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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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喜歡的話,都可以?!?/br> 意料之外,紀司予很是好說話,一應順著她的話講,“那去香港廣場那邊的門店看看?!?/br> 一語落地,卻又似乎突然記起什么,順手從后座助理手中接過一張黑色鎏金紙,遞到她面前。 “但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今天蘇富比在四季酒店有一場拍賣會,大嫂拿到了兩張邀請函,昨天臨走的時候,特意拉住我塞過來一張——我覺得那顆粉鉆戒指很好看?!?/br> 卓青眉心一跳,低頭看向那張邀請函。 如果沒猜錯,所謂的“那顆粉鉆戒指”,毫無疑問就是背面列印拍賣名單上名列首位、那枚號稱10.64克拉的紫粉紅色無瑕鉆戒,當年在香港展出時,她還正好和白倩瑤受邀觀展,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枚粉鉆的估價理應是在1.5億到2億港幣之間。 誠然,這對紀司予而言尚且不算大數目,但對于急需一場夫妻恩愛戲碼挽回顏面的紀四太太而言,卻又堪稱無價。 卓青將那邀請函翻覆看了兩遍,放到一邊。 撇撇嘴,她口不對心的咕噥了句:“……沒戒指的是你,又不是我?!?/br> “但戒指能慢慢挑,慢慢買,阿青的氣要是慢慢消,還得對我臭臉很久,我不喜歡?!?/br> 紀司予聞聲,漫不經心地伸手,捏了捏她白色貝雷帽上細小褶皺,驀地展眉一笑:“而且,我知道阿青最喜歡我戴什么戒指?!?/br> 在理性的狀態下,紀司予幾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太會估摸她的心思,也幾乎是吃準了她的脾性和一切弱點。 “聽不懂你什么意思,要去拍賣會,那就去,”卓青別過臉去,看向窗外,刻意放冷聲音,“反正我只喜歡貴的?!?/br> 她是在刻意扮冷臉。 紀司予對她的脾氣心知肚明,依舊笑意不改,只一邊示意司機轉換路線,一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哄著:“喜歡貴的是好事,這樣別家所有的太太,不管樂不樂意,都得來夸我們家阿青有眼光?!?/br> 他在她身上從不吝嗇金錢。 一如小王子為玫瑰花澆水,他則樂此不疲為他的阿青鍍金,殊途同歸。 末了,卻還不忘輕輕勾住她小拇指,孩子氣地晃了晃。 “不生氣了,等最近的亂事都處理干凈——” 他臉上凜冽表情轉瞬即逝,瞥了一眼后座幾次想要開口的助理,悄然擺手示意。 “……都處理干凈了,我帶你回湖州,讓巷口的楚叔叔給我們打很多漂亮的銀戒指?!?/br> 他就這樣拿著鵝毛令箭往卓青心上試試戳戳,戳的人心里犯癢。 末了,更還小心翼翼地,得寸進尺,輕輕戳了戳女人氣鼓鼓的臉頰。 “不生氣了,我們阿青?!?/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巧不巧,今天被導師拉去分配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otz 原定的計劃沒有碼完,本來是個非常拉風的修羅場哈哈哈哈,就暫時放前面滴小甜甜上來吧,今天應該還有一更噠~明天會繼續雙更補上萬字=w= 本章評論有紅包掉落喔! 第十七章 17 四季酒店, 三層宴會廳,一貫是諸多盛會的落腳處。 但逢珠寶拍賣會,更是熱鬧非凡, 名流云集, 被戲稱為“女人的斗獸場”,一眾富家名媛、豪門闊太擠破腦袋,只為穿梭其間,爭奇斗艷。 所謂珠寶美玉, 不外乎大小、克數、純度,樣樣比較,賽賽貴賤高低; 所謂相談甚歡, 實則三句離不開家世寵愛, 五句之內,必有“我不想買, 我老公/爸爸/mama/哥哥/非讓我買”。 踩低捧高,處處擠兌的劣習實在養成既久。 以至于,哪怕暌違多年, 卓青至今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出席拍賣會時, 那種被從頭數落到腳的慘痛經歷:私生女的身份就像一把利刃,將她剜得血rou淋漓。 細算起來,如若不是當時紀司予及時找到她, 匆匆一個亮相, 緊握住她的手,怕是都堵不住那群貴婦人喋喋不休的嘴。 ——同樣的場景,又譬如此刻。 “青青, 你也來了?!?/br> 這話傳到耳邊時,卓青被紀司予小心攙扶著, 正安心扮演著身殘志堅、柔弱的跛腳四太。 沒成想剛一落座,隔著兩個座位,一身盛裝打扮的紀家大太太葉夢,便特意把她給點出來搭話。 說話時,不忘抬起戴著碩大足金豹頭戒的右手,有意無意地撥了撥頸上的cartier豹子祖母綠寶石項鏈。 卓青:“……” 沒必要,姐,真的沒必要。 可惜,葉夢顯然沒有意會到她那眼神中的愕然兼無奈,更無心等她接腔。 下一秒,輕慢視線便已從上到下,將卓青打量一遭,直至臉上露出成竹在胸的得意神色。 “既然來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們也好搭伴過來,不用讓司予專門陪你,耽誤他正經事?!?/br> 葉夢掩唇一笑,千嬌百媚:“或者實在不行,讓我跟蘇富比的人打個招呼也好啊,把時間往后推推。