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電梯直達三十六樓,中間沒有任何停頓,我松了口氣,很快放松。    我能想到的問題,鄒文這么細致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鄒文領著我直接停在一扇大門前,敲了敲門,說:“藺總,寧小姐來了?!?/br>    “嗯?!背脸恋囊宦晜鞒?,那絲沙啞越發重了。    鄒文打開門,伸手,“寧小姐?!?/br>    我點頭,拿著藥趕緊進去。    沒想到短短的幾個小時藺寒深就嚴重了,早知道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該先去買藥。    身后的門很快關上,我看過去,藺寒深坐在總裁桌后,手中的鋼筆在文件上劃過凌厲的弧度。    他依舊穿著中午的那件襯衫,領口微敞,褶皺明顯。    應該很忙吧,所以沒時間換洗。    我心里緊了緊,把藥放到茶幾上,去找杯子倒水。    他沒說話,也沒看我,不代表把我當空氣,而是他真的忙。    平時本就是個冷然的人,工作時嚴謹的態度讓他全身散發出冷肅的氣息,我更不敢打擾他。    打量了一圈偌大的辦公室,窗明幾凈,偌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個容市。    我找到茶水間,去拿杯子倒水,調沖劑,又拿出包好的顆粒藥,來到他辦公桌。    他手指飛快,眉眼鋒利,一份文件看完到簽字不過短短幾分鐘,整個過程快,卻不亂。    在他把一份文件合上放到一邊時,我把藥遞過去,“先吃藥?!?/br>    藺寒深終于抬頭。    剛剛他一直垂著眼簾,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他的神色,現在他抬頭,我才發現他眼睛有些紅。    我抿唇,把杯子遞過去,聲音重了兩分,“吃了藥再忙?!?/br>    他肯定很難受,但他不是個會表現出來的人,即使是不舒服,也不會說。    我想,也是鄒文發現了他的不對,才叫我來的。    藺寒深沒接,微紅的眼睛還帶著工作時嚴謹的犀利,像要把我看穿,看透。    我第一次沒躲閃,眼睛直視他,沒有半分遲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無聲的對視在藺寒深接過杯子中結束。    我把藥包給他,“先把這個吃了,再喝沖劑?!?/br>    他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這讓我想到小孩子不愿意吃藥要哄的樣子。    我聲音軟了些,“你剛剛開始,早點吃藥早點好,你也不想后面嚴重了去醫院,是吧?”    他聽見我的話,眉頭微挑,倒也把顆粒藥全放進嘴里。    我看著他喉結滾動,心里松了些,說:“我去拿沖劑,我已經調好了?!?/br>    剛剛我就把調好的沖劑放到茶幾上,我去拿過來,藺寒深已經靠在老板椅上,手指搭在額頭上,眼簾半掀的看著我。    他難得放松了些,我心里高興,把沖劑遞給他,柔聲說:“這個沖劑是甜的,不苦?!?/br>    藺寒深眼尾揚了下,眼簾也抬起,他漆黑的眼睛劃過一抹興味,“不苦?”    我點頭,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拿起來喝了一口,舔了舔唇,對他說:“真的是甜的?!?/br>    然后我看見驚詫一幕。    藺寒深唇角勾了勾。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看著他怔怔的沒有反應,直到手被大力的一拉,我坐到藺寒深腿上,我才回神。    “你……”我沒忘記自己的任務,趕緊去看他有沒有喝沖劑,下巴就被抬過,他吻了上來。    我懵了。    嘴里充斥著淡淡的顆粒藥味道,以及濃郁的沖劑味道,我腦子瞬間就有些暈。    藺寒深吻的很深,很霸道,他揉著我的身體,舌頭在我嘴里掃蕩,像要把我的嘴里也染滿藥的味道。    我皺緊眉,手抓緊他的襯衫。    第34章 睡過來    不是反感藥的味道,而是藺寒深的吻總讓我呼吸不暢,甚至一度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    他似乎來了興致,手伸進我衣服,舌頭更深的探進我喉嚨里,我直感覺自己要死了。    就在我肺里的空氣告罄時,他終于放過我的唇,沿著我耳廓往下,手分開我的腿,讓我跨坐到他腿上。    