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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縣主她嬌媚撩人(重生)在線閱讀 - 第73節

第73節

    薛亭晚輕哼一聲,嬌嬌道,“這時候,裴大人可真是一本正經,昨晚也不知是誰,非要與我做那些不正經的事情,又同我說那些不正經的話……唔”

    話未說完,男人的博唇壓了下來,重重咬了櫻唇一口,“阿晚,你就是欠收拾?!?/br>
    薛亭晚早酥了身子,卻偏偏還要嘴硬,“淳郎打算怎么收拾我?”

    裴勍瞇了眼,眸子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兩人正到情濃,卻忘了懷中還抱著只兔兒,那兔兒被兩人壓得“咕咕”叫了兩聲,薛亭晚才趕忙推了推男人,“呀!快起來,淳郎壓到雪團兒了!”

    裴勍只好直起身子,望著那只長耳朵紅眼睛圓滾滾的兔子,萬分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想不開,怎么會送這玩意兒給薛亭晚?

    裴勍握住美人兒的手,撫了撫兔兒的雪白毛皮,勾唇一笑,“阿晚,明日出了谷,想吃紅燒兔rou,還是清燉兔rou?”

    兔兒不知聽沒聽懂,哆哆嗦嗦打了個戰栗,臥在薛亭晚的懷里一動不敢再動。

    .......

    到了傍晚時分,雨勢終于小了些,細柔的雨絲密密斜織著,一點兒不見方才的雷霆之勢。

    在寺廟中躲了半天雨,薛亭晚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裴勍執了把蒙塵的油紙傘,出了破廟去尋些吃食。

    迷霧谷中的草木山石皆被雨水洗刷一新,裴勍采了幾捧果子,想到陰雨降,毒瘴生,迷霧谷中毒物四出,又采了些艾草用來驅除毒物。

    不料剛走到破廟門口,卻聽見一陣“嘶嘶”吐氣聲,繼而傳來薛亭晚尖叫聲,“淳郎,莫要進來!”

    裴勍又怎會棄之而去,腳下略一滯,匆匆飛身入廟,卻見薛亭晚被逼于墻角,一條通體赤紅的長蛇正直立著身子,露出長長獠牙,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薛亭晚手中握著一截枯樹枝,對著赤練蛇揮舞了兩下,高聲喊道,“淳郎!你快出去呀!”

    男人陡然入內,那赤練蛇受了驚,轉頭沖裴勍而去,薛亭晚頓時一驚,強忍著心頭的恐懼,舉起手中的枯樹枝劈頭打在赤練蛇身上。

    赤練蛇冷不丁被打的身形一歪,正欲回身襲擊,千鈞一發之際,裴勍俯身撿起篝火旁的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赤練蛇斬成整整齊齊的三段。

    望著地上的死蛇,薛亭晚緩緩滑在地上,口中喘息不止。

    裴勍扔了手中佩劍,上前抱起薛亭晚,把人放在篝火旁邊,一把將她的褻褲往上卷起來。

    那小腿上果然有兩個小小的圓點狀傷口,白嫩肌膚上還沁著星點凝固的鮮血——正是方才被赤練蛇咬出的傷口。

    方才這赤練蛇趁其不備,溜入破廟中,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薛亭晚吃痛察覺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毒性開始蔓延,那傷口處有些腫脹,美人兒瑩白的小臉兒也透著股烏氣。

    薛亭晚見裴勍握著自己的小腿,大致猜出了他要做什么,下意識張口阻止,“淳郎,別......”

    話未說完,裴勍不假思索地俯身,薄唇緊貼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將蛇毒悉數吸了出來。

    薛亭晚望著男人吐出的黑血,眸中眼淚頓時便涌了上來。

    蛇毒已吸出,裴勍伸手揩去唇邊鮮血,自懷中掏出一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金色丹藥,遞到薛亭晚唇邊,“阿晚,張嘴?!?/br>
    那赤練蛇毒性霸道,雖然他吸出了大部分蛇毒,還有些許殘余在她體內,這寒魄金丹能化解世間八成毒物的毒性,服下此丹,便不用擔心有性命之憂。

    男人的薄唇因染了血色,看起來殷紅無比,襯的一慣清冷的眉眼都增了三分欲色。

    薛亭晚噙著淚搖搖頭,把丹藥推了回去,“淳郎已經幫我吸出了蛇毒,我無事的,淳郎更應該服下這丹藥才是!”

