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第83章 強留逃妻三 香香是誰? 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臉, 阿善懵了。想到自己如今這張臉是經過易容后的, 為了不吸引人注意,她還特意把自己往平凡里整, 雖說沒有參照的面容,但并不能保證不會和別人撞臉。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吧?” 阿善拍了拍他圈著自己的胳膊, “麻煩你先放開我,我不是你認識的什么香香?!?/br> 男人像是聽不懂她的話般, 他傾了傾身將下巴抵在阿善的肩膀上,兩人的距離變得更加貼近,他輕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不,你是?!?/br> ……可她真的不是。 阿善一開始還沒覺得什么, 這會兒看著死抱著她亂認人的男人,她總覺得這人舉止詭異不太正常的樣子。 以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阿善有些慌了,她又推了幾下沒能把男人推開, 于是就拍著他的手高聲呼救, 她這一叫,還真引來了人。 “公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br> 一位擦著汗的白胡子老頭兒聽到聲音很快跑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的, 在見到男人懷中的人時, 像是見了鬼般嚇得往后一退。 “夫、夫人……”老頭兒手指哆哆嗦嗦的, 說話都不太利落, “您您您不是死了么?” 這下阿善是明白自己的易容真和別人撞臉了,她又試探的推了下男人,無奈道:“你們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什么香香夫人的,我姓顧?!?/br> 好說歹說,阿善嘴皮子磨了很久才讓老頭兒相信他們認錯人了,但老頭兒信了沒用,關鍵是他家少爺得信啊。 糾纏了很久,阿善總算是從男人懷抱中鉆了出去,但她并沒能離開,而是被老頭兒拉到一旁道:“不瞞姑娘,前幾日我家香香夫人剛剛沒了,少爺是思妻成病郁郁寡歡,這幾日尋死覓活的老奴十分的憂心?!?/br> 白胡子老頭兒告訴阿善,他家少爺自香香夫人沒后,已經很久沒搭理過人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有人氣兒。 在得知阿善還是名大夫后,他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可否讓我家少爺去姑娘那兒借住幾日?” “顧姑娘能與我家香香夫人長相如此相似,想必一定也是位心地善良之人,您放心,我們不會久纏著姑娘不放的,等我家少爺情緒穩定些能分得清人,老奴立刻就去把他接回去?!?/br>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阿善于情于理都沒理由領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哪怕她是名大夫,在哪怕她與他家夫人相貌相同。 想到自己都是借住在南風館中,阿善有了理由回絕。 誰知那老奴十分的開放,聽到‘南風館’后只驚訝了一瞬就表示不介意,“姑娘是位醫者,無論住在哪里老奴都理解,只要能看顧好我家公子就成?!?/br> 阿善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張了張口她剛要說自己不同意,那老奴掏了掏衣袖,竟然從袖子中拿出一大把銀票。 “姑娘就不要再拒絕了,佛祖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老奴向姑娘保證,我家公子就借住幾日?!?/br> “哦對了,這是老奴的一番心意?!?/br> 老頭兒說著將那大把銀票一股腦的往阿善手中塞,“姑娘先拿著,這幾日就要勞煩你了,等到事成,老奴一定還有重謝!” “……”望著這些白花花的票子,阿善所有拒絕的話都堵在口中,她開始想,這些銀票能為北吟贖身了嗎? 不等阿善答應,那老頭兒一溜煙十分精明的跑路了。 阿善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又看了看不遠處盯著她看的男人,總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 …… 直到阿善把男人領回南風館,她還是有種自己上當受騙的感覺。 