張的,獨自舔傷的。隋輕馳的歌詞吃透了曲子。他放下歌詞,深深折服。不知道與非老師看到這份詞,又會是什么想法。 隋輕馳同意了合唱,錄音當天,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鐘島怕隋輕馳最后關頭又不來了,他現在的狀態誰也說不準。錄音師讓助手上去,去路邊等隋輕馳,怕萬一有記者狗仔什么的跟著,鐘島坐在下面等,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一個小時了,大家都有些泄氣,覺得隋輕馳不會來了,錄音師從錄音間出來,打電話準備讓助手下來,電話接通,卻聽見助手說:“……哎等等!他的車是白色切諾基嗎?啊,我好像看見他了……是他!是隋輕馳!” 錄音棚里本來沉悶的氣氛一下就振奮了。 片刻后隋輕馳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衛衣跟在助手身后從樓梯上走下來,地下室的入口有點矮,下樓時他低了低頭,雙手揣在兜里,因為下面開著暖氣,下樓梯時他向上捋了一把衣袖,露出了小臂,狀態看起來很隨意。他人一出現,鐘島和在場的其他三人都不由自主站起來。隋輕馳停下來掃了他們一眼,敷衍地點了下頭,走向錄音棚,說:“我記錯時間了。我們開始吧?!?/br> 隋輕馳是一個人來的,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陪同,雖然沒了曾經前呼后擁的氣勢,但他素顏的樣子依然很奪目,高大而俊美,即便有一點頹廢,走進來時仍能匯聚所有人的焦點。每個人的眼睛都繞著他,但他像是已經習慣了那么渾不在意。 吳天問要不要準備一下,開一開嗓,隋輕馳說了聲“用不著”,拉開門直接走進了玻璃間。 吳天太熟悉這樣的隋輕馳,即便頹廢了那么久,但站到話筒前他還是老樣子,他隨時都可以開始,不需要任何準備。 鐘島前幾天一直配著節拍器在練這首歌,對歌曲已經爛熟于心,但和隋輕馳一起錄音依然有些忐忑,進來這里之前是興奮多過忐忑,進來后忐忑就超過了興奮。他看著隋輕馳走到麥克風后,沒有看他,只是放好歌詞,戴上耳機,這些動作對他而言就像畫家拿起畫筆,外科醫生執起手術刀那么熟練,戴上耳機的那一刻隋輕馳的眼睛朝他看過來,微微蹙著眉頭,鐘島才反應過來錄音師在問他耳機有什么需要調整的地方。 制作出道專輯期間,吳天和他說過很多關于隋輕馳的事,業內的一些老師他也漸漸有所接觸,知道隋輕馳的錄音都是一遍即過,他唯一一次錄兩遍是因為低血糖犯了,主動喊了停。他的寬聲場,高聲壓,業內盡人皆知,給隋輕馳錄音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錄音師經常會送隋輕馳一些小禮物,他們愛他的聲音。隋輕馳也不會拒絕和任何一名錄音師混音師合影。在大眾眼里隋輕馳是個黑點數不勝數的黑紅天王,但在音樂人面前,他就是天才,他沒有缺點。從某種角度講,敢和隋輕馳一起合唱,他的膽子也是夠大的。 錄音準備就緒,前奏過去,鐘島先唱了第一段主歌,他不由自主注意隋輕馳的表情,想知道隋輕馳對自己的演唱有什么看法,但隋輕馳雙手抄在兜里,只是看著歌詞,沒有看他。間奏后,來到了隋輕馳的part,他才稍微朝前站近了幾分,他對著麥克風唱出第一句時,鐘島的心猛地提了一下,玻璃外的錄音師也眼神微妙地回頭看向吳天。他們都聽出來了,隋輕馳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那不是他們熟悉的隋輕馳的嗓音。 吳天拍了拍錄音師的肩,示意沒關系,讓他繼續唱。 鐘島能通過耳機聽清隋輕馳的聲音,他的音色狀態明顯不如從前了,但很快他們就都適應了,因為這首歌隋輕馳依然駕馭得很完美。歌曲演唱難度頗大,中間有一段兩人合唱時隋輕馳有一個四度轉調,一點鋪墊都沒有,哪怕是很有經驗的歌手到這兒都會卡,會要求分段錄,隋輕馳直接就轉了,音準毫厘不差,還有那些快慢不一的段落,鐘島靠著前期節拍器的訓練才能把握,隋輕馳就像在流速不同的水域里游弋的魚一樣揮灑自如。 他的聲音是不復從前的清亮了,但他唱歌的感覺沒變,他的聲音和他看起來平淡漠然事不關己的表情仿佛不是一個人,在歌聲里他聽起來那么自嘲而心酸。鐘島看著隋輕馳,只覺得心悅誠服,這首歌的情緒是靠隋輕馳把握的,他是真的天王,現在的我不及他的一半,他想。 錄音一遍就過了,鐘島和人合唱從來沒有一遍就ok的經歷,隋輕馳以超強的音樂直覺配合了他,讓他們不必一直折騰到兩個人都崩潰。 錄音結束后,鐘島和錄音師在棚子里聽效果,隋輕馳就坐在錄音間外茶水區的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沒有人上前打擾。 照片拍的是傅錯在平安夜那天留下來的曲譜,除了茶幾上的吉他譜,他后來還在二樓的工作間里找到了同一首歌的鋼琴和弦樂譜。 那旋律不停在他腦子里回旋,他有些難受地捂著腦門,好像頭頂的燈光都能刺痛他。 ……讓我寫不那么悲傷的詞,你讓我怎么寫得出來? 鐘島走出來,看到隋輕馳一動不動地低頭撐著額頭,沒有靠近。 直到吳天出來,隋輕馳才站起來,叫住他。 