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 感謝讀者“小吃貨來了”灌溉營養液 8 第7章 大概是把她的話聽到心里去了,沒過幾天,蕭勤就要求她陪同出席一場商業晚宴。 不同于上次的游艇派對,這場晚宴是是商界的年度盛會,受邀請的都是身價不凡的業界大佬,即使是傳媒人士,也需要有一定的江湖背景才能進場采訪。 蕭勤不是無名之輩,且認得阮惜棠的長輩也不在少數,兩人要是結伴出席,肯定極惹人注目,若再被記者添油加醋、大做文章,那可真是昭告天下了。 阮惜棠盡管不太情愿,但還是不敢逆蕭勤的意。當他派遣司機過來,她便乖乖地接受安排,找相熟的造型師化妝打扮。 到底是正式場合,被戴得一身珠光寶氣,阮惜棠也只得接受。 造型師顯然對那串紅寶石項鏈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替阮惜棠扶正吊墜的位置,她一臉羨慕地說:“蕭先生眼光真好,每次都能挑到漂亮的首飾。阮小姐,您真幸福!” 阮惜棠內心并無多大的起伏。她的生活原本就是被金銀財富堆砌起來的,物質根本打動不了她,后來家道中落,更是發覺名牌珠寶全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危急關頭賣不了錢更救不了命。 蕭勤比約定時間要來得晚,然而他皮囊極好,簡單地理了理頭發,再換上一身熨貼的西裝,就足以把那些當紅小鮮rou和帥大叔狠狠壓下去。 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優秀的男人。 阮惜棠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明明不該再有非分之想,在此時此刻,她又一次管不住自己那顆悸動的心。 按捺已久的情愫,像烈火也無法吹盡的野草,只因一個眼神,就再度有萌芽的跡象。 理智告訴她應該心如止水,可她就是做不到,這更加加深她要逃離蕭勤身邊的念頭。 她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那顆曾經碎過的心,如今已經脆弱不堪,不愿再承受同樣的痛楚。 前往酒店的路上,阮惜棠的手機響了,接聽以后,蕭勤就見她變了臉色,那無暇的妝容也掩不住她的慌張。 蕭勤問她:“怎么了?” 阮惜棠竭力控住顫抖的聲線:“我表姐在浴室滑倒了,剛被送進醫院?!?/br> 聽后,蕭勤直接對司機說:“調頭?!?/br> 司機立即調頭,而阮惜棠則對蕭勤說:“靠邊停就好,我打車過去,但不能陪你去今晚的宴會了?!?/br> 蕭勤淡淡地說:“這里禁停,而且也很難打車?!?/br> 沒有得到蕭勤的指令,司機自然一路疾馳,以最快速度趕赴醫院。 阮惜棠滿心焦慮,車子剛停下,她就像離弦的箭,轉眼只剩一個背影。 瞧見她裸露的肩頭,蕭勤不自覺皺眉眉頭,拿起被遺留的披肩下了車。 作為今晚宴會的重要來賓,蕭勤受邀致辭,剛走進醫院,他就接到主辦方的來電。 得知他臨時無法出席,主辦方并無并爽約的不快,還誠摯地表示理解。 被這通電話耽擱了一下,蕭勤已經找不到阮惜棠的蹤影,只得到護士站詢問。 蕭勤出現的時候,阮惜棠正跟表姨一家子在產房外等候。 眾人都盼著楊慧慧出來,倒沒留意樓梯間的動靜,只有她的小表弟發現來客,并告訴她:“找你的?!?/br> 回頭看見蕭勤,阮惜棠感到意外:“你怎么還在這里,晚宴就要開始了!” 蕭勤敷衍地“嗯”了一聲,同時將披肩搭在她肩頭。 即使背對著大家,阮惜棠仍能感受到來自長輩的熾熱視線,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推著蕭勤,小小聲地說:“你趕緊走吧?!?/br> 蕭勤充耳不聞,不僅大大方方地迎上那些好奇目光,還從容不迫地向他們問好。 他們自然認識蕭勤,即使好奇,也沒有多問什么。 阮惜棠企圖掩飾:“我們碰巧遇上的,勤哥看我著急就把我送過來了?!?/br> 蕭勤的表情微微一滯,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否認。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楊慧慧終于生了個六斤多的男孩子,嬰兒清脆的哭聲傳來,大家都一擁而上。 被剛出生的寶寶萌到了,阮惜棠在醫院待到很晚都不愿回家,最終是蕭勤發話,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他們都沒有報地址,司機就習慣性地駛往蕭勤的住所。 蕭勤率先下車,阮惜棠稍稍遲疑了一下,他便重新折回,繞過去替她打開車門。 阮惜棠后知后覺地發現這男人貌似心情不佳,她一言不發地跟在蕭勤身后,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兩人各自沉默。直至換鞋的時候,她才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蕭勤循聲望去,見她姿勢怪異,禮服也不再平整干凈,隨即看出端倪。他伸手掀起裙擺,被遮擋的擦傷就暴露眼前,滲出的血跡已經凝固,周遭的位置淤腫了一大塊。 在他的注視下,阮惜棠感到局促,她率先打破沉默,“在醫院摔了一跤?!?/br> 蕭勤當然知道她是在哪里摔的跤,醫院里人來人往,她焦急匆忙,還穿著高跟鞋,稍不注意肯定會跌碰磕傷。 “剛才怎么不說?”蕭勤去把醫藥箱找出來。 “我忘了……”阮惜棠把自己挪到沙發上,眼睛隨著他轉來轉去。 將外用藥品都翻出來,蕭勤坐到她旁邊:“把腿搭上來?!?/br> 阮惜棠有不解:“???” 蕭勤說:“快點,幫你處理傷口?!?/br> 阮惜棠這才明白過來,她小心且拘謹地將腿搭到蕭勤的大腿上,垂死維持僅有的儀態。 為了方便,蕭勤把裙擺提了上去,兩條白花花的長腿就展露人前。其實更親密的動作他們也有過,然而此刻,阮惜棠卻覺得格外的嬌澀。 蕭勤的動作很輕,不過還是把人弄疼了。