柳三娘那邊還好交代,但聞訊趕來的花姐可就難纏了,她見阿善領回來的男人個子雖高但面容十分普通,鼻子哼了哼不太高興的樣子,阿善見狀趕緊往她手中塞了張銀票,同她說明了情況。 “好說好說,不就是多張嘴嘛,還能吃垮我不成?!被ń氵@人雖說對阿善和柳三娘不錯,但這都是看著子絡的面子。她其實和阿善柳三娘沒多少感情,再加上經營的又是這檔子場所,她骨子里勢利冷漠又愛錢如命。 見阿善給了她一張票子,花姐頓時就笑著走了,柳三娘湊過來問她:“你哪來兒那么多的錢?” 她們逃跑時子絡倒是也給她們留了不少錢,但那是子絡給柳三娘準備的,所以無論柳三娘怎么說,阿善都沒有要一分。 柳三娘也知道,阿善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她生怕阿善被人騙了,見她帶了個男人回來趕緊細細詢問了一遍,在得知這男人是妻子死后思念成疾后,她惋惜道:“還是個癡情種?!?/br> 阿善點了點頭,她沒柳三娘‘江湖經驗’多,所以當柳三娘問起這男人的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時,她整個人懵了。 “他、他沒說啊?!?/br> 當初阿善和那老頭兒糾纏了太久,在見到銀票時腦子一空還沒想起來問,他人就不見了。 “就你這還侯府千金、權臣世子妃呢,出個門能讓人騙的團團轉,能活這么大真是個奇跡了?!绷锖掼F不成鋼的點了點阿善的腦門。 她主動走到男人面前詢問,在問及住處時,他站在太陽底下微垂著面容一言不發,問到姓名,他總算是有了反應,但卻是看著阿善說的。 “你可以叫我鳶?!?/br> “鳶?”阿善覺得這名字好怪。 總讓他站在門外也不太好,阿善招了招手讓他進了屋。 花姐給她們的這間院子不小,阿善和柳三娘一人一間屋子,再多一個人也住的開。阿善選了選將這位鳶公子安排在她隔壁的隔壁房,防人之心不可無,再怎么說他也是男人。 錦州城的事情讓阿善有了陰影,其實她是不情愿再領個陌生男人回來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阿善知道自己這次事情做得不夠聰明,思來想去她不太放心,敲了敲門又去找了那位鳶公子。 “鳶公子,您……是湘口鎮的人嗎?”進了房間,阿善看到那位鳶公子正站在窗邊,擺弄著她養的那些藥植。 他明明有張十分平凡的臉,但一身白衣卻穿出了飄逸清塵,莫名讓阿善有種熟悉感。 聽到阿善的問題,鳶很輕的‘嗯’了一聲,在得知他是湘口人后,阿善松了口氣,“那……您方便告訴我您住在湘口何處嗎?” 鳶抬了下眸,十分淡然道:“忘記了?!?/br> 說著他向著阿善走去,身高腿長的人幾步就到她的面前,強勢抓住阿善的手將她抵在墻上,鳶湊近她低聲道:“我只要記得你就好?!?/br> 阿善:“……” 她是越來越后悔了。 . 領男人回來的當天下午,阿善就拿著銀票去找了北吟,北吟在見到那些銀票時很是驚訝,他本不想要,但阿善一股腦還是都塞給他了。 “你就拿著吧,多一些錢,你就能早一些去找你的meimei?!?/br> 雖然這些銀票并不足以讓北吟贖身,但北吟猶豫了下,還是接過對阿善道了聲謝。在問及那位鳶公子的事情時,他皺了皺眉道:“名字有中鳶?” “據我所知,湘口鎮出手如此闊綽的富家公子中,并無鳶字之人?!?/br> 阿善心里一慌,“難道他是騙子?” “騙子不騙你錢倒是還倒搭給你不少,他圖什么呢?”北吟笑了笑,雖然阿善如今這張臉十分普通,但他并無嘲笑的意思,相反還覺得阿善眼睛亮亮的十分可愛。 “不用擔心,聽你那么說那情況倒像是真的,說不定那位公子只是很少出來活動,我去幫你查查就行?!?/br> 北吟沒忍住還是說了句:“身份什么都不了解你就敢把人領回家,這性子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br> 北吟越說阿善越是心慌,漸漸地她心中生出一種猜測,從北吟那兒出來時她就要回后院,卻被一人攔住了。 攔住阿善的人也是這南風館的四大花魁之一,名為西金,他相貌雖不如北吟,但一張嘴能說會道媚眼勾人,最重要的他是名紅.倌兒。 伸臂攔住想要從他面前過去的姑娘,西金噙著抹笑容道:“小醫女,我病了?!?/br> 阿善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要知道這南風館的小.倌不僅是伺候男人,很多都是男女通吃的。想著這男人應該不敢對她怎樣,她盡職盡責的問:“西金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西金湊近了一些,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他忽然伸手抓住阿善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道;“公子我心里病了,這都是因為想你?!?