吳天轉頭,看到隋輕馳眼角紅紅的,問:“你還好嗎?” “我想發一張專輯?!彼遢p馳說,“demo都齊了,你有時間幫我弄一下吧?!?/br> 吳天吃驚不已,愣了好久才說:“……好啊,當然沒問題?!?/br> 隋輕馳點點頭,把黑色衛衣的拉鏈拉到最高,回頭想找吉他包背上,才想起自己是空手來的。 吳天看著隋輕馳不打算多說就準備離開的背影,問:“你和你工作室那邊說過嗎?要不要宣發一下?” 隋輕馳的背影停了一下,有些疲憊地說:“不用了?!蹦┝讼袷怯窒肫鹗裁?,“……宣發也可以,他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br> 吳天點點頭,又問:“為什么又想通了?” 隋輕馳轉頭看著他,也看見了吳天背后的鐘島,說:“我想過把這些歌都留給自己,但這不該是它們的結局,歌還是要被聽見,才會覺得幸福的吧?!?/br> 他從那行臺階上走了上去,離開錄音棚,午后的太陽沒有溫度地照著他,他看到馬路對面的櫻花樹謝了一地粉紅。 他決定把這些歌做出來,畢竟那些是傅錯的作品,他無權扣押著它們,他不知道傅錯為什么離開,但知道這些歌是那個人留給自己的禮物。 是他們夢想的交集。 第九十五章 ——隋輕馳暌違多時重返歌壇的作品,有一種洗盡鉛華的美,專輯名叫《young wrong》,而專輯最后一首歌叫《原諒我年少輕狂》,如果這張專輯有中文譯名,那我想《年少輕狂》四個字,不管是對這張專輯,對其中每一首歌曲,還是對隋輕馳本人來說,都是最貼切不過的了。這張專輯秉承隋輕馳一貫的風格,封面歌詞本的設計都十分簡潔,專輯封面那句“when we're young and wrong”出自隋輕馳本人的筆跡。專輯總共15首歌,每一首都值得反復品味,其中《forsaken》和《原諒我年少輕狂》無疑是整張專輯的靈魂,《forsaken》里我們還能聽見歌手對年少輕狂的追憶,那里面有他熱愛的搖滾樂隊,他熱愛的歌,他對友情的懷念,這首歌里陽光大雪,星空麥田,雖耽于懷念,卻色彩斑斕。而《原諒我年少輕狂》中他好像來到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緩慢滑落的八度高音,是從云端跌落的自己,唱腔中恰到好處的顫音,動人心扉,它雖然沒有搖滾的皮,卻有搖滾的骨,歌曲中電吉他只占據非常短暫的一個段落,卻猶如重重擊打在你胸口,儼然黑白默片里突然幻覺一樣閃過的一絲顏色和聲音。值得一提的是這張專輯里所有歌曲的詞都是隋輕馳寫的,而作曲和編曲者則是傅錯。歌迷朋友可能不熟悉這個名字,但音樂圈的朋友應該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傅錯和隋輕馳曾是搖滾樂隊西風的吉他手和主唱,后隋輕馳單飛,西風解散,但兩人顯然緣分未盡,隋輕馳第四張,也是此前唯一一張入圍金曲獎最佳專輯的專輯,其中所有作品都是西風的舊作,而他們終于能有機會再次合作,奉獻出這張令人驚喜不已的作品。這張專輯線上線下都已發行,但我強烈建議歌迷買一張cd回來聽,從第一首聽到最后一首,你會被一個音樂人的一生吸引,總之這是一張不適宜拆開聽的作品。 …… ——《樂潮》第118期 八月仲夏,鐘島又去了一次富山山莊,隋輕馳第六張專輯發行不到三個月,線下銷量已經破百萬,這在實體唱片式微的今天是個很難以想象的事。6月30日是中文金曲獎的報名最后截止時間,洛雪自作主張地為《young wrong》做了參賽報名。昨天下午工作室收到了金曲獎組委會發來的信函,這張專輯順利入圍了年度最佳專輯獎,同時入圍的還有年度最佳作曲和年度最佳歌手。 但隋輕馳對金曲獎沒有什么好印象,他每年都是表演嘉賓,在金曲獎的頒獎典禮上從新人唱成了天王,年年都被提名過最佳歌手,然而都是陪跑,最佳歌曲最佳專輯更是與他無緣,好像逗他玩似的。第四張專輯時終于被提名了最佳專輯兼最佳歌手,公眾想著兩項都入圍了,怎么也得頒一個吧,然而最終兩項大獎花落別家。媒體很樂意看隋輕馳被組委會耍著玩,每次頒獎典禮結束記者們都爭先恐后地逮他,被問及“好不容易提名了兩項獎,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你現在是什么感想”時,隋輕馳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繞開記者,但只走了幾步又被記者團團圍住,保鏢上前擋住記者,記者還在沖他大聲發問,麥克風見縫插針地湊到他跟前,隋輕馳拿手擋開,有一只話筒“砰”一聲撞他胸口上,直接從記者手里脫手掉了下去。隋輕馳低頭理了一下胸口的襯衣,仿若耳聾般被三名保鏢護在人群中,緩慢地朝保姆車走。 第五張專輯他沒有再報名金曲獎,組委會還是給他寄來了邀請函,他也沒有去,不少人笑他玩不起。人們甚至拿金曲獎來嘲笑過他,說金曲獎應該頒給隋天王一個終身陪跑獎。 鐘島主動提出來通知隋輕馳這個消息,卻不知道隋輕馳是不是真的想聽到這個消息。 山林中蟬鳴陣陣,但頭頂都是樹蔭,十分陰涼,他推了一下大門,發現還是沒關,很是無語,這要不是富山山莊安保做得好,恐怕早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