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阮惜棠不想成為被圍觀的對象,在蕭勤過來之前,她便借著地理優勢轉身閃躲。剛走出宴會廳不遠,手臂就被人自后方拽住,還沒穩住身體,她便落入那熟悉的懷抱。 “跑什么?!笔捛诘统恋穆曇裟ミM她耳中,也許是癢,她習慣性地縮了下脖子。他覺得有趣,稍稍俯首,輕柔的親吻便落在她耳端。 “嗯……”阮惜棠低呼一聲,逃不過他的sao擾,她就說,“快松開,等下被人看到,你這個當老板的就什么形象都沒有了?!?/br> “哪有這東西?!笔捛谥毖?,“你見過哪個有形象的老板,會連夜把整個部門的員工回來加班,為的只是區區一條緋聞?你又見過哪個有形象的老板,誠意十足地當著傳媒的面向人求婚,結果慘遭拒絕,到現在婚事也沒有下文的?” 聽著他那委屈得理直氣壯的口吻,阮惜棠忍不住發笑:“知道了,天底下最可憐的老板就是你?!?/br> “這還不算?!笔捛趯⑺纳眢w扳過來,“你今晚在這里做什么?” 瞧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阮惜棠莫名心虛,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來這里當然是吃飯啊?!?/br> 他眉梢一挑:“跟誰?” “我爸那老朋友的兒子?!比钕恼f得含糊,連姓甚名誰也沒交代,“說了你也不認識?!?/br> 有少部分人開始離場,阮惜棠見狀,立即把蕭勤拉到一邊,免得讓他的下屬發現他們的蹤跡。 蕭勤顯然不太愿意配合,他是受夠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在她家父母面前就算了,這里是他的主場,他為什么還要遮遮掩掩! 這男人強勢起來還真讓人沒辦法,眼看著那群從宴會廳出來的男女越走越近,阮惜棠急了,小聲地對他說:“我們快走吧,等下他們又要起哄了!” 蕭勤不為所動,他把人摟緊:“我不怕?!?/br> 阮惜棠扯著他的衣袖:“我怕……” 瞧她急紅了臉,蕭勤偏要逗她:“害羞?” “是??!”她怎么說也是害大家通宵加班的罪人,撇開跟蕭勤的關系不說,也不好意思面對他的下屬。經歷過前段時間的風波,她想他們肯定對作為緋聞女主角的自己充滿好奇,若不趕緊離開,可能會引起sao動。 蕭勤氣定神閑地跟她談起條件:“那去哪兒?” “隨你喜歡?!比钕陌朊攵疾辉冈偻A?,只管把人哄走再說。 司機早已在酒店前庭等候,坐在蕭勤的座駕,阮惜棠頓時有種錯上賊船的感覺。 轉頭察覺蕭勤正對著自己露出怪異的笑容,她捶了那男人一記,問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笔捛谡f,“就是高興?!?/br> 阮惜棠撇了撇嘴:“你當然高興啊,有小姑娘對你投懷送抱,還揚言要跟你生孩子?!?/br> 蕭勤愣了半秒,旋即笑得更歡。 原本專心駕車的司機也因蕭勤的笑聲轉移了注意力,跟了這個不茍言笑的老板這么多年,鮮少看到他像今晚這樣喜形于色。 阮惜棠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瞧了他一眼,而他則湊過去說:“你吃醋了?” 她剎那瞪圓了眼睛,蕭勤繼續說:“我就喜歡你吃醋的樣子?!?/br> 若非有司機在場,臉皮極薄的阮惜棠可能已經伸出爪子去撓他的臉了:“所以當時你是故意的?” 蕭勤虛咳一聲,極力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當時不知道你過來?!?/br> 阮惜棠冷哼:“你還狡辯!” 蕭勤撫著自己的額頭,竟一本正經地向她解釋:“我還能怎樣?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推開吧?那姑娘剛畢業進公司,我怎么也要顧及一下她的面子,不然她以后怎么在公司混下去?況且我也沒回抱她,算起來,我不僅沒占到便宜,還吃了虧?!?/br> “就你這大豬蹄子,人家姑娘才吃虧呢!”其實阮惜棠只是開開玩笑罷了,倒沒有責怪和不滿的意思。 聞言,蕭勤那大豬蹄子就伸了過來,阮惜棠把他的手打掉,想起他們下臺時眾人的起哄,不禁好奇當時的狀況:“最后那姑娘跟你說什么了?” 蕭勤說:“她穿了高跟鞋差點摔倒,問我可不可以牽她下去?!?