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第19章 魚海抖著腿得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不是我吹牛,在我娘心里,他們仨加起來都沒我一根手指頭重要?!?/br> “我也這么覺得,” 李紅把他脫下甩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扯著褲腰甩動。 見卷起的褲腿里細碎的土粒簇蔟下落,再看到上衣前襟上濺落的油脂。 想到從明天開始就得自己洗衣服。 眼睛一轉道:“說起來娘剛還在難過著呢,說她手里要是有錢,今天晚上肯定給你打二兩小酒配rou菜,聽說蛇rou配酒可是大補之物!” 魚海嘬著牙花子回味著蛇rou的鮮香,抖著腿胸有成竹的說:“這有啥難過的?以阿蔻的性子肯定還會去抓,下次再打酒一樣的?!?/br> 末了感嘆,“娘就是太疼我了,這點事都想不明白?!?/br> 李紅心里感嘆這人是真蠢,她都把話挑的那么明了,這人還聽不懂。 順勢坐在床邊,大眼含情的看著丈夫,“娘何止疼你,簡直是把你放在心尖上,順帶著連我這個兒媳婦都疼,就沖這點,我就得謝謝你?!?/br> “要是奶也像娘那樣疼你就好了,可惜奶心里都是阿蔻…” 魚?,F在根本沒心聽這些話,視線停留在李紅的臉上。 蛇rou果然補身子。 心頭火熱的伸出手,“那你要怎么謝?” 李紅輕輕拍打了下面前的手,低下頭。 “我這人實在,你說咋謝我就咋謝唄?!?/br> 魚海起身一把摟過李紅倒下去,“那就這樣謝…那兩娃不聽話,咱再生個和咱們一條心的…” “別這樣,天還沒黑透呢…” “沒黑更好?!?/br> 兩分鐘后—— 李紅雙眼空洞的望著頭頂上的房梁木。 梁木上蜘蛛網上的那只黑肚子蜘蛛挺大的。 饜足的魚海語氣自得,“你男人我厲害不?” 李紅扯動嘴角,“厲害?!?/br> “那必須的,”魚海翹起二郎腿晃著,突然停下來,“你剛才說的那話是啥意思?” 李紅強打起精神回話,“我說了那么多話,你指的哪句?” “奶要是也像娘那樣疼你就好了…” “沒啥意思啊,就是順口說出來的,我這不是想著娘想給你打酒也沒錢嘛,要是奶也事事以你為先,你今兒個就能喝上酒了?!?/br> 魚海沒多想,繼續晃著二郎腿,“那不可能,奶要把錢留給阿蔻上學的?!?/br> 李紅深呼吸,咽下心里的煩躁。 “所以我說奶要是也把你放在心尖上就好了,要是咱娘,會因為小溪讀書就不讓你喝酒?” 魚??隙?,“那不能!” “對啊,可咱奶不一樣啊,在她心里誰都比不上阿蔻,聽說要是去城里上學,一個月光糧食就得背20斤去,還有學費之類的要幾十呢!說來咱奶也真是的,非要送女娃去讀書,咱隊別說女娃,男娃都沒幾個讀過書,也沒見別人活不下去?!?/br> “阿蔻要是這么一直讀下去,也不知道到時雙胞胎還有沒有錢上學?!?/br> 聽著李紅的話,魚?;瓮鹊膭幼髟絹碓铰?。 聽完,猛的坐起,“去城里讀書真要那么多錢和糧?” 李紅點頭。 魚海想了想問:“去年年底,奶分了咱娘多少錢?” “49塊7毛6分?!?/br> 魚海掰著手指頭算過后臉色難看,這個家里當家做主的是奶奶。 每年年底工分折成錢后,奶會分錢給大房。 嘴上說著按勞力分錢,可家里掙工分的都是他們大房。 奶糊弄了他們這么多年。 魚海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還想繼續吸我的血上學?沒門!” 李紅在黑暗中笑了,“海子,明天我想回趟娘家?!?/br> “回娘家干嘛?” 李紅語言暗示,“我想我娘了,你讓我回去看看唄,我再謝你一次?!?/br> “行!” 兩分鐘后,黑暗中的聲響平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車,嬰兒車都不是。 前兩天特殊期不敢吃太多藥,導致感冒越發嚴重。 今天送走親戚換了強效藥,結果太強效了,吃完半小時后強迫我入睡。(無奈攤手.jpg) 一天四次藥,我吃成了睡咸魚。 所以這章少了點,兩天后,加上前面那章少字的,一起補上。 第20章 “蔻囡蔻囡,醒醒…醒醒…” 魚阿蔻艱難的撐開眼皮,以為天亮了奶奶喊她起床。 習慣性的朝窗外喵了一夜,卻發現一片漆黑。 揉著又想閉上的眼睛,“奶奶怎么了?” 她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不說,夜里不睡夠十個小時,一天都沒精神。 魚奶奶點燃煤油燈,把涼毛巾蓋到小孫女臉上。 魚阿蔻被突來的涼意弄得打了個激靈,人也清醒過來。 魚奶奶從籃子里端出個碗放在書桌上,擺上筷子,筷子上架著個玉米面餅子。 催促道:“快吃,吃完趕緊睡?!?/br> 魚阿蔻望著碗里還在冒熱氣的兔rou,怔愣的半響回不過神。 魚奶奶見孫女發呆,急得上前扯出毛巾,擦著小孫女的手。 “看啥看?還不趕緊吃?” 魚阿蔻呆呆的問:“奶,現在什么時辰了?” “公雞剛打鳴第一遍?!?/br> 公雞第一次打鳴是凌晨三、四點左右。 也就是說老太太半夜不睡,只為了給她開小灶。 “奶…” “給湖娃他們留了,別瞎cao心了,趕緊吃你的吧?!?/br> 魚阿蔻本想表白兩句的,但被奶奶打斷了。 端起碗從中挑快腿rou,舉起筷子,“奶奶…啊~” 魚奶奶翻找著孫女疊好的衣服,她記得孫女昨天穿的那身衣服脫線了。 她這孫女哪兒都好,就是針線活一竅不通,現在縫個衣服針腳還歪歪扭扭的。 聞言好笑的說:“啊什么??!當我是波波呢!” 魚阿蔻執著的舉著筷子撒嬌,“奶奶不吃我就不吃?!?/br> 魚奶奶無奈的走過來,看到筷子上的rou嫌棄的撇嘴,“我不愛吃這rou,塞牙,你給我夾那塊?!笔种钢钢肜锏男厍还?。 魚阿蔻不依,“奶奶~” “得得得,怕了你?!濒~奶奶最受不了小孫女撒嬌。 魚阿蔻見奶奶吃下,端起兔rou碗,美滋滋的開始吃。 餅子是在火上烤的,淡黃色的玉米餅面被烤的兩面焦黃,散著nongnong的玉米香。 一口咬下去,外皮焦香酥脆,內瓤松軟勁道,半點不噎人不說,且越嚼越甜香。 再配上麻辣鮮香的兔rou,嘴里先甜后辣,辣后的餅更甜,甜后的麻辣rou香更有滋味。 魚阿蔻吃的鼻尖上滲出汗珠。 魚奶奶看的滿臉都是慈愛,捏起針在頭皮上蹭了蹭,對著昏暗的煤油燈光,縫衣服。 魚阿蔻在碗底發現塊好rou,放大音量叫了聲,“奶奶!” “???” 魚阿蔻趁機把rou送到奶奶嘴邊。 “……”看著沾了自己口水的rou,魚奶奶沒好氣的瞪了孫女一眼,張口吞下。 心里感嘆,這孩子怎么就不會吃獨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