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你,你說,無論干什么,我都答應,只要你別殺我?!标惱纤ㄆ炔患按?,生怕楊茜一個不高興就把刀口往下面移個幾寸,然后他的腦袋和脖子就分家了。 楊茜錯了一下后槽牙,冷哼一聲道:“不難,你去給我問清楚沈明昌為什么害我,是他自己的注意還是沈家的注意,打聽清楚這些后,你再告訴他你得手了,問他準備怎么做,然后告訴我,聽懂了嗎?” “聽聽……聽懂了?!标惱纤Σ坏c頭,就怕回答晚了,楊茜就給他一刀。 楊茜想了想,又說:“還有,別想著要跑,你要知道,沒有介紹信,你也去不了別的地方,一旦被我發現了,我就弄死你!” 陳老栓也不敢不答應 楊茜又回家把陳老栓今天說的都寫下來,讓陳老栓簽字摁手印,然后又把證據收了起來。 她對陳老栓說的是以防萬一,免得他跑了。陳老栓也不敢反駁。 大約過了有十天,陳老栓才過來說偷偷摸摸找楊茜說他打聽出來了。 這件事好像從頭到尾都是沈明昌的注意,不過沈家的其他人好像也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一個個的都裝作不知道。 楊茜就問:“沈明發呢?” 陳老栓說:“沈明發好像不知道?!?/br> 楊茜了然了,示意陳老栓繼續。 陳老栓就說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和沈明昌說了,沈明昌就說讓他找機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人越多越好,要是可以的話,就當眾,當眾讓人瞧見他倆拿什么,這樣楊茜賴都賴不掉,就不得不嫁給他了。 陳老栓可不傻,他立刻搖頭說什么也不答應。且不說這本來就犯法,就是楊茜也能當場砍死他。 尤其是想到前段時間挨打,他那玩意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后來他和沈明昌掰扯了很久,沈明昌才改了注意說讓陳老栓把這件事情大肆宣揚,然后讓他請媒婆上門提親, 陳老栓說他想想,然后轉頭就回來問楊茜怎么辦。 楊茜彼時正對著月色磨菜刀,聞言,劃了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菜刀反問:“你說呢,你要大肆宣揚你占了我便宜,想要吃牢飯挨槍子兒?” “不……不敢……我不敢的……”陳老栓當即就是一個哆嗦,愣了半響后又道:“那你說,我我……我咋辦?” 陳老栓實在怕了楊茜,恨不能早點解決這件事,然后他就再也不在楊茜面前出現了。 楊茜想了想說:“你就和他說你不宣傳,讓他直接幫你找媒婆來我家,你不要直接找媒婆,另外,你應該挺會訛錢的吧?!睏钴缫庥兴?。 沈明昌既然這么閑,那就讓他還好出出血。 “會的會的,” 陳老栓忙不迭點頭,然后看著楊茜,“那這錢……” 楊茜瞥了他一眼,“你想要?”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養身體,但是奈何原主實在太瘦,所以小養了兩個多月也沒長多少rou,兩頰瘦削凹陷,眼睛很大,看在陳老栓的眼里就像是在冒鬼火。 他連連搖頭,“不,不,不不要,我不要?!?/br> 天娘哎,他這是到底倒了哪八輩子的霉啊,讓他碰上這么個煞星。 楊茜冷哼一聲,看了看磨好的菜刀,讓他趕緊滾。 她雖然惡心陳老栓,但是她一點也不惡心錢,尤其是從沈明昌手里面訛過來的。 大概五天后,楊茜再次收到了新消息,陳老栓搞定了。 一并的還有三百塊錢。 楊茜挑眉,“沈明昌倒是大方,怕不會是你的賣命錢吧?!彼湫?。 陳老栓吶吶,不敢開口。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來了沈明昌這么大方,事后肯定要找辦法把錢拿回去的。 楊茜也就是隨口一說,她可不是真的關心陳老栓的死活。 她收了錢,就讓陳老栓趕緊滾了。 到了第二天,楊茜在家中等著媒婆上門。 結果她以為沈明昌會迫不及待,但是沒想到她一直在家中等了三天,才等到了媒婆。 楊茜嗤地笑了,也是難為了沈明昌,難怪晚了這么多天,原來是費勁巴拉請到了這一位。 李媒婆,馬臉、三角眼,看錢下菜的主兒,附近這十里八鄉的名人,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人送外號拐子李。 她還有一個特長,就是一旦哪家孩子鬧騰的狠了,就會被大人威脅說找李媒婆給拐了,可以說是止小兒啼哭的最佳良藥。 附近十里八鄉被她說媒的,就沒有不成的,因為不成她也能憑著一張嘴哪怕是污了你名聲讓你成,當然了,所有的親也就沒有過的好的。 李媒婆從一進上油崗村就開始了表演,各種說著楊茜和陳老栓私底下偷摸著好起來了,她受了陳老栓的委托來給楊茜提親,然后領著一群好奇心重的老少爺們過來看熱鬧。 一直到楊茜家門口,她還一張嘴噴糞,先是恭喜楊茜一遍,又劈里啪啦一堆的話,最后還說幫楊茜挑好日子了,就在22那天,好日子,吉利,也省得日后她肚子大了沒法說。 然后吧啦吧啦怎么糟踐楊茜怎么來! 楊茜可沒有跟李媒婆客氣,先是請她喝了一盆準備了三天的洗腳水,然后就把事情當著所有人的面解釋了一遍。 她對著李媒婆說:“今天,你要么說實話,要么我剁了你!” “我和陳老栓好起來了?我還給陳老栓懷了孩子?我還要和陳老栓結婚?”