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嗯?”懷兮古怪地應,有點不悅。 “為什么我沒有爸爸?!?/br> “……”懷兮一怔。 他抬手,指了指那個22的按鈕,看著懷兮,認真地說: “如果我有爸爸,你不在,就有個子高的人幫我按那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哎呀好晚了! 那什么—— 今晚也雙更?。?! 我顱內高!潮了! 白天不忙的話,我爭取早點更…最近白天有點忙,只能晚上碼字惹tat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巨無霸、蕭瑾瑜、小花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yuna 27瓶;還能再瘦 19瓶;35427276 10瓶;美羊羊、37839552、花黎、準準寶貝的moa 5瓶;r'、m.z.、水蜜桃水蜜桃 2瓶;li關、天空之城、栗栗球、倔強的小綿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人非 舒楊先沈京墨一周從倫敦來了巴黎。 今年夏天杜蘭芝去世后, 舒楊匆匆回了一趟國去吊唁, 后來就一直在歐洲各國之間往返, 只顧著忙自己的事。 算起來, 與沈京墨已有快三四個月沒見面了。 六年前那場車禍發生, 他在醫院icu躺了大半個月,狀態昏昏醒醒的,狀況幾次告急。舒綺菡就他這么一個兒子, 以為他挺不過去,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在, 沒什么大礙。 那場車禍,讓他顱腦受到損傷,從那之后, 他失眠就很嚴重,脾性也更陰沉了。 那時sr遭遇巨變,沈何晏那個前女友折騰得幾方都不安穩,沈京墨白白扔了一百個億,還把公司股份拱手讓出一半。 他在icu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 公司高層都要急瘋了,以為這沈家幾代打下來的江山就要這么白白折給他人。沒有他拿主意, 群龍無首。 后來舒楊才知道, 他讓出去的,是sr的中東分公司。 中東那邊是sr最早的一家分公司,看似業大,實際連年虧損, 高層腐敗不作為,敗絮其中,加之周邊地區動蕩,經營不善很久了。 別見幾個高層董事成天在迪拜各地打卡,狀似光鮮,實則連年赤字。說白了不過就是個虛有其表的空殼。 沈京墨在開拓澳洲市場的那幾年,為了在董事會面前做功夫,早就暗地里將業務重心往澳洲轉移了。 在拓寬澳洲市場之前,他一直未向董事會提交過整治中東分公司的意見,別人都以為他這么多年,還是斗不過那幾個囂張跋扈的sr的元勛前輩。 但其實,他是在找機會拉對方下馬。 秦氏給了他最好的機會。 秦氏接手后,產品和業務實則還由sr投放。 不過澳洲分公司已一年一年地以不可抵擋之勢迅速崛起,中東分公司的幾個董事本以為可以跟對方平分秋色,沒想到秦氏一來,權利又被架空,總公司那邊也一日日地減少了產品投放力度。 這個光鮮空殼的最后一點殘骸,很快就被蠶食殆盡了。 沈京墨在商場斡旋多年,的確有手段頭腦,怪不得秦氏先前一張血盆大口,要了他一百億不說,還要他拱手讓出公司,他并未有多少慌張的情緒,反而好像一副自有打算的樣子。 他沒選擇硬碰硬,先示弱后退,其實是上策中的上策。 不僅如此。 他在icu躺著的那些時日,沈何晏老老實實地跟秦一諾和她的父親道了個歉。 局面這般,他自知自己才是最大禍源,不能因為他一人拖沈京墨與整個sr下水。 白白掏出一百億的代價,已經夠大了。 先前,沈何晏是借了他們父女的照拂在才娛樂圈中一路順風順水,后面背信棄義,對方勃然一怒發難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沈何晏馬上就宣布退圈了。所有工作通告全推,未開播的影視劇也全解約,不參與任何的后續宣傳,并宣布永不入圈。 然后一走,就是六年。 也不知去了哪兒。就半年前杜蘭芝去世回來過一次。 秦氏也沒想再為難sr。 