/br> 阿善沒想到自己頂著這么張平凡的臉還能招人,她被西金拉的蹌踉了兩步,抵著他胸口推拒著他:“公子別開玩笑了,這要花姐看到該生氣了?!?/br> 西金冷哼一聲,滿滿都是不屑。 同為花魁,他和那北吟向來不對付,雖說他不如北吟相貌好,但清秀精致也是個美男。這幾日阿善和北吟的相處他都看在眼里,原本他是看不上這位相貌普通的醫女的,但實在氣不過她和北吟關系好。 “公子我是要找你看病,花姐她生什么氣,難不成還以為我會對你怎樣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身份相貌,要吃虧也是他吃虧。 西金就不信搞不定這位小醫女,他大力拉著她想把她往房間扯,“來,咱們進屋聊,公子我不僅僅是心病,連牙也疼著呢,小醫女可得好好幫我看看?!?/br> 阿善的手腕被他扯得生疼,她扒拉著門框怎么敢進,恰好這時隔壁的房門開了,北吟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正好救出了阿善。 “還是我送你出去吧”北吟沒有看西金一眼,冷冷淡淡從西金身邊拉過阿善就要走。 西金臉色一變倒也沒有阻攔,只是在二人錯身的時候,他呸了口不屑道:“都是出來賣的,也不知道整日里的清高裝給誰看?!?/br> 見北吟表情都沒變一下,阿善抿了抿唇裝作什么都沒聽見,還揚起笑容對他感激笑了一下。 “剛才多謝北吟公子?!?/br> 阿善的笑容一直很燦爛,就算是易容術也掩蓋不住。兩人一路從館內到了后院,北吟看到她的笑容后眼眸閃了閃,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善善你太干凈了,不適合待在這種地方?!?/br> “快回去吧,就算是白日,以后也少往館里跑?!闭f完不等阿善回話,北吟就轉身離開了。 剛才因為西金的驚擾,阿善險些忘了自己著急回來是要干什么?;氐皆豪锼肴フ银S公子,想起自己的恐.怖猜測,她決定先回房間拿把防身匕首再去找他。 “你怎么在這兒?”推開自己的屋內,阿善毫無防備在屋內看見了鳶公子。 驚訝之下她還以為是自己走錯門了,退出去看了一眼她又回來,有些不高興道:“你怎么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 相貌普通的鳶公子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你剛才去哪兒了?” 阿善想要上前拉他又不太敢,她躊躇在門口沒什么底氣回道:“你管我啊,咱倆又沒什么關系?!?/br> 鳶公子瞇了瞇眼笑,“你是我妻子怎么就沒關系了?你要是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鬼混,別怪我打斷你的腿?!?/br> 阿善一驚,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容羨附身了。心中的猜測得到印證,隔著一段距離她指著鳶公子的鼻子道:“你到底是誰?!” 鳶公子默了一瞬,明明是那么普通一張臉,但他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硬是會讓人有種不凡的感覺。阿善緊緊盯著他看,很快就聽到鳶公子用不是容羨的聲音輕聲問她:“香香你怎么了,怎么連夫君都不認得了?” 看來這是又犯病了…… 阿善站在門邊還是沒敢靠近,鳶公子見狀抬步走了過來,在阿善拔腿想往門外跑時,他摟住阿善的腰身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怎么怕夫君怕成這樣?” 鳶公子繼續犯著病,他不顧阿善的掙扎把人抱到腿上,坐在椅子上,他摸了摸阿善的臉頰好笑道:“香香怕什么呢,難不成夫君能吃了你?” “我不是你的香香……”阿善很是頭疼,她抵抗不了鳶公子的力道就只能被迫坐在他的懷中,鳶公子的體溫很是熾熱,與容羨的冰涼并不相符。 是不是男人都有霸道強勢的壞毛??? 阿善是真的可憐,穿書后親密接觸過的人只有子佛和容羨,偏偏這一個兩個的性子差不多還都不太正常,至于修白修墨就更不用說了,也就玉清溫柔好脾氣。 想起玉清和最近認識的北吟,阿善對男人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她微弱又掙扎了一下,鼻間是男人清淡的氣息,這氣息鉆入阿善的腦中仍舊讓她覺得熟悉。 “我……可你摸摸你的臉嗎?”阿善小聲提出要求,不弄清這人是不是容羨,她實在是不放心。 鳶公子應該還在發病中,對于阿善的話有求必應,聽到她想要摸他的臉,男人低聲笑了笑摟著她,“就算為夫寵你,那也不能讓香香白摸吧?!?/br> “這樣吧,你讓夫君親一下,夫君就讓你隨便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