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我說:“是你把我帶來這的?!?/br> 她勾唇,丹鳳眼朝我看過來,魅惑的很。 可她眼里沒有一點笑意,即使是有,在我看來也是毒蛇吐著的信子,有毒。 她搖晃酒杯,單手抱胸,姿態優雅,閑適,“深哥沒告訴你他有個未婚妻吧?!?/br> 我抿唇,沒說話,心卻猛然揪緊。 她喝一口紅酒,朝我湊近,聲音溫柔,“你知道和他站一起的人是誰嗎?” 她身上是一股很濃的香水味,我聞著嗆鼻,“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知道?!?/br> 說完,我轉身就走。 這個女人很危險,我不能待在這。 可她卻挽住我,“著什么急呢?還是你要自欺欺人到多久,嗯?小三兒?!?/br> 最后三個字像無數個冰渣子扎進我身體,我瞬間僵直。 她笑了,“來看看她們是多么恩愛的,看仔細了,再想想你的身份,你真的好意思嗎?” 以前我覺得陸承乾和梁飛燕說的話很傷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現在聽了這個女人的話,我才知道,什么叫痛。 我的心一陣陣緊縮,像有個鐵爪在不斷的往我的心抓。 不過一會兒,我的心便粉碎,鮮血淋漓。 但這對女人來說不夠,她還在對我說:“深哥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個女人,雖然后面你出現了,但你也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品,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他太想那個女人了,可那個女人這幾年一直躺在病床上,深哥沒有辦法,只有找你了,而你們剛剛好的很像?!?/br> “現在那個女人醒了,你這個替代品也就沒有用了?!?/br>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小三兒?!?/br> “……” 我全身顫抖起來,即使現在我面前沒有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 一定很差,很難看。 指甲嵌進掌心,帶來一陣陣的疼,我稍微有了點理智,看向女人,“你說完了嗎?” 她眼里的笑一下凝固。 我說:“說完了,就請把手放開?!?/br> 她眼里劃過狠毒,但神色很快恢復,“都說小三兒不要臉,今天還真的見識了?!?/br> 我心口刺痛,卻抿緊了唇,轉身朝外面走。 可不過一步,紅酒就從我頭上澆下。 她呵呵的笑,“不好意思,手滑了?!?/br> 我很想把她推開,很想讓她消失,很想她不要說了。 可那僅存的理智讓我沒有這么做。 我的身份,我的存在,都不允許。 我便像木頭樁子一樣僵硬的站了好一會,抬步朝前走。 這里是個假山,角度各方面都很隱蔽,我看得到大廳里的人,大廳里的人卻看不到我。 所以寧然,這是這個女人故意說這些來刺激你的。 你不要難過,不要傷心,更不要懷疑,等藺寒深回來了,你再一一問他。 我這么對自己說著,艱難的走出去。 但這個地方我沒來過,這似乎是個莊園,很大,我迎著遠處的光茫然的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光線大亮,我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 當我回神的時候,我已經朝后倒,但一只手臂卻抓住我,我這才沒摔倒。 可我依舊搖搖晃晃,好在被這只手臂抓著,我回了點神,“不好意思。 眼睛是虛的,便沒看人,直接道歉,也就沒注意男人的神色。 而我說完我繼續朝前走,手卻被拉住,我聽見恍惚的一聲落進耳里,“常在……” 常在? 什么常在? 我愣在原地,男人卻快速抓過我,急切的看著我,“常在?” 第251章 車禍 男人站在路燈下,我剛好看見他的臉,以及鬢邊斑駁的白發。 我意識回籠了些,“您是……” “不是,你不是她?!彼驍辔业脑?,眼里的光芒在一瞬間隕落,整個人蒼老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著他黯淡的眼,我下意識生出心疼。 但我不會說話,好一會才說:“對不起,您認錯人了?!?/br> 他低著頭,在平復情緒,聽見我的話,一愣,然后抬頭看著我。 不知道是燈光的關系,還是怎么的,我看見他眼里有淚光在閃動,我嘴里要說的話便卡住了。 周圍安靜下來,我聽見了草叢里的蟲兒在叫,一下下的,安撫人心。 他情緒平復,松開手,聲音沙啞的說:“抱歉?!?/br> 我搖頭,“沒事?!?/br> 便要離開,他卻說:“你叫什么名字?!?/br> 我一頓,“寧然?!?/br> “寧然……寧然……”他下意識叫,我卻沒有心思再在這停留。 剛剛的安靜讓我情緒稍稍冷靜,我知道我現在要快點離開這。 但走了幾步,身后便傳來男人的聲音,“你今年多……” 他話沒說完便被打斷,“老三!” “大哥?!?/br> “你在這做什么?” “我……” “爸讓你過去?!?/br> “……好?!?/br> “……” 我找服務員問了出去的路,倒沒多久便走出去。 只是這一出去,我才知道這是在郊外,外面除了路燈便是茂密的珍稀樹種。 看來這外面也沒車了。 我拿出手機打車,邊打車邊朝前面走。 我不能在這干等著。 正好走走讓風吹吹也能讓腦子清醒些。 只是身上傳來一陣陣的酒味,讓我沒法心安。 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今天我看也看見了,聽也聽見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我笑笑,拿起手機看眼時間。 快九點了。 藺寒深說九點回來。 我握緊手機。 突然,一片刺眼的光從身后打來。 我下意識轉身,一輛車從前面朝我駛過來。 我抬手擋住光,卻發現光越來越亮,我皺緊眉看過去,瞬間睜大眼。 砰—— 身體騰空,我看見了天空,上面綴著的星子,一閃一閃的,像極了藺寒深偶爾帶笑的眼,也是這般。 但很快,我被拋到了地上,一陣骨頭碎裂的痛從身體傳來,星空的光點在我眼前渙散。 我是要死了嗎? 不,我不能死。 我還沒問藺寒深,我還沒得到他的答案。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鞋。 他抓起我朝外面走,我看見茂密的樹叢,黑暗逐漸朝我逼近。 他要做什么? 我手張開,想去抓他,可我的力氣在一點點消失,昏沉的意識也在朝我逼近。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