畢竟你一向都要睡午覺,這會兒過來,八成還懵懵懂懂沒醒呢,穿的這叫一個素雅?!?/br> 一席話夾槍帶棒,引來桌上眾人或明或暗、小心翼翼的附和。 看看紀家大太太的臉色,也得觀察觀察四少神色變化。 身處暴風眼,卓青倒是只輕抿一口茶水,冷眼相對。 末了,不知想到什么,竟索性跟著笑起。 ——到底是誰有眼不識貨? 別的不說,至少她身上這件看似平平無奇的米白色針織裙,作為獨立設計師品牌【porcelain&embroidery】今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的代表作,售價可絕不比葉夢身上的…… 卓青怒氣值蓄滿,剛要開口,一旁的紀司予忽而伸手,輕拍兩下她手背。 她話頭一哽。 后話登時倒回腹中,驚怒之下,驀地側頭看人。 紀少依舊云淡風輕。 只手指輕抵面前高腳酒杯杯座,推移到她面前。 “那茶葉不好,喝這個,潤潤嗓子,”他說,“而且阿青,待會兒碰見你喜歡的,還得舉牌喊價,其他的地方,就不必費口水了?!?/br> 話音剛落,正和身旁小姐妹交頭接耳、笑意盈盈的葉夢,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笑容僵在當場。 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但她在紀家,可是親眼見證過紀司予平時的冷心冷情,對自家老婆說不理睬就不理睬,去歐洲分部主事,更是兩年,這都是鐵板釘釘的事。 今個兒是抽什么風,演戲還是來真的? “怎么,司予?!?/br> 葉夢思前想后,還是扭過頭來,皮笑rou不笑地搭了個話,“這次帶青青過來,提前看中了哪件?——昨天我把邀請函給你的時候,提起的那個粉紫鉆戒?” “算是吧,那顏色襯阿青的膚色,我想應該不會錯,就是不知道阿青待會兒看不看的上?!?/br> 紀司予將競買號牌遞到卓青手中,話音淡淡:“本來就只是我一時興起,想起來要給她買個新戒指,我不像大哥那么忙,總想抽出點時間多陪陪她,她還不樂意,這傻姑娘?!?/br> 他不說還好,光明正大地提起紀司業,眾人難免后知后覺,這紀家大少,可從來不見陪著大太太出席什么拍賣會,更別提什么一擲千金換妻一笑。 敢情這夫妻情薄的,究竟是四少一家,還是……大少? 狐疑的目光一下調轉到這頭。 葉夢哪里受過這樣的眼神洗禮,窘迫登時轉作緋紅,在臉上一應蔓開。 急忙開口,向周遭幾個熟人解釋:“我老公最近公司事情多,他也不喜歡參加這種酒會啊拍賣會什么的,一切都以工作為重。不過平常他都是隨便我買啦,我shopping得開心,他也覺得很有面子?!?/br> 她語調高揚:“他畢竟是我們家里的主心骨,我也不忍心讓他在我身上浪……耽誤時間,娶妻當娶賢,我這是受了家里老太太的教?!?/br> 這話說得稍欠信服力,眾人的附和聲中,難免有幾分敷衍。 紀司予淡淡一哂:“那就好,大嫂是被教順了,難怪奶奶上次也夸,說你很有長進?!?/br> 葉夢:“……” 她費盡口舌,卻在這匆匆一個對視中,忽而明白過來他那笑容中的險惡之處。 換了平常,這本該是他妻子無往而不利的“戰場”,可偏偏卓青今天啞了嗓子,他便隨口挑撥幾句。 不似女子置氣,非要爭個長短高低,有些話盡在不言中,適可而止,便足夠看個熱鬧了。 紀家四少,最擅長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心理仗。 葉夢臉色盡垮。 終是偃旗息鼓,再不和這夫妻說話,心照不宣的詭譎,盡數掩在觥籌交錯的喧嘩聲中。 拍賣會很快拉開序幕。 = 蘇富比拍賣行盛名在外,旗下分行遍布世界各地,拍出天價的奇珍異寶更如天邊繁星,數不勝數。 此次香港分行北上,在上海代表處舉辦珠寶秋拍會,只為進一步拓展東亞市場,更不惜以罕見的10.64克拉粉紫鉆戒作為這天拍賣會的壓軸商品,確實招來了不少“大魚”。 ——要知道,粉鉆作為鉆石界的珍品,年開采量極低,僅占鉆石總產量的0.0001%,顆粒更是偏小,平均重量至多不過1克拉左右。但凡有大克拉的粉鉆亮相于拍賣會場,都難免成為眾人的焦點。 更別提這顆重達10.64ct的粉鉆不僅克數驚人,顏色等級與凈度級別均達目前市場峰值水準,預估平均單克拉價格超過200萬美元,總價高達1億港幣以上。 夠大,夠亮,夠有面子。 無論其實際用處是否多余,尺寸是否合適,滿足以上三點,便足夠成為諸多無聊貴婦們競相追逐的對象。不知有多少人摩拳擦掌,就等著將它一舉拿下,花錢買上一份好臉面。 卓青靠在紀司予身邊,盡力扮演著虛弱角色,忍了無數次哈欠,拍賣會終于接近尾聲。 萬眾矚目的粉紫鉆戒遲遲亮相,引來場內一陣做作驚呼。 “第29號拍品,相信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那就是……” 她循著拍賣師手指方向望去:陳列柜中,相比傳統的祖母綠型切割,這枚以雷迪恩矩形切割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八爪鉆戒確實色彩明麗,光影透徹,哪怕眾多拍品珠玉在前,也毫不失色。 拍賣師慷慨激昂的介紹剛一收尾,擺出勢在必得陣仗的紀家大太太當即舉牌喊價:“七千萬?!?/br> 一下從最低起拍價六千六百萬拉高四百萬的差價。 但顯然,距離它應有的價值還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