我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顫抖,他的唇來到我脖子,或輕或重的噬咬,而手伸到我腿間……    突然,他停住。    我像被人從云端打下,意識逐漸回攏。    我睜開眼去看藺寒深,他正看著我脖子,手在我脖子上抹過,眼睛危險的瞇起。    脖子上傳來絲絲的疼,我想起來了。    我走之前擔心藺寒深看見脖子上的傷會不高興,我就把紗布給解了,涂了粉,擋住了傷口。    只要不細看,一般不會發現。    但我們剛剛……    “怎么回事?”藺寒深沙啞沉寒的聲音落進我耳里,我心顫了下,意識徹底清醒。    他果真生氣了。    和自己女人親熱,結果親熱的時候發現女人有傷,親熱不得,那感覺實在不好。    我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也不至于說不出話。    我把對張叔的那套說辭說出來,便不再說話。    我是有想道歉的,但我最近都在道歉,并且我道歉了,事情依舊沒做好,我都有些厭棄自己。    藺寒深沒說話,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脖子上,我敏感的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米粒。    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說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覺得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的詭異。    我想起我住院這幾天心里一直想著的事,一下抬頭,“我就脖子上一點點傷,其它地方沒有?!?/br>    說完,我臉騰的紅了。    我從藺寒深的眼睛里看見發絲凌亂,臉頰通紅,眼睛慌亂的自己,像被獵豹追趕的小鹿,倉皇逃竄。    藺寒深深潭般的眼睛有了絲波動,里面浮起暗沉的光,不讓人害怕,卻讓人心慌。    因為,我從里面看見了欲望和占有。    夜幕一點點降臨,城市的燈火點亮,一閃一閃的像銀河里的星星。    藺寒深吃了藥便繼續忙。    他沒說讓我走,也沒說不讓我走,我把杯子洗刷干凈,收拾好,時間已經快六點。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下他,吃了飯再忙。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隨之是鄒文的聲音。    藺寒深嗯了聲,鄒文進來,對我點了下頭,走過去,“藺總,晚上八點有個飯局,要去嗎?”    藺寒深合上文件,起身,“推了?!?/br>    鄒文頷首,“好的?!?/br>    他很快問,“現在是回別墅嗎?”    我也看向藺寒深,他感冒了,最好是早點吃了飯休息的好。    只是我不好說,擔心耽擱他。    藺寒深朝我看過來,眼睛似乎動了下,然后嗯了聲,走過來。    鄒文說我去開車,很快出去。    我笑了,趕緊拿過他的西裝,跟著藺寒深離開。    晚上我做了清淡不油膩的菜,藺寒深吃了些,雖然不多,但比中午的多了許多。    我稍微放心些,收拾好廚房后就出來,我想著給藺寒深量量體溫。    今天去藥店的時候我順便買了體溫計,退燒藥,還有酒精這些平??赡軙玫降臇|西。    只是藺寒深不在客廳,那是去哪了?    我看向四周,沒看見藺寒深的身影,便去書房。    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會睡,那應該就是書房。    但我敲了門,書房里也沒回應,那人就不在書房,我又去臥室,依舊沒人。    難道出去了?    我來到陽臺,往下看,一眼就看見藺寒深站在下面修剪齊整的草坪上,正單手插兜的打電話。    大老板,總是很忙的。    我轉身回到臥室,把酒精和體溫計拿出來,又去衣櫥里把他要穿的衣服整理出來,明早穿的我放到床頭柜上,晚上穿的,我放到浴室。    做好這些走出來,剛好看見藺寒深打開門進來。    我立刻走過去,“你好點了嗎?”    說著,我墊腳去摸他的額頭。    感冒最好不要發燒,我擔心他發燒,手觸碰到他額頭,有些熱,但不燙。    我有些不放心,說:“你去那坐著,我給你量量體溫?!闭f著,我轉身拿過早就放到桌子上體溫計,用酒精消毒,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