/br> 阮惜棠追問:“那你怎么說?” 蕭勤告訴她:“我說,我的手是用來牽女兒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棠棠:這只大豬蹄子,還是勉為其難接收一下吧…… 第60章 阮惜棠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山上開的那個“叫爸爸”的流氓玩笑, 她羞紅了臉,伸手往他腰間狠狠地掐下去。 毫無防備的蕭勤倒吸一涼氣, 于是引來司機第二次側目。 “找打是不是?”蕭勤咬著牙在她耳邊說。其實他并沒有往那方面想,他只是聽過阮惜棠設想自己帶女兒的情景,之后就總會幻想這一天的到來, 想著想著開始有點走火入魔了。 被警告的阮惜棠頓時不敢造次,發現司機正往他住所的方向走,她低聲說:“我等下還要回去……” 蕭勤隨口應聲:“那早點送你走?!?/br> 阮惜棠將信將疑,結果還真的沒走成。 剛進家門, 蕭勤就迫不及待地把你壓在門后親吻, 同時伸手去剝她的大衣。 玄關只亮著一盞小燈,但足以看清阮惜棠一身講究的衣著。那襲優雅的小香風連衣裙顯出她妙曼的身材,兩條長腿被裹在菲薄的黑色絲襪里, 脖子上有一串精致項鏈, 而且還不是自己給她送的。蕭勤自然不滿, 上下打量她一番,他說:“哦,穿得這么漂亮去相親?!?/br> “誰說是相親的!”阮惜棠小聲辯駁,“是爸爸讓我穿得漂亮點的……” “不是相親那是什么?”蕭勤掐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使力,“難道是戰友聚會?” 這回蕭勤沒有給她狡辯的機會, 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錯落的喘息打破了黑夜的幽深寧靜, 地板上投著一道交纏的倒影,縱情忘我。 清晨下起小雨,伴著淅淅瀝瀝的雨聲, 阮惜棠茫然轉醒。她稍稍動了一下,身旁那男人的手臂就霸道地繞過來,頗具占有意味地把她圈在懷里。盡管如此,她還是執意翻了個身,沉默地背對著蕭勤。 蕭勤這里摸摸,那里碰碰,半晌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問:“生氣了?” 阮惜棠不應聲,而蕭勤有的是讓她開口的辦法,當他的手開始作亂,她終于不能裝作啞巴:“你答應送我回家的?!?/br> “是啊?!笔捛诘托χ?,心情愉悅地跟她玩起文字游戲,“我說早點送,就是今天一早送你回家的意思?!?/br> 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阮惜棠氣鼓鼓的,連罵他的話都不肯說了。 吃飽饜足的男人心情極好,溫聲細語地哄了她半天,最后還說:“起床吧,我這就去你家負荊請罪?!?/br> 昨晚她被弄哭了幾次,眼睛微微發腫,蕭勤憐愛地親了下去,聲音有點含糊:“看到你這副樣子,你說阮叔會不會把我打個半死?”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眉梢眼角,阮惜棠無處可躲,擔心他會失控,她連忙把人抵住,紅著臉控訴:“什么負荊請罪,你明明就是去揚武耀威的!” 蕭勤笑而不語,他承認他昨晚確實是故意不讓阮惜棠回去的。當然,他只是一時間咽不下這口氣,倒沒想過真要跟未來岳父對著干。 他親自把阮惜棠送回家,阮樹德看到他,自然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惱,還態度謙卑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昨晚在酒店撞見棠棠,就把帶到我們公司年會現場玩,玩得太晚就沒送她回來,讓你們擔心,實在抱歉?!?/br> 阮樹德自然知道女兒的去向,她前腳剛走,他就被告知是蕭勤把人拐跑了,而蕭勤大概也清楚這點,應此放心將她留住,直至今早才把人送回來。 這番說辭冠冕堂皇,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阮樹德盡量按住情緒,免得讓她難堪。 一旁的孫巧巧出來打圓場:“阿姨剛準備好早餐,先吃點東西再說。小勤,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吧?!?