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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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蠻不僅在賽場上跨人扣籃,更用膝蓋撞翻了孟雨繁,從始至終,他根本沒把孟雨繁放在眼里。 裁判們聚在一起看了回放,商量許久,最終給丁蠻判了個技術犯規,但對于丁蠻這個慣犯來說,吃這種警告根本不算什么。 場邊的醫護人員趕過來詢問孟雨繁的傷勢,孟雨繁把球衣掀開,只見他胸口上有一片格外鮮明的通紅撞痕,想必很快就會泛青,足以想象剛剛丁蠻踹上來時,用了多大力氣! 楊笑恨得牙癢癢,邢飛見她神色關切,語帶深意地問:“怎么,我看你好像很關心那個球員???” “……”楊笑回答,“他是節目組請來的選手,我當然關心?!?/br> “那怎么不見你關心丁蠻?”邢飛不依不饒。 “我關心一個犯規成性的人做什么?”楊笑反問,“好好的球場被他弄得烏煙瘴氣,那么多人因他受傷,籃球比賽怎么能這么骯臟?” 哪想,她的問題只引來了邢飛的一陣狂笑。 “骯臟?”邢飛說,“楊笑,這么多年沒見,你怎么還這么幼稚???這不是骯臟,這叫真實。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是錯誤嗎?什么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全都是屁話!” 雖然邢飛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熱愛籃球運動的企業家,但實際上,他對籃球根本沒有任何敬畏,他敬畏的只有錢。而這群在賽場上揮灑鮮血和汗水的運動員們,則成了供他驅使的棋子。 楊笑以前就知道邢飛這個人控制欲旺盛,他通過一局局的野球,享受著掌握所有人命運的快感。 可是楊笑知道,真正的籃球不是這樣的。它應該由一群熱愛籃球的聚在一起,它應該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金錢利益的。 休息區內,甲乙丙三個小朋友圍著孟雨繁團團轉,問他:“隊長,你怎么樣?疼不疼?” 孟雨繁當然是疼的,但好在沒有傷筋動骨,當疼痛漸漸散去后,并不影響他的活動。 應該說,丁蠻的刻意沖撞,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不就是跨人扣籃嗎? 丁蠻可以,那他也可以! …… 下半場比賽開始時,場上的爭斗氣氛變得更加激烈了。 丁蠻在上半場結束時的那記跨人爆扣,給他迎來了諸多關注,在網站上向他投注的人瞬間暴漲了許多。 丁蠻不僅受邢飛雇傭,他甚至還從邢飛的生意里拿分成!邢飛讓他贏,他便贏,讓他輸,他便輸。他根本沒有廉恥心,只要能賺錢,不管是犯規還是打假球他都無所謂。 這場過家家似的綜藝節目對于他來說,本來是來“放松”的,哪想到會碰到幾個硬茬子,打起來格外不痛快。 丁蠻陰鷙的視線從孟雨繁和馮相身上滑過,若這是在野球場的話,他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 比賽前,孟雨繁在場邊喊的口號丁蠻都聽到了——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好萊塢電影里伸張正義的超級英雄嗎?想要給他們的隊友報仇,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討厭這種滿口夢想、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熱血人物”,丁蠻只覺得惡心,想要把他們的夢狠狠撕碎。 丁蠻捏了捏手指關節,發出咔噠輕響。 即使有攝像機在旁邊又怎么樣?他有的是辦法,毀掉別人的人生。 …… 對于今天所有到場的學生觀眾來說,這絕對是他們看過的最漫長,最焦灼,最痛苦的一場比賽。 同時,這也是最暢快,最危險,最刺激的一場比賽。 