    縱使薛亭晚是深閨女子,涉世不深,見那赤練蛇色彩艷麗,也知道此蛇身懷劇毒。裴勍方才奮不顧身為她吸出蛇毒,這解藥金丹,斷斷不該她吃。

    裴勍噙了抹云淡風輕的笑,“阿晚放心,這丹藥多的是,阿晚先服下再說?!?/br>
    他神色不變,答得若無其事,薛亭晚并沒有多想,只好將丹藥咽下。

    丹藥和蛇毒在體內抗衡,必然產生劇痛。裴勍抱著嬌人兒,怕她難忍劇痛,一慣少言寡語的人,竟是想著法子講故事逗悶子,試圖將她的注意力從傷痛上轉移。

    如此過了許久,薛亭晚才帶著淚痕沉沉睡去。

    望著懷中之人的睡顏,裴勍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然后抬起手,三兩下便封住了自己的心脈。

    他的臉色隱隱有些蒼白,唇色也泛起了烏黑,因著方才吸了蛇毒的緣故,薄唇被鮮紅殘血遮著,薛亭晚才沒有識破異樣。

    那金丹只剩下一粒,他騙著薛亭晚吃下,本以為自己可以靠內力壓制住體內毒性,沒想到這赤練蛇毒性霸道,竟然直入心脈而去。

    裴勍低喘了兩聲,方穩住心神,確定自己心脈皆已封死,才長出一口氣。

    外頭雨聲瀟瀟,風吹林松,風聲雨聲之中,突然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撲簌聲。

    裴勍耳聰目明,聽到這熟悉的響動,立即起身出廟,望著漫天雨幕,揚起骨節分明的右手放于唇邊,吹了聲高亢響亮的哨子。

    哨聲為令,一只渾身黑羽的鷹隼自高空俯沖而下,穩穩落在裴勍的臂彎。

    裴勍入迷霧谷之前,特意囑咐眾人封鎖迷霧谷,同時,暗中派侍衛十九查明大王子律措人馬的下落,若有消息,隨時來報。

    迷霧谷的毒瘴帶高達三丈,寬約六丈,一般的信鴿自然無法飛越,然而鷹隼生來翱翔高空,穿過區區毒瘴帶簡直是如履平地,是用來傳遞密信的不二之選。

    裴勍從鷹隼腿上取下密信,展開一看,雙目一寒。

    原來,之前大王子律措尾隨薛亭晚來到迷霧谷,眼睜睜看著薛亭晚入了迷霧谷,正準備跟隨入內,不料恰逢天降小雨,谷中毒瘴升騰,大王子律措在谷外徘徊許久,知道無法進入,卻依舊賊心不死,派侍從去尋找繞過毒瘴帶進入迷霧谷的方法。

    侍衛十九奉命帶兵封鎖迷霧谷,正巧迎上大王子律措的一行人馬,將其悉數拿下關押,又派了鷹隼入谷告知裴勍,請示處置之法。

    外頭暮色晦暗,不見星月,濕冷寒氣浸入骨髓。

    裴勍雙眸鋒芒畢露,深不見底,在手指上劃了個口子,以血為筆,在信紙上寫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廢之。

    .......

    獻慶帝和布汗興致頗高,仍帶著扈從在獵場中圍獵,律措心中惦念著缺席的心上人,不等圍獵結束,便縱馬回了營地,直入懷敏郡主帳中。

    “郡主,不可!”

    “郡主,不要??!”

    帳中,懷敏將白綾懸在營帳的橫梁之上,腳下踩著一只圓凳,儼然是準備吊死自盡。

    她一把推開抱著她雙腿的丫鬟,含淚道,“我死都不會嫁給崔家!與其日后被哥哥逼死,倒不如現在一死,以死明志!”

    丫鬟和婆子們哭求不止,“郡主,莫要糊涂??!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婚事定有別的辦法化解!郡主這一去,叫婢子們可怎么活??!”

    律琰帶著怒氣入帳,一把將橫梁上的白綾扯下,把圓凳上的人拉入懷中,“懷敏,你這是在做什么傻事?!”

    懷敏見來人是律琰,愣了一瞬,方淚如雨下,狠心揮開他的手,“我做什么,與王子何干?”

    律琰死死握著她的手,怒氣更盛,“好一個與我何干!那日營地初見,我一見傾心,前天月下縱馬,我以真心交付,這數日的郎情妾意,在郡主心中,難道都不算數么???如今你竟然要一心求死!懷敏,為什么不讓我來幫你?”

    懷敏幾欲肝腸寸斷,反問道,“王子打算怎么幫我?”

    律琰脫口而出,“我娶你?!?/br>
    懷敏滿面難以置信,哽咽著吐出幾個字,“你說什么胡話!”

    “我沒有說胡話,懷敏——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娶你?!?/br>
    律琰目光堅定,字字鏗鏘,“你若愿意,我自當把真心交付,如若你不愿,我便把這次額迭木草原之行當做一場幻夢,永遠埋藏。塔爾特沒有大齊京師那樣繁華,可塞北天地蒼茫,也還算風光綺麗,美不勝收。你可愿和我攜手共看?懷敏,你若點頭,此生我絕不放手?!?/br>
    “聽聞大齊有句話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懷敏,我沒有弱水三千,只想有你一個人?!?/br>
    他神色莊重,對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說出這些話,仿佛是對著草原之神許下一生的諾言。

    懷敏郡主聽了,滿心酸澀終是泛出一絲蜜來。

    律琰見她不吭聲,心下一急,索性掀了袍子單膝跪地,“我們塔爾特的漢子務實,不會花言巧語,我只想問你一句,可愿嫁給我?”