/br> 小勤自然不會拒絕,然而阮樹德對他還是有幾分抵觸,丟下一句“我約了人打球”,就徑自出門了。 阮樹德確實約了聶敬川打高爾夫,被蕭勤他們耽擱一下,他便遲到了幾分鐘。 聶敬川沒有在意他遲到的原因,直至他頻頻失誤,才關切地詢問:“阮叔,您是不是有心事?” 球桿剛被揮起又放下,阮樹德站了一會兒,最終摘下手套,走到太陽傘下休息。 見狀,聶敬川隨他下場,并讓人端來熱茶和餐點。 阮樹德望向他:“小川,有煙么?” “您不能抽煙?!甭櫨创ㄐα艘幌?,補充道,“棠棠說的?!?/br> 聽他提起女兒,阮樹德不由得嘆氣。 聶敬川大概有了方向:“看來您又在為棠棠的事情而cao心?!?/br> 阮樹德沒有否認,沉默片刻,他突然問:“你覺得我應該贊同她跟蕭勤的婚事嗎?” 一時失神,聶敬川竟被熱茶燙到了嘴,絲絲疼意蔓延,他良久才找回狀態:“這要看棠棠的意思,她怎么說?” “她哪需要說什么,意愿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了!”阮樹德越想越覺得氣惱,音量也跟著拔高,“你說這小子到底給什么迷藥我閨女吃?干的事那么混賬,棠棠怎么還離不開他,換作是我,早把他踹到天邊去!” 這個時候聶敬川倒不好表態,他只是笑笑,并沒有應聲。 阮樹德卻很想聽聽他的意見,于是追問:“以棠棠兄長的身份來看待這件事,你會贊成嗎?” 斟酌片刻,聶敬川才回答:“我尊重棠棠的選擇,正如您所說,他干的事那么混賬,棠棠也愿意原諒他,想必他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br> 阮樹德向來心明如鏡,又怎會聽不懂聶敬川言下之意:“你所指的,是蕭勤為阮氏跟城東那幾大家族對抗的事?” 聶敬川說:“若撇開之前那個錯誤決定,他對棠棠算是沒法挑剔了?!?/br> 阮樹德隱隱明白過來:“他找過你?你也有份跟你一起對抗那些家族財團?” 聶敬川沒有跟誰提過這件事,連阮惜棠也沒有說,不過阮樹德猜到了,于是就告訴他:“這個局蕭勤已經布下很久了,其實現在的時機還不算成熟,他那么著急收網,是不愿棠棠再受非議。那些粉絲網友都是被人當槍使的,要想真正杜絕一切,就必須向源頭的幕后主使下手。蕭勤孤擲一注跟他們硬拼,可真是不計代價、不計后果的。雖說換我我也愿意這樣做,但我好歹也受過你們的恩惠,而他,除了對棠棠的喜愛,就這也找不到非這樣做不可的原因了?!?/br> 聞言,阮樹德微微抿著唇,似陷入了沉思。 聶敬川也不邀功,他又說:“相比于蕭勤,我所貢獻的簡直微不足道。為了阮氏,他也算是費盡心神,我那么看不慣他也要給他一個服字,您說棠棠怎能不為他傾心?” 還有一件事,聶敬川跟誰也沒說。從阮惜棠口中得知兩人過往的實情,他當晚就在拳館約見了蕭勤,狠狠地將他揍了一頓。 蕭勤顯然是任由他處置的,這男人身手極好,當他猛而疾地向那張欠扁的臉揮拳,竟被蕭勤輕松躲過。他以為蕭勤想退縮,結果卻聽見對方說:“別打臉,她看到會擔心?!?/br> 這話倒是提醒了他,隨后他都是看準了才下手,絲毫不給蕭勤在她面前博取同情的機會。 最后兩人都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躺在擂臺上,他是累的,而蕭勤大概是痛的。 當蕭勤態度懇切地請求自己幫助時,聶敬川十分意外,像他這種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也有 低下高貴頭顱的一天。 同為男人,聶敬川了解放下驕傲、放下尊嚴去求一個不被自己待見的人有多難,為了她,蕭勤卻甘之如飴。這男人能做到這個份上,他也就認了,雖然不甘,但也應放手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有小伙伴留言問聶哥哥對棠棠是什么態度,我想這章應該夠明顯了吧…… ps.故事已經在收尾了,大概還有三幾章就完結,更新頻率先定個隔日更哈,不過明天周日會更新滴~ pss.給上章留言的小伙伴送紅包哦,注意查收,么么噠~ psss.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心心 2瓶 (我今天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