那些在cba賽場上都見不到的危險動作,在他們眼前一一呈現。更有數不清的擦邊球動作,在身體對撞時上演。裁判的哨聲接連響起,隊員們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拉拽、揮肘、絆腿、撞肩…… 這不像是一場籃球比賽,反而像是一場野蠻人對文明人的攻擊。 “這……”就算是原本偏向丁蠻的觀眾,心里也有些鬧嘀咕,“剛剛那個動作,丁蠻明顯就是在犯規啊,絕對不可能是無心的???” 原本就討厭丁蠻的觀眾,則大聲“噓”著,倒喝彩聲從溪流匯聚成江河,在賽場上空飄散著。 在旁觀戰的邢飛臉色漆黑,他走到負責直播工作的下屬身旁,問他:“現在情況怎么樣?” “老板,不太好啊……”那位下屬戰戰兢兢地說,“從下半場開始,丁哥的隊伍就沒怎么進球,一直在犯規,兩邊的比分根本沒什么差距,而且……” “而且什么?” “現在,投注丁蠻的人已經不多了,很多人都把錢壓在了別人身上?!?/br> 這種網絡賭局有各種不同的賭博方式,除了押注哪支球隊獲勝以外,還可以押注哪個選手得分最高。 邢飛抬頭看向墻上的計分器,那上面不僅顯示了兩隊的比分,還顯示了每個球員的得分情況和犯規次數。 丁蠻的犯規次數毋庸置疑是最多的,而他的得分只排在第二名。 而排在第一名的是…… “怎么會是他?!”邢飛不可思議地問,“居然是孟雨繁??” 如果是馮相拿到了得分榜的第一位,他絕對不會這么震驚??墒敲嫌攴??那個被丁蠻踹在胸口上的手下敗將,究竟是什么時候拿到這么多分的? 屬下趕忙解釋:“這個選手三分很準,而且下半場開始后,丁哥因為故意針對他犯規,裁判給了他好幾個罰球……” 就這樣疊加在一起,孟雨繁居然不聲不響地沖到了排行榜的第一位! 平臺上,那些關注積分榜的賭徒們立刻聞風而動,紛紛在他的身上下注。 “不行!”邢飛暗自盤算,若是再這樣下去,這個盤口就要翻了! 坐莊的人遠比普通賭徒更加迷信。盤口一次崩盤,后續帶來的影響不可估量,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立刻沖到場邊,一把抓住楊笑的手,用命令的口吻說:“讓比賽停下!” 楊笑:“……???”她不可思議地問,“邢總,您在說什么天方夜譚?比賽正在關鍵時刻,你讓我叫停比賽?憑什么?” “就憑我是贊助商!”邢飛黑著臉說,“我投了這么多錢進去,難道我連叫停一場補拍比賽的資格都沒有嗎?” 楊笑不知道邢飛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叫停比賽是萬萬不行的。 她剛剛接到警察給她發的消息,讓她想辦法再拖延一陣,他們的網警已經摸到了網站的位置,只要攻破防火墻,就能掌握證據! 所以,比賽不僅不能暫停,還要想辦法拖得更長才行。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下場打完后,居然兩方分數持平,進入了加時賽! 加時賽是五分鐘,所有觀眾屏息以待,冥冥之中仿佛有個聲音在預示著他們,這場比賽中將誕生一個奇跡! 在丁蠻的隊伍旁,邢飛厲聲指責:“丁蠻,你到底會不會打球?那邊有三個毛頭小鬼,你們怎么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場比賽你tm必須給我贏??!” 丁蠻在賽場上接連失利,本就煩躁,現在又被邢飛咄咄逼人的一通質問,心中的怒火瞬間翻了起來:“邢飛,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說話?你不是我的老板,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 “我不是你的老板???!”邢飛怒極反笑,“別忘了,這一場場比賽,都是誰給你發錢?!” 丁蠻:“那你也別忘了,那些比賽究竟是靠誰贏的!沒有我,你之前開的那么多盤口早就翻了??!” 丁蠻猛地起身,一把擎住了邢飛的襯衫。 邢飛不過一米八幾的個子,在身高兩米一二、體重兩百多斤的丁蠻面前,簡直像是個紙片人一般。 丁蠻像是夾住一個娃娃一樣,拉住邢飛的襯衫衣領,就這樣把他提溜了起來! 邢飛雙腳立地,皮鞋鞋尖距離地面越來越遠。