    懷敏郡主熱淚盈眶,哽咽許久,方迎著他炙熱的眼神兒點了頭,“我愿意?!?/br>
    律琰喜出望外,起身把她抱在懷中。

    兩人緊緊相擁了許久,懷敏郡主突然有些后怕,“哥哥他一心想拉攏提督統領崔氏,要把我嫁入崔家,恐怕不會輕易同意我嫁給你?!?/br>
    “放心,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律琰握緊她的手,語氣堅定不移,“懷敏,答應我,從今往后,永遠別再做傻事?!?/br>
    帳外,侍從古青聽著里頭的情形,咳嗽了兩聲,躬身道,“王子,御前傳來消息,裴大人和永嘉縣主深陷迷霧谷,大王子及其親衛竟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眼下獵場里一派混亂,各方皆已經出動人馬去尋了?!?/br>
    律琰和懷敏郡主匆匆道了別,大步出帳而來,“即刻派人馬去尋王兄!另派一隊人馬守在迷霧谷外,以備接應裴國公和永嘉縣主!”

    ☆、第107章云歇雨收

    昨晚營地亂成一團, 裴勍和薛亭晚一夜未歸,塔爾特那邊, 大王子律措也一夜未歸。

    兩方人馬紛紛出動,火把應接不暇, 宛如一條火龍, 把夜色照的亮如白晝,翻天覆地的折騰了一宿, 愣是沒尋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轉眼到了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旭日徐徐東升,持續了一天一夜的秋雨終于停歇, 迷霧谷中的毒瘴也悉數散去。

    谷口等候的人馬亦是一夜未眠, 蘇易簡和徐顥見毒瘴漸漸散去,料到裴勍和薛亭晚即將出谷, 當即翻身上馬,準備去谷內接應二人。

    薛橋辰正欲上馬,忽聞腳步聲響起,再一抬頭,看見裴勍打橫抱著薛亭晚從迷霧谷中緩緩行出, 他又驚又喜, 忙起身飛奔了過去, “——阿姐!姐夫!”

    ......

    內帳中, 甘澀藥香撲鼻而來, 混著一味綿長醇厚的安魂沉香, 嗅之,令人身心安和。

    因服了解毒金丹,薛亭晚體內的蛇毒已清,小腿上的傷口也消了腫,醫者略略在傷口上敷了些草藥和藥粉,再三吩咐要精心頤養。

    外帳,裴勍靠在黃花梨木椅背上,自侍衛十九手中接過一粒寒魄金丹,以溫水送服,等那金丹藥效起了,才伸手在胸口點了幾處xue位,解了自己的心脈之鎖。

    十九眼圈微紅,單膝跪地,“赤練蛇劇毒無比,自鎖心脈極耗內力,主子此舉危險至極,叫屬下們心有余悸!主子萬萬不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裴勍放下手中茶盞,沉聲道,“在我這里,阿晚的安危永遠放在第一位。你們也應如是。以后休要再說此言?!?/br>
    末了,又道,“交代你的事情,可辦妥了?”

    十九拱手道,“屬下們皆已辦妥——大王子律措的親衛人馬皆已處死,只留了大王子一個活口深埋泥潭,眼下就等著塔爾特人自己發現了?!?/br>
    大齊和塔爾特的兩國邦交得來不易,若是將此事擺到明面上,必然會毀掉此次草原之行。幸得昨夜天公作美,陰雨不斷,裴勍和薛亭晚身被困迷霧谷中,借鷹隼傳達密令,十九奉命全殲大王子一行人馬,再將其死嫁禍給天意——外人見了,只會以為昨晚暴雨不停,山石松動,泥土順著雨水滑落山脈,形成沖積泥石流,剛好將行至此地的大王子律措一行人馬深埋泥潭。而不會想到這些人馬是死于他人之手。

    昨夜,十九借鷹隼傳書,請示如何處置大王子,裴勍下令“廢之”,而不是即刻處死,顯然是存了心要折磨大王子,誰叫他觸及了他的逆鱗——膽敢覬覦他的女人,想求速死,可沒那么容易。

    裴勍冷冷點頭,指節在桌上叩了叩,“懷敬那邊可有何異動?”

    十九道,“抵達草原以來,懷敬和大王子律措暗中私會,結為盟友,昨晚大王子律措及其人馬徹夜未歸,懷敬擔心不已,也帶兵四處尋找,眼下還未回營。主子放心,有十七潛伏在懷敬身側,任他有任何風吹草動,咱們都能了如指掌?!?/br>
    裴勍神色淡淡,“今日乃會盟的最后一日,無論大王子是否能尋到,今晚宴飲過后,塔爾特人都會如約離開草原,勇毅老王爺大限將至,想必懷敬回京之后不日便會揭竿而起,叫底下的人盯緊了,何人、何時、何地曾與勇毅王府有過來往,悉數報來?!?/br>
    “屬下領命!”

    ......

    一場秋雨一場寒,經過一晝夜的陰雨洗禮,額迭木草原的秋意姍姍來遲。

    今日晴空大好,只見漫山遍野秋草燦燦,一片金黃欲染,近看雪山高聳入云,遠望曠野一馬平川,端的是壯美無際,遼闊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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