見她緊緊地揪住抱枕,眉頭皺得似要打結,他問:“很疼?” 阮惜棠點頭又搖頭,她咬著唇,那模樣有點可憐,還有點委屈。 知道她疼,蕭勤還是一絲不茍地替她消毒傷口,她好幾次想將腿抽回,都被他摁在了。 就在她將要飆出眼淚的時候,蕭勤突然問:“孩子是誰的?” 阮惜棠的唇瓣動了動,卻沒有出聲。直至他停下來看著她,她才回答:“沈則欽的?!?/br> 蕭勤的反應很平靜,但阮惜棠還是從他眼中讀出了驚詫,她接著說:“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別說出去?!?/br> 將棉簽扔掉,蕭勤才說:“作為孩子的父親,我認為他有知情權?!?/br> 阮惜棠自然向著楊慧慧,她替自家表姐發聲:“這件事能夠解決就好了呀,我表姐愿意一力承擔負起這個責任,不驚動沈則欽也問題不大。再說,他倆都是單身,只是糊里糊涂上錯了床,一沒有道德束縛,二沒有感情羈絆,這樣做彼此都可以保持和平,維持原本的生活?!?/br> 靜靜聽她說完,蕭勤不咸不淡地發問:“這么說來,他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這是兩難的選擇,誰選誰痛苦好嗎?”阮惜棠自顧自地說,“難道讓他為了孩子勉強跟表姐結婚嗎?就算他愿意,那么公不公開婚訊又是一道難題。要是公開,表姐可能要承受各方各面的非議和壓力,沈則欽女粉絲那么多,總有一些是特別瘋狂的,她們一時激動給表姐寄刀片怎么辦?要是不公開,兩人還得偷偷摸摸,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害怕被跟拍,這樣沒意思,還不如不結。更何況,沈則欽也不一定想要這個孩子,要是他讓表姐把孩子打掉不是更糟糕嗎?墮胎會折福的!” 不知道是什么讓蕭勤起了興致,他竟繼續跟她深入探討:“把孩子生下來,她想過以后怎么辦嗎?” 阮惜棠語氣堅定地說:“反正我們家不會讓孩子餓著的!” 蕭勤緩緩點頭,他的神色有點莫測,一時間難以看出他的態度:“看來你很贊同她的做法?!?/br> 阮惜棠正要回答,不料卻聽見他問:“你也會這樣做?” 這輕飄飄的幾個字差點把她砸暈,她整個人懵了:“什……什么?” 蕭勤耐心地說明:“面對同樣的意外,你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阮惜棠十分后悔,是她大意了,他不應該跟蕭勤討論這個問題,更不應該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于是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表姐她當時喝得很醉,所以才會那樣……” “意外就是意料之外,你怎么知道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蕭勤執意追問結果,又把話題拉回來。 阮惜棠垂下眼簾,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br> 蕭勤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并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那你覺得,對于我來說,是偷偷生下來麻煩一點,還是直接打掉麻煩一點?” 被這樣步步逼近,阮惜棠根本招架不住。蕭勤明知道她無從選擇,可仍要刁難她,她恨極了這種進退維谷的處境,反正橫豎都是死,干脆就自暴自棄:“既然你擔心有意外,那我們就不要繼續下去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棠棠:拒絕回答送命題。 第8章 我們不要繼續下去。 這句話在腦海里回蕩過無數次,要脫口而出,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難。 話音落下,客廳瞬間死寂,周遭的空氣也像凝固一樣。 迎著他沉默的注視,阮惜棠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大有談不攏就一拍兩散的架勢。 不知過了多久,蕭勤的目光緩緩往下,最終停在她的小腹。 讀出他的想法,阮惜棠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語氣不佳地說:“看什么,不許看!” 她難得這樣鬧,蕭勤倒覺得有趣:“你該不是已經懷了吧?” “你才懷了呢!”阮惜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推開他想走。 蕭勤將人逮回來,手掌放在她小腹上略帶探究地摩挲著:“不是的話,你急什么?” 阮惜棠陷在他懷里,只能轉頭瞪著他。他也不惱,還一臉正經地下結論:“胖了?!?/br> 這下還真的踩到阮惜棠的痛處,畢竟年輕的女孩子沒有誰不怕胖的。 她張牙舞爪的,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傷處。 為免造成二度傷害,蕭勤把她橫抱起來,徑直往臥室走,邊走還邊逗她:“長點rou挺好,不硌手?!?/br> 阮惜棠再度炸毛,跟他大概也沒有明天了,她連后果都沒顧,張嘴就往他的胳臂咬了一口。 這一口并未留力,然而蕭勤的肌rou像石頭般硬邦邦的,她咬得嘴巴發酸,那男人卻連眉頭都動一下,看她的眼神像看著傻子一樣。 “不臟嗎?”他說。 想到他在外面待了整天,還去了一趟醫院,阮惜棠連忙松了口。 看著她懊惱的小模樣,蕭勤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兔子被逼急了,確實會咬人的。 直至冷靜下來,阮惜棠才開始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