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開開心心點頭，伸手拿起邊上的盒子。

    “la prairie的魚籽精華面膜， 這一盒就要將近2000塊， 還有niance的冰川面膜、argentum的貴婦面霜……剩余那部分治療費好像沒這么多？”

    杜堯：“……”

    小姑娘還真是實誠。

    “我打算在這邊休息幾天， 就當提前墊付的治療費?！?/br>
    李棠：“真的？”

    小姑娘滿臉驚喜，她是在歡迎他，這種認知讓杜堯心情格外舒暢。

    李棠也放心下來，像只小倉鼠一樣把滿茶幾大牌化妝品搬進自己的小窩?？粗鴶[得滿滿當當依舊放不開的梳妝臺， 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

    **

    為答謝大佬不辭辛勞、大老遠親自開車過來送快遞，當晚李棠親自下廚。

    洗rou洗菜、切rou切菜……

    開放式廚房內，李棠有條不紊地忙活著。做差不多的糖醋小排燜在鍋內收汁，李棠打火另外一個灶，開始炒菜。

    一陣陣飯菜的香味飄到客廳，沙發上，正在暗網遨游的杜堯游不下去了。

    好香。

    好像記憶中的味道。

    單手支在沙發扶手上，杜堯看著廚房內不停忙活的小姑娘，記憶回到從前。

    小時候他被父母像垃圾一樣丟到鄉下，爺爺奶奶不知道怎么照顧煞氣發作時的他，就順手把他鎖在屋內，扔幾本書給他作伴。

    小黑屋的窗戶正對俞家廚房，一到飯點，俞家阿姨就會進去做飯。俞叔叔好多時候也會進去幫忙，不過他的幫忙大多數時候都是添亂，然后被俞阿姨攆出來。

    隨著兩人的嬉鬧，飯菜香味飄出來。

    就是這個味道。

    杜堯控制不住地站起來，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了廚房邊上。

    李棠正在炒菜，鼻尖上掛著汗珠，扭頭看過去：“什么事？”

    杜堯手腳不知道往哪擱：“……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地方？”

    李棠順手把蛋殼扔到腳下垃圾桶，盯著垃圾桶頓了下，眼前閃過某個畫面。

    杜堯也想到了煎蛋的黑歷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個……我只會做一些簡單的……”

    李棠：“那你把蛋液打勻?！?/br>
    杜堯：這個他會！

    杜堯開開心心地走過去，端起裝著蛋的碗，抓著筷子認認真真攪合。

    蛋液攪勻后，李棠又交給他另外一項任務：拍黃瓜。

    杜堯認真拍著，余光掃一眼旁邊橙黃的蛋液，再看看灶臺邊忙活著翻炒的李棠，內心深處升起股蜜汁優越感：他可比俞叔叔干練多了。

    **

    有了杜堯幫忙，李棠效率提高不少。

    沒一會，涼拌黃瓜、番茄炒蛋、干煸豆角、糖醋小排、鯽魚豆腐湯……葷素搭配齊全的四菜一湯擺上桌。

    李棠解下圍裙，坐在杜堯對面。

    “大功告成！”

    “嘗嘗看！”

    做菜的過程中一頓頓香味傳來，杜堯當時就饞得不行，得到允許，他迫不及待地動筷。

    一根沾滿白芝麻的干煸豆角入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李棠滿臉期待：“怎么樣？”

    杜堯筷子放在糖醋小排上，嘴里還嚼著干煸豆角，滿是贊嘆地點頭：“好吃?！?/br>
    李棠眼睛笑彎成月牙：“看起來味道還不錯，我也陪著你一塊吃點?！?/br>
    李棠剛才已經在北極星食堂吃過了，不過作為練習生她要時刻注意保持身材，并沒有吃太多，這會還能吃得下。

    餐桌旁，兩人邊吃邊聊。

    “杜總，你住在這邊，公司的事怎么辦？”

    李棠印象中，像杜堯這種大公司掌舵人都很忙。

    杜堯咽下排骨，“有辦公平臺，大多數事可以聯網在上面處理，需要當面交代的可以視頻通話。十天半個月不去公司，不會有什么問題?！?/br>
    正在胖達總部坐鎮的俞景明打個噴嚏，看下辦公桌上化妝品，忍不住碎碎念：老板去見我愛豆卻不肯帶我，不肯帶我，不帶我，我……

    海邊別墅餐桌旁，杜堯反問回去：“那我呆在這，會不會影響你練習？”