他驚恐地蹬著兩條腿,怒罵:“你……你……咳咳咳咳……”可剛一出聲,被壓迫的氣管就迸發出來了一陣驚天的咳嗽。 丁蠻低下頭,看著這個弱小的可憐蟲,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 他松手,邢飛噗通一聲就落到了地上。 “邢總,邢老板?!倍⌒U彎腰把他拽起來,像是擺弄個玩具一樣,讓他立正站好。丁蠻的雙手似模似樣地撣了撣邢飛身上的灰塵,低聲道,“別以為自己是莊家,你充其量,只是個發牌的荷官罷了?!?/br> 他丁蠻,為什么要給別人當木偶? 這場比賽,是輸是贏,由他自己說了算! 一種難以言喻的可怕氣勢從丁蠻身上擴散開,邢飛重重一抖,冷汗直冒。 丁蠻把邢飛扔到一邊,帶著四位沉默的隊員,一步步踏回了球場。 聚光燈下,孟雨繁帶領著他的隊伍站在那里,昂首挺胸,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決戰。 “孟雨繁,球場上不需要像你這么天真的人?!倍⌒U神色陰冷?!白屇阒捞翎呂业拇鷥r?!?/br> “太巧了?!泵嫌攴崩事暤?,“我也想讓你知道,挑釁我的代價是什么?!?/br> …… 哨響,最后一場加時賽正式開始! 籃球在兩隊球員手中躍動,整個場內寂靜無聲,所有觀眾都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鍵,捂著嘴巴看向場內瞬息萬變的局勢。 一會兒,是孟雨繁的隊伍超過兩分,一會兒是丁蠻的隊伍追上三分……整場比賽就像是一場膠著的攻防戰,不到最后一刻,沒人能斷定勝利女神的天平傾向哪方。 就在距離加時賽結束僅剩下四十秒的時候,丁蠻再進一球——反超一分??!同時,他成為了全場得分最多的球員! 場外,邢飛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只要剩下的時間保住,他的盤口就不會翻! 他在注意力都放在丁蠻身上,而他身旁的楊笑則在關注孟雨繁。 忽然,邢飛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鎖骨之間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這段時間,楊笑一直戴著項鏈,只不過項鏈墜放在衣服里,邢飛并沒有在意??墒乾F在,那個項鏈墜不知何時落到了衣服外,就映襯在她纖長的脖頸之間,格外顯眼。 那是一個方形的滴膠項鏈墜,看上去像是手工制作的。一截翠綠的柏樹刺被封在滴膠之間,盈盈的綠色更襯得她肌膚雪白。 滴膠……吊墜……柏樹刺…… 邢飛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東西好像在哪里見過。 好像某個人也戴著一個相同的吊墜,因為樣式太獨特了,所以他看到后一直留在腦海里。 而那個同樣擁有柏樹刺的人是…… 電光火石間,邢飛的眼神射向了場內的孟雨繁,就在他的手腕上,正帶著一枚同樣的滴膠吊墜! 原來——原來如此??! 邢飛怒火中燒,明明他和楊笑已經分手許久了,可當他發現楊笑居然和孟雨繁在交往時,一股難言的怒氣自心底飆升! 這個只懂得打籃球的毛頭小子算什么東西?!楊笑是不是眼瞎,居然看上這種窮小子! 他以為自己是在生氣,但其實他的內心深處是nongnong的嫉妒——嫉妒孟雨繁比他年輕,比他英俊,比他更會討楊笑歡心,獲得他無法擁有的愛。 nongnong的妒意從他的骨髓里升起,扭曲,最終化為了一種嫉恨。 他看向球場,只見丁蠻持球,再次向著籃筐奔去!邢飛不住祈禱著:最后半分鐘,就讓丁蠻再進一球,讓孟雨繁那小子落入凡塵! 然而,上帝不僅沒有聽到他的祈禱,反而在他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馮相籃下搶斷,硬是把球權搶了回來!他一記遠投立刻把球傳給了孟雨繁,孟雨繁帶球突圍,直沖向敵方籃筐。 而這個時候,他面前只有一個人阻擋——就是那個從始至終在丁蠻組內被邊緣化的少年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