楊茜錯著后槽牙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烈士家屬,你知不知道就你剛才的話,足夠我把你送去派出所了,至少關你個三年五載!” “哦不對,我是烈士家屬,污蔑以及迫害烈士家屬的,派出所可不敢管,要上軍事法庭的,你知道軍事法庭是什么地方嗎,那可是比派出所更加厲害的地方,也就是說,你要是隨便污蔑其他人要關三年,污蔑我,你至少要關六年,甚至更多,槍斃都有可能!”楊茜張嘴胡說,就是嚇她。 楊茜把磨的锃亮的菜刀拿出來,比劃在李媒婆的脖子上面,“我昨天剛磨好的菜刀,就等著你上門了,這叫甕中捉鱉,你要是不供出身后的主謀,我就去告狀說你污蔑烈士家屬名聲,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她還順手把陳老栓的那張字據亮了出來。 聽到消息匆匆趕過來聽了一耳朵的陳志軍啪唧一下拿著煙鍋桿子抽在了在人群后面探頭縮腦的陳老栓的身上。 陳老栓屁都不敢放一個。 楊茜晃了晃手上的字據,對著李媒婆道:“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思考時間,到底是誰讓你過來給我說媒的,又是誰讓你一路過來污蔑烈士家屬名聲的,說不好的話,你給我當心點?!?/br> “另外,”楊茜下巴又點了點手上的菜刀,“你可要站穩點,別到時候主動往我的刀上撞,死了我可不負責的?!?/br> 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李媒婆:“……” 在楊茜的威脅下,她很快就倒戈,承認了是沈明昌找的她并且給了50塊錢的封口費,讓她把事情往陳老栓的頭上推,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成了好事,至于能不能說親成功,并不重要。 楊茜又一次麻利兒的寫了字據讓李媒婆簽字畫押,然后又問她要了那些封口費。 用楊茜的話來說,那些錢是她的精神損失費,雖然李媒婆沒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總覺得有損失的是她才是。 她她她……她不就是為了掙點錢嗎,可她掙錢容易嗎她! 楊茜收好李媒婆的字據,刀一揮,就讓她在前面帶路,她要去找沈家的麻煩。 陳志軍這些人也趕緊跟上,順便還叫了民兵隊的讓跟著,免得出事。 今天這事兒在外人眼中反轉又反轉,現在看著楊茜拿著锃光瓦亮的菜刀,一副斗雞一樣要砍人的架勢,一個個都覺得真刺激,男女老少都跟著楊茜往下油崗村跑。 自古以來風月之事就是茶余飯后的消遣,農村常年沒什么熱鬧可看,現在這么一出戲,他們怎么可能拉下,都麻溜兒的跟著等著看熱鬧。 這沈大山家,嘖,還真不知道該咋說。 小叔子迫害自己的親嫂子,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哪! 楊茜提著刀往老沈家門口一站,一腳踹在他家大門上,手里面的刀指著里面的院子,高聲喊道:“沈明昌,出來受死!” 而與此同時,在下油崗生產隊外面的大路上面有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往生產隊里面走。 他一身軍裝,身板挺拔,腳下生風。 這人正是楊茜那個早死了的男人,沈明銳。 不過這時候楊茜還不知道,她正在拿著刀和沈家人進行對峙。 外面,腳步飛快的沈明銳已經越過了一個又一個人消息慢了但是又準備不放過熱鬧的人。 路上,好些人也都看著沈明銳,不敢認。 好一會兒,還是聽說了消息著急忙慌匆匆趕過來的李支書看著沈明銳,小心試探地喊了一聲,“沈家二小子,沈明銳?” 沈明銳沖著李支書點點頭,沉聲喊了一聲,“支書?!?/br> “真是你??!”李支書也顧不上騎車了,哧溜一下子停下來,張嘴就來:“你沒死??!” 沈明銳:“……我應該死?” “不不不不不……不是,”李支書擺手,在沈明銳這個軍官面前,他的底氣向來不怎么足,他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不是犧牲了嗎?” 李支書縮著腦袋,試探。 “犧牲?”沈明銳濃眉微皺,還想問什么的時候,邊上其他往這邊的人都圍了過來。 有些年紀大的還往沈明銳身上摸了摸,摸了一手的熱氣。 “還熱乎著呢,看樣子真沒死?!?/br> “那老沈家咋說人死了呢?” “這誰知道,沈大山那一家子亂糟糟的一團,你能理清楚?” “那哪兒理清楚呢!” …… 沈明銳:“……” 他正想問,就看見李支書一拍大腿,“糟了,出事了!” 沈明銳:“怎么?” 李支書拽著沈明銳的胳膊,“快快快,快到你家,你媳婦,就是楊茜,拿著菜刀要砍你弟弟沈明昌!” 沈明銳:“……”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就楊西那樣的性格和膽子,也敢拿刀砍人,開玩笑! “支書?”沈明銳皺眉。 見沈明銳不信,李支書一拍大腿,“哎呀,是真的,你媳婦……哎呀,現在沒時間多說了,走走走,趕快趕快,去你家看看,可千萬別出事了,這一天天的,咋就不消停呢!” 沈明銳越聽越糊涂。 楊西的性格他是清楚的,溫和聽話甚至有些懦弱,怎么可能干出拿刀砍人的事情! 可是瞧著李支書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周邊其他人也在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