    李棠下意識搖頭：“這可是你的房子！至于練習，現在我已經能完全跟上課程，不用像之前那樣大規模課后加練，可以輕松些?！?/br>
    李棠想到大佬來這邊的原因：“你來得正好。這一周是進階訓練，我們自由選課、跟著導師們練習。前幾天我課排得很滿，但后三天就基本沒什么課了。我可以把課后自主練習挪到別墅進行，這樣我們也能……多點接觸?！?/br>
    杜堯：“這樣很好。煞氣……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出來?！?/br>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飯不知不覺吃了一個多小時。

    一起做飯，做好后圍坐在餐桌旁，邊吃邊聊天，這正是小時候被關小黑屋的杜堯最渴望的正常生活。

    談興越來越濃，他不由說起自己大學時期的創業經歷。

    “我做的第一個游戲叫《歡樂農場》，源于小時候在鄉下的見聞。這個游戲大概就是一個人種田加養殖，然后可以升級，還可以跟好友、或者去農貿市場交易……”

    李棠穿越前也聽說過類似游戲，不過大佬這個好像又是進階版。她聽說的那個版本，并沒有農貿市場這一塊，農場和牧場也是分開的兩個游戲。

    大佬牛逼！

    “這個游戲很簡單，寫程序一天，畫一晚上，連帶建模和調試，不到兩天時間就做好。當時市場上正好沒有類似的游戲，上線后還挺受歡迎?！?/br>
    李棠：“就兩天？好厲害！杜總你還會畫畫？”

    杜堯點頭。

    生他的那對夫婦，一個畫畫，一個唱歌劇。在他小時候還沒有發現煞氣的時候，他們對他這個獨子也算上心，各種教他畫畫或是歌劇，想讓他繼承衣缽。

    可惜后來……在他被扔到鄉下后，他們又生了一個獨子。

    不管怎么說，他的繪畫基礎和歌劇鑒賞水平，也在那時候打下。

    “畫畫只會點皮毛，我最擅長的是3d建模?！?/br>
    李棠：啥都不說了，大老牛逼！

    單手托著腦袋，李棠看著對面少年氣未脫的大佬，一雙眼亮晶晶的。

    被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杜堯一顆心酥酥麻麻。

    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類似的情緒。

    這到底是為什么？

    **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杜堯還在回味著這頓飯。眼前閃過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他一顆心再次酥酥麻麻。

    又是這種感覺。

    到底怎么回事？

    杜堯拿起手機，在搜索框里輸入“有時候心里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點擊搜索，答案很快出來：【肝氣郁滯，刺激局部組織，導致內分泌紊亂、刺激心臟部位……】【心臟神經官能癥，請到圃田xx心臟?？漆t院……】杜堯：“……”

    果斷關掉搜索結果，他打開微信，猶豫再三還是請教俞景明：【有個女孩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并不覺得討厭，就感覺怪怪的?！坑峋懊骱芸旎卮穑骸径加X得怪了，還說不討厭？】【不是我說，杜總你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雖然很多人覬覦你的美貌，但還是有很多人欣賞你的才華……以及美貌?！慷艌颍骸尽?/br>
    就知道不該問這人。

    手機扔到一邊，杜堯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月色下的大海，腦子里閃出俞景明那句話。

    棠棠欣賞他的才華？

    以及美貌？

    呸！帥氣的外表？

    透過玻璃反光，杜堯看著自己上揚的唇角。

    或許是沒有煞氣侵擾，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

    **

    大佬樓下主臥，練習強度擺在那，李棠每晚睡得都很好。

    一夜無夢，李棠一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沖進衛生間照鏡子。

    每次跟大佬接觸后，她的顏值都會有所提升，不知道這次又是哪里濾鏡美顏？

    對著鏡子一通照，李棠失望了。

    顏值沒有任何變化。

    美顏效果失效了？

    李棠蔫噠噠地走出衛生間，習慣性地往體脂稱上一站。

    數據跳動后穩定下來，李棠低頭。

    體重上漲了整整一公斤！

    更要命的還在后面，體脂跳出來，增長了1%。

    顏值沒漲，體重體脂漲了。

    簡直是雙重暴擊！

    一定是昨晚那頓飯，她吃了多少糖醋小排來著？

    李棠整個人又驚又悔，帶著滿臉的生無可戀，她再次走進衛生間?，F在的她，急需沖個澡冷靜下。

    溫熱的水打在身體上，李棠涂著泡泡。摸到脖子以下腰以上某處不可描述的敏感部位時，她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