sr能坐穩頂奢行業的第一交椅這么多年,絕非等閑。做事留一線,往后他們沒了情分,商場上的往來也還難免,不會太難看。 所以中東那邊,秦家老爺子知道沈京墨在被背地里耍手段,閉閉眼就過去了。當時不過就是想教訓教訓沈何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安慰安慰自家的小公主罷了。 一百億也不是小數目,沈京墨敢擲手一扔,他們就給個臺階下,接住就是了。再為難,傳出去也不是什么好話。 舒楊也是在圈中摸爬滾打過一遭的,如今想來那番動蕩,還是心有余悸。 不過如今的沈京墨,早也不是當年二十二歲才入行,匆匆被杜蘭芝匡扶上位,懵懵懂懂就受命上位的他了。 咖啡廳中靜謐異常,連周圍人的輕聲細語都可以忽略。 舒楊用小勺攪拌著杯中咖啡,碰撞得杯壁“叮當”、“叮當”地輕響。 沈京墨過來。 男人身形高大,擋住頭頂一簇光。 他神色懨懨,容色倦冷,看起來精神頭不是太好。 舒楊知道,失眠幾乎已成了他這些年生活的常態。昨晚他到巴黎,今早見了幾個業內伙伴,吃過飯后就回酒店休息了。 他昨天在飛機上,好像又是長達十幾個小時,歷經冗長晝晚的無眠。 舒楊之前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生怕是車禍留下的后遺癥,失眠還會引起抑郁、暴躁等等并發癥狀。 不過好在沒有, 他好像除了失眠,加之年月增長帶來的更加沉穩——或是愈發沉默寡言的陰郁之外,就沒什么了。 聊了會兒工作。 晚十點,舒楊和他要去附近見幾個業內的朋友。對方還在忙,他們就在這里稍作等待。 等雪小。 沈京墨偏開頭,望外面的洶洶雪幕,與窗戶上的自己對視著。 有幾分失神。 過了會兒,他移眸回來,舒楊正好也在看他,問了句:“何晏跟你聯系了嗎?” 他搖頭,“沒有?!?/br> 上次沈何晏聯系他,還是今年夏天奶奶去世后。沈何晏被他安排的人送去了機場,臨走前打電話給他,說:“哥,我走了?!?/br> 就再沒了音信。 六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人。 何晏變了,不再用鋒芒與他直面相對。 而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改變。譬如總會這么一個人坐著發呆,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沉默。 開會時也常常如此,一回神,大家都在看著他。 一簇簇尖銳的目光,一刀一刀地要剖開他的心。 想窺探進去,看看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從icu出來那天,依稀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一清醒,就倉皇找人要了只筆,匆匆在自己之前受過傷的手心,傷痕錯綜的手掌,依著意識,瘋狂、拼命、不斷地寫字。 寫了一手心—— 旎旎。 是,他在想,他的旎旎。 六年前,她走得比任何一次都決然。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居然是:“你自己一個人犯賤吧?!?/br> 六年來,他幾乎把全世界翻了一遍,幾乎找瘋了她。 卻一無所獲。 沒有她名字留下的訊息,沒有她的行蹤,沒有任何。 就像是突然蒸發掉。 再也沒了音訊。 “你們就這么保持半年一聯系,也挺好的,給彼此一點過渡的空間?!?/br> 舒楊淡淡地說。 她這個年紀了,都開始覺得結不結婚、這輩子一個人過、或是什么時候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無人問津地死掉都無所謂了。 她對一切都看得很淡。 “但是啊,你也得嘗試給他打個電話嘛,”但她還得喋喋不休地教育著小輩們,“心結要兩個人一起解開,何晏年紀小,以前嘛,是不懂事了點——哎,不過算算,今年他也該二十九了,得結婚了,你要催催他?!?/br> 說了半天,又繞回沈京墨身上。 “還說呢,何晏得結婚了,你呢?!?/br> 那你呢。